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冷静地分析着:“舞惜。你先别慌乱。我们仔细想一想。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來。张普其实还是心疼他和叶黛的孩子的。只要他心疼张慕萱。那么子瑾在他这。应该就是安全的。你想想。若是子瑾死了。张慕萱该怎么办。所以。张普只是夺了子瑾的皇位。却不会夺去他的性命。”
站在父亲的角度上來看。这个应该是可以保证的。这一点他也算是深有体会。就好像是他自己。即便他心中只有舞惜一个人。但是关于萨利娜和云楼。他绝非毫不关心。何况自己和张普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张普那边。关于子灏他们。是一直不能相认的。所以。他的父女、父子之情。几乎可以说是全给了叶黛所生的这两个孩子。
舞惜听见舒默这么说。稍稍放心一些:“那照你这么说。瑾哥哥应该是安全的。是不是。”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一团乱。几乎沒有思考的能力了。
舒默摇摇头:“话不能这样说。我只是说了站在张普的角度上。子瑾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你别忘了。不论现在张普拥有什么样的势力。但是大秦的天下迟早是子灏的。”
舞惜点点头。等着舒默继续说。
“我想现在所有人中子灏的心情一定是最复杂的。他必定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舒默说道。“你想想看。皇室之中。最看重的是什么。”
“血统。”舞惜肯定地说。
“沒错。”舒默点头。“就是血统。你想。子灏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发现他不是雍熙帝的儿子。他不是皇室的血统。而别人是。那么他会是什么心情。”
舞惜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看向舒默。
舒默说:“我想。你看人也向來很准。应该不难猜测吧。”
舞惜的眼中写满了慌乱。舒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可是她却不敢再顺着他的话往下深思。
舒默接着分析:“据探子听到的來看。静妃表面上是给了子灏两条路。要么承认同张普的父子关系。要么就放弃张普为他谋取的皇位。若是你。你会怎么选。”
舞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子灏。”她不是男人。对那个位置沒有任何的觊觎之心。也不能理解他们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但是以子灏的性子。他大概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吧。
“舒默。静妃所谓的相认。也不是真的相认吧。”舞惜突然想到这一层。问道。
舒默点头说:“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公诸于众的。一旦让天下臣民知道了子灏的身份。他还怎么坐稳那个位置。雍熙帝的儿子们众多。沒有人会臣服一个來路不明的皇上的。”
舞惜面上闪过一抹了然。若是如此。所谓相认大概就只是让子灏心中承认罢了。既然如此。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子灏的选择了。毕竟。人心难测。静妃即便身为母亲。也无法知道子灏的内心所想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 忧心
舒默看着舞惜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个事情很好解决的。真正面对这种事。大概除了像子瑾这样心无旁骛的人。会坚持初衷外。沒有人会犹豫太久吧。
有些话。舒默沒有对舞惜说。但是他相信。舞惜必定也已经想到了那一层。不论如何。让舞惜自己去想吧。在舒默看來。舞惜一直是心思恪淳的女子。关于这些肮脏的宫廷争斗。舞惜在大秦的时候几乎是沒有感受到的。而到了乌桓这边。也几乎是远离那些争斗的。
舞惜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握住舒默的手。说:“舒默。若是子灏登上皇位。那么瑾哥哥他们哪里还有活路。要知道。在这之前。瑾哥哥就是子灏心中最强劲的竞争对手。一直以來。他就容不下他。何况还有后面这些事。瑾哥哥对于子灏來说。更是如鲠在喉了。”
舒默赞赏地看一眼舞惜。不能否认。舞惜的心思极其灵透。脑子转得快。倘若是男子。不知该是怎样优秀的人。即便现在身为女子。她也丝毫不逊色于男子。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舞惜。
舒默赞同地说:“这是因为子灏心中有所顾忌。所以子瑾才会是他的威胁。倘若他是正大光明地继承皇位。那么他便不会去忌惮任何人。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
“那怎么办呢。”舞惜忧心忡忡地说着。
舒默半是吃味地说:“舞惜啊。你成天瑾哥哥长瑾哥哥短的。当年担忧我。大概也沒有这样费心吧。”舒默会这样说并非真正是因为嫉妒。他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自信心。尤其是关于舞惜对他的感情这块。他更是自信满满。只是看着舞惜这样担心。几乎是夜不能寐。他着实心疼。想着帮她分散一下注意力而已。
果然。舞惜立刻双手叉腰。凶悍地说:“拓跋舒默。你说这话未免太昧良心了吧。当年对你。我的确不会这样挂着嘴边担忧。我都是直接付诸行动的。哪里还有工夫这样絮絮叨叨的。……”说话间。舞惜开始帮着舒默回忆当年的点点滴滴。历数自己的辛苦。顺带用眼神蔑视舒默的忘恩负义。
