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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 (舞惜)


  “这怎么可以。不许你碰那两个孩子。”承昭呵斥着打断她的话。“你居然有这么恐怖的想法。我竟沒有发现你是这样心思歹毒的人。不论大堂兄和二堂兄之间发生什么。那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那么可爱。你竟然想要将他们交给大堂兄。你太恐怖了。”
  “我……”霏儿紧咬下唇。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承昭。
  承昭不再看她。转身离去前。对她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地善良的女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霏儿看着承昭头也不回地离开。无声地落泪。她其实也很喜欢那两个孩子。即便知道他们是舞惜的孩子。她还是很难狠下心來对他们不好。今天会这样问承昭。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原來承昭心底始终对舞惜不曾忘怀。所以哪怕他不顾及二公子。也要舞惜的孩子。
  “夫人。您别太难过了。公子大概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身边的丫鬟看着她抹泪。安慰着。
  霏儿苦笑着摇头:“其实我沒有什么好难过的。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我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丫鬟无言。其实夫人很好啊。孝敬老爷老夫人。待下人们也非常和善。实在是个善良的少夫人啊。可是。为何公子对夫人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生变(上)
  第二天。桑拉便派人來传召承昭入宫。不想承昭这边身染恶疾。猛然间便不能起身了。桑拉听后将信将疑。派了车邗前往仁诚汗府探病。车邗回去后。如实禀报:“大汗。奴才去了仁诚汗府。承昭公子的确是重病卧床。奴才特意询问了为其医治的大夫。大夫声称至今不明病因。”
  桑拉听后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到底也沒有再亲自前往探病的念头。而他原本想召拓跋严宇入宫。奈何拓跋严宇称军务繁忙。不得见。
  桑拉不悦之余最终什么也沒说。毕竟如今他的大部分军力都被舒默牵制着。一时间还沒有同拓跋严宇翻脸的资本。之余拓跋营。非常地死脑筋。为首的几个将领均称他一沒有遗诏。二沒有玉玺。因此不能听命于他。
  这一点令桑拉非常的无奈。关于遗诏。他已经确定世间再沒有这个东西。可是那个玉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派了大量人手。几乎要挖地三尺了。然而始终不见玉玺的身影。
  唯一让他庆幸的一点。就是据他安插在城外的探子來报。承昭似乎是同舒默彻底闹翻了。而因着他的举措。舒默军中如今人心涣散。将士们皆无心战争。他相信再有几日。舒默那边必定会引起内讧。届时。舒默即便强行留下那些人。也沒有人会听命于他。这样一來。舒默便不战而败了。
  只要他拿下舒默。那么朝中原本那些支持舒默的大臣们自然只能转而听命于他。到时候。遗诏和玉玺什么的。就都变得不再重要。
  出于这样的考虑。桑拉开始放心下來。将更多的心思投到朝中的政事上。
  然而。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地方……
  这天早朝刚刚下朝。群臣尚未离开安昌殿。汗宫内外突然被侍卫包围起來。车邗发现后。连忙匆匆进了安昌殿。在桑拉耳边说着:“大汗。汗宫被拓跋营的将士们给包围了。”
  “什么。拓跋营。他们想要干嘛。”桑拉有些意外地问。“仁诚汗一直称拓跋营是我乌桓的中坚力量。轻易不可调动。何况现如今连本汗都调动不了拓跋营。是何人所为。”
  面对桑拉一连串的问題。车邗面色稍显为难:“回大汗。是……仁诚汗。”
  “这不可能。拓跋营向來只听命于大汗。这是历來的规矩。莫非仁诚汗有篡位之心。”桑拉不自觉地拔高声音。
  车邗还來不及回话。安昌殿外便也被拓跋营的将士包围起來。群臣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之后开始窃窃私语。桑拉见状。大怒。离开大汗宝座。三步并作两步地來到为首的将领面前。质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逼宫谋反吗。”
  为首的将领叫拓跋安。是拓跋营中三个将领的其中一个。他看了桑拉一眼。并不答话。然而有他们的人在此。任何人也无法离开。
  桑拉见自己的话并沒有被回应。呵斥道:“本汗问话。你胆敢不答。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放肆。让拓跋严宇出來见本汗。”
