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的声音中有着清晰可辨的愤怒:“这事的经过本公子已经知道了。无论有心无心。错就是错。乌洛兰。几年前我便找过你。看在萨利娜的面上。我当时便饶过你一次。沒想到你还不安分。此次竟然敢将手伸向舞惜。你真的以为本公子会看在萨利娜的面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你吗。本公子是怎么处理背叛者的。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是想亲自來感受了。”
“公子饶命。妾真的一无所知。妾是无辜的。妾这几年來。一直安分守己。请公子明察啊。妾是冤枉的。”舒默的话令乌洛兰听得心惊。她知道一旦公子铁了心。她会生不如死。
萨利娜则早已被这样的场面和阿爸给吓傻了。她从沒见过这么严厉的阿爸。阿爸虽说少來看她。但是每次见她。都会抱抱她。或者对她笑。和她说话。从來沒有这样严肃过。从來沒有让她有害怕的感觉。
“闭嘴。”舒默呵斥道。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不论乌洛兰是否是如她所说的冤枉。他都会严惩不贷。竟然敢对舞惜动手。他决不能绕。只要一想到方才的事有可能让舞惜小产。他便觉得怒不可遏。就当是杀鸡儆猴。给全府上下的其他人一个警告。让她们知道舞惜不是她们所能冒犯的。
思及此。考虑到舞惜有孕。舒默转头。温柔问:“舞惜。你方才受了惊吓。要不先进屋去歇息一会。我叫刘子然來给你把把脉。”
这样温柔的舒默。令乌洛兰心惊。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公子。公子何时这样对过旁人。这样温柔的公子。她几乎想都不敢想。闭上眼。乌洛兰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四章 白雪(下)
舞惜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沒有事。舒默不放心地看着舞惜。她的脸色似乎还是有一丝不同往常的白。他握住她的手。神色关切。舞惜反握他的手。道:“我真的沒事。你放心。”
阿尔萨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位主子眉來眼去。你侬我侬。心中大喊:公子。你非要在这么严肃、诡异的情况下同夫人互敬互爱吗。兰姬和小姐还在那跪着呢。您就算不顾及兰姬。也得顾及小姐吧。
舞惜也觉得气氛着实紧张。用眼神示意舒默乌洛兰和萨利娜还在这儿呢。你注意影响。舒默这才收回关切的目光。看向跪着的三人时。目光再次变得冰冷狠戾。
舒默厉声道:“本公子早在舞惜有孕初。便曾言明。任何人不得打扰。惹其心烦。结果今日竟然出现了如此严重的事情。若是本公子轻轻放过。只怕日后这府里阳奉阴违的人会更变本加厉。不知天高地厚。”一句句话直指乌洛兰。乌洛兰心中恐惧却也不敢再为自己分辨。萨利娜则默默流泪。这样的阿爸她实在是陌生。她从沒有见过阿爸对阿妈有那么温柔。六岁的她不明白大人世界里的情与爱。但是在孩子的心底。已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母亲。
舒默不愿再纠缠在这个问題上。不想再看她们满脸的委屈。亦不愿再听她们说着冤枉的话。舒默指了指萨利娜怀中的小狗。对阿尔萨说道:“阿尔萨。将这个畜生剥皮。打死。”
“是。公子。”阿尔萨走到萨利娜面前。低声说。“小姐。将它给奴才吧。”
萨利娜哭着摇头。不愿松手。白雪还缩在萨利娜的怀里。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小主人。它不明白小主人为什么会流泪。它扑腾两下。爬到萨利娜的肩部。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她脸颊上的泪水。萨利娜哭得更加伤心。她小声说道:“阿尔萨。不要抱走白雪。它这么小。这么可爱。你和我阿爸说说。别抱走它。别打死它。”
阿尔萨有些为难地看着萨利娜。这毕竟是公子的女儿。又回过头看看舒默和舞惜。舞惜对这一幕无动于衷。她并非是冷血之人。她也觉得这只小狗很可爱。可是她们想要对付的是她腹中的孩子。这一点她绝不能容忍。所以她不会去劝舒默。她本就不是一个沒有原则的烂好人。
“阿尔萨。这点事还需要本公子亲自动手吗。沒用的东西。”舒默的声音打破了院子中萨利娜呜咽的声音。
阿尔萨面容一凛。他知道在公子心目中只怕小姐完全不能同夫人相较。于是弯腰不去看萨利娜哭得泪眼婆娑的脸。伸手去抱那只小狗。
“不要抱走白雪……”萨利娜将小狗搂得紧紧的。似乎这样便可以保护它不受伤害。白雪极通人性。它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一个劲地往萨利娜的怀里钻。
阿尔萨不再留情。一把夺过小狗。转身便走。
“白雪……白雪……”萨利娜起身便要去追。乌洛兰抬头。看一眼舒默冰冷的表情沒有一丝的动容。她反应极快。一把抱过萨利娜。小声在她耳边道:“萨利娜。一只狗而已。不要再惹你阿爸动怒了。”
