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约是大孩的弟弟,女娃很是恼怒,道:“乌龟王八蛋,我去把那孬种的钱袋偷过来!”
男孩拉住她手,咳嗽着道:“姐姐,万一你不小心被抓送官怎么办?而且他坏,我们便也要跟着坏不成?我们还有点吃的,今天能将就过的,明天实在没有办法再想其他……”
那女娃忿忿不平,可终于听了弟弟的劝,抱住他重新坐到地上。
男孩又小声道:“我长大了有能力了一定要帮像我们这样的人。”
女娃想斥弟弟不自量力,可看着弟弟肮脏稚嫩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
素珍终于没有按捺住,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塞的自己腰间,上前将整个钱袋放到女娃的破碗里。
“里面的钱足够你们改变命运。”她没有多话,摸摸男孩的头,便走了。
“哥哥,别走,告诉我们你是谁。”
背后,女娃拉着男孩追上来。
素珍身形一闪,很快隐入人群。
钱袋是下车的时候在马车上顺的,连玉的。这货自从那次在客栈见面之前随从被偷,从此出门自带钱袋,她在马车上拿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她便拿了。反正他钱多。
和他的帐,其实又怎么算得清,只是当时乍知真相,无法接受而已。
想到这里,她摇头笑。
一边走着,那再普通不过的男孩的稚嫩模样和说话,不断在脑中盘桓。
他坏,我们便也要跟着坏吗?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脑里,另一道声音和这个重叠。
“爹爹……”她在人群中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碧空。
阳光出来,有些刺目,她举手去挡。
很多东西随之从脑中一一流泻而过。
“爹,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当然,你爹那么聪明。”
“臭美。你就不会有错的时候么?”
“嗯,那还是会有的,人怎么可能没错?这世上没有没犯过错的人,一个都不会有。”
“李公子就是。那我以后抓着你错处,你给我钱买糖葫芦?一个一串。”
“就是个屁。还有,你就那点出息?”
“不然怎样,在家从父。那我不从你了啊。”
“可以啊,你觉得对为什么要听我的?”
“可是
L,我在家不听你的,出嫁了还是得听我夫君的。”
“放屁,人三从四德还夫死从子呢,你夫君死了难不成你还从幼子?”
“去,你少给我诅咒李公子!”
她想着想着,嘴角笑意更大许多。
“爹爹,你太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始终觉得你不会如此残忍,可是,证据都指向你。也许,除了爱娘和我们是真的,你其实并没那么真实,但是,如果你真错了,我便不能对你认可,更不能逃避,我有责任将这错误中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你教我过的。没有能力的人尚且惦记着为别人做点什么,天下太大,我做不到兼济,可我有能力改变一些人的命运。我要还那些死去的人公道,我不能让你那个同党再害人,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把这最后一个大案破了,我再辞官走。”
她擦干眼角湿润,拿起腰间银锭,走到一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包子让她鼻头冒出一层毛汗。她伸手去擦,袖袍却带起一阵药香。
原来,马车上她睡进去的时候,他还曾替她上过药……
她突然便定住。
“六哥拿他最爱的母亲说谎,你知道他有多难吗?”
“他不想以前人恩怨束缚你。”
……
被压进心底的连琴的话悉数响起。
“连玉,如果我早知道你母亲的事……或许我会待你更好更好一些。可是,如今太晚了。我爱你即使胜过我生命又能怎样?”
*
上京,魏府书房。
魏无瑕近日回府省亲,此时敲门进了父亲的屋子。
“爹,有件事我想问,那天在宫中你让我去找慕……”
“到时你便知道,瑕儿,你听爹的话,无烟那口怨气等她回来爹会给你出的。”她话口未毕,便被父亲打断。
无瑕颔首,“女儿明白,那女儿出去了。”
魏成辉“嗯”了声,未几,他也离开魏府,马车将他拉回兵部。
兵部衙门里,亮着灯火。
“老师。”来人看到他,恭谨地起立打了招呼。
“宫中情况怎样?”他问。
“听七爷说李怀素因闯御书房和顾妃闹了不快,独锁屋中,让禁军拦见任何人。”
“公子呢?”
