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肖立在老大身后,觉着气氛实在太过凝重,不免站出来,躬身道:“姑娘,您的朋友此次能够全身而退,纵使有夏总事全力相护。也定然是因着几位都是福泽殷厚之人。实则不该如此悲苦,此乃大喜之事啊!”
老大点头,想着他们也确实不是会自怨或怨怪夏寒的为人,不由挽唇笑。“小肖说的有礼。几日不见。我们之间倒像是生疏了,你们快快坐下,我看看你们的脉象如何。”
说道此处。小五不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小六也是忍俊不禁。
“掌柜的,你平日里也就会下个毒做个菜,这你要是给我们治病,那我们可真是无福消受了。”小六快速说完便赶忙跑到了哑娘身后,老大伸出作打的手慢了一步,惹得老大简直气极。
“虽说我的医术自是不比夏寒身边的军医,但把个脉象又有何难,我不过是为着你们着想,何来消受一说?”
“是是是,是我等失言了,掌柜的还请大人不计我这等小人之过吧大反派也有春天!”小六打趣道。
老大偏头轻哼一声便绕过他们去看哑娘,哑娘是他们三人中伤的最重的,哑娘不会说话,是真正的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老大问起,也不过是小五小六在一旁轻描淡写的提了句确实受了重刑再加上本就体弱,去了半条命了。
东吴帝想必已知晓自己身中剧毒武功全失,估摸着是把气全撒在了哑娘她们身上,老大心中明白,望着哑娘瞬间苍老的容颜感慨万千。
“当年,我答应你的夫婿护你一生平安,想不到如今竟害你遭受了如此之罪,只怕你夫婿在天之灵亦难安了。”老大替哑娘将额前汗湿的碎发撩到耳后,暗叹了口气。
纵使屋内火炉明亮但今日天气实则阴冷,哑娘一头的汗只怕是虚汗,而触之滚烫只怕是体虚至极。
哑娘在老大的手心里费力写着没事,老大却只当是忽略,喊了小六,“瞧你刚才跑的倒也快,想来伤的轻些,你随小肖去医帐里头把军医熬好的药端来吧!”
说完,又见其衣衫单薄,补充道:“去披件袄子,莫染了风寒,加重了病情。”
小六见哑娘模样也知此事耽误不得,要紧的很,不是老大不信小肖,只怕是老大已与寒王生了嫌隙,信不过他的军医罢了。
所以这才要他亲自去查探一番。
小六明白,躬身应好,走到小肖面前举手行礼,“劳烦小哥带路了,我们三人的药只怕小哥一趟端不来,我伤的轻些,让我随小哥一趟去,如何?”
小肖见是老大发的话,小六又如此客气,再来医帐里头亦不是去不得之地,哪有拒绝之理,欣然应好,还特地将自己的袄子披到了小六身上,一同前往了。
哑娘拉着老大的手笑:这小六平日里在碧水镇里实则是个泼皮,谈天说地样样夸大奇谈,自圆其说,想不到,到了这军营里,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像是个男子汉了。
老大替哑娘捏了捏被角,接过小五手中的热水帕,敷在其额头上,没接话,只一抹笑弯在嘴角,灯影绰约,暗了笑意,只余那抹恰好的弧度,罢了。
小五将火炉拨弄了几下,霹雳作响,老大换水的动作一顿,依稀觉得许多年前也曾有这样的时刻,围在火炉前笑语,再一细想,却像是前生了。
“小五,你给我说说那日的情形,东吴帝是何时来的?”老大偏头问她。
小五闻言便围坐了过来,抿唇想了一会儿,方道:“当时我在里屋拿酒,并不知外头情形,听小六说,东吴帝是与那小美寡妇一同来的,一大清早的就来了,店里方只坐了两桌客人,我听外头吵闹,小六又故意说的大声,想是叫我去唤你,让你先走,我明白过来后去找你,却见你被套整齐,床榻已凉,以为你是被人掳走了,但又听东吴帝仍在外头,将小六和哑娘抓了起来,唤重兵将此处重重包围起来,想来你并不是被他们带走了,这才稍稍安心。”
老大听到小五说那小美寡妇眉头一皱,没想到她竟是东吴帝的人,只是不知她是东吴帝派来在边境探查北夏的踪迹还是来监督她的,不过,想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些,毕竟,那小美寡妇倒是比她在碧水镇呆的时间还长些。
小六曾笑言,那小美寡妇身轻如燕,拂裙如风吹柳飞,妙曼无比,彼时只当是秽语,如今想来,怕是武功高强之果。(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爬山
说道小六,说不定怕是比她还要看得清些。
老大暗叹口气,替哑娘捏了捏被角,听小五复述着当时的情况,却是止不住的心惊,越是轻描淡写的话语越是重于千金。
