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都被阿爹给关在寝殿里,哪里也不能去,好无聊的。
苏岑掀开明黄色的锦被,果然小殿下的双腿变成了蛇尾,银白色的蛇鳞在琉璃灯下,泛着如玉的光。
苏岑却觉得心像是被扯了一下,把小殿下给抱紧了,“……对不起。”
小殿下仰着小脑袋,巴巴瞅着苏岑,“娘亲,你为什么跟玄儿道歉啊?”
苏岑亲了亲他的额头,“因为玄儿这么难过,娘亲也难过啊。”
苏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如果不是她,他也许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可当年别无选择,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也许依然会这么做,所以,她对不起他……对小殿下是有深深的亏欠的。
小殿下虽然不知道苏岑在难过什么,想自己每次不舒服,娘亲亲亲他,他的心情就好了,小殿下扭着蛇尾,小手攥着苏岑的衣襟,在她脸颊亲了亲,“那玄儿原谅娘亲啦,娘亲以后就不用难过了,玄儿也不难过。”
苏岑眼眶一,把小家伙拥得更紧了。
随即瞧着他被憋闷的可怜巴巴的小脸,想他只是不能吹风,如果像阿渊那般把小殿下全身都包裹起来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苏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让寝殿外的侍卫给她准备了一套宫女服,再易了容,遮了脸上的红痕,就重走小殿下面前,那黑色的披风把他裹了起来,眨眨眼,“娘亲带你去二呆啊。”
小殿下眼睛瞬间亮了。“不过,你要乖乖的,不能吹风知道吗?”
苏岑想陵云渊曾经跟他说的注意事项,认真的告诉了小殿下一遍。
小殿下捂着嘴拼命点头,嘤嘤嘤,娘亲好了,他都快闷得长蘑菇了。
苏岑充当宫女,抱着小殿下出了养心殿,一路往兽苑而去,只是让苏岑没想的是,在兽苑,再次遇了郁璃儿。
苏岑眉头拢了起来,抱着小殿下的手忍不住一紧。
小殿下也顺着苏岑的视线注意了兽苑里正与二呆玩闹的女子,那一头耀眼的银发在日光下泛着夺人眼球的光芒。
等郁璃儿察觉了,转过头,一张惊艳的脸出现在小殿下眼底,忍不住眨了眨乌漆漆的眸仁,小嘴长得大大的,忍不住用稚嫩的嗓音道:“娘亲,这位姐姐好漂亮啊。”
苏岑抱着小殿下的手更紧了,只是没有发现小殿下眼底有任何异样,苏岑才松了口气。
只是等再抬眼,就郁璃儿一双同样乌漆漆的眸仁落在苏岑怀里的小殿下身上,泪珠挂在眼底,那模样,凄凄怨怨的,欲语泪先流,显然是“情深处”,这模样,倒是让苏岑觉得,她像是抢了她儿砸似的。
苏岑眉头皱得更深了,顿时失了逛兽苑的兴趣。只是,郁璃儿怎么会在兽苑的?
276.
第276 交锋,被抓了
郁璃儿忍不住往前面走了几步,隔着镂空的铁瞧着苏岑怀里的小殿下,泪珠倾泻而下,美人哭起来依然是美人啊,着郁璃儿这么哭,苏岑眉头皱得紧紧的,却无法对自己先前了这么久的脸产生厌烦。
小殿下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着自己?
“娘?”他仰着头,却发现苏岑在发呆。
苏岑回过神,垂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玄儿,累了吧,我们今天先回去好不好?”
小殿下虽然想玩,却不想违背苏岑的话,娘亲起来似乎不喜欢对面那个姐姐啊,如果娘亲不喜欢的话,那他也不喜欢了。
于是,小殿下乖乖趴在苏岑的怀里,点了点小脑袋,“好,玄儿听娘的。”
郁璃儿来没注意苏岑,听小殿下的称呼,才向苏岑,目光在她脸上一掠,瞳仁缩了缩,“是你啊。”
她这语气把苏岑的语气学了八九分,加上那极为相似的嗓音,苏岑不知道陵慕端底是怎么做的,模样能够改变,可声音竟然也能改变?
苏岑懒得理她,转身的瞬间,却听郁璃儿轻笑一声,“怎么?你是怕了我了,怕我揭穿你是假冒的?”
“呸,你才是假冒的。”苏岑挑眉,眼底冷意潋滟,这女人可真讨厌。
垂眸,果然小殿下眼底已经起来疑惑,二呆似乎觉察了苏岑与小殿下的气息,从兽苑里蹿了进来,一下子扒在了铁上,上肢朝着苏岑与小殿下抓着,大舌头哈哧哈哧地吐着。
苏岑瞧着二呆的豆丁眼,加上小殿下眼底的不舍,底是心软了。
心想,她为什么要怕这女人?不是应该这女人怕她的吗?
