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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 完结+番外 (墨舞碧歌)


  何赛这位京兆尹既作为权非同的门生,又岂是简单人物,教莫愁斥责,亦不见恼怒,笑道:“李大人请说。”
  素珍径自起来,走到台下莫愁身边,将其右手向众举起,朗声道:“事发当晚,谢生曾为此家传之镯和妩娘在桂香楼门前起过争执。大人对此镯必不陌生,当日过堂,大人应当见过,大人门中衙差亦必定有印象。怀素想问大人,既说谢生与莫愁为掩饰自己所犯罪行,为何莫愁一直还带着这要命的金镯子?这岂非太奇怪了?”
  这番驳谬之问,何赛竟是丝毫不乱,微微一笑便道:“李大人,这不正正证了这谢生与莫愁的阴险和狡猾吗?贼喊捉贼,公然将此镯露面,让人们以为事情真如她和谢生所说,只可惜,这人在做,天在看,经本官事后调查,竟发现一人证。”
  素珍看过呈堂记录,知道那是一名更夫。
  事发时恰在妩娘宅院门外打更经过,说见到谢生从院里张惶逃出,一身血腥,他当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是没管没问,反避祸似的匆匆走了诔。
  那更夫上来,也是如此一番述说。
  素珍没有对他怎么盘问,只因此处正是案中一处对谢生最大不利的地方。
  你道为何?
  且先不管这更夫所言是真是假。
  他所描述的时间恰恰是当晚谢生被那裴奉机当胸浅浅一剑吓破胆、弃下莫愁惊慌失措的从妩娘宅院逃出来的时间。
  谁知道你是杀人还是被伤?
  事有凑巧,谢生胸口上的剑伤也是要命。
  此时距离案发也不过是七八天时间,伤势虽有愈合之象,却尚未好全,然若教大夫仵作来检,却是帮不了他分毫,反能陷他于祸。
  为何?
  因奉机彼时一剑是轻刺,作恫吓之用,非是要致他死命。
  这问题就出来了!
  谢生与莫愁可说是奉机所伤,但何赛却可说乃妩娘中三人任一人还击所伤。
  女子力弱,几人又非习武之人,还击之时,造成浅浅伤口正是恰当。
  可那是剑伤呀!
  可能有人会问,一老鸨家中,为何会有刀剑,岂非有些不合乎常理?
  若是普通村户,那确是。
  可这青楼营生,那扇舞,剑舞悦客,却不出奇。
  她家中有剑,可以说的通。
  而妩娘家中如今早付诸一炬,屋中物事遗骸也被官府的人“无意”清走,这何赛推断出来的莫须有的剑反而被坐实了。
  最要命的是,那晚,是白荷来找的莫愁,莫愁和谢生才去的找妩娘,那邻里看罢热闹,也早便散了,而路上,谢生怕被人说闲话,专拣小路来走,白荷已死,如今,竟无人可证之人。
  否则,素珍还可以在谢生去到妩娘宅院去的动机上找说辞,说不定能彻底推翻杀人一说。
  素珍简单问了那更夫数句,看还能有何新线索,发现没有,很快便放弃,也并无唤人去检查谢生心口之伤。
  何赛自是明白她所想,眸中划过暗鸷冷笑,这些,他们几人早已研究通透,岂能让你李怀素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找到丝毫破绽?
  他振振有词陈述此乃妩娘等人死前还手所致,而素珍却亦伶牙俐齿反驳此为奉机恫吓所伤,一时倒是两厢有理,谁也无法胜一筹。
  栅外百姓于两人唇枪舌剑之际呼好,此时也渐渐陷入惘静,大是紧张。
  这时,魏成辉和严鞑相视一眼,太师缓缓站起,笑道:“两位大人提交新证罢,倒舍了这不必要的争执,伤了彼此同僚和气亦是不好。”
  何赛躬身应了,又命传新证人。
  百姓见状,都聚精会神看。
  素珍亦是心下一紧,她事无巨细,彻底研读了何赛那份呈堂记录中的每一个字,又到所提及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遍,明白这新证是其中一个关键。
  很快,那新的证人被传了上来。
  那是宏图酒楼的掌柜、和两名小二,又另有裴奉机的数名侍从和当日展货会上的一些商人。
  这次人证之众,让人惊奇。
  何赛盯着素珍,眸光闪动,道:“李大人,方才所说一切,其实都可忽略不算。既说这奉机世子杀人,那也总得他在现场才行。据更夫所言,见到那谢生慌慌张张从妩娘院里出来的时候,正是子时时分,也便是说当晚案发之时乃是子时,这奉机世子主持完展货会,便领着属下到了那酒楼吃喝去。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他又如何去杀人?难道这世子懂得分身之术不成?”


