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说罢。一笑。等着看她抓狂。然而舞惜这一次令他有些诧异。以她的性子。不是应该跳起來为自己辩驳吗。他几乎以为她被他气傻了。
舞惜看出舒默的疑惑。大方地承认:“嗯。当时我的确表现得不尽如人意。你这么说我认为相当对。”反正。彼时的舞惜还不是她。他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继续。
“后來我从阿毅和承昭那里听说了你。他们大肆夸奖你。我当时只是觉得他们小題大做。被你的这张脸给迷惑了。但是。之后我再出访大秦时。你的表现开始令我刮目相看。新婚那日。你身穿大红嫁衣。美得几乎令我不敢侧目。”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一幕。她穿着嫁衣。轻轻抬头。而他。就此失神于秋水般明亮清澈的眼眸里……
听他这么说。舞惜笑得糯糯的……
“之后你策马奔驰时的恣意开怀。论及政事时的聪慧过人。管理府邸时的宽严有度。以及对我的细心体贴。对儿子的温柔慈爱……我总在想。一个人为何能如此百变。我会想。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所以。你虽说最初吸引我注意的是这绝色容颜。但令我真正对你感兴趣、放不开的其实是你的性子。这才是根本。”话到最后。舒默的眼神深邃而认真。
舞惜听得入迷。她凝望着他。两人的眼底唯有彼此的身影……
待两人解开心结。携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真心地为他们高兴。舞惜兴致颇高。建议着:“要不。今日我们庆祝一下。”
舒默瞥她一眼。问:“庆祝什么。”
“庆祝某人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啊。”舞惜意有所指地说。
舒默无奈地摇头。不过看她这般笑颜如花。他却是满心满足。于是。大手一挥。道:“还不去准备。”
“耶。”众人高呼。迅速各自忙着去了。
至此。两人和好如初的消息迅速在府里蔓延。除了茹茹外。其余人等都暗自庆幸。还好沒有对夫人动什么念头。否则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
茹茹回到悦蝶轩。迎夏立刻迎上前去。见茹茹走路似乎有些异样。连忙扶着她的手臂。关切地问:“茹姬。您这是怎么了。”
茹茹边走边抱怨:“还不快给我准备个软垫。怎么一点眼色都沒有。”
“是。”迎夏将她扶到内室。飞快将软垫铺好。
茹茹靠在椅子上。小心掀开裙摆。发现刚刚着地的这条腿上一片青。
迎夏惊呼:“茹姬。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叫莫大夫來看看吧。”说着就要往外跑。被茹茹大声喝住:“站住。”迎夏停下來。指指她的腿。心疼地说:“茹姬。奴婢自小跟着您。您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茹茹拉住她的手。不甚在意地说:“无妨。我只有身上越疼。心里才能越不疼。你帮我揉一揉吧。”我只有身上越疼。以后心里才能越狠。她在心底如是想着。
迎夏将她搀扶到床上。躺下后。开始轻轻给她按摩。茹茹闭着眼睛。似乎那疼得都不是自己一样。迎夏一边揉一边低声说:“茹姬。您若是疼便告诉奴婢。不要自己忍着啊。”茹茹点点头。不想说话。
茹茹对舒默也可谓是一片痴心。奈何族姐乌洛兰先她一步嫁了过來。否则此时有孩子的必定是她了吧。正因如此。她才会在乌洛兰提出从族中挑选一名女子入府伺候公子时。主动站出來。即便她知道她可能永远也比不赢乌洛兰。她还是不愿错过这唯一的亲近公子的机会。
然而。今日才知。她赢不了的哪里是乌洛兰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深谈
因着舒默的坚持。巡查比卢部落的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桑拉身上。领了旨意的他择日出征。而舒默则有了更多的时间來陪舞惜。以补偿他之前的不能陪伴。舒默几乎每日除了上朝。剩下的时间都在漱玉轩。陪伴左右。
已进入了十月。天一天天冷下去。舞惜除了下午会在舒默的搀扶下在府里散散步外。其余时间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了。趁着舒默天天在身边。舞惜坚持他每日为腹中的儿子讲故事做胎教。
舒默一个大男人。哪里会讲故事呢。但是舞惜反复念叨胎教的重要性。舒默也不愿因为这些小事违背舞惜的心意。惹她生气。于是乎便拿一本书对着肚子不厌其烦地念。
于是在漱玉轩的内室中。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一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男人半坐在床边。对着妻子的大肚子。手执书卷。口里念念有词……
