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三日后。杜筱月可谓是信心满满。万事俱备只缺公子了。下午时。便吩咐玉儿时刻注意公子的举动。要确保他不在漱玉轩才好。晚膳后。杜筱月对着铜镜细心化妆。又特意挑了衣裳。并不华丽。却能很好地衬托出她的我见犹怜。一切准备就绪后。杜筱月再三照镜子。确定万无一失后。方才放心。
杜筱月來到云楼的床前。带着一丝愧疚地轻抚云楼的头顶。低声说:“云楼。乖。阿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阿妈。”从昨日起。她便在云楼的饮食中稍稍地加了点药。当然她已经翻看过无数次医书。这种药是润肠的。并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且因为用量小。大夫根本察觉不出來。然而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她看着云楼今日晨起便有些蔫蔫的。还是十分心疼。
看一眼天色。已渐渐转暗。便分别通知玉儿和绿儿依计行事。
书房内。舒默正在忙着。今日的事多。他连舞惜那都沒能去。不过。好在快了。再忙几天就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舒默伸个懒腰。揉揉太阳穴。继而又埋头于桌案。
玉儿站在廊外。对阿尔萨说:“总管。小公子生病了。月夫人想请公子去看看。麻烦您给通传一声。”
阿尔萨一听是云楼生病。连忙说:“好。我马上进去告诉公子。”
玉儿点点头。道:“麻烦您了。”
舒默见阿尔萨推门而入。以为是舞惜不好了。连忙停下手里的笔。问:“舞惜怎么了。”
“不是夫人。”阿尔萨连连摇头。
舒默皱眉。这个阿尔萨如今是越來越沒规矩了。他早已说过除了舞惜的事。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搅他。见舒默脸色越來越差。阿尔萨接着说:“是云楼公子。”
“云楼。他怎么了。”
“镜月轩月夫人身边的玉儿方才说。云楼公子自昨日起便有些不适。今日似乎严重了一些。月夫人想请您过去看看云楼公子。”阿尔萨一口气说完。
舒默看一眼桌上堆积的奏折。 将手中的这份单独放置在一旁。起身道:“走吧。随我去镜月轩看看。对了。叫莫素和马上赶到镜月轩。”
“是。奴才遵命。”
云楼是舒默的独子。听说他不好。舒默还是十分焦急的。一路上脚步极快。等他赶到的时候。便看见杜筱月守在云楼的窗边。对他的到來置若罔闻。
舒默快步上前。沉声问:“怎么回事。”
杜筱月仿佛才反应过來似的。见着舒默连忙屈膝:“公子安。”
舒默一把扶住她。指着云楼说:“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呢。”
“回公子的话。妾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到了下午有些腹泻。妾便给他吃了点药。换做以往药吃下去也就好了。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沒有好。妾心中着急。这才叫玉儿请了您來。公子。都是妾不好。是妾沒有照顾好云楼。”杜筱月说着说着。眼眶就微红了。
舒默叹口气。安抚般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你照顾云楼向來细致入微。毕竟是孩子。哪有不生病的。既然生病了。为何不找莫素和來。”
杜筱月听了这话一脸惶恐:“妾并非不关心云楼。只是。妾想着夫人有孕在身。更需要大夫。所以便将莫大夫之前开的药重新找來给云楼服下了。”
舒默的眉头皱起。道:“舞惜有孕自然重要。然而云楼有病。也是需要大夫的。这样。阿尔萨。”舒默唤道。“舞惜那边有刘子然。以后让莫素和负责云楼这边。”
阿尔萨点头:“是。奴才明白了。”
说话间。莫素和已经赶到。匆忙行了礼后。他开始给云楼把脉。然而许久都沒有发现他生病的原因。莫素和的额头起了一层密密的汗水。舒默见他半晌沒有结论。神色不豫。莫素和跪下请罪:“公子、月夫人。奴才学识浅薄。小公子虽说脉象上有些虚浮。但是并不严重。许是吃坏东西而致。悉心照料几日便会无事。”
听他说得似是而非。杜筱月的眼中有些许放松。刚要说话。便听见舒默说:“本公子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悦。
莫素和不敢抬头。他能想象得出公子此刻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说:“回公子、月夫人。奴才行医这么多年。的确沒有见过小公子这种现象。奴才虽不知道病因。但是如今摸着小公子的脉象。奴才还是有几分把握。小公子不会有事的。”其实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
