夕儿佯装不解,“可能是谁路过见着这火燃得太旺怕着了其他地方吧,所以把这火用雪扑灭了,你不是说只是些许破旧衣裳吗?难道这里有甚贵重物品?”
“不不不…妹妹只是一时被吓着了,确实只是些破旧衣裳,妹妹这就重新点上。”海玉眼神闪烁,手忙脚乱地掏出了火折子却半天也点不上。
还是夕儿上前帮了一把,“妹妹这是怎的了?”
海玉借着夕儿点火之际将衣裳拿起供夕儿更好的着面之时暗暗查看了藏于衣裳下的几本册子。
摸来摸去,哪里还有册子的影子,糟了。
海玉当即脸色一沉,徒然听见夕儿询问,只好佯装镇定,把话说全了,“该是化雪冻着了,多谢姐姐!”
不一会儿,那火便就重新燃了起来,夕儿微微一笑,“行了,今儿出来了这么久了,又得了你这件暖袄子,我该回前院了,不然刘妈妈该生气了!”夕儿摸了摸身上的羊毛袄子,神情甚是满足。
海玉一心只念着那几本册子,见夕儿要走,心下欢喜,面上却还是感激一番,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别。
“那姐姐改日有空再来,妹妹就不送了,得守着它燃完了才好去复命!”
“嗳,不用送,你自个儿当心着些,可别又像方才似的,可不得了。”
海玉又是一番感谢不提。
再说师轻青,拿着几本册子一路低头疾走,正思索着这几本册子与那海棠有何关系,为何六夫人却让自己身边的海玉到这偏僻的地方烧着,莫非真有海棠的死有关?
脑子里心神合一时,对于外界就少了一分注意,再者师轻青心神因着身子不适本来就有些涣散,这一细想,连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也罔若未闻。
“大小姐!”家仆小厮齐齐躬身请安,把埋头沉思的师轻青吓了一跳,差点把怀里装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扔他们一脸。
“啊?噢…你们好!”
家仆:…….
师轻青也不顾家仆此刻脸上多么的精彩纷呈,踏步继续向前走去,却徒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大喊,“喂,你们站住!”
正在交头接耳的家仆被这一大喊,吓的手足无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师轻青偏头沉思,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喂,你们从哪来?”罢了,还是先问正事儿吧!
前头的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似是他们的头儿,见师轻青问话,忙答了道:“奴才们方才从落梅园处来,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落梅园?
师轻青眉梢一抖,是啊!若是这东西和海棠的死有关,把它直接交给宰父敖不就行了?
思及此,便立即问道:“宰父大人何在?”
那方脸男子依旧低眉顺眼,如今大小姐入了老爷的脸,可不敢怠慢,“回大小姐的话,宰父大人方才回府了!”
这么快就回府了,师轻青闻言不由眉头轻蹙,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竟已到得了祠堂,已经空无一人,难道宰父敖这么快就找到证据了?
“宰父大人的玉佩可找见了?”师轻青询问道。
“是,说是自己方才交给属下代为保管着,当下才想了起来,于是便回府了,连带着海棠的尸体也一齐带走了!”
方脸男子答的仔细,师轻青淡淡点头,“那你们忙去吧!”
以方脸男子为首的家仆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了声是忙退了下去。
还好大小姐没有追究之前对她不敬之事。
师轻青不明真相,见那群家仆‘抱头鼠窜’的模样不由发笑,自己看着有这么恐怖吗?
不禁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上仆人众多,但个个见了师轻青皆是躬身请安,让师轻青不由虚荣感爆棚起来。
人上人之感果然让人欲罢不能。
穿过水仙长廊人方才少了些许,师轻青不由加快脚步绕过假山穿过池塘回了自己院子,将门紧锁起来。
落坐榻前见屋外确实未有任何响动,方才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细细查看。
虽识字不多,但仍有几字蒙得,前后连起来再一推敲,每翻一页师轻青的眉头便紧蹙一分。
这赫然是记载着海棠被师府的账房先生侮/辱的年年月月岁岁朝朝啊!
☆、第二十二回 快慢为中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师轻青忙将手里的册子塞到枕头底下,竖耳倾听。
过了半晌,门外之人见无人应答,才弱弱地唤了句,“小姐,是夕儿!”
