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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素子花殇)


  “我不是帝王!”郁墨夜愤然将他的话打断,“我也不是成大事者,帝王是你,想成大事的人是你,她也从未毁过我,也毁不了我,因为她,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但是,你毁了这一切,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郁墨夜痛苦大吼,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吼完以后,又张嘴喘息得厉害,他却并未歇息,而是忽然朝郁临渊爬过去。
  对,没有力气站,没有力气走,他就用爬的,也不喊边上的樊篱帮忙。
  一步一步爬向倒在地上的郁临渊,边爬,边冷笑咬牙。
  “你不要再说什么为了我好,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就是为了一己私心,否则,怎会如此残忍?想杀一个人的方式那么多,你用了最狠毒的那个,你就是报复,报复她跟我的这一年多,报复她为我生了六六!”
  见他爬了过来,郁临渊也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樊篱以为他是自卫,以为他是怕这个已然疯狂的弟弟过来对自己不利。
  谁知,他竟是伸手攥了郁墨夜的衣袍,借力让自己起来,与此同时,手臂蓦地一扬。
  “啪”的一声清脆,郁墨夜的脸上就不偏不倚地挨了一巴掌。
  郁墨夜被扇得脸一偏,好一会儿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樊篱惊住了。
  郁临渊喘息着松了郁墨夜的衣袍,又虚弱地倒在地上,声音却沉沉出来。
  “我为了一己私心?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有什么一己之私?我就算报复了她又怎样?我还能多活些时日吗?而且,我不爱她,从来都未曾爱过她,当初跟她在一起,不过是无意间发现她是老五的人,我将计就计罢了。”
  郁临渊仰面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房梁,微微眯了眸子。
  末了,又缓缓转过身,看向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郁墨夜。
  “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何要对她用如此残酷又迂回的刑罚,因为我想引出郁临旋。这一年多,朝堂势力你已基本肃清,现在最大的、最隐蔽的、也是最危险的,便是郁临旋,我想逼他动,用池轻的死逼他动起来,所以,我判了池轻腰斩,三日后执行,我得给他一些举事的时间。”
  三日?
  樊篱一怔,不是没有三日吗?
  郁临渊声音继续:“但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可能根本坚持不了三日,这是其一,其二,三日内你就会醒,会妨碍到我,最重要的,是太后已经派人去调查池轻了,恐她查出池轻不是郁墨夜,而你才是,就麻烦了,另外,不是也要给岳国一个交代吗?正好趁岳七王爷在,让他监刑,堵住他的嘴,所以,就干脆将行刑提前了。若郁临旋能动最好,便可以谋逆之罪一网打尽,若不动,就下次吧,下次你再想办法对付他,反正,你不是说,他的免死金牌已经没了吗?”
  郁墨夜缓缓抬起头,他记得他说,郁临旋的免死金牌没有了,是那夜坐在水晶棺边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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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吗?
  他当时是背靠着水晶棺而坐的,也未觉察到这些,原来,他早就醒了,早就在听他说。
  那如果那夜,他说那个女人少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起杀心?
  或许会,或许不会,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饮酒。
  既然他已经醒了,既然他一直在听,既然他知道他不能饮酒,既然他知道他饮酒便会发病,他为何没有相拦?
  是因为他需要他饮酒吗?
  因为饮酒,他发病了,才没了抵御能力,他才可以轻易将他击晕,才可以用银针封住他的脉搏,是吗?
  樊篱一直说他狠,今日他才发现,跟这个哥哥比起来,他远远不及,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此人都未曾顾及过一丝伤害。---题外话---第一更,第二更要十一点之后了,孩纸们莫等,明天看哈,另外,孩纸们要适应男主叫【郁墨夜】,哈哈哈~~谢谢【772662167】亲的璀钻~~谢谢【772662167】、【13898126326】、【738002】、【MissJing.梅占】亲的花花~~谢谢【Wangally】、【772662167】、【13898126326】、【彩虹那端的幸福】、【小白乖乖1211】、【cwl0988】、【738002】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三百零七章 而是连恨都不得【更新毕,求月票】

  “大哥……”
  他忽然出声,郁临渊跟樊篱皆是一怔。
  为他突然的一句大哥,也为他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颓然屋。
  刚刚还一副要死要活、要找郁临渊算账的模样,怎会忽然……莫不是被一巴掌给扇醒了添?
