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瑾听出赵言话中的怒气。却又不敢多言。生怕一时话多反又惹得她恼怒。
“沫瑾。你还是听赵言的话。少记挂旁事了。”梁仲意有所指的望着赵言。笑看着她覆着薄怒的脸。冷不防笑出了声。
赵言听到笑声。霍然转头看向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沫瑾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二个旁若无人的用眼神相互交锋。不见犀利。反而让人觉得甚是温馨。梁仲这些年來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打理着相府。从不曾听闻他对哪个女子有意。或是说。有哪位高官想将自个儿的女孩嫁予他。可毕竟。相府还是需要一位女主子的。
若是。若是赵言能与大哥结为夫妻。定然很好吧。
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只是觉得赵言许是不愿过那种有诸多规矩的生活吧。毕竟相府女主的生活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得來的。
沫瑾的这份私心。沒有同任何人提及。正如她此时心中偷偷藏着的心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行进着。
在安素阁的这段时日。她慢慢地也积攒下不少的银子。再加之李旭时不时送來的一些首饰珠玉。如今她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银子吧。
实则。她也不想做旁的。不过是那日闲暇四游的时候。看中了那套空宅。寻思着也在通都替自个儿置办一座宅院。她日后是不想嫁人了。但赵言不同。她还有母亲在世。虽很难从她口中听其提及。只是。终有一日。她是需回到自己母亲在的故乡去的。而后寻个合适的人选嫁了。
可她却不同。她的未來。只有她一人。
之后。她又出去了几回。四下打听了那座老宅的消息。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老妪。道是原本在那宅子里做事的。从她那里才得知。这宅子的主人早便死了。仆人也四散归家。只有她孤老婆子一人就住在后院的一间小屋里。平时不打这正门出入。故而才总是铁将军把门。
旧主死前。只道让她将这宅子卖了。所得银量给她养老所用。老妪确是想卖。只是后來不知怎的。京都渐渐起了流言。说这宅子闹鬼。以至于无人问津。这宅子也一直卖不出去。沒法子。她只能一人做些浆洗衣裳的活计。勉强为生。
如今沫瑾问其买宅子。她却又改了主意。道只需沫瑾答应她一个条件。这宅子就分文不取赠予她。
沫瑾还以为会是多么令人为难的条件。不想老妪只是要求让她继续留在宅子里做些活计。能使其在此地终老便可。沫瑾未多想就答应了。
之后。她便悄悄地收拾了一些衣裳。慢慢地搬到了那座宅子去。
这一日。赵言将将起身。推开门看到外头浓雾缭绕的院子。伸了伸懒腰。又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出神。
这几日沫瑾的身子好了不少。心境也不似前些日子的压抑。脸上渐显笑容。不过也不知怎的。她瞧着反有些不安心。
叹了口气。她拉了拉身上的袍子。准备去前头开店门。
“赵言。赵言。”
正返身要关房门。忽听到一阵急促的叫嚷。她回头。却满眼都是迷雾。只能根据声音來分辩來人。
“素若。”
她往前走了几步。下了台阶。隐约看到一人拂开雾霭。快奔而來。
“赵言。不好了。沫瑾。沫瑾小姐昨儿夜里一晚上沒回來。”素若径直奔到她跟前。双手牢牢抓着她的双臂。以此撑着自个儿的身子。急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昨儿夜里未回來。你到现在才发现。”说罢。赵言來不及听她的解释。就甩开她的手。急步匆匆的往沫瑾的院子赶。
此时。沫瑾的房门大开着。她一头栽了进去。眼一扫便看到了整齐的床榻。果然不像昨夜有人入眠的迹象。再转而看向四周。妆台上的首饰盒好似少了一个。
赵言一惊。大步走到衣箱前打开。随手一翻便看到她平里日惯穿的几身衣裳都不在。心顿时凉了半截。
到底是何事。能让沫瑾一声不吭的收拾了东西离开。还不同她知会一声。按着沫瑾的心性。她再有天大的事儿。也绝不会这般的不懂事。定然是发生了她身不由己之事。
然。若真是突发之事。她又怎有闲时收拾行囊呢。赵言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只是心中的懊恼却胜过一切。
