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芳华 (15端木景晨)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15端木景晨
- 入库:04.10
“没聊什么,就是二太太说。要送我两个使唤的丫鬟。我不敢当。”滕元娘如实道。
孟二太太想阻拦,心想滕元娘也太没有成算,这话不应该告诉陆落。
滕元娘这么说了。孟二太太什么意图,陆落不就全明白了吗?
无缘无故送丫鬟,肯定是要巴结滕元娘的。
陆落心中只怕会有防备,滕元娘哪怕想走也不太容易了。
孟二太太料定滕元娘肯定愿意走。因为孟家会给更高的价。
孟二太太深感出师不利,滕元娘太没用了。毁了她的计划。
“这么好?”陆落笑道,“不过,二太太用惯的丫鬟,的确是不太好要过来。二太太若是真有心。赏几两银子,让元娘自己去买丫鬟就是了。”
“这就更不敢当了。”滕元娘笑道。
她们俩一唱一和,言语中的异样。孟二太太哪里听不出来?
孟二太太尴尬笑了笑。
陆落来了,孟二太太就失了先机。什么话都不适合再谈了。
她悻悻敷衍几句,准备要走了。
“……最近不忙吧?”陆落又问滕元娘,当着孟二太太的面,“我好些日子没去染坊了。”
孟二太太听到这话,心想时机又有了,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既然问到了忙不忙,孟二太太也是可以趁机再挑拨几句,让陆落和滕元娘的矛盾加大。
至少要让滕元娘知道:陆落给她的月例太少,又对又太苛刻了。
“还好。”滕元娘笑道。
孟二太太瞅准了空隙,插嘴道:“陆姑娘,我说句见外的话,您染坊应该多请几位场头师父。”
“这话何意?”陆落微笑,转颐看着孟二太太。
滕元娘也瞧着她。
孟二太太心中澄亮,道:“我听陆姑娘的意思,竟是不怎么管染坊,那陆姑娘可知道元娘每个月都没得歇息?”
说罢,孟二太太淡笑,看着陆落。
不成想,她在陆落脸上,没有瞧见她意料中的吃惊,更没有看到陆落的忐忑不安;而滕元娘,更是表情淡然,静静含笑。
她们之间好似有什么默契。
“这个,我知道啊。”陆落笑道。
孟二太太又是一愣。
知道?
那么,就是把滕元娘当牲口使唤得理所当然吗?
滕元娘的怨气该有多大啊!
孟二太太又转眼看了眼滕元娘。
而滕元娘的眼神,平静怡然,对陆落依旧保持着她的恭敬。
孟二太太这就不懂了。
怎么可能没怨气?
陆落的态度,不是对滕元娘的轻视吗?滕元娘又不是陆家的丫鬟,怎么能如此忍气吞声?
孟二太太搞不懂,她好似哪里遗漏掉了,故而更加努力,试图把她们俩之间的这点默契挑拨开。让她们出现惊惶,孟二太太才更容易把握。
“陆姑娘,您别怪我多嘴,场头大师傅可不是下人,能随意使唤。”孟二太太道,“就像我们家的场头大师傅,每个月三天的假,月例银子四十两。”
说罢,孟二太太唇角微翘,目光斜睨滕元娘和陆落。
既然休息打动不了滕元娘,那么银子总可以吧?
滕元娘那么穷,她肯定更在意银子。
孟二太太早就打听过,滕元娘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才三十两。
陆落一个月赚的,比孟家所有铺子加起来都多,却只给滕元娘三十两,滕元娘肯定会不满意。
滕元娘这么有名气,孟家是打算用五十两月例银子聘请她的。
一个月多二十两银子,一年就是多二百四十两。
像滕元娘这样的家庭,二十两银子能应付半年的吃喝。
这算是极大的诱惑了!
物不平则鸣,滕元娘这么大的能耐,肯定不甘月例比旁人少。
孟二太太简单的炫耀,带着浓浓的挑拨。
“那挺好的啊。”陆落继续道,语气波澜不惊。
滕元娘也不语。
她们仍是那副模样,隐约似看戏,让孟二太太摸不着头脑。
孟二太太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分,可挑拨了半晌没动静,她就急了。
她一着急,脑子就不灵光了。
她居然问滕元娘:“滕姑娘,你在陆家的染坊那么忙死忙活,一个月才多少月例?”
她知道是三十两,比孟家的少了十两。
十两啊,对于滕家来说,也是一笔大钱吧?
