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烟摇头,“我已宣太医,让他等在你寝处,姑娘赶紧回去上药吧,女儿家的手留下疤痕终是不好。”
顾双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无烟看着她背影,道:“今日看来,姑娘是个很聪明的人,且感觉和往日所见,有些不同。”
顾双城走得几步,突然回头,目光烁烁,一瞬,无烟只觉有灼灼其华之感,只听得她道:“无烟,你是个善良的人,但善良人往往守不住自己的东西。”
“无烟并不善良,难道阿顾姑娘竟也要做个恶人?”听她突唤己无烟,无烟微怔,随之笑问,“姑娘有什么东西想要吗,荣华富贵还是什么?”
“荣华富贵谁都喜欢吧,只是我么,我……”
顾双城亦是一笑,眼中有着抹超乎年龄的苍色,却又有一丝明芒,最终,她什么都没说,消失在无烟眼帘里。
☆、106 定数
改个bug,上节:哪个是坏人,哪个是坏人……
改为:那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
这宫里的事,便如水滴跌入池塘,很快便过了去,连玉后来知道了事情,到顾双城住处探看,吩咐太医用最好的药,另着小初子派了多名精锐侍卫保护,下了旨,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句:日后若有谁敢无故对太后义女动用私刑,格杀勿论。
他也没有对慕容缻做什么,惩罚什么都没有,只是,没有到慕容缻寝宫去,慕容缻慌了去找他,也无法见到他茳。
这是在第九天里宫中发生的事。
朝堂更有它的事。
家国江山,历来如此,前门后院,各事不断。
第九天里,连玉上朝,诸臣没有再谏粮油价格之事,但朝堂气氛一度剑拔驽张,因为臣没提,君却提了,连玉突然提问了句,向楚国购粮如何?
酒楼里,他只是当众臣面向琴伎略作发泄,如今真正提出,除严鞑、慕容景侯及数名天子党的官员赞成外,其他以权非同和魏成辉为首约三分之二的官员反对。
后不欢而散,连玉提早退朝,众官出门,一时怨声载道谋。
很快,又过了一天。
这天,上京驿馆里,镇南王正黑下脸,皉了目冷冷盯着镇南王妃。
镇南王妃亦是脸色难看,一半狠毒狰狞,一半悲恸伤心,扬着手中信函,哑着声音嘶喊道:“你看看都成什么模样了,那妖.媚子每隔几天便来信催你回去,这算什么!你是来此办国事,她儿子不过是个小病小痛,倒至于如此了?你倒好,还亲自写信给皇上,让那小蹄子任宣太医,将太后赐你的价值连城的翡翠佛雕都送与她,你都没舍得送我。”
镇南王“啪”的一下拍击在桌上,怒道:“你发什么疯,本是由你那好儿子来办的国事,结果他在这里做了什么?奸.淫杀人!若非我与权相多年交情,若非我国握着大周的粮油命脉,你说,他会怎样?若非他,我至于在此贻误,如今苦等那连玉的答复?
“若非他,我三儿生病,我能赶不回去照看?他此次是极重的风寒,小病小痛?你还敢在此嚷嚷,你是我正妃,奉机又是世子,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本王便是将翡翠佛送芊芊了怎样?若我三儿有甚不测,看我不将奉机这畜牲活活剥皮!”
镇南王妃一下哽噎住,睁大眼睛,一时不敢再说,又听得镇南王冷笑,“这畜牲是有点才智不错,但你这好儿子,今天乃第十一天,这等重大日子,宫中随时有消息过来,看这大周皇帝是否答允,居然还敢出去寻欢作乐,你说,我要他何用?倒不如让大周皇帝杀了他好过!”
“王爷,他是你嫡子啊!”
镇南王妃闻言,又惊又怕,她家中虽乃大楚权贵,但她知这男子狠辣,虽有怨恨,却一时嚅住,不敢再说。
这时有侍从来报,说权相求见。
镇南王冷冷看了镇南王妃一眼,女子咬咬牙,倒一下收敛许多。
不多久,权非同携晁晃进来,镇南王立下迎上去,也是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头,道:“权相,这价格到底如何,听说你们皇帝要与楚国交涉,你这相国呀不是向来能说上话吗,我此次乃诚意而来,也给了你面子,降了价格,现下——”
他说着缓缓打住话语,因见权非同脸上亦是一扫数天微微阴鸷,眉目间笑意淡淡。
果只听得晁晃眼中抹过狷色,志在必得一笑,并代为答道:“王爷宽心这半壁江山虽说仍在那连玉手中,但此事重大,他还是不敢贸然行事,否则早便下了旨令,何须扯拉至今日?王爷想,他虽有决权,但我大哥势大,朝中几个所谓监国老臣也并非吃素之人,老奸巨滑的很,最要紧,他虽是孝安爱子,这太后此次也不支持,连玉再怎么,也不能一意孤行,否则,看是赢了我大哥,却是惨败,更失了人心。”
镇南王脸色见霁,捋颌下须一笑,看向权非同,“看来老弟此次前来带来的乃是好消息。”
权非同微微一揖,成竹半握,亦是淡淡笑道:“这皇帝昨日便宣布今日罢朝,孝安太后却见了我等,说着王爷和王妃进宫商榷。太后已说,此一次,她定为国筹措,逼令那连玉下旨。”
他袖袍一扬,一双星目,仿佛目有乾坤,那镇南王朗朗笑而颔首,携了那先前哭啼啼、此刻倒也一脸凤仪的妇人出了门。
到得门外,李兆廷已候于斯,一看众人微有异色,施礼问道:“王爷,这时间……世子不在?”
