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幽幽而来。
一下、两下……她一惊,将在路上宫女讨的宫灯轻轻放到院中,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燃了,蹑手蹑脚走上前去,探头看了进去。
妈.的,里面有人!
在视线碰到过道中间的一团头发时,这几个字立刻冲进她脑里,她心头重重一跳。
那团黑影侧身半跪在地上,在地上旋转着一块铁石似的的东西。
声音一下一下,突然,地上一阵震动,青砖迅速往下陷去,她大惊,那人足下不稳,猛然栽下——千钧一发际、微一迟疑间,她奔上前去,想把这人伸手拉住。
孰料,下坠之力太大,她才握上对方的手,反被对方拽了下去。
脚踩浮空,只听得上头轰隆一声,青砖合上!
眼前所有,漆黑不见五指。
慌乱中,她不知这底下有多高,挣脱了对方的手,依照往日父兄所授轻功法门,在空中一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人已重重摔在地上,而她借力一滚,侧身着地,手脚虽有折损,但身体内腑此些总算没有大碍。
但那个人伤势就不知如何了,只怕不轻,希望别出大事或……死掉才好。
否则,她还真是都一身麻烦!
她挣扎起来,鼻腔是一股子霉味,心中一股寒气腾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所下面会有机括?
她想过去查看那人伤势,印象中,她就摔落在她前方丈许处。
想了想,还是得找着火折子,那该死的玩意,方才掉下来的时候,也跌了出去。
她在地上摸索,突然碰到一截冰凉的东西,她压着心头慌乱,捡拾起来,略微再摸索了下,差点尖叫出声,
这是人的手臂到手指那段骨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解剖过好些尸体了,并不陌生。她心肝乱跳,吞了口唾沫,将声音压下。
万一,这里还有其他人中只就遭殃。
可若这里还有其他人,也早如这死鬼这般变成骨头了吧!
该死的火折子,在哪?
她不敢再在这地上找,略一思索,从怀中又摸出样家生来,那是把极其锋利、削铁如泥的匕首!
她去了鞘,挥匕用力往手上骨头一砍,一截骨头跌到地上,但手中半截骨头却透出幽幽磷光,她一喜,隐约可见四周甚大,四通八达,很多洞口,通往四处,地上稀稀拉拉的散着数具尸骨,还放了一袋袋的杂物,还有牌位……再往前一点的地方似乎有个洞口,她深吸口气,也顾不上打量这些,赶紧走到伤者身边,蹲下往其口鼻探去。
呼息虽微,但幸好还有气。她大喜,将这人扶起,忍着腿骨疼痛,搁到自己膝上,着手处一片濡湿,她抽手一看,半手滑腻,她皱紧眉头,往这人面上打去,“醒醒,醒醒,千万莫睡,我们要想办法出去,不然,只能死在这里!”
“谁在?”
突然一声幽冷从前侧洞口传来,她心中喜过即惊,咬牙回答,“什么人?”
“冯素珍?”那人是问,也是肯定。
这一声却让素珍定下心来,却也微微失声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道人影从洞中快步走出来。
素珍却又开始些胆战心惊、各种苦逼起来。
她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是和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而她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事,却是和前任的女友还有前前任被困同一个地方,慢慢等死。
——
周六、周日两更放一起。接着就是案子、斗萝、逆鳞、杖毙和娶亲,情节看似不少,但会发展甚快,案子方面一部份读者朋友更着重感情,但同时也有很多读者朋友信我说想看案子不希望因此被减,歌需要停两天理一理思路,看看怎样折中案子篇幅长短,不把感情线削弱。期待大家一如以往百花齐放,猜猜真凶和几对人接下来的感情走向。另外,杖毙娶亲后还有高.潮和故事,到时内容会有些出格,先跟大家
大声招呼,只有到结局素珍的故事还有爱情才算真正完成。周三见。
☆、345
那人从前方一个洞中快步走出,磷火烁处,果是李兆廷,她并无听错。
李兆廷看到她,微微皱了眉,当目光落到她膝处阿萝身上时,眉目拧得更紧。他走到阿萝面前蹲下,仔细地察看起她的伤势来。
素珍扯扯嘴角,但还是把阿萝的情况告诉他,“幸好此处不高。她落下时反应应当也是极快,很可能用手护住了头部,我检查过,脑门没有伤到,但到底身子着地,这后背磕到地上沙石,难免遭些罪,脏腑想来也有些损伤,但应该不会太严——油”
“你闭嘴!”
