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竟忽然对她笑道,“小欢欢,就凭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查出来,所以你只慢慢地留意着吧。”
霍承欢在心里瞪了刘竟一眼,“五皇子,你说得轻松,可是奴婢如今哪有心情慢慢地留意着?”
却又很期待听到刘竟说一句,“不是还有本皇子吗?”
刘竟不在意拍拍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有人却会乱了心神。
“你不是一个人。”刘竟诚恳说道。
他终于还是说了!霍承欢有些雀跃。
可是,等等,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枯槁
刘竟却丝毫没觉得刚刚那句话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凝视着霍承欢,目光可以用情真意切来形容。
嘟着嘴想了一瞬,霍承欢还是决定相信刘竟刚刚那句话是关心她的意思,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刘竟忽然开口道,“司马良娣临去前说是有人嫉妒她才让她丢了性命,岁不至于这么夸张,但也很符合害她的人的动机。”
顿了顿,他又说,“这次去的那个家人子,听闻长得很是貌美。”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霍承欢等了半晌也没见他开口,便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听闻那貌美的家人子的眼睛长得尤其像司马良娣。”刘竟问道,“你说,若这个家人子被我大哥遇见了会怎么样?”
“也许皇太子会想起司马良娣?”霍承欢猜测道。
“然后呢?”刘竟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问道。
“然后……或许太子会对她……嗯,多一分重视?”霍承欢又摇摇头,“那也不一定啊,毕竟即使再相似,她也不是司马良娣啊。”
“这个你我谁也说不准。”刘竟也没反驳她,“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可以暂时不用太过担心,这人应该是针对我大哥身边的女子的,无论是司马良娣,还是那个貌美的家人子,都有可能是我大哥会喜欢的人,可是我大哥现在这么厌恶你,你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霍承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虽然有些荒谬,可是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难道自己该庆幸现在太子对她的厌恶?这样想着,心情便有些沉重了,什么时候别人的厌恶成了她的庆幸?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又看刘竟差不多也说完了,于是便打算屈膝行礼。
“也罢,你回去吧。”刘竟摆摆手,又叮嘱一句,“总之这件事你也别太过着急了,慢慢留意着就是。”
这句话他刚刚已经说过了,现在又叮嘱了一遍。
“喏。”霍承欢点头应道,看来刘竟偶尔也是会关心人的,而不是永远只想着捉弄人的。
却见小卫子神情雀跃了几分,目光看向前方,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人,很高兴的样子。
霍承欢疑惑转过身,原来是小常子。
他步伐急促地快步走过来,边走着边对小卫子微微点点头,然后问安道,“见过五皇子。”
又对霍承欢松了口气,一副放了心的模样。
“起吧。”刘竟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小常子踌躇了一瞬,还是说道,“皇太子刚刚吩咐要找承欢姐姐,奴才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原来是和五皇子在一起。”
刘竟不在意笑笑,“我也是碰巧遇见了承欢,既然我大哥要找她,就带她去吧。”
霍承欢听到第一句便疑惑抬头看着刘竟,刚刚不是刘竟找了她的吗?怎么现在刘竟却和小常子说是碰巧遇见她?
