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多练。鸢儿。为师说过。凡是练剑者。皆要做到心中无杂念。可是你。心中所思所想太多。”轻轻一挥。玉箫便消失不见了。叹了一声气。鸢儿到底是牵挂太多。
只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说到底。不管是鸢儿还是自己。都有放不下的心事。若想做到无欲无求。怕是此生不能了。
“徒儿记下了。”又想起妖王的事。最初的时候。师父也是因为妖王才來的凡间。若不然。自己是绝不可能遇上师父的。又在师父身侧坐下。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问道:“师父。妖王厉害么。”
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妖王究竟是个什么來头。是有多厉害。需要师父亲自來降服。心里存了几分好奇。若是不问出來。只怕会一直不舒服。
冥世珩嘴角轻扬。看了眼小徒弟。又望向远处。白雪茫茫。不论是树上还是地上。都是满满的积雪。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年仙妖大战的时候。
“算是厉害的吧。若是为师不在了。这世间。便会成为妖王的囊中之物。”顿了顿。看着鸢儿一脸认真的模样。思索了下。又继续说着:“混沌之期。天地间是沒有凡人的。而就在那个时候。为师与妖王一同出世了。与之出现的。还有位神女。三人义结金兰。为师最大。神女最小。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天地间陆续出现了许多神仙。也有妖魔。还有人王伏羲。妖王是那时候才堕仙为魔的。不过他统领的是整个妖魔界。居住在妖界。自然就成了妖王。之后便有了仙妖大战。仙界人少。不敌妖界。死伤惨重。而神女。却是在这一战中以自身禁术死去。最终妖界惨败。妖王被封印。”
其中有一些他是做了隐瞒的。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鸢儿知道自己曾犯下的过错。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若是说了出來。鸢儿会离自己远去。
阮清欢听了个大概。却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又不好再问。只是她对这其中的神女很是好奇。是不是就是那位流鸢神女。
“这样说來妖王的确是可怕的。师父。那你”她很担心啊。那位神女可是以命倾注。却只是将妖王封印。而不能杀死。可见妖王是有多恐怖。那师父明日要去阻止妖王出世。岂不是很危险。
冥世珩淡淡地笑了笑。打断她的话。摸着她的小脑袋。道:“为师不会有事的。明日午时是他的修为为零之时。届时为师便可将他击杀。以绝后患。”
“那万一妖王提前出世了呢。”阮清欢撇撇嘴。很是不赞同师父的话。凡事都不可能说一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想师父有事。
看着扁嘴的小徒弟。冥世珩轻笑了声。又想起她的话。凝眸想了想。神情严肃。道:“不会的。妖王封印的时候也是午时。是要历经三千年整才能重见天日。若真的提前出來。便就不是妖王了。”
只是鸢儿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若真的提前出來。那出來的又会是谁。这些他是真的沒有想过。看來今晚得先去看一下了。
“不是妖王。那还能是什么。”阮清欢讶异。若不是妖王那又是什么。怪物么。
摇摇头。道:“为师也不知。鸢儿。练剑吧。”
似乎是不愿意再提。也的确是。这个话題本就沒什么好说的。不论最后出來的是妖王还是怪物。都是留不得的。
起身。手中又出现了那把绝情剑。独自走在梅花盛开的雪地里。说了声:“为师先练一遍。你看着。”
“嗯嗯。”阮清欢连连点头。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只要一见到那把绝情剑她就会觉得胃里不舒服。可是又不想让师父为难。只得自己咬牙撑着。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从沒见过这样的剑法。真的是令人眼前一亮。
咬着下唇。很是懊恼。自己方才还向师父邀功來着。可是这会儿见了师父的剑法。她就觉得无地自容了。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残阳在她的掌心里休息得也够久了。如一束光般从她的掌心钻了出來。看了看君上。又看了看小主人。不禁扶额。凑近她耳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声说道:“小主人。你还傻愣在这儿做什么。不知道让君上教你啊。”
真是蠢死了。他堂堂残阳上神。怎么就会有这么蠢的小主人。想让人不说她都不能。简直就比濮阳长乐还要笨。
听到耳边有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残阳。可是他好像很嫌弃自己的样子。阮清欢沒好气地说:“我这不是在看嘛。你凶什么凶。小屁孩。谁让你出來的。”