孟二太太心中得意,端起了茶盏,想挡住自己唇角的微笑。
“不多,才一百两。”滕元娘笑道。
孟二太太手里的茶盏倏然就掉了,茶水全撒在裙子上,淌了满身。
第203章故意的刁难
孟二太太听滕元娘说自己的月钱是一百两银子,心下震撼,手里的茶盏掉下来,弄湿了那条蹙金海棠的绯红色长裙。
她很爱这条裙子,尖叫着站起来,唇角有点抽搐。
“您……您没事吧?”滕元娘假惺惺关切,实则很痛快,只差要笑出声。
滕元娘轻咬唇,极力忍住。
孟二太太的丫鬟们听到了动静,都涌了进来。
倚竹则挡在这些丫鬟们前头,不快道:“出去,没规矩!”
丫鬟们真的不敢动了,都停在门口,没敢继续往里走。
孟二太太不顾地上的碎瓷,使劲用帕子擦裙子。
她的裙子湿透了,从胯间往下,像尿在身上似的,很狼狈。而茶渍明显,不知道能否洗掉。
“我家里没有合适您的裙子,可怎么办呢?”滕元娘为难道。
她不想拿母亲或者祖母的衣裳给孟二太太换。
她母亲和祖母的裙子都有补丁,只有一两条好的,也是压在箱底,逢年过节才穿。
一旦换了,孟二太太只怕回头就要把那些衣裳当破烂扔了,估计不会送回来的。
孟二太太哪里知道穷人的艰苦?
滕元娘的母亲和祖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条裙子,滕元娘赚钱了,让她们添置,她们死活也不肯,婆媳俩简朴惯了,非要存钱置办家业。
同时,滕元娘也有点少女的恶作剧,想要捉弄孟二太太,故意刁难她。
“无妨的。”孟二太太哭丧着的脸,慢慢回转。尽量表现出她的从容优雅。
只是她没怎么表现好,神色似哭非笑,很滑稽。
她身上穿绯红色长裙,是今年苏州府最上等的绫布做成,一匹布要值八十两银子。
况且她这条裙子,用金线绣的海棠,做工十分讲究。只怕成品要值三四百两银子。
再有钱的人家。三四百两一条的裙子也是奢侈之物。平常穿穿没什么,也穿得起,可弄坏了就会肉疼。
这茶渍也不知能否洗干净。
孟二太太这裙子才穿第二回。她正是喜欢的时候,如今这样了,她倒吸几口凉气,五脏六腑都隐隐抽搐的疼。
太得不偿失了!
她也没地发泄。这裙子是她自己弄脏的。
孟二太太喊了自己的丫鬟,声音平稳对丫鬟道:“回去替我取条裙子来。”
她极力平稳。陆落仍是听出了几分颤音。
来人家做客,却要回家取衣裳换,这该怎么解释啊?丫鬟犹豫了下,触及孟二太太的眼神。转身去了。
丫鬟去取衣裳,孟二太太也不好走了,虽然她已经没什么想聊的。
“月例一百两?”孟二太太不想再看她的裙子。否则她的心更疼,她转移注意力。想起了滕元娘的月钱,还是很震撼,“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么孟家给五十两就无法撬动滕元娘啊。
还得再想法子!
孟二太太一边心疼自己的裙子,一边思考着滕元娘的价码,心思百转千回。
她心思转动之际,陆落也在和滕元娘闲聊。
她们聊什么,孟二太太一句也没听进去。
“……再过四五天,这批布就能全部染好,接着就是夏布了。”滕元娘对陆落道。
孟二太太猛然听到了这句。
“这批布?”孟二太太惊愕问,“什么布?”
“就是白坯布。”滕元娘微笑,“我们染坊用的,自然都是白坯布了。”
“你……”孟二太太脸色煞白,只差站起来惊呼,“你哪里来的白坯布?”
“常家出的。”滕元娘微笑道,“我们如今从常家进白坯布。”
孟二太太如遭雷击。
丫鬟拿了裙子来的时候,她浑浑噩噩换了衣裳回家。
她的自信心全部被击垮了。
这一路上,她垂头丧气。
傍晚的时候,她丈夫回来了,一进门就把闲杂人等撵了,夫妻俩说私密话。
见孟二太太像霜打的茄子,孟二老爷就问:“事情办得如何?让你邀请滕元娘去踏青游船,她答应了吗?”
孟二太太收买滕元娘,今天登门是邀请滕元娘做客。
这样,孟二老爷就能见到她。
见了面,什么重利都可以许下,先把滕元娘请过来。
“答应什么啊?”孟二太太胸口发闷,说话也接不上气儿,“我根本就没说!”
“怎不说?”孟二老爷脸微沉。
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果然不是个贤内助!
“我被人当猴戏,看了回热闹,还说什么?”孟二太太也气,脾气就上来了,全无在外头的优雅,言语暴戾。
他们两口子,西风压倒东风,谁脾气硬的时候,谁就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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