“掌柜的,药端来了,这碗是哑娘的,军医说哑娘体虚用不得重药,只得慢慢养,所以用药上是就地取材,若是有所不适还得马上告知于他,他好调整药方。”小六披雪而进,眉目隽白,口齿殷红,似嘬了血,老大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有些晃神,连一同进来的是夏雪非小肖都没甚注意。
因着风雪来临特意用缫丝保着暖,这会儿还是热乎乎的,小五接过药碗吹了吹准备去喂哑娘,老大才回过神来,打发了小五小六去喝药,自己着手去喂。
老大舀一勺,放在嘴边闻了闻,都是些性温的常见药材,但放在一起却是从未见过前人如此用药,难怪这军医要特意嘱咐说有所不适必须马上告知于他,如此胆大又心细的大夫,倒是下了一番心思,让人免不得想要结识一番。
“姑娘”夏雪见老大望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出神,开口打破了这一番沉默,“姑娘,爷与苏小姐经公子议事完毕,难得相见说是要聚一聚,让我来请姑娘过去。”
老大眨眼,这才看清来人,再一想方才之语,不免失笑,不动声色舀了一勺汤药送至哑娘嘴里,方道:“寒王与苏小姐经监军自幼相识,感情自是不消多说,我一个外人,这会子就不去了。不好扰了寒王的兴致。”
话一落,小五小六不约而同放下药碗对视一眼,又连忙错开,望着老大不知何意,方才在帐外寒王亲自扶老大下马的一幕犹在眼前,两人关系明明已近一步不止,为何......
夏雪亦是没想到老大竟出此言。将她与寒王的干系摘的一点儿不剩。皱眉再不知如何开口。
小六见状,忙站了出来,拱手作揖。笑着哈哈,“夏大人,您这一路护送着我们辛苦了,我瞧着您脸色不是很好。可要好好休息呀,不然。真是我们的罪过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小六任凭夏大人差遣。”
老大喂药的手顿了顿,不由挑眉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小六公子客气了,此次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小六公子无须如此,您等是爷尊贵的客人。不来差遣这一说。”看来夏雪也不敢相信,说完,又望着老大,“既然姑娘不想去,那在下便不扰姑娘与几位叙旧了,若是有事姑娘唤我一声便是,爷派我来护姑娘安全,我就在帐外,随叫随到。”
老大正要拒绝,一抬眸,正好瞧见帐窗外衣衫单薄的身影,风雪已满身,足下半深没,想是站了好些时候,心间突然一疼,那拒绝的话语再说不出口。
夏雪见老大不语,便打算退去,临行前,又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姑娘,哑娘伤得最重但是身子太虚,不宜大补之药,以防适得其反加重病情,爷为了哑娘的药方苦想了许久,才想出了这么个前人不曾用过的方子,今夜还请小六公子与小五姑娘辛苦些,若是哑娘身子不适还请及时告知。”
说完,转身离去。
老大突然心乱,迫不及待地又望向窗外,却见旁边已多一位倩影,老大的心,突然就又定了下来。
风雪声越来越大,仿佛落在了老大的心里,一点一落,慢慢积深,瞬间飞鸟尽绝,成了冰封。
“啪——”
是窗沿落下的声音,小五一脸气愤的哼了一声,去了帐外屋,边走边道:“今夜我睡外榻,小六你去找小肖睡一晚。”
“欸,好。”小六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老大不由失笑,摇摇头伺候着哑娘睡下,自己则在一旁榻上和衣而睡,帐内炉火霹雳巴拉,燃得正烈,已有火焰之势,老大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良久,踏雪声渐行渐远,双眼重又恢复光明,望着火焰一夜,第一次,却不觉着热,拼命的汲取着火的温度,可又好像不够暖,老大起身去把它往自己床榻挪了挪,待挪过来却又想起哑娘身子弱,这会子吃了药正犯困身子也是最虚的时候,怎能离了火盆,不由又复起身,将火盆往哑娘床榻边挪了挪,自己则是全缩在了被子里,睁眼至天明。
次日,哑娘还睡着,老大想起身去给她还有小五小六熬一碗药粥,便起了,走出帐外,却见夏雪依旧直挺的站着,雪已至膝下,眼下亦是一片铁青,脸色比那一片雪白差不了多少。
老大暗叹口气,走上前去打发他回去睡觉,夏雪却不从命,“姑娘,我瞧着你虽是睡了一夜,但是脸色却是不比我好多少,姑娘这么早起来是要做什么,让属下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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