而且,现在太子要见她……
便犹疑开口,“奴婢……”
“既然太子要见你,你还是快些过去,不要让太子久等了。”刘竟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她没忍住,又打量了眼刘竟的脸色,神色如常,还是应道,“喏。”
“那奴才告退。”小常子也连忙行礼,急匆匆带着霍承欢要回去。
有的时候,霍承欢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刘竟不易察觉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再细小普通不过一个动作,却顿时感觉脚下的步子不虚了,一步一步踏得稳实,好像也没有那么忐忑了。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刘奭了,这么长日子里,霍承欢都快忘了这个人,尽管这个人是让她禁足的始作俑者。
开始的时候总是忐忑并一直惦记着的,总会猜想刘奭的态度以及会怎么惩罚她,一直坐立难安;时间长了也没动静便也安了心,再加上这几日刚刚被解了禁足,好像暂时忘记了这些事,一时间还沉浸在欢喜中,若不是今天小常子来找她说刘奭要召见她,她更加不会想起了。
殿里比别的宫殿里暗上几分,悄无声息的。
霍承欢一路没敢四处乱望,直到走到前面才惊觉殿里原来是有人的。只是那人一直静静坐在那没有开口,又加上殿内光线较暗,倒是吓了她一跳。
一瞬间她差点以为是别人占据了刘奭的位置,因为眼前这人瘦得脱槁,实在无法将他与从前那个刘奭联系起来。
那个温文尔雅的,对所有下人态度都很宽容的,从前还会温和地叫她小宫女的刘奭。
他半隐在阴影里,更显得他瘦得有些可怕。
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别人进了殿,霍承欢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奴婢见过皇太子。”
跪下行了最大的礼,好像怕声音太大也会让他发怒一样。
刘奭一直没说话,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更显得殿里静得可怕,她也一直跪着不敢动。
只有他手边的一盏茶不易察觉冒着热气,好像成了这个大殿里唯一有生命的东西。
就在霍承欢以为刘奭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打算再度说话时,他却开口了。
“果然是好谋算。”他一开口,霍承欢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太过阴沉,好像来自一个冰冷的地方。
同时也有些疑惑,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起来有些不明不白,刘奭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这样说?
更疑惑并且有些酸涩的是,从前那个刘奭怎么在这些时日里变成了现在这样?不但他的脸看上去瘦得容貌都变了,就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她一个人暗暗想着,没有注意到刘奭的动作。
冷不防,似乎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向她掷来,霍承欢躲闪不及,只觉得眼前一花,撑在地上的手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液体溅上了。
她看着地上碎了的陶瓷,以及有些湿的裙摆,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向她袭来的是刘奭手边那盏茶。
咬了咬嘴唇,更加跪着不敢动了。
手上被溅到的地方开始还好,没过一会儿便开始火辣辣地疼,似乎整个手都被火烧了一样,只想把双手放在冷水里浸着才会好一些。
可是眼下这些只能想想而已,刘奭就在她面前,她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刘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她面前。
即便是瘦了许多,刘奭的身高还是能给人压力。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
霍承欢感觉那身影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细细打量。
然后视线里可以看见的那双脚又开始走动了,那双脚的主人绕着她,缓缓踱了一圈。
“孤将你禁足在宫里,没想到你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皇后放了你。”
他此时不像刘竟一样称呼王皇后为母后,而是称呼她为皇后。
“霍承欢么?倒是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将那么多人耍得团团转,皇后也好,太皇太后也好,各个都能对你那么好,就连孤一开始也差点被你骗了。”
什么叫将那么多人耍的团团转?霍承欢真想大呼冤枉,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贸贸然说了什么只怕会让刘奭更加生气,只得继续听着刘奭说。
忽然,下巴被人一把捏住,她的头被迫抬起,视线里撞进了一双眼睛。
那眼神和司马良娣去世时看她的眼神一样,都是充满了厌恶、不屑。
“生得倒是挺不错,就是不知道这骨子里的狠毒是遗传谁?你的外祖母么?”霍承欢看着刘竟的嘴一张一合吐出这些话,忽然觉得有些麻木。
“你说,是遗传的谁?”刘奭逼问道。
终于有机会开口再次为自己辩白,“太子,奴婢的外祖母之前或许是做过什么错事,可是奴婢是冤枉的。”
像怕被他打断一样,霍承欢语速极快地说道,“奴婢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司马良娣冬日里常散步的梅树林的……”
下巴忽然一痛,刘奭还是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还好意思提茜梅?”
“您听奴婢说,奴婢和五皇子发现司马良娣……”霍承欢急急说道。
“五皇子?孤忘了还有个五皇子。”她不提刘竟还好,一听她提起刘竟,刘奭再度打断,“差点忘了,连孤的五弟都被你骗了去,五弟还年幼,不知宫里人心险恶才会相信你,只可惜,孤不会相信你的这些话。”
霍承欢的话两度被打断,心里又憋屈又着急,以前她总是疑惑,这宫里有些人是不是傻?为什么有时候被质问的时候总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遇上什么事为自己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即便对方不会立刻相信他,也至少可以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再慢慢寻找别的办法洗脱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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