闻言师轻青松了一口气,真是人吓人吓死人,于是连忙挑帘出了去。
这会子院里的竹叶正随风而舞,簌簌作响,抖落了一地的雪,变成各种好看的形状,瞧之让人心生喜悦。
此时的师轻青却无心查看,使劲裹了裹斗篷,用手哈着气一路疾走来到了大门外,见门外鼻子冻得通红的夕儿,忙拉了进来。
“小姐,你身子怎这样烫?”
夕儿隔着厚厚地斗篷也依然能感受到师轻青散发着不正常灼热气息的身子,不由担忧的询问道。
师轻青一脸无谓,“前些日子染的风寒一直没好,这些天估摸着是加重了,快进屋吧!”
夕儿瞧着外头天寒地冻的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忙扶了师轻青进门,“小姐,可有拿到什么东西来?”夕儿实在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
师轻青重坐回榻前,将方才塞进去的册子扔给她,“自己看吧!”说完便将被子裹在了身上,这烤着火怎地还如此冷!
夕儿见状忙倒了杯热茶给师轻青拿着暖手,做罢,方才拿起册子仔细翻阅起来。
神情犹比师轻青刚才更甚,翻到最后居然似忍不住烫手般扔了出去,“小…小姐…这…怎么可能呢?”
夕儿一个人喃喃自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受到了惊吓,看来师轻青之前推敲的不差。
师轻青秀眉轻蹙,讶异询问:“怎的了?你与海棠相识?还是与那账房先生相识?”师轻青这一问就好似在一滩死水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水花无数,涟漪无限。
“小姐,你忘啦,当初六夫人诬陷夫人与前院的人…就是那账房先生啊!”
什么!!!
师轻青猛然坐了起来,连语调都变得尖利起来,“可是当真?”
夕儿愁眉苦脸,“是啊,小姐,当时夫人下葬后我曾经偷偷的去查看过,就是那账房先生啊!”
师轻青闻言不由呼吸急促起来,忙将一口热茶下肚,方才平缓了些许,忙问道:“这账房先生与那六夫人有甚关系?”
夕儿摇摇头,“不知,只是听说如今的账房先生已经不是原来的账房先生了,好像是老爷下的令。”
爹爹下的令?是想将这事掩盖过去么?
“那,那账房先生呢?”看来,这位账房先生是个关键。
夕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答道:“听说是回乡下去了。”
“回乡下去了?”师轻青不确定又重新问了一遍,见夕儿重重点头,心里也随之一沉。
既然这位账房先生回了乡下,那么那位海棠既然免受其害了定不是自杀,又是死于谁手呢?
按照种种迹象来看,六夫人有很大的嫌疑,可是那夜,明明未曾瞧见她出了祠堂,又如何得知那海棠匿于哪处呢?
如果是她,那她杀海棠的动机是什么,杀人灭口?可为何是在这样尘埃落定的时候呢,难道就为了嫁祸给她?
这事儿,倒是有些复杂了。
师轻青沉默不语,一时间仿若空气都凝固了,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夕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请示着,“小姐,夕儿去给你请个大夫来吧?”
大夫?
是该请。师轻青闻言神色一亮,忙一把拉住了夕儿迫不及待地道:“你去落梅园告诉爹爹,就说我有事得去拜访宰父叔叔!”
“啊?可是…你刚才才见过宰父大人,这会子又去拜访,以什么名目呢?再者,小姐你的身子已经烫的很了,得赶紧需要吃药才行!”夕儿不解,讶异地提出此举的不可行度。
师轻青摇摇头,想自己以前一年四季无论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地从没感过冒,到得这儿半月不足居然病得不轻,真真是丧心病狂。
这地方又没有感冒灵还得吃那劳什子汤药,呕…还是算了吧!
“无碍,你快去快回,将门窗关紧,我在这儿出会儿子汗就好了,你去的时候就说…就说宰父大人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正好儿我还有些事需要与他说明,所以要特地送去,如爹爹不信,你便道娘亲托梦让我去找宰父大人治病,就这样跟爹爹说吧!”
夕儿面色凝重,忙道了声是,“夕儿这就去!”
“记住,一定要赶在六夫人的前面!”师轻青不放心地又补充了句。
夕儿自是知晓此事至关重要,半分马虎不得,诺了声忙退了出去。
……………………………………………..
一身穿深蓝色背心袄的婢女正脚步匆匆在雪地里疾走,院里各处洒扫的仆人端着食盒来来往往的婢女多不胜数,却连一丁点儿脚步声也没有,整个院里只闻见这身穿深蓝色背心袄的婢女脚穿着雪咯吱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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