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烈虽然已经守卫了帝师府三年,但其实一直保留着野性,只是在乔筱扬的身上它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恶意,所以颇通灵性的雪狼突然迷惑了,如果闯入府中的人没有歹意,它不能直接咬死对方的话该把人怎么样呢?这一迷茫就让乔筱扬占足了便宜。
乔筱扬愈见通灵性的雪烈愈是心喜,得寸进尺地把凶名在外的雪狼,雪烈,抱进了怀里一通蹂躏,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幸好自己曾经因为好奇和一个兽类专家的朋友学过如何取得野兽的信任,再加上雪烈极通人性,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有一就有二,雪烈耸动了几下耳朵,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毫无压力地接受了某人的顺毛摸,彻底收敛起敌意,还舒适地把收起了锋利指甲的爪子搭上乔筱扬的手臂以示嘉赏。
突然空气里一阵微弱的波动。“你怎么会在这里?”对凭空出现的暗三,乔筱扬显得一点也不惊讶,花影遥这至上轻功可不是徒有虚名。
暗三正是上次替白渤戚化妆那个暗卫,鉴于她鬼斧神工的技术,乔筱扬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暗三一出现就恭敬地单膝下跪,向着乔筱扬请罪:“请主母责罚。”
“为什么要罚你,你何错之有?”
“属下让主母受惊了。”暗三忍不住瞥了眼在乔筱扬怀里轻轻晃了晃尾巴的雪狼。无力叹息,这真的是主上从雪原上带回来的野性难训的狼王吗?难道连一头狼都能分辨美丑,对美人格外开恩?
“无碍,只是它出现的太过突然让我一惊,你别担心,它不会伤害到我的。”乔筱扬突然有些心虚地想起来自己好歹练了花影遥,要是连一头狼都躲不过估计墨九得被活活气死。
“主母要见的人已经在等待您,您”
“我知道,你带着它退下吧。”乔筱扬放开雪烈,它站起来抖抖身子,高傲地看了眼暗三,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她这是被一头狼嫌弃了?暗三毫无表情的脸僵住了,盯着雪烈,暗三暗暗估算自己与它的战力差距,不知道如果再加上暗四,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到一顿狼王肉呢?
“乔小姐果然不是普通女子,竟然轻易就能驯服一头雪狼王。”颇有兴致地看完了整场戏的季禺淡笑着道,优雅地在面前的茶杯里注满茶水。乔筱扬暗翻白眼,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
“既然暗三在这里,那墨九应该也在吧,毓亟宫主?”乔筱扬懒得再多费口舌。
“乔小姐。”墨九就隐藏在离季禺不远的阴影里,闻声从暗处现身。
“真没想到毓亟宫主竟然与帝师大人是同一人,同时在朝廷与江湖上掌握着如此可怕的力量,帝师大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呢?”乔筱扬突然觉得此人实在是太过可怕,掌握着足以颠覆一个国家的力量却又一直隐而不发,所图谋的必然不是小事……
然而,“主上不是毓亟宫主。”墨九语气极其平淡地扔下一个惊天巨雷,“我只忠于主上。”
毓亟宫的总使竟然侍奉他主?那墨九岂不是……乔筱扬眼神幽深地看着墨九。
“乔小姐确实有所误会,我不是毓亟宫主。”季禺淡淡开口,不紧不慢道,“至于墨九为何会在毓亟宫主身边,不过是我担心毓亟宫主会不愿意完成我们之间的一笔交易而已。”
风轻云淡的语气让乔筱扬觉得心惊,这季禺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在毓亟宫安插下这样一个眼线,甚至连毓亟宫主都……
“你虽是滇国的帝师,位高权重,权倾朝野,但毓亟宫实力强大,又一向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可能控制的了毓亟宫主?”虽是问句但语气里已然已经相信了几分,若不是受制于人,那个掌控着整个江湖的男子又怎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挥之不去的忧虑来……
“凡事都没有绝对。更何况谈不上控制,只是有时候需要毓亟宫主帮忙做一些事罢了。毓亟宫主宁折不弯,难以掌控,即使是我也自认没有那样的能力。”话虽如此,但在季禺心里,恐怕毓亟宫主也只是比平常棋子更难利用一些而已。
乔筱扬沉吟不语,神色复杂。
“不过就算我控制不了,也决不会让他人收服。”季禺眼神明明温和,乔筱扬却无端觉得周身寒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乔小姐似乎很是喜欢雪烈?自我带回雪烈,它就一直桀骜不驯,倒没想到却亲近乔小姐。我这里怕是留不住它了,不妨让它跟着乔小姐去吧。”
恐怕不会真的让自己好好的带走雪烈吧?乔筱扬心神一震,眼神发冷地看着季禺,他一脸坦然地回视。