☆、83 第一国案:在他掌中

  素珍一凛,面上却只是笑道:“这宏图酒楼乃上京最有名的酒家之一,惟有最好的才当的起裴世子身份。稽觨说来当晚本官也曾有幸光临,只可惜……本官去时尚早,否则说不定也能成为奉机世子的一名证人。”.
  “这……原来是大人呀,说来那晚小的还见过大人,”那掌柜似乎微微一讶,又连忙道:“不敢,不敢,大人缪赞了,大人降临,小店才真真是蓬壁生辉。”
  “那可真是凑巧了,”何赛似是看出她的紧张,步步进逼,笑道:“李大人先不忙叙旧,倒是审案要紧。”
  素珍道了声“自是”,眼梢往权非同方向一瞥廓。
  当晚,连玉也曾邀权非同到宏图去,只可惜事后连玉有事回宫,未曾去成。
  有意选宏图作假证,阿三这是你对我的“回礼”么?
  权非同嘴角微微一扬。
  素珍一惊,不敢再看,忙收敛心神,道:“何大人言下之意,这些都是证人了……本官想先请教掌柜的一个问题。”
  那掌柜立刻道:“大人请说,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次应答,可知这不多言笑、看似忠厚的掌柜实是个机警谨慎人,不好对付,素珍轻轻吸了口气,道:“当日,本官友人亦曾于贵号订下二楼其中一个大雅间,只是我等后来因事未能成行,请问掌柜的后来可将那大雅间给了奉机世子?杰”
  掌柜一笑摇头,道:“自是不曾,小店营生最讲的便是诚信,贵客虽未至,亦是付了订金的,自保留至翌日再另行安排。”
  “噢,如此说来,按照裴世子的身份,自是被你们安排到二楼另一个大雅间了?”
  “正是。”
  “那天本官坐的是东首大雅间,即世子他们坐的是南边的大雅间?”
  “不错!”
  “好,”素珍快步回到台上,抽出桌上红签,将其掷到地上,
  场上众人立吃一惊,摸不准她到底要打谁杖谁,这红色的可是刑签!
  却见这李怀素站于桌前,一字一字道:“诸位还有丰机世子都烦请听好,为证明诸位给的并非假供词,案发时,世子确是和诸位共饮于酒家之中,本官现下将对诸位进行提问,为免鹦鹉学舌,人云亦云,每人将被送上纸笔一份,本官每提一问,诸位需将供词写于纸上,如有探看别人答案或给他人提示者,不管他是我大周子民,抑或大魏友国,本官一律用刑。”
  “是。”
  这李提刑是要找出众人证词里的不一和矛盾,来推翻这多人串通起来的假供词。随着堂下众人齐声答应,门外百姓再次叫好,掌声鸣动。
  严魏二人面目凝整,权非同依旧笑意盎然,那裴奉机亦然。
  素珍轻轻咽了口唾沫,握紧微微颤抖的双手。这个当口,小周与冷血等人已将纸笔分到众商、掌柜和两名小二手上。
  “请问,西大雅间墙上可曾挂有装饰字画,若有,那是一幅什么画?”
  问题既毕,一片霎静,众人低头书写。
  那雅间,确有字画,是花鸟图。
  每个人对答对了。
  小周一瞥素珍,素珍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发问。
  此后她问话极快,如炮发连珠,问及各人入座顺序、菜式、酒水茶水……众人皆一一列出,答案如出一辙。
  公堂外,百姓称奇,素珍呼吸微重,伸手缓缓擦去额上薄汗。
  她闭了闭眼,正.欲再问,何赛蓦然出口制止,“李大人,所谓事不过三,该问的你都问遍了,何苦还作无用纠.缠?”
  “李大人,我们尊重大周,方才接下这饱含侮辱的二审!可惜我大魏退一步,你们却进一步,各位大人,倒有此等强理?”镇南王此时也看她一眼,已是声音微冷。
  这位王爷方才面上亦是合作的,此时发作,严鞑自要主持大局,他朝镇南王一颔首,微微沉声道:“李提刑,这人证审问便到此为止罢。该对那谢生莫愁盘问了,或提出其他新证。”
  素珍摇头,双手一拱,道:“相爷,方才证供,众证人虽处处皆能答上,实不合常理,因为他们给出的证词太严谨了,毫无漏损之处。数十道菜点名称、各人座次……人的记忆都是有偏差的,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那么清楚,我们可以现场做个测试——”
  严鞑猛一皱眉,已见怒意,何赛更是冷笑,道:“李大人,按你这个说法,若对答不上来,那是证人说谎,若全部应答,却是其事先对好供词,左右都不对,李提刑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还审个什么!”
  栅外和声此时益小,虽亦有部份识士认为这李怀素所说未必无理,然供词全对毕竟是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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