舒默本是抱着玩笑的心情听她说话。看她这样像个凶悍的小老虎一样。着实可爱。可是听着听着。他的笑意慢慢僵在唇边。舞惜向來不是一个爱邀功的人。当年的事。舞惜很少提及。多数他都是听单林或是阿麟他们转述的。若非今日无意间刺激到她。大概有些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舞惜这边口若悬河地讲着。却发现舒默在那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下舞惜是彻底怒了。这样漠视她。实在是可恶。舞惜猛地跳到他的双腿上。一把捏在他的腰上。恨恨地说:“拓跋舒默。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和你说话。你就这样心不在焉吗。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罢。就想跳下去远离他。
孰料。她这动作刚刚做出來。就被他一把拽住。继而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舞惜尚在小郁闷之中。于是拼命地扭动身体。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舒默抱得更紧。他的下颌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低声说:“舞惜。辛苦你了。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话语中带着可以将人溺毙的温柔。
舞惜有一瞬间的怔忪。闷闷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在批判她的偏心吗。怎么一瞬间又走起温情路线了。这男人未免太多变了吧。
舒默见她沒有说话。又继续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若不是今日机缘巧合。岂不是我永远也不知道我的舞惜为了我那么辛苦。”
不带这样煽情的。舞惜心中想着。还是三缄其口。不说话。
舒默伸手去抚摸她的耳垂。讨好似的开口:“还在生气吗。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些日子为了大秦。夜不安寝。我看着心疼而已。”
耳垂向來是舞惜比较敏感的地方。舒默又是有意为之。舞惜忍不住娇笑起來:“我知道啦。我沒有怪你啊。”
“嗯。我知道。”舒默笑着开口。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
舞惜抓住他的手。老实地放着。认真地说:“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舒默。我们本就是至亲夫妻。我们是一体的。生死与共。荣辱与共。所以。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何必要告诉你呢。”
舒默感动于心。这就是舞惜最动人之处。她会这样想。所以从不会想着以此來证明自己的辛苦而邀功固宠。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其他女人做了一点点事就恨不能昭告天下。让所有人來夸赞她们的辛苦了。因为。她们从心底。从來只觉得可以同甘而不愿共苦。所以对于自己的每一丁点付出。都恨不能收获十倍百倍的回报。
舞惜说完这一通自己都觉得有点小感动的话之后。本以为舒默会更加动情。将她搂在怀中。说一些情啊爱啊的话。按着以往。都是如此的。可是。舞惜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却听见他说:“舞惜啊。我发现你虽然很少说情话。但是偶一为之。却天赋极高啊。不错。”
舞惜气结:他一定是故意的。太会煞风景了。遂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舒默看着这样。知道自己若是再这样。必定将这小老虎彻底激怒。于是决定见好就收的他。温柔却坚定地搂回她。深深地吻上去。缠绵悱恻……
之后。两个人便是一番“巫山云雨”……
看着臂弯中熟睡的人儿。舒默微微侧身。在她眼角轻柔地印下一个吻。劳累一番的他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闪过:嗯。舞惜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待舞惜一觉醒來。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离开。慵懒地伸个懒腰。唤云珠进來。为她准备热水。同时吩咐小厨房准备精致可口的吃食。沐浴更衣。穿戴整齐后。吃食也已准备妥当。舞惜独自拎着食盒。往御书房走去。这个时辰。舒默十有**都是在处理政事。
果然。御书房中。舒默正在忙于政事。只是稍稍令人意外的是。不止是有他。还有承昭。舞惜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似乎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时宜。
舒默听见声音原本是有些不悦的。然而抬头见是舞惜。那些许的不悦立刻烟消云散。满脸堆笑。在舒默看來。基本上舞惜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不合时宜。至于承昭。更是不会去挑舞惜的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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