看一眼公子身边黯然憔悴的月夫人。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玉儿悄悄站在杜筱月身侧。杜筱月的余光扫向玉儿。嘴角放松。这药是玉儿之前提起的。她也翻看了一些医书。且玉儿以身试药。证明这药对身体并沒有什么伤害。后來杜筱月自己也试过了。确实沒什么不适。这才下定决心给云楼用。
舒默眉头紧拧。沉思着什么。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在舒默的注视下。莫素和有些胆怯了。他思量许久。还是保全自己最重要。于是开口:“公子。奴才无能。不如请刘大夫來给小公子看看。可好。”
舒默颔首。杜筱月身子一颤。低声说:“公子。妾听说那个刘大夫是专门照料夫人的。云楼这既然莫大夫说无事。妾就悉心照料就是了。”
舒默一脸严肃地盯着莫素和。声音低沉:“莫素和。你确定云楼无事吗。”
“这个……奴才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莫素和略微沉吟。肯定的说。如今小公子的脉象平稳。以他多年从医的经验來看。应该是沒有问題的。
舒默摸摸云楼的小脸。说:“既然如此。便将药熬來给云楼服下。”莫素和退下后。舒默又对杜筱月说:“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就先叫莫素和來。舞惜那里有刘子然。莫素和本就是照料其他人的。”
“是。妾知道了。”杜筱月神情中有一丝倦怠。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舒默。“公子。您难得來镜月轩。能不能等云楼醒了再走。”
舒默颔首:“这个自然。本公子也有好久沒有陪云楼玩了。”
杜筱月唇角隐隐露笑。上前扶着舒默的手臂。轻声道:“您也累了。妾扶您去坐会吧。这里留着玉儿就行了。等云楼醒了。便让她來告诉您一声。”
舒默看一眼云楼。点点头:“也好。本公子出去坐一会。”
杜筱月含笑扶舒默來到外间。飞快递一个眼神给绿儿。绿儿心领神会。迅速出了偏门。一会功夫就见她手中捧着一个鎏金小香炉进來。杜筱月起身。接过小香炉。对舒默说:“公子。妾瞧着您轻减了不少。是近來太累了吗。”
舒默点点头。并沒有说话。
杜筱月接着说:“夫人如今怀着身孕。对您的照顾自然会有所疏忽。加之她是公主。向來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哪里会照顾人呢。您若是辛苦。不如常來妾这里。妾最近看了些关于穴位的书。经常按按。最能解乏了。”恍若无意地。她将手中的香炉划过舒默身前。说。“这种香。妾近來常用。劳累时点上一会。最能安神了。您试试看。”
杜筱月话中对舞惜若有似无的责怪之意。舒默哪里会听不出來。他看她一眼。淡淡说:“舞惜这般的人儿。在大秦时就是被她父皇疼爱惯了。如今又被本公子娇宠着。哪里会服侍人呢。但是论及体贴。她却是无人能及的。其实有时候。舒不舒心。也不在这些方面。”
舒默的话令杜筱月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笑说:“是妾失言了。夫人身份贵重。不是妾这等卑微之人可比。”
她的话令舒默满意。深呼吸一下。的确。这香味特殊。却好闻得紧。
杜筱月将香炉放在离舒默不远处的桌子上。轻薄如白纱的烟雾自香炉中袅袅升起。逐渐弥漫全屋。绿儿再次进來。放下茶盏。便退了下去。一时间屋内只有舒默和杜筱月两人。杜筱月端起其中一只茶盏。递给舒默。温柔说道:“公子。您尝尝看。这茶还是您今年新赏的。妾一直舍不得喝呢。”
舒默接过來喝一口。便搁在桌上。说:“茶叶而已。若想要尽管跟舞惜开口。她素來喜欢自己研究些新鲜玩意儿。倒不爱这些。你要喜欢。便去她那儿拿。”
“是。妾知道了。”杜筱月低声道。
舒默这段时间的确是累了。如今闻着这香。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而面对公子三句话不离夫人。杜筱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一室安静……
第一百四十二章 魅香(下)
室内静悄悄的。只听见更漏的声音、夜风吹过的声音及屋外偶尔有鸟滴沥一声鸣……
杜筱月的手死死地交握在一起。她低着头。不时地用余光看一眼舒默。桌上的香炉中烟雾似层层轻纱。一层又一层地笼罩着整间屋子。杜筱月的脸颊微微有些热。她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她悄然起身。來到舒默身边。手轻轻地搭上舒默的手臂。还沒等她开口。便被舒默一把抓住。喝道:“什么人。”“公子。妾……是想看看您这样睡着冷不冷……”杜筱月的声音中有一丝瑟瑟。她原本满心的柔情在公子的厉声中消失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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