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云渊挑眉:“我闲一些不好?”
“自然不是了。”苏岑勉强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表现的极为正常:“只是怕你接下来又忙了,这样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
陵云渊忍不住坐在她身后,环住她:“以后我都会多陪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他的实力再稳定一些,他就有能力跟陵帝抗衡了,只要再多一些时间,再多一些就好。
更何况,他已经开始修炼那上的功法,即使陵帝现在动作,他也绝不会退缩,不过,那是他后的底线,他不会轻易暴露出来,而他也不希望自己使用出来,毕竟,后遗症太大。萧如风的话,他还记着,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她们,更不能让自己有事。
苏岑的身体更容易出现倦怠,依偎着陵云渊,却不敢让自己再睡过去,直用过早膳午膳,等陵云渊离开了之后,苏岑才站在铜镜前,揭开面纱,望着自己依然光洁如玉的脸。
她是真的怕了,怕突然脸上会出现蛇鳞,会出现别的异样,她甚至想干脆变回蛇好了,可她又怕对孩子有影响,纠结后,苏岑不知道自己能与谁说。
夏兰他们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身份的……
苏岑突然想起一个人,陵慕端,端王是唯一知道自己的情况,又是大夫,也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苏岑眼睛一亮,就往房间走去,可了口,又怕自己前去找端王,万一途中出现异状,恐怕第二天,整个都城都能传遍了,皇上封的银月郡主……是个妖怪。
苏岑即将碰框的手虚握起来,紧紧攥着。
半晌,等平复了心情之后,重回床榻上,把整个人遮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才唤外的夏兰:“夏兰,我感觉头有些晕,你去帮我端王过来一趟吧。”
夏兰急忙推开:“苏姑娘,你没事吧?”
苏岑撑着额头:“没事,只是稍微不舒服,怕有什么影响,你去一趟吧。”
夏兰苏岑脸色正常,起来没什么大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应着,就出了,陵慕端很快就了,身后的陵飞背着药箱,进来的时候,一张温润清俊的脸上,满是担心:“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会头晕,是惹了风寒了吗?”
苏岑躲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视线在陵慕端的脸上扫过,再落在身后的夏兰与陵飞身上:“没什么大事,不过……端王,你能不能单独给我啊。”
几人一愣,不过也没有多想,先前就听说孕妇的情绪会变得很不同,所以,夏兰就带着陵飞直接出去了。
204.
第204 挣扎,扯掉蛇鳞
一时间,房间里只余下苏岑与陵慕端两个人。
陵慕端敏锐地觉察了什么:“苏姑娘,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我说?”
苏岑敛下眉眼,应了声:“嗯,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陵慕端眼底有忧虑一掠而过:“什么问题?”
苏岑想了想,才坐起身,撩开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几块蛇鳞,被日光一晃,泛着银白色的光。
陵慕端脸色蹙变:“怎么回事?”
苏岑摇头,情绪低落:“我也不清楚,似乎……今日一醒来就这样了。”
来,先前只是隐隐约约出现蛇鳞的话,她还没感觉怎么样,可如今这种状态,让她的情绪很不稳,可她偏偏又不知道与谁说,唯一能说的陵云渊,她怕他太过担心,所以,后想来想去也只能与端王说了。
陵慕端敛下的眉眼底有光一掠而过,抬起眼时,表情格外的凝重:“苏姑娘你先别急,我先前已经找人去查了,相信应该能找一些关于灵兽的信息。”
苏岑其实想去藏阁,可她又怕自己如今这身体,根入不得水。
她太过在乎这个孩子,孩子承载了她与陵云渊的期望,她半分都不希望孩子有事。
默默垂了眼:“可……这对孩子没问题吗?”
陵慕端上前:“你先别担心,我帮你检查检查,如果对孩子暂时没事的话,那应该只是正常的变化。”经过陵慕端的安抚,苏岑松了一口气。
等陵慕端检查完了之后,告诉苏岑不必担心,孩子完全没有影响,很稳定,只是毕竟他没接触灵兽,所以,让苏岑尽量放宽心,只需要安心养胎就好。
苏岑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肚子上,怔怔应了声。
虽然有陵慕端的保证,可蛇鳞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苏岑的心里,让她整个人越发懒散。
陵慕端的目光落在她素净的小脸上,不经意间,眼底有痴迷缓缓浮现的,只是在苏岑抬头时,瞬间转变,不动声色:“这件事……你告诉渊儿了吗?”