也怪她。昨儿是忙了一些。闭了店门之后确实累了。但再怎么也该來看看沫瑾。她一整日未露面。她不该这般大意的。
“快。快去叫若兰他们起來。让大伙都去外头看看。半个时辰后不管有沒有找到人。都先回來。”赵言返身就往外走。险些与素若撞个满怀。一把推开她。口中边吩咐着。一边往外走。
这时候。若沫瑾真出了什么事。靠她一人之力是绝计找不回人的。偏生这时候无笙又不在通城。不找人帮忙是不成了。
她急步匆匆的自后门出了安素阁。一路跑着往相府去。心想着若是快些。兴许还能赶在梁仲出门进宫前将人截下。
只可惜。她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步。莫甫告诉她。梁仲将将出门去了。隔得时候儿不久。许是她还能追上。
故而。赵言來不及问他借匹马。只凭着双腿又奔了起來。
因着天气一日日转冷。今日梁仲坐了马车。不过车夫是个心细的人。寻思着梁仲这几日为朝局之事夜夜晚睡。心想着让主子在车内再小憩片刻。故而将车赶得极缓。极慢。反正这几日听主子的意思。皇上还不能上朝理政。一应政务皆是由太子殿下主持。太子与主子那可是亲近得很。便是算准了时辰进大殿。也无甚大碍。
也亏得如此。才让赵言一双腿跑赢了两匹马八条腿。
“停车。停车。”
远远地。沫瑾便看到一驾马车。只看外形便知是相府的。往日她见梁晴乘过几回。就记下了。
只是。车夫似乎未听见她的话。马车未见停滞。赵言只得深吸了口气。加快几步。大吼道:“梁仲。停车。”
此回。车夫被吓了一跳。忙勒住缰绳。当下便将车驾停下了。
车厢内的梁仲也听到了动静。坐直身子顿了顿。而后挑开车帘子探身刚要往后望去。粗喘着气的赵言已扑到了车架旁。抬头看向他。
“沫瑾不见了。”
第二百章 、情意暗浮幽怨生
一声沫瑾不见了。让梁仲急得连早朝都不上了。忙吩咐了车夫调转马头回府。
赵言上了马车。好不容易稳下气息。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梁仲紧锁了眉头沉默不语。
“你说。她会不会出事了。”
此时的赵言急得六神无主。心头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这些日子离开的人实在太多。以至于稍有事端便容易让人往不好的上头想。只是沫瑾平日里为人谨慎。对着进出安素阁的客人也总是笑脸相迎。也未听她与何人起过争执。按理她在通城不会与人结仇。也不会有人伺机报复才是啊。
“你放心吧。沫瑾不会有事的。”梁仲见她一脸急色。出声宽慰。却又忍不住追问道。“你说她的一些首饰衣裳都不见了。”
沫瑾连连点头:“我去她房里看过了。她惯穿惯用之物都不见。可东西有不少。她若是自个儿带走的。少不得还得备辆马车呢。这般大阵仗。咱们不可能不知晓的。若说她是只身离开的。那这些东西又去了哪里。或又是何人带走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真不知到底是出了何事。”
她连连叹气。越发觉得懊恼不已。倘若那些东西真得是沫瑾自个儿带走的。而她竟丝毫都未发觉。岂不是太后知后觉了些。枉谈什么照看她之类的话。
“她的东西自是不会平白无故就少的。看來。东西应该是她自个儿送出去的。许是并非一次而带。应是分了好几回带走的。你们不曾发觉罢了。”梁仲思虑了片刻。说道。“想來。她应是安然无羌的。我派人出去寻寻。许是此时她已然回了安素阁。也是指不定的事。”
赵言听他一番说辞。原來烦燥的心绪也静了下來。反复将他的话捋了几遍后。也觉得他的话说得颇有道理。
梁仲先回了相府。吩咐了莫甫派人出去寻沫瑾。旦凡见到人。若无事便将之带回安素阁。若她深陷困境。需即刻派人去安素阁禀报予他。随后。他便同赵言一道儿去了安素阁。
此时。出去寻的人都已回來。平日里都甚少出门的人哪能寻到沫瑾。不过是在附近转悠了一番。问了路上遇到的行人。看有无异样之事。而后便回來了。若再走远些。怕是又有人要不见了。
一來一去。时候儿已不早。赵言吩咐了若兰他们先开了店门迎客。自个儿同梁仲坐在门边的桌旁商讨对策。正愁眉不展之时。忽听到素若的惊呼声。
“回來了。回來了。”
赵言霍然起身。大步走到门口。看到素若已奔出门去迎接。
此时缓步而來的沫瑾。一衣整洁的衣裙。外头披着厚实的斗蓬。手里隐约还捧着暖手炉。到不像个彻夜未归之人。反像极了一个外出游玩的赏景之客。
“你这一晚上去了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做事儿也沒个轻重。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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