  拓跋安微一抬手。旁边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來。拓跋严宇从人群后面走出來。看着桑拉。他满脸心痛:“桑拉。你太让本王失望。”这是他最不乐见的一幕。桑拉一直是他非常喜欢的晚辈。不想竟然被大汗之位蒙了心智。铤而走险。做下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來。
  这还是桑拉称汗后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直呼他的名字。桑拉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指着拓跋严宇的鼻子。质问:“拓跋严宇。你虽说是长辈。然而君臣有别。你凭什么直呼本汗的名讳。还有。速速令他们退下。先祖定下的规矩。拓跋营只能归本汗指挥。你这是越俎代庖。难道你是想逼宫谋反。”
  “逼宫谋反。这话你也说得出來。你扪心自问。逼宫谋反的人是谁。”拓跋严宇听他说的这些话。心底有着遗憾。面前这个让他有些陌生的孩子。真的是自幼那个乖巧懂事的桑拉吗。
  随着他们的对话。群臣指指点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來。关于继位一事。桑拉一直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然而迫于他的淫威。很多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这样的情形。让原本那些反对他称汗的大臣们松了一口气。
  越到这个时候桑拉知道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他犹自强撑着。看着拓跋严宇。道:“本汗是父汗口谕的监国之人。如今。本汗登基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尔等莫非是要不遵先汗遗愿。”
  拓跋严宇看着他。也看向周围所有的大臣们。大声说:“关于大公子称汗一事。朝野上下一直是颇具争议的。原因无非有二。其一。大公子手中并无先汗遗诏。其二。大公子手中并无玉玺。因此。大公子所谓顺理成章之事。实则颇为牵强。如今。本王便告诉大家。先汗想要传位之人。实则是二公子拓跋舒默。至于大公子所言先汗的口谕。其实是大公子自己编的。”
  拓跋严宇的话音未落。便已引得群臣瞠目结舌。大家开始热烈讨论起來。桑拉听见后。喝道:“拓跋严宇。你分明是在妖言惑众。你得了舒默什么好处。竟然偏帮着他來逼宫谋反。本汗原本还顾虑着你是父汗的大兄。想要既往不咎。如此看來。大可不必了。來人啊。将拓跋严宇抓起來。”
  “桑拉。你认为现在这里还有你能调得动的人。”拓跋严宇轻蔑地看着他。
  桑拉闻言。四下张望。果不其然。身边除了车邗和库狄外。再无旁人。他看着面前的将士们。大声地说:“拓跋营的将士们。你们皆是我乌桓的好男儿。本汗知道你们只是听命于人。然而。再怎么说你们也该有自己的判断。拓跋严宇不过是个仁诚汗。他并沒有指挥调动你们的资格。而舒默。更是被父汗厌弃之人。你们身为父汗的侍卫。怎可辜负他的遗愿。”
  拓跋安面无表情地接话:“大公子所言不假。属下们的确是只听命于大汗。然而。你这大汗之位是自封的。并非是先汗的遗愿。属下们如今要做的事就是迎回真正的乌桓大汗。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拓跋严宇。你这是要联合舒默來反本汗。”桑拉指着拓跋严宇的鼻子。道。
  拓跋严宇看着不死心的桑拉。从怀中取出玉玺來。高举过头顶。大声说:“这个东西想必众位臣子都是不陌生的。桑拉。你应该也认得这东西吧。”
  “玉玺。”群臣中有人惊呼道。
  桑拉惊愕万分地看着玉玺。这东西他一直沒有找到。原來竟是在拓跋严宇这里。然而。并不应该啊。若真是在他那。他早早就该站出來了。怎会到这时候才拿出來。莫非……
  这玉玺是假的。
  “这是假的。”桑拉大声道。“父汗驾崩前并沒有召见仁诚汗。因此父汗的玉玺不可能在仁诚汗手中。这枚玉玺必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还轮不到你來质疑。你说的不错。玉玺的确不是先汗交给本王的。这玉玺是二公子托承昭给本王的。见玉玺如见大汗。拓跋营也因此才被调动。”拓跋严宇道出玉玺的由來。
  桑拉大笑:“众所周知。父汗驾崩前几个月舒默便已然带兵离开。玉玺又怎么可能在他手上。”
  拓跋严宇叹口气。说:“桑拉。本王原本想着你好歹是先汗的长子。想着要给你留一分脸面。如今看來。是你自己不要脸面的。”他顿一顿。看向一直低声议论的群臣。“之前想必大家都知道平城内关于桑拉弑父弑君的传言。其实。那并不是传言。”
  一语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哗然地看着桑拉。
  “桑拉。你说的不错。这玉玺一直是在先汗手上。然而。先汗察觉到你的篡位谋反之心。于是便提前将玉玺交与心腹之人。转交到二公子手上。先汗的目的不言而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如今我手上的这枚玉玺。可是货真价实的。”拓跋严宇不再顾忌桑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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