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快抓刺客。”
“刺客向东跑了,快追!”
厮杀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这样极其细微的声音。
谢芳华心思一动,向北齐军营方向看去,夜里,出了火光和厮杀,什么也看不到。
她转头问侍画、侍墨,“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小姐,什么?”侍画立即问。
“有人在喊,说太子遇害了。”谢芳华道。
侍画摇摇头,侍墨也摇摇头。
谢芳华看向青岩。
青岩也对他摇摇头,说道,“属下未曾听到,说的是北齐太子吗?两军营地距离三十里。齐太子今夜难道没在北齐军营?也出来攻营了?否则您怎么可能听到三十里地外的动静?”
“是啊,可是我刚刚确实好像是听到了。”谢芳华揉揉眉心,又向远处看去。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惊骇的大叫,“后方有偷袭,快,撤兵!”
这一声高喊后,远处的厮杀声忽然静了那么一下,紧接着,传来鸣金收兵的锣鼓声响。
谢芳华道,“这个你们听到了吗?”
三人点点头,“听到了,北齐后方有偷袭,撤兵了。”
谢芳华轻吐了一口气,低声说,“这一仗,漠北大营内如此平静,看来一切的攻击都被挡在了外面。就是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形。”话落,她对青岩道,“你派人出去看看。”
青岩点头,挥手招来一人,对那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去了。
不多时,那人回来禀告,“属下打探到,北齐军营传出消息,说齐太子遇害了,北齐大后方将士恐慌,我军又在北齐三路郡马后方布置了奇兵偷袭,北齐如今撤兵了。”
谢芳华疑惑,“齐言轻当真遇害了?漠北军营只有不足六十万兵马,正面抵抗北齐兵马就十分吃力,又从哪里调来兵马布置了后方突袭?”
那人摇摇头,“如今外面依旧一团乱象,属下怕您等得焦急,便赶紧回来禀告了。要不属下再去打探?”
谢芳华想了想,摆摆手,“不必去打探了,去找秦铮在哪里,迎迎他。”
青岩摆摆手。
那人立即去了。
青岩道,“小王妃,您还是先回营帐内等着吧,夜深露重,仔细身子。”
“是啊,北齐如今是这个情形,我们南秦这一仗定是赢了。您若是感染了风寒,小王爷回来后又该但心了。”侍画也连忙劝道。
谢芳华虽然不想回去,只想等着秦铮,但也不想让三人担心她,因为她自己,这三人几乎寸步不离,十分辛苦。她点点头,转身回了营帐。
侍画、侍墨立即跟了进去。
青岩并没有离开,而是持剑守在营帐前。
谢芳华刚进营帐后不久,初迟便来了,他在门口,看到了青岩,问道,“你家小王妃可有事儿?”
青岩摇摇头。
初迟转身又走了。
谢芳华想着初迟这个人的心地倒不像是他的性情这么不客气,如今特意跑来,大约是担心她,怕她又受不住这血腥味。
过了一个时辰后,谢墨含来到营帐外。
“谢侯爷。”青岩给谢墨含见礼。
谢墨含点点头,“妹妹呢?”
“小王妃在里面。”青岩道。
青岩话音刚落,侍画、侍墨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谢墨含,吓了一跳,“侯爷,您受伤了?”
谢墨含道,“无碍。”
二人刚要开口,谢芳华依旧从营帐内迎了出来,脚步有些急,见到谢墨含,一把拽住他袖子,“哥哥,你伤到了哪里?”
“左胸受了一剑,不深,初迟已经给我包扎过了,放心吧。”谢墨含摸摸谢芳华的头,温和一笑。
“你先进来,让我看看。”谢芳华拽着谢墨含进了营帐。
来到床榻前,谢芳华将谢墨含按坐在上面,重新将他包裹的纱带解开,见果然如谢墨含所说,伤口不太深,但血成黑色,显然是有毒,不过幸好被处理和挤出了毒素。她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给他包扎上。
谢墨含无奈地看着她笑道,“我都说了不深,不让你看,你定然不放心,如今放心了?”
谢芳华点头,“这一战境况怎样?齐言轻真的被秦铮杀了?”
谢墨含摇头,“他还没回来,齐言轻到底有没有被他杀了,还未可知。北齐那边,是这样传出的消息。”顿了顿,又道,“这一战,我们以少胜多,可谓是大获全胜。但因为兵力悬殊,还是伤亡惨重。这一战之后,不管齐言轻是死了,还是伤了,最起码,一个月之内,再提不起兵力和士气来攻打漠北。我们等着朝廷的援军到来足够了。”
谢芳华点点头,问出早先的疑问,“除了漠北不足六十万的兵力,还从哪里调兵了?”
