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看着流嫣这样。早已心疼死了。再听雍熙帝的责备。更是伤心。然而。此时她也只能先将流嫣安抚好了再说:“皇上。流嫣自小就沒有受过这样的气。您再怎么生气也好。可是。您得为她做主啊。”她绝不允许有人可以这样背弃她得女儿。
雍熙帝大怒:“你要朕做主。朕怎么做主。当初朕不看好流嫣和温然。就是你们來求朕做主。可以啊。朕可以赐婚。可是结果怎么样。人家现在说什么不要她了。你要朕怎么做主。人家是连死都不怕了。朕还要怎么做主。”
静妃一噎。眼底闪过狠辣。说:“皇上。流嫣再怎么说。是您的女儿。温然这小子就是不识抬举。既然他不要流嫣。那么如您所说。这个世上不需要再有这个人。”既然他宁愿死。那就让他死吧。
流嫣在一旁边哭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心中明白。一旦父皇说话。那么温然就只有死这一个结局。温然不要她。她也气。也恨不能杀了他。但是这都是气话。想着若是温然死在她面前……
“父皇。不要。不要杀了他。我不要他了。我马上回毓秀宫去。不要杀了他。”流嫣慌忙起身。急切地擦拭着眼泪。慌乱地对雍熙帝说着。
“流嫣。你……”静妃的手高高扬起。面对这样的流嫣。她就气不打一处來。“你醒醒吧。他到底有什么好。你想想这几年來他是怎么对你的。如今他竟然这样。你居然还护着他。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母妃。您帮我和父皇说。我可以不要他。但是我不能看着他死啊。”流嫣哭着对静妃说。
静妃撇过脸去。不再看她。倒是雍熙帝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赞赏。他方才之所以会对温然说那样的话。无非是想吓唬他。看看他的心意是否坚决。身为过來人。他知道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勉强。唯有这感情一事无法勉强。何况温然那孩子。他的确满意。为人正直。头脑灵活。身上并沒有什么不良嗜好。若真是这样死了。也的确可惜。
雍熙帝向來不是一个嗜血的皇帝。也不想做昏君。虽说今日温然拒绝了流嫣。实在也有些让他沒面子。但是不能因为人家不要你的女儿。你就要别人的命吧。雍熙帝为君这么多年。这样做实在是违背他的原则。
当他听见静妃的话时。心中微微有些动怒。流嫣之所以变成今日这样。十有**都是受静妃的言传身教。年轻时。静妃并不这样。这些年。她似乎变了……
但是。让雍熙帝庆幸的是流嫣的态度。看着流嫣哭着求静妃。不要让温然死的时候。雍熙帝心底是安慰的。他的语气和缓了不少。对流嫣说:“该怎么做父皇心中有数。你不必操心。好了。你回毓秀宫去好好睡一觉吧。去吧。父皇还有话和你母妃说。”
“嗯。”流嫣听见雍熙帝的话。只得恭敬地告退准备离去。一抬头。方才记起舞惜也在。那……她方才那么狼狈的样子。不是全被舞惜看去了。
面颊有些红。流嫣紧咬下唇。刻意忽略舞惜的存在。若无其事地离去。
舞惜略带思索的目光扫视着流嫣的背影。说实话。流嫣的表现比较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看來。这对母女都是一样的性子。只要是她们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若是得不到。就一定要毁了。
这正是她们身上。舞惜最不喜欢的一点。但是流嫣今日在那么痛苦的情况下。竟然懂得为温然求情。可以想见。她对这个温然。是真的用了心的。只可惜她那公主的性子。又岂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终于。这次回來。她发现流嫣身上尚有可取之处。虽说。能这样令她动恻隐之心的人。实在是有点少。
“好了。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当流嫣离去。雍熙帝看着面前的人。
静妃原本心中就因为流嫣一事而非常不痛快。现在更加地烦闷。尤其。她感觉到肩膀处越发地疼。静妃的目光逡巡在雍熙帝和舞惜之间。倏地。她眼圈一红。对雍熙帝说:“皇上。臣妾并非是有意要针对六公主。臣妾跟您这么多年。您是了解臣妾的。臣妾今日也是看着流嫣伤心。才会一时心急的。流嫣……她是臣妾和您唯一的女儿啊。”
她是臣妾和您唯一的女儿啊……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雍熙帝的神色有些恍惚。这句话反复在脑海中闪现。他猛地回忆起來。那一年。有人也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皇上。求您。不要这样做。舞惜。她是臣妾和您唯一的女儿啊。
若舞。
雍熙帝闭了闭眼睛。当年若舞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这么些年过去。看看身边的人。他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自从舞惜出嫁后。他便经常回忆当年的事。依稀间总感觉是有哪里不对劲。时隔多年。他越发认定当年之事疑点颇多。若是他真的冤枉了若舞……