苏岑虚眯着眼,让随行的侍卫把铁给打开了,同时,朝着暗处的暗卫摆了摆手,顿时,身后有风一掠。
苏岑刚踏进兽苑,二呆就扑了过来,苏岑怀里还抱着小殿下,拿脚颠了颠雪狼的爪子,“乖,别闹。”
二呆立刻坐了下来,前肢抬着,撒欢似的吐着舌头。
苏岑余光瞥见郁璃儿脸色难了下来,嘴角勾了勾,“假的?也不知道底谁才是假的,你如果真的是的话,二呆为什么不亲近你呢?”
郁璃儿脸上却无波无痕,仿佛根没有被苏岑的话刺激。
只是突然蹲下身,对着二呆笑了笑,突然抬起了手,纤细葱白的手指,肤如凝脂,在日光下近乎透明。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是等她的手摊开时的那一瞬间,二呆的神情似乎变了一下,然后茫然地盯着伸自己面前的手,了,突然重吐了吐舌头,就把爪子搭在了郁璃儿的掌心里,苏岑的眉头拧了起来。
陵云渊来时,就了这一幕,眉峰隆起,小殿下先第一个发现陵云渊的身影,喊了声:“阿爹?”
陵云渊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薛忠。
郁璃儿陵云渊,也不起身,只是就着握着雪狼的姿势偏过头,有那么一瞬间,日光把她脸上的肌肤照得美了极致,连身为女子的苏岑在那一刻,也被惊艳,只是下一刻,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第一次开始正式这个唤做郁璃儿的女子,转过身,走了陵云渊的身前,“你怎么来了?”
陵云渊的视线只是在郁璃儿的脸上极慢的扫过,却也只了一眼,就重把视线落在了苏岑与小殿下的身上,“听暗卫来报告,说你带玄儿来了,我也乏了,刚好过来陪你们用午膳。”
陵云渊的声音很低,四周也都是自己人,当然,除了薛忠。
他瞪着眼,望着又不同的一张脸的女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你说,你爱的底是哪一个啊,他这小心脏快受不了惹!
薛忠面上没表现出来,因为陵云渊已经向了他,“郁璃儿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在兽苑?”
薛忠吞了吞口水,“这个,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奴才这就去问问。”
薛忠被陵云渊不怒自威的一个眼神吓了,完全不敢多待,飞快地就跑开了,不多时就回来了,跪在地上回禀道:“禀、禀告皇上,这个……郁姑娘如今在兽苑当值。”
陵云渊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兽苑没人了?”
薛忠好歹跟了陵云渊这么久,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立刻垂首磕头,“奴才这就让人把郁姑娘调别的地方!皇上恕罪!”
薛忠欲哭无泪,他根没多想,想着入宫的秀女随便就分哪个宫了,也没有哪个秀女会主动要求什么。
可偏偏,这郁姑娘不一样啊,她长了那么一张脸,只是对着管事的笑了笑,那管事的头脑一,就直接把人给安排这里来了。
陵云渊抬手,冷峻的面容上沉得滴水,“速去。”
简单的两个字简直像是格外开恩,薛忠两股战战地爬走了。
郁璃儿站起身,一张绝美的小脸上泫然欲泣,“皇上,你就这么讨厌我?”
苏岑瞧了一眼,觉得这女人的表情拿捏的可真位,让苏岑都忍不住为她揪了一把心涩。
陵云渊直接无视了人,从苏岑怀里抱着一脸好奇的小殿下,直接抬步就往外走,与此同时,暗卫走进兽苑,就要把人给带走。郁璃儿挥开要碰她的人,目光猎猎,视线一直落在陵云渊与苏岑的身上:“如果先遇你的人是我,你还会认错吗?你如今只是先入为主罢了,你忘了……当初在国师那里,我是怎么救你,又是怎么……怎么……消失的吗……”
郁璃儿的话,让陵云渊的脚步一顿,苏岑也赫然眸光一变,倏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盯着郁璃儿:她怎么知道国师?
而郁璃儿的下一句话,让苏岑的脸色更加不好,“我以为……我会死,会回自己的世界,可……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真的……这么狠心?宁愿相信一个替身也不愿相信我?”
陵云渊动作极慢地转过身,虚眯起眼,眼神被日光照得不清楚表情,苏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怎么可能?
这女人怎么知道……知道……苏岑的头皮一阵发麻,眼里只能清除地不远处的女子,以及她眼底悲切的泪意。
肩膀突然一沉,苏岑歪过头,瞧了一眼左肩上的手臂,偏过头,对上陵云渊冷峻的侧脸,薄唇微动,低沉的声音缓缓而出,却是对着郁璃儿的,“来,你还是真的打算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啊。来人,把她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探视,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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