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清楚他不可能会咒她死的。但她也是为了缓和下这样的氛围。着实是有些闷得喘不过气來。
“哪里舍得。”还好。她依旧这般有说有笑的。只是不知是经历过什么。他总觉得她不像之前的她了。不过转眼一想。她都与她的师父做了那种事了。自然多出的也就是女子的风韵了。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忍住了。现在的她是名花有主了的。又怎么能是他可以去触碰的。还记得刚听到她身死的消息时。御承灏忽然消失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随着他一道消失的还有秦家的嫡女秦流苏。而至于段文凯。则是去了边关从军。任是谁也不能将他劝回來。呵。只有他。除了四处游走什么也做不了。
唔。貌似容世景还是与从前一样。变化不算大。从前的踏实这版说话简洁。如今的他依旧是这样。
回头看了一眼他二人。又朝着容世景的方向再上前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浅浅地笑着。两颊的酒窝更是迷人。道:“容世景。这里面装的东西对你來说是绝对有用的。还有。若是碰到合意的。便就在一起了吧。若是碰不到合意的。也记得要将我忘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孤苦一生。”这般残忍的话本是不该对他说的。但是她也是沒有别的法子了。容世景自小就不与其他女子接触。想來也是因为他接触过的女子太少才这般眷恋着她。若是能有一个比她更专情些的女子出现。或许他就会将她淡忘了吧。
“有沒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不要说出口。”他依旧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并未上前一步。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心里好似在滴血。即便她不会属于他。那么让他守着她也不可以么。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她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何必说这样的话。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不管日后是苦是甜他也都不后悔。也许。是他爱得不够深。不能令她动容。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題比较好。便道:“阮清欢。日后我便在这里修炼。若是有缘。我定不会放手。也请你不要剥夺了我该有的权利。”
至于她手里的那样东西。他并未急着接过。也不愿接过。因为他不知道一旦接了会不会就意味着今生再无相见之期。
她与他互相注视着。却突然觉得她竟是从不曾真的了解过他。愿意为他就是一个大哥哥般守护着她。虽说他的心思很明显。他也喜欢着她。但是他与其他人应该是不同的。却不想竟是她从未懂过他。呵。也对。是她太不该了些。只是她也是为了他好。得不到的又何苦执着。岂不是越陷越痛苦。
“好。随你。”既然他执意如此。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说得太多反而不好。倒不如就这样吧。顺反日后再见的可能性也不大。他总会遇上一个真正对他好的女子的。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沒什么了。又想起手里的东西还沒给他。便道:“这个东西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不管能不能用得上。终归是一份心意。”
锦盒里装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只是一本小册子而已。对于修仙之人來说也算是一种辅助了。
看着她递过來的锦盒。容世景微卷的睫毛颤了颤。还是接了过來。轻声说道:“如此。便多谢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个世间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让他心死的。呵。沒有了。也不会有。欢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应该是要为她高兴的才对。可他却怎么也勉强不了自己去说出那样违心的话。
日后。是真的要成为陌路人了吧。即便有朝一日他也位列仙班。她也不会再记得他。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宁可永远都找不到她的踪迹。也好过现在的绝望。
见他将锦盒接了过去。阮清欢轻勾着唇角。朝他投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冥世珩身侧。小鸟依人的模样。在他看來却是异样的刺眼。
容世景。今生已是不得已。若还能有下一世。还请你记得要将我错过。
正这时。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子匆匆赶來。在她身后的还有昆仑山大弟子白述之。远远看去竟有些火急火燎的味道。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竟能劳动他二人这般。倒是叫人想不好奇也难。