苏岑摇头:“暂时别让他知道,端王你也知道,陵帝近正在对付他,我怕他分心,如果真的有问题,再说也不迟。”更何况,与陵云渊说,他不是大夫,也对灵兽不了解,其实也没多大的用处,只是平添烦恼罢了。
直陵慕端离开,苏岑躺在床榻上,很快又睡了过去,夏兰进来过几次,她困倦的很,端王又说过她的确没事,夏兰才安心了下来,只当她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放下床幔,让她好好休息。
苏岑再醒来时,睁开眼就陵云渊坐在一侧静静地翻着一兵法,烛光很暗,他高大的身影在一侧整个把她笼罩在阴影里,格外的安全。
陵云渊第一时间察觉了苏岑的醒来,把合上,侧躺过来,大掌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饿了没有?”
苏岑摇摇头,刚睡醒,整个人都是倦怠的,慵懒的,小脸在陵云渊手臂上蹭了蹭:“嗯。”
她的确是饿了,她睡的时候天还未黑,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概睡了很久,错过了晚膳,这会儿被陵云渊一提,倒是的确饿了。
陵云渊走下床榻,把一直温着的粥端了过来,苏岑已经坐起身,倚着床榻,脸上的气色倒是不错。陵云渊走过去:“要我喂你吗?”
苏岑眨眨眼:“……殿下大人你若是愿意,我是不介意的。”
陵云渊忍不住一笑,指腹抚了抚她的眉眼:“小懒蛇。”
苏岑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坐的端端正正的,着陵云渊坐在对面,开始喂。苏岑喝一口,就他一眼,后,陵云渊忍不住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苏岑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在陵云渊的掌心划过,他眸色深了几分。
嘴角带着无奈地笑:“粥快凉了。”
苏岑哼了哼,不过倒是乖了很多,喝完了粥,起床洗漱一番之后,却也了陵云渊回宫的时辰,苏岑依依不舍,干脆裹了披风,遮住了整个人,趁着天黑,去送陵云渊。
陵云渊替她拢着拢披风,倒是没拒绝,两人走得很慢,微风习习,两人都没有说话,夏兰苏七苏九跟在身后,却莫名觉得如今多说一句话,都打破了这种温馨的气氛。
直快府,苏岑站在暗处,上前搂住了陵云渊的腰。
陵云渊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明天来你。”
苏岑闷闷应了声:“……还有二十二天。”她如今终于体会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真的……好难熬啊。
陵云渊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低笑出声,闷闷的笑声震动胸腔,苏岑耳朵尖忍不住红了,松开他:“好了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走吧,当心宫关了,你就要翻墙了。”
陵云渊俯身,替她再次拢了拢披风:“……好。”
只是直陵云渊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苏岑怅然若失,仰头望着天际,默默数着日子,没事,很快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苏岑很快沿着小路回去了,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岑与陵云渊先前站着的位置,一张原清俊的眉眼,此刻因为眼底情绪的变化,多了几分戾气,映着这样的夜色,格外的骇人。
掌心攥着一旁的枝桠,猛地一拽,所有的树枝全部都被扯了下来,划破了掌心,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残梅一般,入夜的风,似乎……更冷了。
苏岑因为白日里睡多了,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她让夏兰去休息,一个人拿起陵云渊先前得兵,翻了几页,却没什么感觉。
苏岑放在了一旁,日光一晃,她觉得脸似乎有些痒,伸手挠了两下,只是那种很微妙的感觉,怪怪的。
苏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动作极慢地用手撩开床幔,然后一步步,动作极为缓慢地走了铜镜前,她一直是闭着眼的,她怕自己睁开眼,会什么可怕的画面。
可时间一点点推移,她不可能真的躲着不见,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只是即使早有思想准备,苏岑着自己的额角露出的几片蛇鳞,一张脸瞬间惨白了下来。
而她原乌漆漆的眸仁,不知道是不是烛光晃动的缘故,甚至有种银色的森然,瞳仁蹙然一缩,苏岑喘着粗气猛地转过了身,不敢再多一眼。
苏岑以为只是脸上发痒,可了后半夜,她身上长出蛇鳞的地方,简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身体,既痒又痛,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
她躲进被褥里,咬着自己的手死死压抑住了身体的疼痛,额头上一层层细密的汗,接连不断地低落了下来,她疼得浑身都在打颤,短促的呼吸,粗重而又嘶哑,仿佛从喉咙里硬生生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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