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熙帝此时看了眼一直跪在榻前伺候的从梦,皱眉说着:“你们怎么伺候的娘娘?要是娘娘和皇子有什么闪失,朕就诛了你们九族!”
这话说得重,从梦急忙跪到雍熙帝面前,磕头道:“回皇上,奴婢当时不在娘娘身边……”接着将事情始末一一道出。
听到最后,雍熙帝说道:“这么说来,娘娘落水时,无人在旁服侍。容嫔怀有身孕,怎会落水?”
静妃此时大胆说着:“皇上,臣妾以为,容嫔怀有身孕,不会无故落水。”这话说的虽轻,意思却很分明,是有人故意推容嫔落水。陷害有孕嫔妃,这罪名可不小!
雍熙帝一掌拍在桌上:“大胆!”一屋子的人,连着皇后在内,都急忙跪下:“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雍熙帝皱眉怒视,皇后此时开口:“皇上,夜已深,您明日还有政事要处理。子嗣再重要也比不了您的身体重要啊!不如到臣妾宫中休息吧!”
雍熙帝思虑再三,一挥手说着:“赵德,给朕严查此事,相关人等明日朕要亲审!”
第十八章 惩戒
夜色已深,雍熙帝考虑到舞惜方才救人,怕她身体有恙,便指了个太医跟着舞惜回到了紫竹轩。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回到各自的寝殿。秋水居内自然是通宵达旦,静妃奉旨在此照看容嫔。
紫竹轩内,秋月看着舞惜有些狼狈的样子,身后还跟着太医,吓了一跳,以为舞惜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太医在此,舞惜也没有多说,云珠简单将事情说了,秋月心中只暗自庆幸自己主子的安然无恙。
太医知道这六公主在皇上心中地位极重,虽说把过脉并无事,仍然开了些养身的药,又说了许多注意的事项才离去。
这样一折腾,紫竹轩的宫人们都醒了,围着舞惜询问了一会,直到云珠开口让众人去休息,大家才纷纷离去。
此时,寝殿中只余舞惜和云珠。
云珠方才后怕地说着:“六公主,您刚才太冒险了!容奴婢说句犯死的话,即便容嫔腹中怀有身孕,您也不能以身犯险啊,何况她们素日对你并不和善,您何必行此举?”
舞惜知道云珠一心为自己,感动地拉着她的手:“姑姑,我看着容嫔在水中挣扎,看着她眼中的求生意识,只觉得母爱的伟大。我并不是救她,也不是为讨父皇喜爱,真的只是不想那无辜的孩子受伤害!”
云珠反握住舞惜的手,感叹道:“六公主,您哪,就是太善良了!奴婢相信您的好心会有好报的!”
舞惜一笑,说道:“睡吧,不早了,这事我总觉得不简单,只怕明天还有得闹呢!”
这事很快就合宫惊动,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是谁主使的,毕竟谋害皇嗣这样的大事,不是一个奴才能做得出来的!
一整晚容嫔都在昏睡,直到早晨了才清醒过来,一醒来就又哭又闹,吵着要见皇上,说是有人推她入水。静妃守了一夜,没怎么休息,听她这样说,一壁对尔珍说:“尔珍,去九华殿回禀皇上,就说静妃醒了。”一壁安慰着容嫔,吩咐下人去准备汤药、膳食。
舞惜清早醒来不一会,见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传话,让她前去秋水居,就急急忙忙地带着云珠前往。
待舞惜赶到,秋水居中已坐满了人,粗粗一看,此次随行的妃嫔都到了,连清醒过来的容嫔也被人扶着歪在椅子上。请安后择了最末的椅子坐下,静静看着大家。
皇后简单告知了大家昨夜事情的始末,大家听后心中都是窃喜的,然而面上是万万不敢显露出来的。
容嫔悲切看向皇上:“皇上,您要给臣妾腹中皇子做主啊!要不是昨夜六公主在,臣妾只怕现在要无颜面见皇上了!”说着,感激地看向舞惜。舞惜在她注视之下,只得起身说道:“容嫔娘娘和弟弟无事就好!”
雍熙帝虚扶一把容嫔,说着:“你放心,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转而看向赵德。赵德回禀:“回皇上,事发时有太监在秋水居外行为有异,奴才已将人扣下,等着皇上处置!”