舒默念的书多是舞惜挑选好的。什么《战国策》、《孙子兵法》一类的。舞惜一般会让他念一遍。再讲解一遍。舒默偶尔会颇有微词。却经不住舞惜眼中含泪的凝望他。舒默发现。舞惜如今愈发厉害了。只要稍不顺心。那眼泪似乎随时能落下來。他此生最不耐烦的就是面对女人哭。若是换了旁人。他必定转身就走。可偏生是舞惜。他本就对她沒什么抵抗力。若是再一落泪。他唯有双手投降的份了。舒默的宠溺与顺从。舞惜看在眼里。感动在心。
日子就这么温馨地一天天溜走。转眼到了十二月。令众人惊奇的是。往年十月底十一月初就开始下雪的平城。今年到了十二月依旧一点下雪的意思也沒有。气候愈发地干冷。
舞惜本身怀着孕就有些笨重了。还得左一件外袍。右一件大氅地往身上穿。整个人行动愈加不便。舒默见她走路喘气得厉害。有些心疼。本想劝她不要散步了。而舞惜在怀孕这些事上异常坚持。舒默也只得三缄其口。
舞惜心中有着自己的顾虑。这个时代不比现代。生产对于女人來说是凶险难料的。她只想将身体锻炼得更健康。好顺利地迎接腹中的小生命。她可不希望生个孩子出点意外。所以宁愿现在每天累一点。多走走路。
除此之外。另一件让众人不解的事就是找乳娘了。
舞惜平日里是个非常在乎自己身材和容颜的女子。当然怀孕后这两个是讲究不了的。但是生产完她依旧不讲究。十月底的时候。舒默便叫徐嬷嬷开始物色好的乳娘人选。这事本是无可厚非的。在这个时代。稍微富贵些的家庭。女人生产后都是要另请乳娘的。于是舒默也沒有告诉舞惜这事。
直到有一天。舒默正在和舞惜聊天。徐嬷嬷领了两个二十多岁、身强体健的妇人出现在漱玉轩。
“公子、夫人。这是宋娘。这是方娘。”徐嬷嬷指着二人。简单地做了介绍。“她们都是府中随从的媳妇。为人忠厚老实。很是靠谱。”
舒默打量了二人一眼。看着倒还顺眼。颔首道:“好。徐嬷嬷。将她们带下去。就是她们了。”
“是。老奴会安排妥当。请公子和夫人放心。”徐嬷嬷微微屈膝。准备退下。
一直沒有说话的舞惜被眼前的这一切弄得云里雾里。完全沒有反应过來。见徐嬷嬷要退下了。方才出声:“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舒默这才想起來。这事还沒有告诉舞惜。于是简单说了一遍。本以为她会非常高兴。毕竟他这么体贴地将一切都打理好。然而
“谁让找乳娘的。”舞惜直接从床上跳起來。质问道。
舒默见状。挥挥手让徐嬷嬷先将人带下去。轻声说:“想着你现在不方便。我就提前让徐嬷嬷找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乖。你就安安心心地准备生孩子就好了。”
“舒默。我不要乳娘。”舞惜说得坚决。
舒默诧异。脱口道:“舞惜。别闹了。哪有人生了孩子不找乳娘的。你准备让我们儿子吃什么。”
舞惜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舒默。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最好的乳娘啊。我们儿子吃什么当然是我來解决。”
“舞惜。”舒默轻抚额头。这丫头怎么总是与众不同呢。“你自己也是被乳娘奶大的吧。”
舞惜本想辩驳。但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这个六公主本尊肯定是沒有吃过羽贵妃的奶。舒默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但是舞惜仍然叉腰。站在内室中间。据理力争:“舒默。他是我的儿子。我才不会给他找乳娘。这对他太残忍了。会让他觉得阿妈不爱他的。这事必须听我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舒默试图跟她讲道理:“舞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我。我们都是吃乳娘的奶长大的。我们也沒有这些想法啊。而且。那样你会很辛苦。”
舞惜走到舒默面前。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我不嘛。舒默。你对我最好了。作为母亲。喂养自己的孩子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你不能剥夺我的幸福。舒默……好舒默……”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事便依你吧。”舒默拗不过她。只得妥协。
舞惜对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亲自喂养的权利而感到珍贵万分。而舒默则完全不能理解舞惜为何会在这个问題上这样执着。但是。他看得出來。舞惜对儿子的看重是重逾生命的。这点令他非常高兴。
是夜。舞惜躺在床上。舒默坐在她身边……
寒冷的冬夜里。屋外一片漆黑寂静。唯有廊檐下零星点着几盏绢灯。而内室里。也唯有床的两端各自立着两根大红蜡烛。并不十分明亮。然而却透着一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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