  “你知道什么话让人最无力又最无奈吗?”郁墨夜垂目看着躺在面前,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郁临渊也看着他。
  郁墨夜眉心一抹褶皱,眸色痛苦,哑声道:“就是‘为了你好’,似乎只要是为了对方好,似是只要一句为了你好,不管做了什么,不管是对是错,不管是好是坏,对方都得被迫接受。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做这件事的人,又可曾真正了解过对方,知道对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就自以为是地去决定对方的人生,对方接受,是应该的,对方不接受,那是不懂苦心,那是忘恩负义。大哥,你现在就是这样的人。”
  郁临渊眼帘一颤。
  郁墨夜微微低了头。
  “当然,我原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打记事起,我就戴着头具,我已经忘了那头具长得什么样子,因为我自己看不到,我也不敢照镜子,不敢去看自己怪物一般的模样,我只记得好重,那青铜头具真的好重,那时我还小,承受不起,我哭着让母妃给我卸下来,母妃说,你去躺着吧,躺着就不重了,可是我不能日日夜夜都躺着,而且,躺着也特别难受,特别是夏天,冷宫里热,头具除了五官的小洞之外,密不透风,我热得晕过不知多少次,母妃都不替我打开。”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偷地想要用铁丝、针头能将头具上的锁打开,结果,不仅没能如愿,还被母妃发现了,那是母妃第一次打我,用的是冷宫院子里的一棵柳树折下的柳条,抽我,狠狠地抽我,我痛得在地上打滚,那也是母妃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哭,她边哭边打我。”
  “她说,你知不知道若让别人看到你的脸,会是什么后果?会给远在大齐的孪生哥哥带来危险,致命的危险,所以,为了你的哥哥,为了你哥哥能平安地活着,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脸,知道吗?”
  “当时我太小,不是很明白,只知道,我有个哥哥,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在我们的母国大齐,是皇子,是皇后的儿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我们要保护好这个哥哥,不能告诉别人,不能认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脸。”
  “当时,我好羡慕哥哥,也很自豪,每每受委屈,被岳国的人欺负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哥哥以后是皇帝,我吃点苦不算什么,日后,让哥哥跟这些混蛋一点一点讨回来。”
  “大哥你知道吗?就是大哥你,支撑着我度过了那个灰暗的童年。”
  郁临渊没有做声,微微抿了唇。
  郁墨夜声音继续:“十岁那年,母妃病重去世,弥留之际,她打开了我的头具,想要毁了我的脸,匕首已经划上了我的眉心,见我不哭不闹闭上眼仰着脸让她划,她又哭了,终是不忍心丢了匕首。所以,我到现在眉心正中还有一点疤痕,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这也是这张脸,唯一跟你不一样的地方。
  “毁容不成,母妃又将头具替我戴上,将钥匙交给了我,让我发誓,在岳国剩下的十年里,不得打开头具,回朝的时候,可以改成人皮面具,但是,绝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回朝后,一切以你马首是瞻,要绝对听命于你、绝对效忠于你、必要时牺牲自己,也一定要保全你。我发誓了,母妃说,我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
  说到这里的时候,郁墨夜苦涩地弯了弯唇,“我在想,我现在落得这样,是不是因为我违背了誓言,在后来的十年里,练功习武,经常偷溜出冷宫,没有戴头具,这一年来,更是不仅以真面具示人了,还用着你的身份……”
  “不要再说了!”
  郁临渊哑声将他的话打断。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怪我是吗?”
  “是!”郁墨夜也不否认,“我是怪你,我可以成为你人生的附属,但是,你也不应该杀了她。你知道我此刻心里的那种痛和无力吗?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想怪的人又怪不了。”
  郁临渊却不以为然:“我又没有一点私心,都是为了你好,我时日不多,以后便是你来接管大齐的江山,我只是替你拔掉了,做为一个帝王,你身上的软肋而已。”
  tang郁墨夜低低笑,轻轻摇头,苍凉又无奈。
  “又来了,又是为我好,又是没有一点私心,就是因为这个没有私心,我就得背负道德的枷锁。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让人痛的,不是恨,而是连恨都不得。”
  郁临渊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的意思,他懂,他恨他,却又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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