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被狠狠按在了里头的拔步床上,幸好床上放着好几床柔软的锦被,否则她的屁股可要遭殃了。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皇帝的那张近在咫尺的龙脸,还寒丝丝冒着冷气呢!!
嘤鸣脖子一缩,莫非她嘲笑得过火了些?现在的状况——难道是想光天化日里就把她给……那啥啥?虽然嘤鸣也希望修炼进阶,却不希望白天就……
皇帝脸上浮起了一丝奸险的笑容,一双“魔爪”也朝她伸了过来!
但是,目标却是她的咯吱窝!!
“咯咯咯!!哈哈哈……”一连串不由自主的大笑声如银铃般从嘤鸣的嘴里发出,她扭转着身子,想要挣脱。可偏偏魔爪的主人是个力气过人之辈,生生挠得嘤鸣浑身打哆嗦。愣是笑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皇帝陛下得意地笑着,反复是一雪前耻了一般,转挑嘤鸣身上的痒痒肉下手,什么咯吱窝、后腰、膝盖弯,还有脚底……连她的花盆底鞋都被他给脱掉了,一双小小的白嫩嫩的脚丫子都已经痒得弓了起来!偏生一双脚踝被他给狠狠攥住,怎么挣扎都没用!!她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仍旧逃不出“魔爪”。
只得一边咯咯笑得嗓子都冒烟了。一边急忙大叫“饶命”。
皇帝看着嘤鸣笑得满脸是泪,总算停了下来,他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这下子知道朕的厉害了吗?”
嘤鸣躺在床榻上,大口喘气,“知、知道了……”忍不住委屈地哼哧了一声,急忙骨碌爬起来。也顾不得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先穿上雪白色丝袜。尼玛的,她两辈子都是这样,从头大到都是痒痒肉,最是受不得被人挠痒痒了!
皇帝嘴角一扬。伸出一根食指,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挑起嘤鸣微尖的下巴,然后把那张满是趾高气扬的龙脸拉近到嘤鸣咫尺距离。“早该叫你知道,什么是‘以夫为天’了!”
嘤鸣额头一凸。天你妹的!!什么玩意儿啊!!
嘤鸣眼珠子骨碌一转,忙乖巧地点了点头,“现在知道了,以后下棋,嫔妾一定会输给皇上的!”
这下子轮到皇帝额头一凸,青筋似乎都爆了起来,他重重一哼,咬牙切齿道:“不必!”
嘤鸣歪着脑袋一琢磨,便道:“那我以后让您两子吧!”——只让两三个子,以她棋力照样可以完败这只皇帝菜鸟!
皇帝的脸色瞬间漆黑,他冷幽幽问道:“皮还痒痒是吗?!”
嘤鸣脖子一缩,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忙冲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这一笑,架子头上的扁方给抖落了下来,一瀑青丝如绸缎便萎落下来,柔软地洒在嘤鸣后背上,一直垂直后腰。
皇帝看得一怔,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嘤鸣如墨一般浓黑的青丝,“鸣儿的头发,似乎便年前长长了许多。”
是啊,是长了些,更乌黑浓密了许多。嘤鸣点点头,将自己一头秀发全都拢到前头,轻轻用手理顺,“之前调了一剂首乌丸,至今仍吃着呢。”——果然是药园出品,必属精品。现在火团也跟着她吃,火团那一身毛发更如火焰一般鲜艳夺目,也浓密蓬松了许多。既想到火团,嘤鸣暗想着,既然半夏和孙嬷嬷都安排进宫了,想必是已经把火团给带进来了吧?
皇帝走的时候,也还不到晌午,嘤鸣披头散发的,也不方便出去送,所以只将他送出了正殿外,如此而已。
转头回殿中,白芍立刻上来为嘤鸣重新梳发。嘤鸣嘱咐道:“梳个简单松散些就好了。”反正今儿她也不打算出去溜达了。
半夏脸上扔带着心有余悸之色,不过此刻也算松了一口气了,她笑着道:“皇上当真宠爱格格。”
一旁孙嬷嬷急忙提醒道:“该改口尊称‘娘娘’了!”
半夏掩了嘴唇,忙低下了头。
待到白芍为她梳妆之后,嘤鸣便转身问道:“火团带进宫了吗?”
半夏扬起笑脸道:“带进来了,搁在西暖阁里呢,奴才这就去拿过来。”半夏做了个福,便飞快去了,不一会儿,便提这个精致的金丝小笼子来到嘤鸣跟前。
嘤鸣瞅着那被关在小笼子里的可怜兮兮的火团,此刻它正抱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滴流圆的眼珠子满是委屈之色。
嘤鸣忍俊不禁,便吩咐道:“放出来吧,以后也不必关着它。”自打她参加选秀,火团就不得不被嘤鸣留在侍郎府,她是托付小妹英宛照看的,看火团如今的样子就知道,这段日子,它过得实在不咋地。
笼子一被打开,火团立刻飞窜了出来,“咕啾”叫一声,便跳到了嘤鸣的双腿上,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咕啾咕啾叫个不停。同时精神传音一连串的抱怨到嘤鸣的脑中。
无非是抱怨半夏把它给关在笼子里,还有嘤鸣的小妹英宛每天都只给它吃糕点、连点水果都木有!嘤鸣无奈。这会子水果还没熟呢!也就她的药园世界里有,自然火团是没得吃的。
嘤鸣便吩咐道:“去叫小厨房做一份花生酥来。”——火团很爱吃花生。
这下子,火团总算不乱跳乱叫了,立刻乖乖趴在嘤鸣腿上,摇晃着自己愈发浓密的大尾巴,跟只乖宝宝似的。
今夜仍旧是嘤鸣被翻了牌子,还是照旧先抬去养心殿。然后在偏殿被团团包裹——这下子卷她的被子是一条薄被——没想到皇帝还真如此吩咐下去了。倒也是难得了。
又是翻云覆雨到半夜,也不晓得皇帝是不是报复白天被嘤鸣在棋力上狠狠虐了一顿,这一次没昨晚初次侍寝那么温柔缱绻了。他活像只野兽,愣是把嘤鸣上下翻腾了好几回。这回敬事房太监竟然也不提醒皇帝“是时候了”!!
