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身后凭空出现一个女子身形的。呃。无脚女子。
叶浅语一直想要杀了阮清欢。却不能如愿。只因阮清欢身上有一股仙人之气。而她。是鬼。近不得她的身。本是想杀了冥长宁后就占据她的身体为己用的。可是她心里有恨。不愿屈就。便四处寻觅可用且与阮清欢亲近的人。挑來挑去。也就只有秦流苏了。
飘到她身后。凑近她的耳畔。吐气如兰。却是阴森无比。
“秦姐姐。秦姐姐…”死后的她。变得比从前更为妖艳。也更魅惑人心。皆因这几日她吸食男子阳气所致。
本是在想着一些事的秦流苏。猛地听见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叶浅语放大的脸。盈盈浅笑。却更是吓人。
“你。你是叶浅语”她都快认不出她了。怎么就成了这么一副模样。头发散乱。一身破旧且散发着腐臭之气的白衣。妖艳的妆容。却不能让人觉得惊艳。倒是害怕多些。
“是我呀。流苏姐姐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才几日不见而已。”叶浅语抿嘴轻笑。手臂缠上她的胳膊。绕着她转。就好像是妖艳女郎在对谁投怀送抱似的。可偏偏这对象错了。
努力地想要推开她。却怎么也推不开。看着她像个八爪鱼般地黏着自己。秦流苏颇为恼怒。自己今日被人拒了也就算了。如今还被这个贱人纠缠。简直是不能忍。
也不怕会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聚起内力就要朝她攻击去。
那知她浅笑一声。轻巧地避开了。状似委屈地说:“秦姐姐你怎么如此不待见浅语了。”
恍惚间。秦流苏个人清醒了过來。这个声音分明就是鬼魅的声音。这么一想不禁朝她下身望去。果然。沒有影子也沒有脚。
叶浅语竟已经成了鬼魅。若是这样。自己的劫数多半就是叶浅语了。
只恨自己身上沒有带符纸。否则今日绝不会如此沒用。
“叶浅语你竟然已经死了。”很是不敢相信。京都并沒有传出叶府有人过世的消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这个样子不像是在装神弄鬼。莫非。今日她真的就要死在叶浅语手里了么。不禁苦笑。真是不公啊。
“你看出來了。呵。本來不想告诉你的呢。不过也沒事。你都快死了我怎么会和你计较。秦姐姐。真是很谢谢你呢。”叶浅语咯咯地笑着。手已经伸向了秦流苏的脖颈。
“不。我不要死。”秦流苏不甘就这么离去。她还有未了的心事。怎么能现在就死了。双手不停地挥霍着。抵抗着她的侵袭。
这个时候不远处走过一个男子。看模样像是已过了而立之年。
“哎。那个姑娘怎么在自言自语呢。莫不是疯子吧。”男子轻叹一声。这年头还真是疯子越來越多了。
叶浅语听到男子的话。便将他吸了过來。邪魅地一笑。道:“她可不是在自言自语。來。你看看她。觉得她美么。”
男子惊魂未定。突然看到秦流苏的容貌。即便沒有笑容也是美丽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美。美…”男子看得痴了。他就是一介草民。哪里见过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会儿是觉得身上燥热得很了。
“那。把她赐给你享用如何。”叶浅语攀上他的手臂。对他呵了呵气。惹得他心猿意马。
男子贼笑着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猥琐地笑着。道:“何必要她。你也很美。不如你我快活一番。”
看着身下女子如此娇艳的面容。他就觉得另一个女子不够味儿。呆滞的肯定味道不好。
叶浅语娇笑着捶着他的胸膛。嗔道:“瞧你猴急的。”
自己却是已经脱下了长裙。又剥了他的长衫。与他纠缠在一起。
男子大喜。得到了满足。到了最后却是舍不得起來了。
“真是。还不起來。我可沒力气了。官人。她是我的丫鬟。就让她代替我伺候你吧。好不好。”叶浅语心里闪过一丝厌恶。可是这个男子她还有用。感觉到了他的炽热。身心一颤。发出了微妙的嘤咛。
男子又被她勾得心痒痒。却见她已沒了力气。便答应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小娘子倒是体贴。只是你那婢女有些木讷。也罢。爷就怜惜你一回。去玩玩你的婢女。”
从她身上起來。便抱着目光呆滞的秦流苏滚在了地上。又是一地旖旎。
叶浅语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女。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冥长宁将自己送给莫奴的情景。呵。多么类似。
今日她幻化出的现象支撑不了多久。可是秦流苏身上有护身符。只有将她的衣服弄沒了。她才好吸了她的魂魄。自己來将她的身子占为己有。
眼看着她浑身沒了衣物遮蔽。叶浅语一挥手。就将她的魂魄吸了过來。吞入口中。自己则化作一道光束。窜进了她的身子。占据了她的思想。
沒过一会儿。叶浅语睁开双眼。看到还在动着的男子。美眸闪过肃杀。吸了他的阳气。飘然离去。
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有那个大石块的地方。多了具男尸。
从此。世上再无叶浅语。有的只是秦流苏。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尾声。入了夜。雪渐渐停了。只是天还是这么冷。直叫人不敢出门。
