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瑾对她最满意的一点不仅仅是身体的契合。而是她的真实。她的干净。或许是她从一开始就傻傻的把自己做的“坏事”。坦诚告诉了他。与他无半分隐瞒。或许是他在醉云坞安插了眼线。时时传來的消息。让他不断的相信。她人前人后皆一样。
他可以允许女人有些小聪明。耍些小计谋。但决不允许女人太过聪明。她偶尔的小迷糊。不规矩。他都可以容忍。甚至纵容也无妨。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其他女人可以相比的。眼睛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所以他爱极了她那双眸子。清静纯亮。干干净净。沒有杂质。
因为想要。所以不允许有背叛。不允许有离弃。因为期待。所以不允许有退缩。不允许她的不信任。
……
两人折腾了许久。几乎至天明。苏静翕养了近半月的身体。再一次被吃干抹净。连渣渣都不剩。
苏顺闲在外面时不时的听着里面传來的动静。乐得直笑。皇上积攒了这许久的火气只怕这回可以消散了吧。
……
“主子。起來用膳了。”听瑶走进來。狠心叫醒了明显还在睡梦中的人。
沒反应。
“主子。皇上吩咐了。你得起來用膳了。”
沒反应。
“……”
“……”
“再睡一会……”
“……”
“还不起來。”宗政瑾在外面就听见她在哼哼唧唧。就是不愿起床。
苏静翕沒有睁眼睛。顺着声音往他身上扑。“好困。还累。”
宗政瑾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人扑过來的时候。他已经自动的把她接住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可爱极了。心亦软了一片。
“起來吃点东西。都隅中了。”
苏静翕讨好般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可是好累啊。”
她的话可以自动理解为夸赞。如此。心情更好。摸摸她的小脑袋。“吃点东西再去躺着便是。”
苏静翕迫不得已。睁开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瘪了瘪嘴。“好吧。”
话虽这么说。人却沒有想要从他身上下來的意思。
宗政瑾失笑。继续好脾气的哄道。“快穿衣梳洗吧。朕去外间等你。”说着把她重新放在床上。
苏静翕望着他的背影。伸了个懒腰。卖萌不易啊。
“你这膳食也不规律。未免麻烦。醉云坞便设小厨房吧。”宗政瑾用过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他并不饿。
苏静翕咽下嘴里的东西。笑意更甚。“皇上真好。”随即想到什么。“嫔妾谢过皇上。”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你若是真的要谢恩得行礼吧。”
“皇上是君子。自是不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说着瞪大了眼睛。预备细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宗政瑾被逗笑。“就你歪理多。”
“那是皇上好。不与嫔妾计较。”
“朕哪里好。”宗政瑾挑眉。
苏静翕亦挑眉。上下打量他。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皇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都好。”
“吃你的饭。”宗政瑾沒好气的回了一句。只嘴角上扬的弧度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用过膳。宗政瑾自是回了紫宸殿。
“主子。刚刚杜才人來了。奴婢说您在陪皇上用膳。她便回去了。”代曼跟着苏静翕入了内室。说道。
“你是说芷箐苑的杜才人。”苏静翕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代曼点点头。“正是。”
“她可有什么话留下。”
“回主子。并沒有。她听说皇上在。也似乎并沒有想要进來。反而像是避嫌般的离去了。奴婢觉得……她兴许是來求主子帮帮她的吧。”
苏静翕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坐下。从梨花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轻抚脸颊。“本嫔怎么觉得最近似乎长得变了些。”
听瑶帮忙把她的钗环卸下。“主子是长开了。自是越來越貌美了。比起丽良媛。也不遑多让呢。”
“就你们会说好听的哄本嫔。”苏静翕勾了勾嘴角。
“她们难道这么久都沒有发现。其实本嫔性子并不好。一个个的都以为本嫔是菩萨。降落凡间普渡众生的么。”
“主子。举头三尺有神明。菩萨不是我等可以亵|渎的。“代曼连忙说道。
苏静翕并沒有接她的话。即使她重生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她依旧不相信神灵。求人不如求己。何况是远在天边的菩萨呢。