待到了他们跟前。二人便停了下來。纷纷行了礼。道:“帝君。上神。落姑娘。容公子。”只是他们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在昆仑山竟发现了妖界的人。虽沒能抓住但也不得不提防着。以免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祸事。
冥世珩摆了摆手。以示他们不用多礼。目光淡淡的。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沒有什么大事。昆仑山也不需要派两个大弟子來。想來也是有要紧之事。只是不知会是什么。这么多年來也不见昆仑山出过什么大事。毕竟这里既非仙界的境地也不是妖魔界的地方。一般可以说成是与世隔绝了的。只不过是这里的弟子大多是以修仙为主的。也有些愿意留在昆仑山不愿飞升成仙的。但毕竟是少数。
“回帝君。今日一早我昆仑山弟子竟被妖物袭击。经仵作查证。乃是死于妖狐之手。而那只妖狐正是世尊房里的小白狐。却沒了踪迹。”女子本是低着头的。却在说到妖狐的时候抬了头。很快又恢复平静。时间虽短却足以让人看清她眼中的肃杀之意。她此生最恨的便就是狐狸。不论是哪一类的。她都恨。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白述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好让她安心些。那件事他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当年魔帝肆意虐杀世间之人。就连隐蔽于世的昆仑山子弟也不能幸免。而这其中就有陆雪的先祖一辈。她的祖父母也险些死于那一次事件。这些对于她來说都是最可怕的噩梦。而身为她的未婚夫的他。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小白狐。本是在一边旁听的阮清欢忽然打起了精神來。昨日可不就是那只小白狐对她下的药么。怎么今日会被发现呢。虽说她也很想将那只小白狐杀了。却又不得不为自己做考虑。小白狐虽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却也算是成全了她。更何况他是姐姐的人。若是她将他供出岂不是会陷姐姐于危险之中。想了想。还是决定闭口不言。以免暴露了身份。为自己惹來祸端。
容世景來这里也算是有一段时日了的。自然也是知道那只小白狐的。之前还觉得他有些可爱。却不想竟是妖界的。如今的仙界与妖界势同水火。稍有不慎就是带來三界的生灵涂炭。只是他不过是一介凡人之躯。即便是有心帮忙却也是无力的。
“封锁整个昆仑山。全面搜寻。结界是本君新布下的。那只小白狐纵然再有本事也是插翅难飞。”不过是一只小白狐罢了。算不得多厉害的角色。再者昆仑山有结界庇护着。除了那几个人便再不可能有谁能解得开了。侧过头看了看鸢儿。见她脸色如常。便也就放心了。
不是他要多疑。而是鸢儿与封澈之间的关系令他担心。封澈一向都是冷血无情。却偏偏对鸢儿这般上心。不论是换做谁。也都会多少有些酸涩的。
这便就好。白述之在心里说了句。吊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那只小白狐还沒走出昆仑山。他们就一定能将它抓到。又朝着他微微拱手。道:“是。述之这就去。”
他并不是仙界的人。也就不需要自称下属或是下臣。只是直接称“我”也不太合适。便就学着人界的规矩來自称。倒也算过得去。不会失了基本的礼节。
说罢便与陆雪一道转身离开了。只是在转身的时候。陆雪望了眼容世景。又看了眼阮清欢。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走后。阮清欢这才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不是她笑点太低。而是这实在是想让人不笑都难好么。述之。树枝。他竟会是叫这么个名字。简直了。也不知是谁给他起的名。存了心的想让人笑。
见她笑得这般开心。他倒是有些不解了。方才的事有哪里好笑的么。竟能让鸢儿笑成这样。还有。她的笑容太过明媚好看。若是只在他面前笑也就罢了。偏偏这会儿还有别人男子在场。岂不是在让人更舍不得她了。这样想着。微微有些吃味。却还是不忍心说她。只是轻轻地刮了下她的秀鼻。满是宠。溺地道:“什么事竟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说出來也让为夫听听。”
即便是有旁人在场。他也沒有换了称呼。她是他此生注定了的娘子。回去后便就成婚。如今不过是提前叫了又能如何。若是他会怕世俗的眼光。便就不会同她发生那样的关系了。
被他这么一说。阮清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还有人在。这般称呼还是有些不妥的。却也知道自己奈他不得。便道:“珩”还不等她说完。便被人打断了要说的话。
“我是你夫君。叫我夫君。”竟像是个沒长大的孩子要吃糖一样。沒脸沒皮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出的话是让她好气又好笑。他就不能安分些么。容世景还在这里。这样子岂不是更让人难受。她还不想变得太残忍。却又见到他这副模样着实是不忍心拒绝。便左右为难了。
阮清欢歪着头想了想。不过就是一句称呼罢了。那样的是他们都做过了。容世景也不可能不知道。再者她既然是要让容世景死心。也就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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