军营大帐中。烛火还亮着。一有风吹进。便闪烁个不停。
冥世翊的伤势已经结了痂。只是原本光滑白皙的左肩。如今看上去倒是有些骇人。
在一旁伺候的乔伯看着如此不分昼夜劳作的主子。心里心疼不用多说。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
“也是快到深冬了吧。”他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放下手中的笔。卷起案桌上的画卷。是一幅女子雪地玩耍的图。而那画中女子。正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乔伯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知道什么。便随口答了句:“还沒呢。爷。现在还是初冬。不过是京都冷了些。哪里就到深冬了。”
爷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他都知道的。只不过他也帮不上爷什么忙。
抬起头看了眼大帐外面的景色。低低地笑了几声。他是魔怔了吧。怎么又想起小丫头了。分明是他伤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想。
“爷。别笑了。真难看。”乔伯忍不住违心地说了句。爷在苦笑。也是自嘲。又是何必。
“你倒是胆子越來越大了。”冥世翊止了笑。忽又继续说着:“乔伯。今夜就动身吧。你去准备下。不必劝了。”
他要离开这儿。少则一年多则数年。总之他不想再打扰她。既然他的打扰带给她的是伤心难过。又为什么还要留下來。岂不是让她更伤心。
乔伯摇了摇头。倒是沒有劝他。而是自己去准备了。
见他退出去了。冥世翊又抽出一张宣纸。研好了墨。提笔沾了墨汁。就在宣纸上写起來。
小丫头。此生怕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待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京都。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幅画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说了要画一幅赠你的。如今也不算失信。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多的话不说了。一切勿念。安好。
落款是冥世翊。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她写信了。
将信装进信封里。又将那幅画一道装了进去。拿了浆糊粘好。这才作罢。
烛火弱了些。象征着这一段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爱恋。
“就连你。也欺负我…”看了眼烛火。他轻笑一声。嘴角挂着的一抹微笑。像是释放却更像是嘲讽。
军营所在地自然是偏远僻静的。帐外的士兵在巡逻着。其他的人该谁的都已经睡下了。
乔伯自然不是去准备东西。而是去飞鸽传书了。他有私心。想让主子能再见上清欢公主一面。
“去吧。将信传到。我这里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将信鸽放飞。低声喃喃自语。他是真的心疼主子。
又转身去了屋子。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行李。他在拖延时间。
信鸽速度很快。本就是训练过的。如今更是快了。
阮清欢正洗漱好。刚要入睡就听到一声声翅膀的扑腾声。便披了件披肩在身上。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便有冷风吹进來。凉意直达脚底。
取下信鸽抓着的信条。放飞了信鸽。打开信条。只一眼整个人就倒退了几步。
冥世翊竟然要离开京都。这人怎么这么笨呢。沒了她就不能活了是么。好端端地离开做什么。这样岂不是陷她于不义。
下午的时候十一公主冥云烟來过。她就觉得是自己误会了冥世翊。本想明日与他道歉。自己不该盲了目遮了眼的。可偏偏这个时候他又闹着要走。到底要怎么样。
捏着信条。匆忙穿好衣裳。也不叫辛悦锦溪二人了。直接捏了个诀就到了军营。
乔伯见人迟迟未來。也不抱希望了。轻叹一声将收拾好的包袱拿了起來。出了小帐篷。去了大帐。
“爷。东西都收拾好了。是现在就要离开么。真的放得下么。”乔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什么样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的。这会儿八成是把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才想着放手。让清欢公主幸福。可是他自己有沒有想过。也许清欢公主是对他有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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