“以后她们过來。还是那句话。能打发的都打发了吧。”
“是。奴婢明白。”
慈宁宫
“皇帝今日怎么有空來哀家的慈宁宫了。”太后端起茶杯。浅饮一口。笑着说道。
宗政瑾坚持把礼行完。而后也不等叫起。直接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瞧母后说的。朕即使政务再繁忙。给母后请安的功夫总是要挤出來的。”
“是么。只哀家听说。皇上晌午还去了后宫。想來政务该是处理的差不多了。皇上多休息。莫要太过劳累。身子最要紧。”太后淡淡接话。
宗政瑾神色未变。“朕一度担心母后常年茹素念佛。于身子有害。如今看來。母后即使身居小佛堂。依旧对后宫发生的诸事了如指掌呢。”
太后哈哈干笑了两声。“哀家这个老婆子。早就一只脚快要踏进棺材的人了。只少不得在最后。多关心关心哀家那个外孙女罢了。”
宗政瑾端起茶杯。闲闲的拨动茶盏。并不喝。亦不接话。
太后本以为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把话挑明了。让他表个态。可是不成想。他竟然装作听不懂。
不过太后到底沉浮后宫多年。历经许多风浪。不过一瞬便调整了心态。“哀家这一辈子。也就养育了皇上和湄儿她娘两个孩子。你们二人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弟。湄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们之间的情分自是与别人不同的。”
“朕是湄儿的舅舅。”一句话已是表态。
太后一噎。她自是知道他是上官湄的舅舅。只湄儿是她唯一的外孙女。为了袁家。为了靖康侯府。上官湄必须入宫。他当初也是同意了的。
“只如今湄儿已入了宫。莫非你还要她以后守活寡不成。”
宗政瑾心中冷笑。面上却严肃至极。“太后慎言。”
“皇上这是存心和哀家过不去了。”太后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只这几个月。她一直在给他时间适应和准备。亦是想要好好**湄儿一番。这才拖到了今日。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太后这是什么话。朕是皇帝。您是太后。能有什么事过不去。”
太后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中气极。却还得耐着性子。“皇上说的是。只湄儿的身子调养的不错。皇上年纪也大了。该考虑要个孩子了。将來好继承楚周国的江山啊。哀家也好安心礼佛。死后亦有颜面面对先皇啊。”
这句话已是摆到了明面上说了。只要他答应让上官湄的孩子将來继承大统。她可以退居慈宁宫。不理后宫诸事。他活着的时候便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第四十九章 水仙
宗政瑾皱眉。作势沉思了片刻。
太后也不急。端着茶杯慢慢等待着。
“太后所愿。只怕朕不能应了。”宗政瑾淡淡出声。冷冽的语气中似乎包含着许多。自透着一股华贵之气。
太后把杯子重重的磕在桌案上。冷哼一声。“皇上这是想要和哀家做对了。”
宗政瑾站起身來。浅笑。“朕身为九五之尊。自是无人可和朕做对。不知母后这话从何说起。”
“皇上当真不念及哀家的养育之恩。别忘了。你的皇位是谁帮你的。”
宗政瑾手靠在背后。挑了桃眉。“是么。朕的好母后。朕怎么会不念及你的教养呢。放心。朕自会给你颐养天年。慈宁宫的份例不会少你一分。”
这就是当初人人称颂的贤妃娘娘。人前于他是慈母。对他关爱有加。人后便是这个模样。竟是多年都不曾变过。
当初谋夺皇位之时。她却是出了不少力。可是那又如何。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她先利用他得取父皇的宠爱。后利用他成尊贵的太后。踩着她人的尸骨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太后被他的这副闲适模样气到了。轻抚胸口。“孽障。如果早知你是如今这个模样。哀家是如何都不会答应先皇养育你的。”
宗政瑾冷笑。“是么。怎么朕记得是你求着父皇要养育朕呢。”
太后怒极反笑。“哀家也沒料到皇上是如此的不孝。只怕熙妃妹妹九泉之下得知。怕是不得瞑目吧。”
宗政瑾脸色变了变。“朕的母妃岂是你可以议论的。”
“哼。议论。哀家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养育了你。熙妃的好儿子。哀家赢了。哀家赢了。她终究是输了……哈哈……”
宗政瑾皱眉。直觉她话里有话。正准备再问。刘麽麽却听见动静走进來。跪下。“皇上。太后娘娘身子不适。皇上先回去吧。”
皱了皱眉。对着一个奴才发脾气也沒意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醉云坞
“主子。皇后娘娘着人送來了请帖。”代曼拿着一张红色的帖子走进來。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