嘤鸣被送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草草服下避孕的药丸子,倒头便睡。
一连五日。不但旧日嫔妃如数被皇帝冷落,连新晋的其他嫔妃都还不曾被翻牌子呢。一时间嘤鸣的储秀宫炙手可热。内务府捡着上好绸缎衣料、首饰都往储秀宫“孝敬”,上等的滋补品乌鸡、燕窝、阿胶等嫔妃份例之外的食材全都不要钱似的往嘤鸣宫里塞。嘤鸣自己吃不完,又怕放坏了,倒是转送给了柏贵人、陆贵人还有许常在许多。
这就是得宠的好处。可坏处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一天天去请安,皇后倒是好涵养,一如往常温和待人。可慧妃却渐渐酸味越来越多,甚至语气也越来越尖刻了几分。
第五日的早晨。仍旧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嫔妃按照位份高低落座,嘤鸣紧列在娴、慧二妃之下,居于左边一溜花梨木椅子第二的位置上。其次的还有新旧几为贵人,老牌的纯贵人苏氏作为贵人中唯一有位份而且有儿子的,自然列众贵人之首,其次是金贵人和海佳贵人,另外就是新晋的汉军旗贵人陆氏了。
慧妃酸溜溜的嗓音在殿内响起:“舒嫔妹妹真是一日日气色愈发红润呢,可见是蒙君恩福泽,就是跟我们这些年老色衰的嫔妃不同了!”
嘤鸣的得宠,直接冲击的便是皇帝旧日爱妃高氏的宠眷。所以不可避免的,现在最恨得嘤鸣牙根痒痒的便是慧妃了。慧妃的出身……不提也罢,她唯一可以视为依仗的便是皇帝的恩宠,可嘤鸣的到来,顷刻便有独占君恩之势,连素日里巴结慧妃跟哈巴狗似的内务府太监们现在也掉头去讨好储秀宫了,这叫慧妃心里如何能平衡了?
嘤鸣品了一口长春宫的龙井,和皇帝昨日赏赐给她一样,都是苏杭新进献的狮峰龙井,味道自然不俗。嘤鸣挑眉看着慧妃那酸气四溢的娇美脸蛋,毫不客气地道:“慧妃娘娘今年也才二十出头而已,只比嫔妾大个十岁八岁而已,说‘年老色衰’还早了些。”
慧妃脸色瞬间有些发绿,愣是被嘤鸣那句“大个十岁八岁而已”气得胸口一剧烈起伏,险些便要再皇后宫里没忍住。
皇后抚摸着肚子,唇角却已经扬了起来,“是啊,侍奉皇上的旧人里头,就属慧妃你最年轻了。如今新人进宫,皇上为延绵子嗣,自然是要多召幸新人的。咱们这些旧人也得开看些,总算拈酸吃醋可不成呀。”
慧妃生生憋下这口气,她明明心里恼火万分,却仍能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臣妾不过是跟舒嫔妹妹玩笑几句罢了!哪就吃醋了?不过是羡慕皇上对舒嫔妹妹的宠眷罢了!只是,皇上宠爱新人也就罢了,可陆贵人不也是新人吗?跟舒嫔一比,可就真真相距甚远了。”
能够来中宫请安的嫔妃不多,索绰罗氏那个炮仗都被皇后禁足了,现在慧妃也便顺手拈了陆贵人出来。
陆贵人忙站起身来,她面带谦顺的微笑:“婢妾出身卑微,能够被皇上封为贵人,已经是极大的厚爱了。又岂敢跟舒嫔娘娘比圣眷恩宠呢?”
嘤鸣淡淡一笑,陆氏可不是索绰罗氏那种性子。
回到储秀宫,嘤鸣瞧着时辰尚早,便想着也该去拜见一下她那个姑奶奶了,也就是圣祖温惠贵太妃瓜尔佳氏。
徐晋禄却道:“娘娘,据奴才所知,自打皇上登基以后,温惠贵太妃便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了。哪怕娘娘去了,只怕十有八九要吃闭门羹的。”
嘤鸣一沉吟,如此一来,选秀之日神武门外的排车,看样子是皇帝暗地里吩咐下去的,只不过是打了温惠贵太妃的旗号罢了。嘤鸣便道:“既然如此,你去库房拿些绸缎,去送给温惠贵太妃,顺便问问,我是否可以去拜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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