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尔朵,虽说屡屡赏赐,却也很少留宿,只比旁人好上一些罢了。而对于桑拉,拓跋乞颜好似也更看重。阿尔朵仗着身后的土悉部落在宫中一人独大。桑拉身为长子,也就地位更尊崇!
然而,桑拉却在这样的环境下,渐渐失了分寸……
拓跋乞颜心中微微叹息,桑拉变成这样,自己大概也是有责任的!但——
为了舒默,他愿意做个失败的阿爸!
桑拉和舒默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舒默不仅仅是倾城的孩子,就将来而言,他也确实更加适合大汗这个位置!
只是这一切,阿尔朵从来不知晓。她只以为倾城已死了这么多年,即便她经常伴着大汗,也很难看出他对倾城尚有留恋。她只以为像大汗这样坐拥天下的男人,是不会为真的为女子动心的。
其实她从来都知道,大汗待她并未有太多真心,但是大汗对其他人更是淡淡的。她只知道,为了桑拉,她一定不能失了大汗的宠爱!只有桑拉继承汗位,她才能真正地熬出头来!
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她哪能不迁怒舞惜呢?
拓跋乞颜明显带着苛责的话语听在阿尔朵耳中,委屈地红了眼眶:“大汗,您这样说,妾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只是,大汗,如今事已经出了,您不能不管桑拉,任别人糟践他啊!”
拓跋乞颜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不为所动,面上却松软下几分:“你也知道事做下了,如今只怕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本汗再怎么也不能剥夺奴才说话的权利吧!”说罢,伸手虚扶她一把。
阿尔朵顺着他的手起身,心中一动,大汗这样说分明是有所动容的,于是泪落得更加可人怜:“大汗,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他也要帮您分担大事的。您可不能不管他啊!再说,那个叫舞惜的小丫头多半也脱不了干系,若非她主动勾引,桑拉也不至如此啊!”
“混账!”拓跋乞颜喝道。
“大汗息怒!”阿尔朵不得不第三次下跪。
拓跋乞颜看向她,斥责道:“阿尔朵,桑拉都是被你给宠坏了!他做的那些好事,你以为本汗真不知道吗?本汗一直装作不知,就是为保全桑拉的脸面,想着他是本汗重视的儿子!可是如今,他愈发过分!竟然妄图侵犯司徒舞惜!她不仅是舒默的夫人,还是大秦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若发生这样的事,你让大秦怎么看我乌桓?桑拉这是在给本汗丢人!这一次,本汗定要严惩他!”
拓跋乞颜的话点醒了阿尔朵,原来大汗什么都知道!阿尔朵更加相信,桑拉才是世子的人选!既然大汗已经表了态,只怕自己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阿尔朵轻声软语:“大汗,是妾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您别动怒!”
拓跋乞颜示意她起身,将她搂在怀中:“大妃,本汗看重你,也看重桑拉。只是这事如今已人尽皆知,本汗必须做出严惩桑拉的态度来!”
娇弱地靠在拓跋乞颜的身上,阿尔朵柔声说着:“谢大汗厚爱!妾以后必定严加管教桑拉!请大汗放心!”
见她这样说,拓跋乞颜满意地点头:“还是大妃明事理!本汗准备让桑拉在府上好好静静心,顺便将伤势养好!你说以多长期限为佳啊?”
阿尔朵在心中略一盘算,时间太短肯定不好,狠狠心,主动道:“大汗英明,妾以为半年为佳,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好!就半年!此事就由大妃去说吧,也好宽慰他一下!”松开她,拓跋乞颜来到桌边,指一指奏折,“本汗今夜还有奏折要批,就不陪大妃了!”
阿尔朵点点头,行礼后退下。
难得一个除夕夜,弄成这样,拓跋乞颜并没有什么失望之处,只是命人将消息小心地传到了舒默府中……
第一百零一章 宽心
大公子府
桑拉回府后并没多久,葛娜扎便回来了。桑拉中途退席,葛娜扎在殿中也就坐立难安了,待晚宴一结束,便匆匆往府里赶。谁知道,她去到桑拉的寝殿,连门也没进去。等了半晌,车邗出来回话:“夫人,公子今夜酒醉,想独宿,您请回吧!”
虽说除夕之夜,桑拉理应来葛娜扎房里,但葛娜扎一心只在桑拉身上,听说他酒醉,忙问:“给公子备下醒酒汤了吗?还是我去照顾公子吧!”
车邗知道夫人心系公子,但公子吩咐了,今夜之事不许外传!所以他只得为难地拒绝:“夫人,公子已歇下了,今夜不见任何人,您还是回吧!等明儿公子醒了,必定会叫奴才请您过来的。”
几番交涉,车邗都不曾软化,葛娜扎知道,这是桑拉下了死命令。虽不知原因,却也不敢强行入内,只得细细嘱咐一番后,恋恋不舍地回了归燕阁。
待葛娜扎走后,车邗进屋。桑拉躺在榻上,随意问着:“回去了?”