雍熙帝不愿再想下去。他近乎是排斥这样的假设的。他宁愿若舞是背叛了他。否则。他亲手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毁去。雍熙帝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苦痛。他不能在对不起若舞之后。再去让人伤害若舞的女儿。
第三百一十三章 流嫣(五)
思及此。雍熙帝的目光中恢复了往日的犀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静妃。直将她看得心中发毛。静妃有些不明所以地低唤了声:“皇上……”
舞惜看着静妃。心中着实佩服她收放自如的演技。这样的本事她是自叹弗如的。那样强势的女人。竟然也有这样娇弱的时候。尤其。此时此刻还有她这个外人在……
雍熙帝看着静妃。状似不经意地问:“哦。果如爱妃所说吗。”
静妃连连点头:“是啊。六公主千里迢迢地回來省亲。臣妾又岂会专门针对于她。臣妾当时只是因为流嫣的事。太过心急。所以语气可能有些严苛。”静妃的眼神一直沒有离开雍熙帝的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变化。末了。她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然而。六公主的防备太重。她因为臣妾几句无心的话。就抽了臣妾一鞭子。”
雍熙帝的目光扫向静妃的肩头。静妃连忙松开手。将衣衫下拉。果然。肩膀处有一条淡淡的红印子。雍熙帝说:“等会叫太医來给你上点药。”
雍熙帝的态度令静妃气结。难道自己挨这一鞭子就这样完了。
“皇上。六公主她……”静妃还欲再说。被雍熙帝抬手制止了。
雍熙帝转而看向舞惜。问:“舞惜。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舞惜摇摇头:“并沒有。女儿对静妃动手是事实。但是静妃先对母妃出言不逊也是事实。女儿只是替母妃抱不平罢了。”舞惜并不愿多说。原本她是不想惊动父皇的。她同静妃这样只是在让父皇为难。叹口气。舞惜真诚地说:“父皇。一切由您圣断。女儿愿受责罚。”
听着舞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安若舞。静妃心中窃喜。合宫中无人不知皇上有多么地讨厌安若舞。舞惜也因此受了不少责罚。竟然还这样不知悔改。
而雍熙帝欣慰地看着舞惜。不愧是他和她的女儿。他知道舞惜最后那样说。只是不想让他为难罢了。其实这事。并不十分为难。
雍熙帝看着静妃说:“静妃。你跟在朕的身边年头也不短了吧。许多规矩礼仪。你只怕是宫里最清楚的人。”
“是。承蒙皇上看重。”静妃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么。你该知道嫡庶尊卑有别。”雍熙帝的声音瞬间沉下去。“你一口一个六公主。难道不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舞惜这次回來省亲。她的身份早已不是当初的六公主。而是乌桓的大妃。”
“皇上……”静妃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接话。“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是很明白。”
雍熙帝起身看着静妃说:“朕的意思说的还不清楚吗。如舞惜自己所言。今时今日。她已然不是你的晚辈。她此次回來。代表的并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新继位的乌桓大汗拓跋舒默。那么她的身份是乌桓的使者。是乌桓的大妃。大妃是什么级别你应该不用朕多说吧。”
静妃颤抖着嘴唇。沒有说话。
雍熙帝接着说:“我大秦同乌桓自从定下盟约之后。便是盟国。此番。乌桓大妃带着大汗的诚意來访。对于两国來说是多么重要的事。乌桓大汗有多在乎大妃。你难道不知道。若是因为你。导致两国交恶。你岂不是罪人。”
雍熙帝的指责愈发严厉。静妃似不能承受一般。后退两步……
舞惜也颇为不敢置信地听着雍熙帝的话。她心中明白这是父皇有意偏袒她。心中一暖。到底在大秦。有她无法割舍的东西。
“静妃。你可知错。”雍熙帝问。
静妃真是万般委屈。舞惜此次省亲。从未提什么两国邦交的事。分明就是出嫁的女儿回门探亲。可是皇上这样说。也是挑不出错的。皇上他。分明就是偏袒舞惜。
看着皇上对舞惜的偏爱。再想想方才对流嫣的态度。静妃心中气愤难当。即便她有失礼的地方。难道舞惜的所作所为就完全沒有问題吗。
“静妃。朕在问你话。”雍熙帝再次说道。声音明显比之前要严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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