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晓了,”刘竟懒洋洋道,“不过太子妃怎么也算生了个儿子,他总要去看看自己儿子的吧?不管怎么说,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何必再去纠结个中过程原因?”
见霍承欢还是满脸困惑的样子,不由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真是这么好奇,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去问一趟。”
亲自去问?霍承欢不由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还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当做翻篇了好,人家都说圣意难测,太子也算是将来的圣上,那么太子的心思岂是她能够揣测的出来的?刘竟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最后太子还是去了,那何必再纠结太子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呢?
“好了,不要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刘竟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霍承欢忽然被人摸了头有一点懵,在她记忆中除了刘竟似乎还没人摸过她的头,就连母亲也没有,这样被摸虽然不是头一回了,但还是愣了一愣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刘竟。
刘竟望着她继续说道,“今日母后抱着小皇孙去父皇那里,我也跟着去了,你猜父皇说了些什么?”
霍承欢也不知道刘询会说什么,绞尽脑汁想了想才问道,“圣上是否斥责了你昨日跑到太子那里不知礼数?”
刘竟哑然失笑,“这也算是太子内宫的事情,我父皇怎么会知晓的一清二楚?你再想想别的。”
霍承欢又想了想,问道,“那圣上是不是问你,皇后娘娘带着小皇孙去他那儿,你为何要去凑热闹?”
刘竟快要败给她了,忍不住问道,“小欢欢,你确定你的思维和别人一样?”
霍承欢咬了咬上唇,小声道,“是你让奴婢猜的……”
“好了好了,爷告诉你。”刘竟清了清嗓子,才说道,“父皇今日说,大哥一夜之间给他添了两个皇孙,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成家,要不要……咳咳,要不要给我赐几个姬妾。”
霍承欢听着,下意识跟着点点头表示了然。
刘竟虽然小了刘奭几岁,又是最小的一个皇子,但是也到了一定的年纪了。虽说不急着立刻就娶皇子妃,但是像刘钦刘嚣他们几个皇子家里姬妾已经一群群了,刘竟也到了年纪了。圣上一夜之间多了两个皇孙,见到小儿子还是单身一人,自然也要问几句了。
不料,还未开口说什么,便听到刘竟暴怒的声音,“爷还没点头,你点什么头?”
猛地被刘竟的声音吓了一跳,霍承欢很少见过刘竟生气的样子,应该说见过一次,就是上一次郑公公带了人来打她板子的那一次。眼前刘竟正盯着她,面色显然不悦,她还未反应过来刘竟为何一下子生气了,便想开口解释,“奴婢点头的意思是,知道这件事情了。”
刘竟听到她解释,面色缓和了些,“那你的意思,便不是同意我父皇的话了?”
霍承欢没想到刘竟问的这么直接,可是想一想,想的是,似乎她同不同意也并没有什么用,毕竟若是圣上要给刘竟赐几个美人儿,连刘竟自己都不能抗旨,那她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便开口道,“若是圣上的主意,轮不到奴婢同意不同意的吧?”
刘竟语塞了一下,有些气结,然而看霍承欢一脸认真不像作假的神情,想她大概还没明白自己潜在的意思,试着深吸一口气,打算徐徐诱之,“父皇也只是问了问我的意思,总不能也不问我的意思便下了令,所以我自然是拒绝了。”
霍承欢又点点头表示明白,看到刘询对刘竟还是挺善解人意。
“所以,若是不考虑父皇要不要给我塞人的因素,单说你,你希不希望我娶亲?”刘竟忽然问道。
霍承欢有些吃惊,没想到刘竟会如此直接问她。她一瞬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刘竟紧紧盯着她,不给她回绝的机会,定要让她说出个答案来,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
“你只说希不希望好了,其他的话不用说。”刘竟看她的架势就知道她定然又要说一堆话来解释,便立刻打断,断了她的退路。
希不希望呢?她朦朦胧胧地想起来,似乎之前有几次刘竟也问过她一些问题,似乎也想对她表达些什么意思,刘竟对她是有些不同的,她能隐隐约约感觉的到,只是刘竟从未说过什么明确的话语,她自然也不敢多考虑别的,毕竟首先得问题便是身份悬殊。
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且不论记忆里那一次相遇,只说这两年的事情,发生的一点一滴她都记在心里,如何能没有感觉呢?