“雪城。”谢墨含道,“秦铮来漠北之前,便安排好了。”
谢芳华恍然,“今夜,漠北那十万兵马参战了?”
“没有十万,怕被北齐察觉,仅有一万兵马,穿了南秦的服侍。用来做他刺杀齐言轻成功后,对北齐后方的扰乱和偷袭。”谢墨含道。
谢芳华点头,
谢墨含看着她,温声道,“别担心,他会没事儿的,如今快天明了,他说天明之前回来。”
谢芳华点点头,有些心疼地看着谢墨含道,“哥哥快去休息吧,你看你,都快要倒下了。”
“我在这里陪你一起等他回来。”谢墨含道。
“那你在这里躺一会儿。”谢芳华轻轻抬手,将他按在榻上。
谢墨含笑了笑,也没反对,顺从地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谢墨含就睡着了。
谢芳华坐去了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睡着了的谢墨含。她重生时,没想过,他和哥哥会为了南秦的江山而效命。可是如今世事难料。不过,这也是南秦皇室和谢家最好的结果了。
第一百零六章平安归来
天明时分,秦铮果然如他走时所留下的话,准时回到了漠北军营。
青岩一直守在营帐门口,见秦铮回来,骇然道,“公子,您受伤了?”
秦铮还没言语,谢芳华便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秦铮,脸唰地一下子就白了,看着浑身是血的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铮看着突然冲出来的谢芳华,愣了一下,连忙说,“大多都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我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别担心。”
谢芳华听到他这样说,立即伸手去扯他的外衣。
她的动作太快,三两下,便将秦铮铠甲和外衣给撕了。
秦铮无奈地看着她要继续扯他胸前的里衣,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小声说,“如今天亮了,你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脱我的衣服,传扬出去,我脸往哪儿搁?”
谢芳华手一顿。
秦铮伸手握住她的手,“乖,进去再看。”
谢芳华惊醒,拉着他进了营帐。
秦铮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睡着的谢墨含,即便他回来弄出些动静,他依旧睡着,没醒来。他的脚步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也轻了,小声宽慰谢芳华,“胸前给剑划了一下,伤口不深。”
谢芳华不说话,将他拽到躺椅前,让他半躺下,伸手解开他内衣的扣子,只见从左胸到右肋,被剑划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这道口子虽然没伤到筋骨,但很深。显然是被他简单地处理过,抹了些止血的药粉,血液都凝固了,只流出血水。
她抬眼瞪着他,“这叫伤得不深?”
秦铮拽住她的手,“比起齐言轻差点儿送了命来说,这个伤,自然是轻的。”
谢芳华收起了眼中漫出的水雾,小声说,“齐言轻没死?”
“北齐军中有好大夫的话,他死不了。”秦铮道,“不过一个月下不来床是肯定的。”
谢芳华抿了抿唇,对一旁的侍画、侍墨吩咐,“快去打水拿药箱来。”
二人应声,连忙去了。
不多时,打来清水,拿清水和酒清洗后,谢芳华拿出伤好的创伤药,给他涂抹上。做好一切,又给他仔细地包扎了。
秦铮一直静静地躺着,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做完一切,看着他,这才注意他脸色不是正常的失血过多的白,而是有些潮红。她伸手摸摸他额头,滚烫的连手都放不住。她撤回手,又给他把脉,片刻后,走到桌前,快速地给他开了一个药方子,吩咐侍画、侍墨赶紧去煎药。
侍画、侍墨立即拿着药方子下去了。
谢芳华用娟帕沾了清水,拧干,给他敷在额头上。
秦铮舒服地躺着轻轻哼哼,“媳妇儿是神医的感觉真好,可以不必受庸医所苦。”
谢芳华剜了他一眼,“伤的虽然不重,但是染了风寒就会加重伤势,别拿这伤不当回事儿。他的剑再用力一分,你就会被剑劈两半。”
秦铮伸手抱住他,不屑地道,“他想多那一分力,也要有那个本事。”
谢芳华立即低喝,“别乱动,触动伤口。”
秦铮摇头,只抱着她,小声说,“唔,虽然我安排得天衣无缝,但还是怕另外出差错,出去这一趟,极其的不放心你,如今看你好好的,我这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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