说话间一个下人端着盘子走上前来,还没走近,一阵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果然是这样,乔筱扬的瞳孔一缩,雪烈不过对自己有几分亲近之意就再难被此人容忍,这手段实在……
“乔小姐不看看是否和心意吗?”季禺笑看着乔筱扬,似乎真的没有发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苍白。
“多谢帝师大人。”乔筱扬压下翻涌上来的阵阵作呕的感觉,努力不去看那个被放在自己面前的托盘。
温润如玉的外表果然只是此人的假象,乔筱扬心中对季禺一丝好感也无。她镇定地看着季禺,“毓亟宫主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
“毓亟宫主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我也只是侥幸发现了一个能够让毓亟宫主在意的人。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其中是否还多了乔小姐呢?”季禺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筱扬。
忽视了他别有含义的视线,乔筱扬开始一个个排除毓亟宫主身边的人。“是前任毓亟宫主?!”乔筱扬灵机一动,顿时恍然大悟,只是她却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透不过气来的沉重,“是你对老宫主用尽了酷刑还关押在地牢的。”
季禺笑得温柔,“那些酷刑不是我的手笔,不过苗疆的蛊确实能省下很多的功夫。乔小姐身上就带有龙涎香的特殊香味,所以想必对此乔小姐应该是身有体会吧?种蛊可是毓亟宫的常用手段。”
“真是手段低劣。”乔筱扬冷讽。“毓亟宫主那点手段哪里能和帝师大人?论阴险,那简直不是云泥之别可以形容的。”
“乔小姐的性格真是有趣。”季禺不怒反笑,“不过毓亟宫主确实怜香惜玉,这么多种蛊中,龙涎香对受蛊人的苦楚最小,毕竟痛苦是由两人共同承担的。不过到底这是受制于人,乔小姐不想解除自己身上的龙涎香吗?”季禺别有深意地直视着乔筱扬。
闻言乔筱扬久久没有作答,脸上风云不惊,若不是她的眼中各种情绪翻来覆去地变幻,连季禺都差点以为乔筱扬镇定到连这样的秘密都撼动不了她的心神。看得有趣,季禺极有耐心地不打断乔筱扬。
用了龙涎香的两人之间会有微弱的感应,离季禺这么近乔筱扬也没有丝毫感觉,看来这个季禺真的不是毓亟宫主。只是不知道毓亟宫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这个高深莫测的帝师操控的,或许上一次自己被劫去毓亟宫也与这个季禺脱不开关系?事后父亲被调离了京城,这就是季禺的目的吗?若真是这样,他又为何要将父亲调离京中呢?
一连串的疑问按捺不住地浮现出来,让原本平静的心湖波涛汹涌,可是再是苦思也想不到答案。
多想无益,总有一天答案会自己浮出水面。乔筱扬压下繁乱的心绪,眸子里一片平静清明。
第四十章 娶哉嫁否?
这是考虑好了?季禺暗暗赞赏乔筱扬的镇定从容,颇有些期待她的答案。故意让乔筱扬知道这些隐秘,自然是想给她一次选择效忠自己的机会。
只是乔筱扬真的会乖乖做出选择吗?
“筱扬受教帝师大人的手段,所以想必延陵扈一事对帝师大人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吧。”似乎真的不明白季禺不能更明了的招揽之意。而且如此敷衍的称赞,脸上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丝毫没看出有求人的意思。
重新隐回暗中的墨九暗道果然如此,乔筱扬这丫头一遇到难题就擅长顾左右而言他,要从她嘴里逼出个答案来,说不定得先被气出个什么病来。
季禺轻笑出声,了然的视线直盯得乔筱扬心里发虚。这人的腹黑程度和毓亟宫主那只妖孽简直不相上下,若真的被他盯上自己还跑得了吗?或者说还能留下小命拿来逃跑么……
好在季禺没再追问下去,乔筱扬暗喜今日逃过一劫。
“此事于我确实不难,但乔小姐不能让我白白出力吧?”
“该有的报酬难道毓亟宫主还没有支付帝师大人吗?”乔筱扬一脸疑惑,似乎很惊讶似的。
哼,真当自己蠢到会被两人耍得团团转呢,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个季禺能单方面地利用毓亟宫主,要不然毓亟宫主怎么能让他插手赐婚的事?利益交换的事,这两只妖孽肯定早就算得门儿清了。
“毓亟宫主自然已经有所付出。”季禺被当场戳穿也依旧神色如常,脸上还有几分惋惜。
“那就静候帝师大人的消息了。”乔筱扬根本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大摇大摆地踩着帝师府的门槛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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