若问她希不希望,自然是不希望的吧。这么多时日的相处,如何会……不喜欢的呢?
“小欢欢,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见她半晌不说话,刘竟又开口道,“就是我大哥娶了你们家太子妃的时候我说的。”
霍承欢的记忆跟着被拉回了那一天,那天刘奭大婚,刘竟喝得醉醺醺跑到她这里,害她当时还差点以为刘竟喜欢的是她家太子妃,求而不得所以借酒消愁。
可是不是,因为他说,
“可我不是我大哥,他再喜欢司马良娣,还不是纳了别人?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定然只会有她一人,不会再有其他人。”
思绪被拉回,刘竟仍然望着她,“承欢,你还不明白吗?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暂且不要考虑别的,你只告诉我,你愿意我娶别人吗?”
他这么望着她,许许多多片段涌上心头。
幼时初初相见,他就问她长大后是否愿意留在他身边,只是当时年纪太小没能明白,只是后来隔了太久才有重逢;
再相遇,她以为他是玩世不恭的皇子,虽也无意中提点她宫中事情,可又故意害她落水——虽然后来她也“报仇”了;
新年里硬拖着她打雪仗,害她染了风寒发了烧,可也正是那次,她知道了这么多年记忆中的那个人原来是他;
她被禁足的那一段时间里,也是他,经常来看她,给她带来外面的消息,好让她不至于变了绝望;
还有那些计谋,她遇到的许许多多看不明白的局与套路,也是他告诉她端倪,一点一点告诉她事情的蹊跷;
她被郑公公的人强行打了之后,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生气;
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许许多多的细节,她第一次被人握着手,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跌进去的胸膛……
这么多事情,这么多回忆,她如何能忘,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只是有时候并没有,也并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罢了。
所以,想了这么多,答案还用问么?自然是……
“奴婢是不愿意的。”霍承欢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终于说了这句话,好似放了心一样,气喘得也顺了,眼前也跟着开阔明亮起来了。
“你……你说什么?”这回轮到刘竟结巴了,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还有些不可置信。
霍承欢又被问了一遍,不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但语气还是肯定的,“奴婢说,奴婢是不愿意的……”
“好,好。”刘竟竟有些激动地不知所措, “你终于说了,终于肯说出你心里的话了。”
见到他的模样,霍承欢倒有些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刘竟一贯都是玩世不恭或者在外人面前风度翩翩的,什么时候见过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他是真的高兴,霍承欢又忍不住弯了嘴角,又轻声说道,“你上次和奴婢说过,让奴婢只管放心,不管什么事都放心。”
刘竟看着她的眼睛,有些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我说过,你只管放心,其他的都交给我就好。”
☆、单于
刘骜是正月里出生的。之前大家重心都在太子妃身上,每日都紧张得很,就连新年都是在紧张里度过的;如今小主子顺利降生,虽然已过了春节,对太子妃这里的人来说,新年仿佛才刚刚开始,每日都欢喜的很,这个正月显得格外热闹。
今年不同的是,正月里来了位客人,是匈奴的单于。
霍承欢一直忙着太子妃的事情,后来又感染了风寒歇了两天,也是才听说匈奴单于来朝的事儿。等到她听说的时候,这位单于已经在长安馆舍住了几天了。
到了正月十五,又是元宵节,宫里自然还是有宴会,刘询便在建章宫设宴,邀请了匈奴单于一起;按照往常管理太子与太子妃也要出席,可如今太子妃还未出月,所以并未参加。
整个正月里,太子妃都没有出去。霍承欢几人便也一直在太子妃处服侍着。
等到二月了,呼韩邪单于要返程了,刘询再一次设宴算是为他送别,此时太子妃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自然也要出席了。
宴席依旧是设在建章宫,太子的妻妾里只有王政君有资格出席,其余的女眷基本都是刘询的妃子,霍承欢偷偷扫了一眼,果然个个都是美人,个个都有不同的风韵。
刘询下首有一人,想必就是那位呼韩邪单于;那人生得高大,年纪与刘询差不多,许是地处匈奴较偏远的原因,皮肤黝黑,看上去也比刘询多一份沧桑感,脸上两道剑眉倒是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一脸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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