李兆廷沉声打断郭。
素珍心头火起,直想把人甩他脸上,但对方到底是伤者,还是个女的,她再生气也无法对一个姑娘下狠手。
李兆廷查看片刻,略略放心,握住阿萝脚踝,替她正了骨,阿萝昏迷中痛叫一声,李兆廷无声一叹,又撕下一片衣幅替她把断骨处紧紧包扎起来。他似想将她身子背转,把后背的伤也理一理,但很快停顿下来,脱下外袍盖到她身上,方才再开口,“我知道你害怕,但怕也没用,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我不害怕。”素珍见他收拾停当,将阿萝放到地上靠近他的位置,冷冷回过去。
当然,这话说得并不怎么实诚。
李兆廷看她一眼,没有再说话,目光再次落到阿萝身上,似又想动作,末了,只将她身上自己的外袍掖了掖,放手到她额上,随时探测她的体温。
他目光透着几分复杂,有怜惜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素珍虽说和他已无爱恨纠葛,看着还是不是滋味。
她大抵明白他这种眼光的意思。
双城突然变成阿萝,变成连玉最爱的女人,他怎能没有触动?
在阿萝面前,她似乎从来都是失败者,从李兆廷到连玉。
她突然想,若是很久以后,连玉他们找到这里,发现几具尸体,第一件事会做什么,也如同李兆廷这般抱住她?
她使劲吸了口气,也撕下衣幅,将自己脚上的伤口草草一包。
李兆廷扫了她一眼,但显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她心里骂了句混蛋,不念旧情好歹天涯沦落人,而后起来一蹦一蹦跳着走,查看出路,方才那画面真是动力,她不要死在这里,和这两个人一起,和地上这堆枯骨一起!
“没用的。”背后,李兆廷专注泼冷水几十年,“我看过了,这洞是多,但不深,没一个能走出去,那边那些个袋子装的是些发了霉的米粮,这几个死人也有时间了,骸骨分散,若拼凑起来该是三个人。”
“这里有机括,除非上面有人打开,否则我们根本上不去。我们现在能做的是等人来救。”
若换从前,素珍一定扑上去猛点赞,李公子你掉下来还能临危不乱弄清这许多状况巴拉,也觉得能如此独处委实不错,可此时此刻,心底却在发寒。
但李兆廷这人的办事能力,她是绝对相信的,他说走不出去,那当真是很大可能走不出去。
她旁边那截骨头突然黯淡下来,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一惊,凭借记忆摸索着路子,慢慢踱回原地,坐了下来,“你意思是有人故意诱我们入局?”
“你不也这般想。”漆黑一片中,李兆廷声音淡淡传来。
“我是这样想过不错,但被多一个人证实可便不好玩了,真会死人的。”素珍扯扯嘴角。
“你和她方才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道?”李兆廷问道。
“我从连欣那里回来,发现你们不在,正打算离开,走着走着,却突然想到这屋子哪里不妥,便折了回来。”
“那些个椅子?”
“嗯,屋中所有东西都是随意的,你也问过皇上,当时宫人迁出,紧急匆忙,毕竟死人是秽事,过后只怕谁也不愿再回到这屋中,不久,连玉得太后扶养,成为真正的皇子,虽仍年幼,但令人把屋子封下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今日所见屋里一切,该是玉妃薨时模样。”
“炕上枕具有些没取,桌上女子镜梳胭脂也大都还在,似乎好些人都不愿意把东西拿走,怕沾了晦气,那些椅子却一排而过,整整齐齐放在屋中,一个七八人的屋子,椅凳是拿来坐的,除非拾掇过,否则,这椅子
L怎能如此整齐,可当时兵荒马乱,走犹来不及,谁还会有这些个闲心把它们放好再走?”
“我就想回来看看,不想竟遇到了阿顾。”
“她似乎也看出不妥,趁着夜色返回查看。但具体是什么机括我便不知道了,当时一切发生太快,她掉下来的时候我伸手去抓,接着便也被拽了下来。”
“椅下青砖有缝隙,隙中可起砖,机括便在砖下,那是个铜环,一拧砖石便往下落,整整几张椅子的长宽,这人就在其上,连带掉下来。”李兆廷解答了她的疑问。
素珍却突然摇头,“不对,我提刑府的人呢?按说这陷阱诱不到人,我是有事走开,但你这边,但凡多两个人在,也不会无人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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