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黑着俊脸道:“我不跟醉酒的人一般见识!”说着,便直接动手,硬生生把永璋给扯开了,然后直奔马棚而去,牵走了汗血马:“三爷,这是你输给我的!我就不客气了!”
永琚疑惑地看了烟儿一眼。
烟儿道:“我跟你三哥拼酒,他以这匹汗血马为赌注,而我若是输了,就给他喂一个月的马!”
永琚心想,是了,三哥方才醉醺醺的确说了要阿烟给他喂马一个月,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三哥还说自己酒量好,结果才喝了三斤就开始说胡话了!”烟儿撇嘴摇了摇头。
永琚嘴角抽搐了一下,三斤,若换了他必定醉死过去!话说,阿烟的酒量到底有多好啊,喝了那么多酒,居然一点醉意都没有!!这也太妖孽了点了吧?!
永琚扯着嘴角笑了笑:“那成,咱们走吧!别理会你三哥这个醉鬼。”
“别走啊!!”永璋在水榭里大吼大叫,活像个精神病。他醉得太厉害了,根本走不动,只能往外爬,可爬的速度哪里比得上人家两条腿走路?分分钟就给甩开了。
侍奉的太监们也急忙上去搀扶他们三爷。
可惜三爷张牙舞爪,大吼大叫不说,还胡乱挥舞手臂打人,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这个醉鬼给扶回了房间。
除了循亲王府,烟儿与永琚便分道扬镳了,毕竟时辰也不早了,永琚得赶紧回宫,烟儿则直接回他的府邸。
海晏堂。
花房送来了开得极好的百叶水仙,白花金蕊,精美玲珑,故有雅名,叫做“玉玲珑”,此花清香袅袅,枝蔓伸展,形如孔雀展翅,所以花房太监才巴巴孝敬了来了。
水仙长在精美的珐琅彩小碟中,每日供奉清水既可,水中添几块雨花石,缤纷点缀,倒也不错。
嘤鸣看着那水仙,扒拉着手指头喃喃道:“烟儿走了,已经一个月了。”
月前,烟儿前往循亲王府驯马,永璋意欲灌醉,没想到却把自己灌醉,醉后吐真言,竟抱着烟儿大腿表白了!!
这些都是永琚事后来禀报她的,这事儿嘤鸣想想便忍不住笑。好吧,她就是个爱幸灾乐祸的人。
烟儿实在长得太美了,迷倒了女人,竟还迷住了男人!!
男女通杀的脸蛋,如妖似仙的气度,的确绝无仅有。
永璋本就好男风,见到烟儿这等“绝色”,会动歪歪心思,倒也不稀奇!
可喜欢到,谁居上都可以商量——特么滴,还莫非是真爱??
嘤鸣忍不住捧腹了。
结果,烟儿为了躲避麻烦,所以走了。
按照他的话,他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山山水水。随意而行,驾着从永璋哪儿赌赢的汗血宝马,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烟儿一走,最开心的便是弘历,而最不开心的便是小永玖包子,他那张包子脸都皱了好多天,直到嘤鸣把绣眼指派去伺候他,小永玖这才露了小脸。
唉,这个颜控的小兔崽子啊!!
永璋也有些日子没进宫请安了,估摸着是不好意思,外加有些郁闷。所以把自己紧闭在府中,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
这个冬天,唯一的喜讯便是平郡王府添丁了,添了个粉雕玉琢的小格格。不过因福彭之丧,自然不能庆贺,着实有些可惜。庆哥儿前头已经有了两嫡两庶四个儿子,如今添了一女,据说倒也十分喜欢的样子。毕竟是头一个女儿,还是嫡出,自然是心肝宝贝。
不过赫舍里氏产后有些体虚,所以将刚出生的女儿送去英容膝下抚养了。
嘤鸣心中倒是有些羡慕,很想去瞧瞧这孩子。
第842章、荣禧堂
嘤鸣很少走出圆明园,主要是因为自己性子比较宅,可宅久了,也多少觉得闷。冬日里没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便生了想去平郡王府转转的想法。
弘历倒也不反对,便道:“左右眼下没什么要紧的政务,朕陪你一起去吧。”
嘤鸣摇头道:“你还是算了,你若去,长姐怕是要拘谨得很。”
弘历老脸有些闷闷。
嘤鸣笑着说:“我带着玖儿,轻车简从去一趟也就是了。我就是想念长姐了,想找她说说话。”——可长姐如今不便进宫,自然只能她出宫去。
小永玖也很高兴可以出去放放风,兴致高昂得紧。嘤鸣怕他冻着,所以把他包裹成了圆嘟嘟的大粽子,走起路来,像一颗毛茸茸球在滚动,别提都逗人了!