车邗点头,试探地开口:“公子,这事真要连夫人也瞒着吗?夫人听说您酒醉,担心得不得了。”
“废话!”桑拉一跃而起,大步来到车邗面前,没好气地斥道,“本公子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若非一时大意,岂会着了那个小蹄子的道!司徒舞惜,别让本公子再有机会单独遇见你!否则……哼!”
车邗知道这次的事是伤到大公子的自尊了,他此刻正在气头上,自己也不敢再多言,连忙道:“那公子您先歇息,奴才告退。”
桑拉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车邗走后,桑拉在屋内来回踱步,越想越来气。
被女人挥鞭,这对桑拉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因此,并未声张,只叫车邗叫来府上的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大夫见他一脸戾气,不敢多问,其实桑拉身上的伤势并不怎么严重。毕竟是驰骋沙场的汉子,即便酒醉,又怎么会真的被女儿家给伤到?
看一眼桌上摆着的药膏,桑拉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将药膏都砸在地上!
然而想着父汗可能会知道今夜的事,桑拉心中又有些犯怵。不知为何,越是年长,反倒越是害怕父汗了。总感觉父汗的眼睛能洞察世事,似乎在他面前自己的心思一转,他便依然知晓了。
想了想,将车邗叫进来,低声吩咐几句后,车邗点头退下。
桑拉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又不愿府里再有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只得在除夕夜早早歇下。
翌日,日上三竿之际,阿尔朵亲自来到桑拉府上。本以为桑拉已去早朝,谁知道却听他身边的奴才说,桑拉还在休息!
阿尔朵大怒,喝道:“车邗呢?让他来见我!”“大妃,公子身子不适。车总管一大早便出府了,奴才听他说好像是公子有事让他进宫告病假。”奴才小心翼翼地回话。
阿尔朵略一想,心知不妙,也不顾什么忌讳了,就往桑拉的寝殿赶。来到门口,示意身边的大丫鬟墨兰叩门。
“谁啊!一大早就来扰本公子的好梦!活得不耐烦了吗?”屋内传来男子不耐烦的声音,很显然是尚在好睡。
阿尔朵气结,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逆子!怎么对阿妈说话呢?”
屋内短暂安静了一瞬,便听得匆忙穿衣的声音。不一会,桑拉顶着一张笑脸出现在阿尔朵面前,讨好地笑:“阿妈,今儿是初一,您怎么有空来儿子府上?本来我还说叫上葛娜扎进宫给您请安呢!”
自信打量一下他,确定并没有什么伤势,阿尔朵狠狠瞪他一眼,命令道:“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候着!”
一进屋,阿尔朵便问:“桑拉,车邗呢?平日都是他跟在你身边的,怎么今早我来时没见着他?而且你今日为何不上朝?”
不明白阿尔朵的意思,桑拉斟酌了下回答:“儿子今日身子不适,让车邗进宫向父汗告假。”
“哦?身子不适?怎么回事?”阿尔朵心中恼怒桑拉的撒谎,但也不点破,希望他主动告诉自己,“阿妈注意到,昨夜的合宫夜宴,你走得很早,是有什么事吗?”
“嗯,儿子……昨夜酒喝得有点多,所以提前走了。”
阿尔朵笑意深沉:“是这么回事啊!阿妈记得你可是海量,竟也有不敌的时候?”说着也不待他回答,作恍然大悟状,“哦,对了,阿妈看昨夜舒默和他的新夫人也走得早……”
桑拉听她这么说,有些摸不准了,但是那丢人的事还是不欲告诉阿妈:“是吗?儿子并未注意他们。”
阿尔朵气急,她话中的暗示已这般明显,他竟还想瞒着!转身甩手一个巴掌打到桑拉脸上,呵斥:“逆子!你做的好事,还想瞒我和你父汗不成?”
桑拉一连两天被人掌掴,本是一肚子的火,而阿尔朵一句话将他怒气打消,嗫嗫着:“阿妈,你知道了?”
“如今宫中还有谁不知道你大公子昨夜的丰功伟绩吗?”阿尔朵的话咄咄逼人,“酒醉闹事,调戏舒默的夫人,被女人鞭抽……桑拉,你可真给你父汗和我长脸啊!”
桑拉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问:“父汗也知道了?”
阿尔朵提到这个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还想瞒着吗?愚蠢!竟然还称病不朝!阿妈为了你,在你父汗面前又是跪又是求的!你府里的女人本就不少,外面还有些上不得场面的,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要那个司徒舞惜?你明明知道她是舒默的夫人,是大秦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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