不一会侍卫就将人押了上来,容嫔一见,顿时激动起身:“小路子?狗奴才,是你害的本宫?”雍熙帝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太监似乎是容嫔身边的人。
赵德在旁说道:“回皇上,这小路子原本是行宫的小太监,这次内务府将他拨给容嫔娘娘。据侍卫们说,昨夜娘娘落水之时,他躲在人后,行事紧张。”
小路子此时以头叩地,大声声辩:“皇上,娘娘,奴才是冤枉的!娘娘落水时,奴才紧张是因为担心,奴才对娘娘绝无二心,请皇上明察!”押他的侍卫正是昨夜巡逻的,连忙说:“回皇上,昨夜奴才听六公主身边的云珠姑姑高呼,赶到时,就看见这太监躲在亭子后鬼鬼祟祟,后来又随着众人出来,由于当时奴才忙着救六公主,因此没有及时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上,定是这狗奴才推得臣妾,皇上您要给臣妾母子做主啊!”容嫔哭着说道。皇后在旁劝着:“容嫔,此事皇上自有决断,不会委屈你的!”四公主的生母云妃此时也开口劝着:“是啊,容嫔妹妹,你还怀着身孕,切忌伤心过度啊!”容嫔这才渐渐稳定了情绪。
雍熙帝见小路子说话间言辞闪烁,此事又涉及皇嗣,不由怒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审!”侍卫们立刻上前将他拖下去,不一会院中就传来“啪啪”的声音和小路子哀嚎的声音,舞惜不忍听之,只得低头微闭双眼。
待二十大板打完,赵德进来回话:“回皇上,那奴才经不得打,说有隐情要招!”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看向被人架着的小路子身上。
雍熙帝看了眼众人,声音冷冽:“你既说有隐情,现在朕给你机会,若有半句不尽不实的……”
不待雍熙帝把话说完,小路子连忙不停磕头,嘴中说着:“奴才不敢隐瞒!”抬头看向皇上。舞惜此时也抬头看着他,眼睛瞟过静妃时,见她唇边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小路子吓得低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再次开口:“皇上,奴才是被人指使的!”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雍熙帝看了眼妃嫔,问道:“是谁?”
小路子挣开侍卫,抬头看向兰贵人,清楚说道:“兰贵人!是兰贵人前几日赏了奴才好些金银,指使奴才推容嫔娘娘入水!皇上,奴才糊涂了!请皇上饶命啊!”
雍熙帝面无表情,盯着兰贵人,只问道:“是你么?”
兰贵人听着小路子的话已是愣住了,如今见皇帝问话,面上骇然惊惧,连连摇头:“皇上,臣妾没有!”说着指着小路子惊道:“你……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诬陷我!”
兰贵人这样的神情更叫皇上疑心,然而皇上犹未全信,迟疑道:“汀兰,果真是你?你指使人推容嫔入水?”
兰贵人与容嫔素来有些不睦,此时容嫔已经认定是兰贵人所为,顺势跪在地上,哭道:“皇上,兰贵人近来对您宠爱臣妾颇多不满,口出怨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此番定是她所为,想将臣妾和腹中皇子一网打尽……皇上,请您为臣妾做主!”
静妃此时也开口说:“皇上,臣妾也是当娘的人,容嫔怀有身孕本就不易,若还遭此横祸,也实在让人不忍,还请皇上为容嫔母子做主!”说话间,有泪水盈于眼眶。
雍熙帝看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容嫔,七个月的身孕让人心中不忍,他扶起容嫔,安慰了几句:“你放心,若真是兰贵人所为,朕定不轻饶!”容嫔这才谢恩坐在椅子上。
而此时的兰贵人已经清楚地知道是有人在陷害她,但是这样的情况令她百口莫辩,只是一味地跪在地上,反复强调:“皇上,臣妾入宫三年,从不曾有害人之心,皇上明察啊!”
皇后一直未说话,她心中明白,事关皇嗣,皇上定不会轻饶,如今的情形,即便是冤了兰贵人,也断不会轻纵。想到这,她才开口询问:“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雍熙帝心中也觉此事尚有疑点,但兰贵人牵扯其中也不能不做理会,思虑后下令:“赵德,先将兰贵人禁足。将小路子拖下去,此事让慎刑司再好好查查。”
听到“禁足”,兰贵人瘫坐在地上,只得谢恩。容嫔还欲说话,见皇上面上严肃,也就没有出声,此事自己虽说吃亏,但好在孩子无事,若能除了兰贵人,也算是一件喜事。
皇上的令一出,众人心中明白,即便死罪可免,兰贵人此生怕是也只有老死宫中了。舞惜心中不忍,她总觉得这件事幕后另有他人,却也知道此时没有她说话的份。
静妃面上一松,再次开口:“皇上,此事虽说还不能定罪,但是容嫔身边的宫女不能护主,才会导致容嫔落水。容嫔现在怀有身孕,若留此等粗心的奴才在容嫔身边伺候,臣妾也不放心啊!”
“静妃这话不错。”雍熙帝点头,“容嫔身边的奴才是太不中用了!赵德,明日起,另换一批能干的到容嫔身边,这些宫女各自掌嘴八十,拉去浣衣局吧!”容嫔眼见此变故,心中着急,这从梦和从蕾是自己带进宫的,最是可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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