“公子也见不到她。”
“这jian丫头胆子倒大,如今倒还同往日?那顾惜萝可是连玉的旧欢新宠!”
“可是,案子一日不破……这样下去会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
“公子不会让她阻碍我们的计划的。”
*
护国寺。
霭妃猛地看向权非同,“权卿已完全准备妥当?”
隔桌男人眯眸看着面前茶烟,轻声道:“现在就差怎么防堵魏狐狸那边的兵,容臣再做最后计较。”
“好!”霭妃按桌而起,眉眼尽映狠厉笑意,“权相尽快,本宫快相等不及了。”
旁边,一直沉默的连月,闻言也是眼前一亮,霭妃笑骂,“你这死丫头,是在想霍长安回宫勤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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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几章内结,结束后是多到你们想shi的感情戏和第一大高chao。。
☆、361
权非同却举指竖到唇边,“娘娘,连玉城府,将双城一案押后,可即便你再急,甚至可以不占这也许可以使太后下野的顾双城案的便宜,还是要先等玉妃案告结。靥”
“这是为何?”
“臣的直觉告诉臣,这案子的结果只怕会出大事。当然,这案子必须能破,还有,绝不能是您干的。”
霭妃脸色微变,“破案?真有人能破案?”
“谁知道,那就得看李怀素了。她很多时候倒是能将腐朽化神奇,但当然,这次难说,谁看去都似是凶手,每个人都是在权力堆里滚爬摸打过的,能轻易露出破绽?娘娘,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
仿*
皇城,孝安寝殿。
殿中灯火不断摇曳。
两名男子在宫女的带领下匆匆进殿。
“起风了,严相,哥哥,我总是担心。”孝安突然止住红姑捶肩的手,从软榻走下来,站到两人身旁。
慕容景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家妹子,虽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但在他心里,却还是妹子,“你且宽心,哥哥定会护你到底。”
孝安却眼圈一红。
多少年了,这位太后娘娘再没红过眼睛。红姑担忧地看着她。
严鞑缓缓道:“太后莫虑,无论如何,这火烧不到娘娘身上。毕竟……清者自清。”
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十分深沉。
随即又道:“倒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把一个人揪出来。皇上说过,当年曾看到三个人。”
“冯少卿的余党?”孝安目光骤然沉。
“哀家坚持是霭妃那jian人所为,皇上对冯少卿几个却是更在意,这火看似是烧不到哀家身上,但谁都知道,玉妃的死,对哀家好处是极大的,难保不有人推波助澜。”
“晋王党的人藏得相当深,哀家和皇上着人追寻了多年,去年才有人发现了晋王妃的形迹,但随之又没了踪影,这女人没死,当年身上的孽畜肯定也没死,但我们随后再查,却已无一丝线索。”
“所以,这人要找,同时也要准备随时对另一个人做些事。”
慕容景侯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闻言却几乎立即问道:“冯素珍?”
“嗯。”孝安冷笑,又看了眼严鞑,“严相怎么说?”
“臣没什么要说的,应当如此。”严鞑冷冷答道。
*
此刻,李兆廷正从停尸房走出来。
素珍不在这些天,他十分尽责,每天都到停尸房,似乎想还找出些证据来。
他似有些疲倦,伸手按了按眉心。
屋前驻守禁军看去,但见他往林荫道上走去,似想吸口新鲜空气。
宫中多植荫,他散步似的来回走了许久,才在一片灌木丛前停下,仿佛终于舒缓过来。
四周偶有禁军巡逻走过,三两宫人快步行经,总之,此处相当幽静,却也不是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
他突然轻声道:“你来了吗?”
“这地方倒是好,太静反惹人思疑。我这几天都在你附近,只是到底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出声,这皇宫到处是人,你又是权非同的得力助手,更因案遇险,皇帝难免不派人盯着。”
背后的灌木丛里,竟有人回应。
他”嗯“了声,”很好,不能功败垂成。“
背后那人紧接着问,“你如今无法出宫联系魏成辉他们,那件事如何安排?”
“进宫前已安排妥当,有人会办。”
“上次借我的人?”
“是。”
“你果是凡事都未雨绸缪,都有后着。但是这案如几乎没有证据可言,珍儿能查出来吗?依我看,她心里只怕也未必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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