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的意愿。”他说的你而不是师相,师轻青想她要的回答已经得到了,甚至比之她要的更为圆满。
“好。有你这句话便成,今日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你先回儿吧。改日再说。”师轻青还是有些担心,另外这么快谈婚论嫁总还是着急了些。
师轻青见盖清没有应话。怕他误会急忙又补充道:“司马侯爷与及夫人皆来,对师府来说亦是怠慢不得,落梅园估计这会儿子忙着呢,你这个时候过去不是招人嫌吗?爹爹他…又怎么会同意。”
盖清笑意浓重又带着怜惜,瞧了师轻青半晌,直瞧得师轻青脸都红了,方才叹了口气,低低沉沉地嗓音萦绕在师轻青耳边,“傻丫头!”
师轻青以为他不信,又要说道,刚一开口,被盖清笑着打断,“我知道了,青儿,你再说下去我就真的要以为你是因为不想嫁我而催的我了。”
“你放心,此事我已有谋划,快进去陪夕儿吧!我改日再来看你。”盖清将风吹乱了额间的发替师轻青重新挽上,暑热的气候仿佛也不抵两人心内的火热,只是稍微地碰触便能带来一阵电流。
师轻青转身跑进了屋子,脸烧得更红屁股似的,心儿不明就以,被师轻青吓了一跳,“帝姬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痧了还是被烫着了?”
师轻青越发窘迫,瞪了一眼心儿便跑到了楼上去。
心儿便更是以为师轻青出了何事要追上去看,被橦嬷嬷拦住,“你个缺心眼儿的……”
盖清笑着摇摇头,望着远处长廊通往的方向沉吟了片刻终是出了府。
是夜。
司马侯爷与其夫人早早地来了师府,师相亲自招待,鲛纱作纱幔,明珠以照明,笙歌琼液伴,筹光至天明,足以见得师相对于此次司马侯爷登门的重视。
师轻青坐在师相大夫人的下首,对面则是司马侯爷与司马夫人,再往下便是司马彦。
师轻青自顾自地给自己添了杯酒,挑眉看了一眼司马彦,敬你和花羽。
司马彦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地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司马夫人将此幕收入眼中,眉头轻轻皱起,对师轻青不满加甚。
但司马侯爷正与师相说起朝中事,身为内室不宜插嘴,只得先记下,心里想着无论如何待会儿还得考量考量,不能如此仓促定下,毁了自家儿子一辈子。
“瞧我,来了这许久了只顾着与你谈论着朝事,忘了这是家宴了。”司马侯爷摆摆手,又举起酒樽,“我自罚一杯。”说完,先干为敬。
师轻青不由凛身,知道接下来地就该是正题了。
师相哈哈一笑,“家事国事本就相连,侯爷如此豪爽,让人钦佩,本相陪侯爷喝一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相爷谬赞了,若说我们几个人当中,还是只有你算是圆满了。”司马侯爷有了些许醉意,眯着眼望着歌舞中的一名舞女笑道。
直瞧得司马夫人连连瞪眼,那舞女吓得缩了缩脖颈跑到了后头去了,这一走便乱了。
大夫人便摆了摆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殿内突然静若窒息,连筷箸之间的碰撞皆能引来纷纷注视……
师轻青吃得尽兴,对周遭一切仿若未闻,嘴角甚至还有残留下来的油汁,别说司马夫人,就连司马侯爷都看得眯了眼。
师相见了,哈哈一笑为师轻青解了围,“侯爷此话怎讲?”
侯爷低笑出声,“相爷贵为当朝第一人且女儿个个美若天仙,如此,岂不是美事?”
六女儿至今还在寺庙,四女儿因为杀人进了刑部,三女儿因为伤病未全未能出席,只剩下师轻青与师姝媚面和心不和,师姝媚更是视师轻青为眼中钉,而且,当朝第一人却无儿子,连师轻青听了都替他爹尴尬。
不由心中冷笑,司马侯爷这话头想往师轻青身上引,未免也太过生硬了些。
师相面色如常,举起酒樽轻轻‘唔’了一声,未再继续这个话头,“司马小世子年轻有为,听说皇上又封了他的官职,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司马侯爷摆摆手,“你莫夸他,他就是再升也及不上你家百花状元的四品司法啊!”话里虽是谦虚眸子却满是得意神色,师轻青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望向司马彦,你爹果然是你爹,就连上门为他司马家求娶长媳都想让她爹先开口。
司马撇撇嘴,觉着老侯爷此举确实太过了些,不由插话,“爹,你就甭说这有的没的了,不是家宴么,好好欣赏欣赏歌舞,尝尝这美酒美食也罢了。”说完,转头望向殿中央状似十分惊讶,“咦,她们人呢?”