雪狐皮的大氅,毛色洁白,质地浓密,团团包裹在小永玖身上,衬得他笑脸白嫩细腻,可爱极了。
嘤鸣虽然多年未去过平郡王府了,但还清晰记得年幼时,时常来探视长姐……那时候,长姐还只是世子福晋,如今媳妇熬成婆,她已经是太福晋之尊了。
进了王府,也不叫人通禀,手里牵着小永玖软软肉肉的小手,慢慢往上房方向而去。记得这上房,当年曾经是曹佳太福晋住的地方,如今这里归长姐英容所有。
可走到上房,嘤鸣抬头看和那匾额,不由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平郡王府的上房,应该是叫慈辉院才对,怎么换了名儿了,而且居然还特么的叫“荣禧堂”!!
嘤鸣嘴角抽搐,这样忒巧合了点吧?红楼梦里的荣禧堂,怎么跑平郡王府了?!!瞧这浓浓的穿越感!她都忍不住怀疑,平郡王是不是来个穿越者!!
进入荣禧堂,倒是把英容吓了一跳,“怎么出宫来了?!也不叫人通禀一声!”说着,便要朝她行礼。
嘤鸣忙上前一步,扶住英容,笑道:“我就是怕麻烦,才故意不许人通禀的。我也是特意来看长姐的,要那些繁琐规矩礼仪做什么?”
英容笑得满脸皱纹,便拉着嘤鸣的手,往西侧暖阁去,姐俩一并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英容不住地打量小永玖,“十七阿哥瞧着又长胖了些。”
嘤鸣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今天穿得多,成了个球形,自然显得胖多了!她暗自瞅着,小永玖脸蛋红红的,便忙将他身上的雪狐皮大氅给脱了下来,荣禧堂内也生了地龙,暖和的很,可别热出了汗,反倒更容易着凉。
厚厚的大氅一脱,人便瘦了一大圈。
这时候,一个身穿绛紫缎袍的婆子走了进来,“太福晋,柳氏又来了。”
英容不悦地皱起眉头,“打发了就是了,这点小事儿还要来禀报!”
嘤鸣却起了好奇心,“柳氏是谁?”
英容笑了笑,“还能是谁,我那故去的婆婆的侄媳妇。从我婆婆在世的时候,就总来打秋风!”说着,英容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
嘤鸣不禁一愣,曹佳太福晋的娘家,竟败落至此?
哦,是了,曹家,不就是曹雪芹的家族吗?曹雪芹的确后半生落魄,可见曹家一门光景着实凄惨。曹佳太福晋在世的时候,平郡王王府还会接济几分,再不济,曹佳太福晋不再了,福彭这个表亲总还在。可如今,福彭也不再了,英容自然懒得理会那些打秋风的穷亲戚。
忽的,嘤鸣脑中一闪,急忙问:“柳氏的丈夫,不就是福彭的表兄弟吗?!他叫什么名字?!”
英容略一沉思,便道:“我记得是叫曹沾,是江宁织造曹顒之子。可惜曹家被先帝爷抄了家,原本钟鸣鼎食之家,也就败落了。”
嘤鸣心中那叫一个激动,没错了!曹沾,字梦阮,号雪芹!!传说中的曹大神啊!!
英容又问那婆子:“柳氏在何处?”
婆子道:“就在荣禧堂外候着呢。”
嘤鸣听了,忍不住回身,偷偷打开支摘窗的一点点缝隙,果然瞅见,外头月台底下,寒梅老树之下,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烟青色的冬衣,衣裳很旧,却是干干净净,人长得还不错,很是齐整的人儿。不过似乎候了有一会儿了,冻得搓着手,着实可怜。
看着那妇人,嘤鸣忍不住想起红楼梦里的一个人了:刘姥姥。
刘姥姥进贾府打秋风,可不就是这般场景吗?
那个场景描述得极为写实,没想到竟是曹大神自家人的亲身经历。
嘤鸣微微一叹,轻轻放下了支摘窗,喃喃问:“怎么是柳氏来大秋风?曹沾不曾来过吗?”——她倒是想见见这位传说中大神……
婆子笑着回话:“曹沾好歹是个读书人,哪里拉得这张脸?那柳氏来打秋风,多半也是瞒着曹沾来的。”
嘤鸣微微点头,以曹大神的风骨,的确干不出这种低三下四哀求人的事儿。
英容约莫是看出嘤鸣的怜色来,便对那婆子道:“拿二十两银子给她吧,也叫他们过好这个年。”
婆子笑着应了,“太福晋佛心慈善,是柳氏的上辈子积福!”——婆子也多少有些怜悯这个女人,来了好几回了,家里听说都快揭不开锅了。
嘤鸣笑着问:“那曹沾是不是在写一本书?”
英容满是疑惑,“这个我倒是不晓得。”
婆子躬身道:“似乎是在删改早年一本叫《风月、宝鉴》的旧书,着了魔似的修改了好几遍了!”
听得《风月、宝鉴》四字,嘤鸣相当激动,风月、宝鉴,可不就是红楼梦的别名吗?!可英容脸色有些不悦,甚是都啐了一口,“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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