镇南王瞥他一眼,目光略有阴沉,这跟在权非同的身边的青年,观其沉稳,他感觉极为不错,只是此时却失于有些逾规了。这岂非暗寓裴奉机放纵?
权非同微睇李兆廷,李兆廷知意,淡淡一笑作揖,权当赔罪。
镇南王妃一声轻哼,微微冷笑道:“犬子不才,大人见笑了。”
晁晃心道这李兆廷平日稳重聪敏,却到底涉足官场未深,只指着那马车,笑道:“请。”
权非同向风度翩然,亲扶王妃上马车,这时,门外又有一骑驰来,马上乃一青衣宫监,众人认得,却是那宫中内务主事明初炎,虽为连玉亲信,却常为太后办事,他笑道:“王爷,各位大人,为表对王爷重视,太后亲自出门,请诸位稍等,随奴.才过去太后娘娘定下之地小侯片刻。”
——
☆、107 迷局?
先不说这小初子领了孝安旨意约见镇南王,又让晁晃领人随他去相接太后,以察路上安全,大局终定,却说这裴奉机早上接到小厮送来的一卷画轴,此时正在一处镇南王意料不到之地“寻欢作乐”,此处乃那桂花楼妩娘昔日旧居,裴奉机领着众侍至此,众侍看那一片荒芜阴冷、火燎烟黑的败屋之处,满地爬撒着冥钱,竖着蜡烛,那白幽幽的蜡烛还在燃着,传来一阵香气,竟顿生气闷心惊之感,皆劝裴奉机道:“世子,只怕有危险……”
裴奉机残忍纵色,却亦大是骁勇胆识,亦丝毫不慌不乱,只微微冷笑,又缓缓打开清早收到的那冷艳神秘的画轴。
只见其上一名女子蛾眉杏眼,颦笑盈盈,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俨有霜色,好似那冬日枝头明妍欲滴的花儿,带着薄刺,却撩拨人之心弦。
这便是数天前在桂香楼附近客栈所见之美人,这一比较,当日玩过的莫愁算得了什么!
当日,教人逃脱,他也曾到那桂香楼寻过,楼里人只说不识得。他亦以为这女子倒真非那风月莺燕,这些天,单等那大周天子的答复,母亲为府中姨娘之事与父亲争吵,不免心烦,焉知今早却接到此幅画卷,并附有信函一封。
那信上说:敢不敢到妩娘旧居寻我茳?
原来,这女子实便是那桂香楼的姑娘,明知可能是诱敌之计,他却将计就计来了,挑衅报复?他倒要看看她玩出何等花样来,倒要看看最后谁将下谁!他定要她臣服于他、求饶于他!就凭这些纸钱白蜡便想将他吓倒?
想起出发前,他对身边侍从的吩咐,让他到何赛处传几句话,裴奉机轻嗤,你们以为布了个好局,这真正的好戏在后头。他一挥手,只令众侍住口,没的平白扫了他兴。
他只不急不徐踱着步子,半个时辰过去,果不期然,他不急,有人却急了,有个小厮匆匆找到来,说道:“我们姑娘有请公子移驾桂香楼。”
裴奉机心下冷笑,果和桂花楼有关,他也不说什么,一阔步,领着众侍随之离开,他要看看这女子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到得桂花楼,未入其内,却先闻得阵阵琴音传将出来,不似青楼独有的那种软言侬语,反略有金戈微振之感,他虽微微一讶,却并不放在眼里,和众侍便要迈步进内,突听得背后小厮笑道,我们姑娘想和公子单独聊聊天儿。
裴奉机眸光一深,仍按他所说做了,让众侍侯在门外,不必进来,背后,那小厮缓缓将大门从外面关上谋。
裴奉机嘴角勾勒出抹狠意,越来越好玩了,且看谁玩谁。
他踱了进去,只见这大厅果然早有布置,虽说此等地方至得晚上客人方才熙攘往来,但此时诺大一个华美地,一楼大厅竟无一人打点,便连那丫鬟小厮亦不曾见到一个,平日本置有大小酒桌多张,以盆栽、木雕儿疏疏隔开,今日两侧桌椅还在,酒器茶具亦自布摆着,但中间桌椅却一概被撤没了,居中屏风前,只生生空了块地儿出来,横上一张贵妃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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