大夫人连忙歉意一笑,“是,妾身这就命人去准备。”说完,双手一拍,舞女们身着绿衣薄纱,勾勒得身姿妙曼无比,司马彦瞧得眼珠子都快贴人身上去了。
霎那,殿内重又恢复笙歌燕舞,热闹非凡。
司马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对着大夫人还了一礼,柔声道:“听说师三小姐才识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怎不见她出席?”
师轻青突然就意识到这司马夫人定是将主意打到了想容身上,看来,这司马家想要与师家联姻是板上定钉了。
大夫人正要唤夏总管去传,师轻青忙站了起来,对着师相与司马侯爷躬身行了一礼,朗声道:“回司马夫人,三妹近来身子不适正在休养不宜出席此宴,青儿近来学了个乐器,不如让青儿为大家演奏一曲祝酒如何?”
“自然是好,那就有劳帝姬了。”司马侯爷本就属意师轻青,当下听她如此说以为她也是中意司马彦才会站了出来,怎会不给她一个机会。
司马夫人却是越发地对师轻青不满,觉着甚失礼数,居然为了自己出风头打压其妹,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怎配当一家主母,可奈何司马侯爷已发了话,就算再有不满还是得压下,轻声道:“那就有劳帝姬了。”
师相瞧了一眼师轻青,没说什么,只吩咐了夏总管去准备。
☆、第八十七章 姻缘
师轻青弹的是二胡,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小时候在家时太多老人喜欢拉二胡……
本着学个才艺的思想去学了个通透,想不到如今竟是派上了用场。
二胡又名胡琴,曲声幽怨,哀叹,可如若以硬朗的奏法以及多用大幅度较为突出的下滑音,便顷刻间气势如虹。
这正是师轻青喜欢它的地方,那日课堂,老师授课完后放了一首《二泉印月》,师轻青瞬间泪流满面,仿佛被这乐声带到了战火烽天,颠沛流离地日子里,那般的压迫却又无限向往着美好,就如此刻的师轻青一般。
不过现在师轻青并不打算演奏这曲,她更喜欢那首《寒春风曲》。
师轻青接过夏总管递过来的胡琴,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筒前口蟒皮整个缚于其上,通体透亮浑然天成。
师轻青略试了试音色,亘古悠长,回味无穷,果是上品,完后对着师相与司马侯爷躬身行了一礼,便端坐殿央,手指握弓自内弦而入,一声激昂调响彻殿内瞬间抓住所有人的心神,就连不待见师轻青的司马夫人亦是循声望了过来,忍不住暗叹,妙!
第二声突然就急速下降,将众人全都带入到了初春季节刮起的阵阵刺骨寒风,让人忍不住唏嘘,这孩子是遭受了多少坎坷困苦,更甚者感同身受,已不觉流下落泪来。
师轻青干脆闭目弹奏彻底沉醉其中,仿佛如同将自己沉浸在被寒气裹住的幽梦之中,可那伤痛与哀婉又是那般地清晰,仿若此刻正是鲜血淋漓遍体生寒。
到最后,如无奈的吟叹床榻间的辗转反侧。再细细聆听下,仿佛又哀鸣声在耳边时远时近。
师轻青想着今晚毕竟是司马侯爷首次登门,乃是家宴不宜如此哀伤,余音一转已是极为欢快之音,洒脱不羁放下过往,仿若身置蓝天白云下的草原,可以尽情翱翔。
师相与司马侯爷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远方。露出一抹期冀。不过片刻重又恢复如初,期冀是梦,可梦到底是梦。罢了!
一首终了,众人皆不可自拔,或醉或醒,如坠梦中如浸往事。反倒是师姝媚率先回过神,鼓起掌来。
师轻青也是有些讶异。循声望去,师姝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伸出拿过手中的酒樽掩过。
经过师姝媚这一拍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司马彦率先赞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弹得还不错嘛,比那些酒楼里弹唱得人好多了。”
“说得什么话,帝姬的技艺岂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拟的。”司马夫人瞪了一眼司马彦。又对师轻青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胡琴还弹成如此动听,我一直以为胡琴是在人入土时方才所奏的呢。”
师相见司马夫人说得如此开心。为其解释了几句,“司马夫人想必甚少出府或者是司马府事务太过繁忙了,有所不知,胡琴源自南甘,形制独特,音色柔和浑厚,深受南甘当地人的喜爱,所谓胡琴琵琶与羌笛,胡琴犹比琵琶先入我北夏,可谓是历史悠久,追溯源长。”
“师相才识渊博令我等大开眼界啊!”司马侯爷举起酒樽敬了一杯,又转头对司马夫人轻斥,“叫你平日里多看多看,你不听,你看,这不是闹了笑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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