自己都沒召唤他。他倒好。自己跑出來了。是不将她这个小主人放在眼里么。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冷意。不知对谁。
害得她分了心。小屁孩就是在讨打。以为有师父庇护着自己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呵。真是太天真。
听到这边的吵闹声。冥世珩将最后一个招式练完。便收了剑。朝他二人走过來。
本是蹲着看师父练剑的阮清欢。这会儿见师父走了过來。忙站起身。低着头唤了声:“师父。”
残阳倒是想赶紧躲回她的手心里。可偏偏小主人双拳紧握。就是不让他钻进去。不由泄了气。乖乖地站着。道:“君上。”
“嗯。”冥世珩淡淡地应了声。语调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拉了她的手。将她握着的拳头松开。道:“鸢儿。你将为师方才练的剑法重复一遍。”
残阳见君上沒有责罚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忙化作一道光。窜进了阮清欢的手心。
“师父。徒儿。徒儿…”她想说自己沒学会。可是触及到师父温润如玉的笑容。又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轻轻地咬了咬下唇。道:“徒儿这就去练。”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现出残阳剑。努力地回想着师父方才的每一个招式。刚开始还好。可是越练到后面就越不行了。只感觉自己是在闹笑话。表演笑话。
冥世珩本也不是真的要为难她。如今见到她这幅样子。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邪魅却又好看。
“师父你笑话徒儿。”不自觉地就像个小孩子般。正想赌气地说不练了。却见师父无奈地摇摇头。走到自己身边。抓着自己的双手。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來。耳畔传來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袅袅的茶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來。
“闭上眼。仔细感受这剑法的精髓。”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样的动作是不经意的。却也是暧昧的。
阮清欢点点头。师父只是师父。可以像父亲般也可以像兄长般。但唯独不会像心上人。她分得清。也必须分清。
每出一招。便有梅花落下。于雪地的上空翩然起舞。凭添了份美好。
段文凯寻到这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刺眼的画面。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终究是不属于他的。不论那个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谁。也都不会是他。呵。多残忍。
第八十九章 :长宁之死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他们是认识许久了的。虽是融雪的天气。却怎么也不觉得冷。倒是有些留恋这别样的温暖。
却在一个转身的时候瞧见了站在林口处的段文凯。脚下一沒跟上就要往地上摔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在他及时拉住了她。不然这个小徒弟可就要与雪地來个拥抱了。想到此。不由低低地笑了。定是个极滑稽的样子。
暖流划过耳畔。惹得她一阵酥麻。抬头看了眼师父。又低头看了看二人此时的姿势。小脸闪过不知名的红晕。很是委屈地说:“徒儿也不想的。不是因为看见段文凯了嘛。”
只是师父啊。你还不准备松开手么。这样的姿势是很暧昧的。虽然知道你沒有别的意思。可是段文凯那家伙可在看着呢。
见她自己冒失还要找理由。冥世珩哭笑不得。但也松开了她。向另一侧望去。
两个同样俊美的男子对视。却是什么话也沒有。只是一会儿段文凯便转过了身去。闷着声说了句:“府中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这本來就与他沒有关系。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想罢。就要往回走。
阮清欢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沒说。怎么感觉段文凯心情不大好呢。莫不是因为昨夜喝多了酒劲儿还沒醒。
“睿世子。你怎么”阮慕寒一路上飞奔过來。终是赶上了他。却见他掉头就要走。很是不解。原以为他是來找妹妹的。难道不是。
“家中有事未处理。寒兄告辞。”沒有过多的话。踮起脚尖。人已飞到了远处。
阮慕寒瞪大了双眼。原來段文凯并不全是个浪荡子。也是有些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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