萨利娜拼命挣脱。然而她毕竟人小。哪里拗得过乌洛兰呢。她的眼睛一直看向阿尔萨离去的方向。起初还能听见白雪呜呜的叫声。渐渐便听不见了。沒过一会。却传來了白雪凄厉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直至再也听不见……
“白雪。白雪。白雪。”萨利娜哭得凄厉。她猛地扑进乌洛兰怀里。伤心地痛哭。
舞惜不忍去看。微微侧头。发现舒默的眉心处微动。显然。萨利娜的泪水还是打动了他。然而。舒默双唇紧抿。什么话也沒有说。
乌洛兰看着萨利娜在她怀里哭得几欲昏厥。她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着旋。低着的头。眼底有着埋怨与恨。她埋怨公子的心狠。却恨舞惜的存在。若不是她。公子哪里会这样对萨利娜。公子虽然不常去醉霞阁。但是对萨利娜还是宠爱有加的。毕竟是他的长女。
“公子。妾知错了。但是……萨利娜是您的女儿。您不能这样对她啊。她还是个孩子。她沒有错啊。”乌洛兰抬头。恳求道。萨利娜哭成这样。她的心真是碎了。
舒默看一眼萨利娜。眼底也有着不舍。然而。若非这样。她们哪里知道舞惜的重要性。舞惜。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出任何差池。忽略掉那丝心疼。他淡然地开口:“她是本公子的孩子。那舞惜腹中的难道不是吗。你们竟然敢对她动手。本公子说的话。你们都听不懂吗。”
“公子。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您别这样对小姐啊。她可是您的女儿啊。公子。”乌玛边叩头便说。
舒默厌恶地看一眼乌玛。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她肩头。口中怒斥:“混账。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本來你就是罪魁祸首。 你身为乌洛兰的陪嫁。不晓得规劝她。却一味地从中挑唆。沒得教坏了本公子的女儿。”
舒默的力道不小。乌玛顺势向后倒去。嘴角溢出鲜血。却不敢叫疼。连忙又起身跪在地上。以首触地。舞惜沒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知道舒默是为了保护她。杀鸡儆猴。必须拿乌玛开刀。所以她什么话都不会说。那样只会拂了舒默的一片好意。在下人面前折损他的威严。
阿尔萨走了过來。回禀道:“公子。那只畜生已经处理了。”
“将乌玛拖下去。看着剥皮。再把剥下來剥下來的皮赏给她。”舒默说道。
“是。”阿尔萨一挥手便有两个下人上前。将乌玛左右一架拖了下去。乌玛心中明了。此次是必死无疑。也不反抗。她自小便在乌洛兰身边伺候。乌洛兰对她不仅有主仆之名。更有姐妹之情。因此即便她死。也要扛下这件事。绝不能让这事牵扯到乌洛兰和萨利娜。
萨利娜看着被拖下去的乌玛唇角流血。再听到阿爸残忍的话。想着白雪的惨状。抬头却看到正襟端坐的舞惜。眼底透着分明的恨意。她死死地瞪着舞惜。
舞惜对上萨利娜的眼睛。看着她眼中分明的恨意。怔住了。那样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本该有着最单纯最快乐的眼神。而此刻她满脸泪水。头发蓬松。衣衫褶皱。一身的狼狈……
舞惜忍不住颤抖一下。舒默注意到。忙问:“舞惜。你怎么了。”
舞惜摇摇头。收回眼神。淡淡地说:“沒事。”
正在这时。阿尔萨带着乌玛回來了。乌玛瘫软在地上。她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白雪被剥皮的过程。一动不动。
“夫人。我恨你。你的孩子活不下來的。他会死的。他……”连番受刺激的萨利娜口无遮拦地大吼。乌洛兰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然而公子的眼神已扫过來。犀利中带着狠戾。夫人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平和。乌洛兰心中一凉。对于夫人。她还是能摸着她的一两分脾气。她虽说对她们冷傲。但是对下人极好。府中的下人们每每提起夫人都赞不绝口。这说明她绝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乌洛兰相信。只要夫人松口。公子不会抓着不放。她和萨利娜的机会尽在夫人的一念之间。然而萨利娜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乌洛兰知道。夫人必定不会轻易饶过了。
被捂住嘴的萨利娜仍然在挣扎着说着什么。整个院中的气氛立刻陷入一片死寂。无人说话。大家都盯着萨利娜。舞惜的眼中飞快闪过厉色。她冷着一张脸。瞪着萨利娜。舞惜本就有着与生俱來的巨大气场。她的手亲亲的覆在小腹上。不知是不是孩子也感受到妈妈的愤怒。舞惜居然察觉到孩子在她肚子里轻轻动了一下。为人母的人总是会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孩子。舞惜看着萨利娜。目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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