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追回来以后怎么做,反正都是他的人了,他要她向东就绝不准向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
小鹿仿佛感受到齐珝的怨气,很是无语。也罢,未来的路总是要走下去的,从现在开始慢慢磨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必须接受事实,这位圆滚滚肉嘟嘟不讲礼还很霸道的小主子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她是尊崇敬爱的珝公子。
嗯,总有一天。
小鹿想通之后,面对眼前的齐珝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所以,你还真的挺喜欢那个小妹妹啊。”
齐珝一听,愣是脸红:“乱、乱讲!”
你要是能不结巴又脸红,兴许还有那么点可信度。
小鹿淡然,她看了一眼沿途景色,渐渐发现不对:“我们这是要去哪?”如果她没记错,这可不是去珝院的方向啊。
齐珝脚步一滞:“咳,本少爷很忙的,咱们先不回珝院。”
“那是去哪?”
“学堂。”
“……”
得知齐珝是翘了课跑来堵她的小鹿心情很复杂。没想到珝公子不仅是个霸道蛮横的小胖子,还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她心情很沉重,这个真的是珝公子吗?
不论如何,看在齐珝还知道赶回去上课这一点,小鹿多少还有点欣慰的。
这时身边不知叫阿田还是阿园的仆从凑到齐珝耳边小声道:“少爷,小的已经叫人把事办妥了。”
见齐珝满意地点头,小鹿好奇地问:“办什么事?”
“小孩子家家不要多问。”齐珝这样打发她。
“……”小鹿无语凝噎。
府设学堂的教书先生姓沈,出身于京中有名的贤德书院,后来被许氏重金聘入府内坐堂教学。此时他们总算赶到了学堂,教书的沈夫子正黑着脸站在门口。
齐珝也不怕,昂起脑袋走了过去:“沈夫子,今日来迟真是对不住,实在是因为刚去母亲那处领了个人回来,耽误了些许时辰。”说着,他还特意指了指小鹿:“这不,我立刻赶过来上课了。”
沈夫子一听是去许氏那儿,脸色缓和一些:“嗯,既然是夫人交代的事,以后珝少爷可切记莫要再迟了。”
“珝儿明白。”齐珝乖乖点头,低头之际正巧对上小鹿,冲她眨眨眼。
小鹿起初还当这沈夫子架势这么足,指不定要怎么惩罚齐珝,谁知就这么寥寥几句打发得了?
沈夫子领着齐珝入屋,小鹿很快就注意到除了台上夫子的教台,下面却有两张案子。齐珝迟到就算了,怎么另一个也迟到?
等等,这府里除了齐珝,还有谁是需要听学的?
这么一琢磨,小鹿突然有点不妙的预感,可直到沈夫子开始讲课,隔壁的桌案始终空着。也可能它原本就是空着的,小鹿稍稍放宽心,扭头一看,齐珝居然趴在桌上打、呼、噜!
敢情这一个学堂就你这么个学生,上面夫子在讲课,你居然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睡觉?!小鹿赶紧去看沈夫子脸色,却见沈夫子捧着书该摇头的摇头、该念书的念书,就是完全不看齐珝,整一瞎眼似的。
看见这番景象,小鹿暗暗蹙眉,再看旁边的阿田阿园,也是一副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的表情,小鹿这才真正意识到不妥。纵使府中上下娇惯他纵容他,可这学堂上,沈夫子身为教书先生,难道也不管管自己的学生吗?偏偏沈夫子却埋头念他的书,对齐珝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性质上对齐珝而言可是一点益处都没有啊!
设想一个懒惰散漫、毫无学识的人将来是如何能够支撑起偌大的麒麟府?照这种情形继续下去,齐珝真的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麒麟府主吗?
小鹿简直要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否都是假象,她已经不能够确定现在的齐珝还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齐珝,而现在的府中上下行事是否也是曾经的模样。
“沈夫子,对不起,我迟到了。”
就在小鹿陷入惊愕和沉思之中,一声微弱的道歉自门口传来。小鹿坐在次间隔着花窗,她的位置看不清门口的人,可声音却足以令她辩识出此人的身份。
居然是齐麟?
☆、血淋淋的再遇
随着话音落地,原本打着瞌睡的齐珝醒了,念书的沈夫子也停下脚步。
沈夫子站在挡住门口的位置,同时也挡住了齐麟的身影。他一改原先的温和,厉声斥责:“麟少爷,你可知现在已是什么时辰?夫子课业授了将近过半,而你这才刚刚过来。这不仅是不守时的表现,还是对为师的不尊重。”
“夫子,我路上出了点意外……”
“意外、意外、又是意外,在府中能出什么意外?你瞧瞧你这一身,是不是又玩水了?不是告诉过你春寒不宜玩水、很容易得病的吗?你前阵子正是因此染了大病,整整一个月没来学堂,课业都落下不少,你现在又去玩水?是不是想借口不来学堂!”
“不、不是的。”
“我迄今教了无数学生,就不曾遇见像你这样顽劣又屡教不听的孩子!”说着,沈夫子从教台抓过戒尺:“张手,今日为师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隔着花窗瞧见沈夫子的侧脸确是怒上眉梢,这齐麟也是倒霉撞在人家的枪口上。本来这学堂里也就两个学子,偏偏一个两个都迟到。亏得齐珝赶得早,这要换作后到者是齐珝,这么一身娇肉贵的小霸王不定愿意给沈夫子打手板心,沈夫子敢不敢打可还要另当别论。
坐在身旁的阿田和阿园哼嗤一声,闷闷地偷笑起来。小鹿也不知这有啥好笑的,她听见戒尺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手心上,却没有听见齐麟喊一声疼,这让她不由地想起当日无理谷下,这小家伙似乎也是颇能沉得住气,一个疼字也没哼出来,除了睡觉睡得迷迷糊糊时偶尔发出的几声呓语……
小鹿托腮思忖,蓦地一个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么一思量,小鹿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听见戒尺打在手心肉啪啪啪的响音,不由地头皮发麻。
也不知沈夫子打了几下,等他收起戒尺,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示意齐麟跟他进屋。
当门外的齐麟终于进入视野范围内,小鹿着实愣了一下。这才数月不见,齐麟瘦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些。也不知是否刚刚受罚的缘故,眉宇间愣是添了数分阴沉。
瞧那发丝衣襟,方才听说沈夫子说他迟到是跑去玩水了?可小鹿看着不似玩水,倒像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眉心一颤,扭头看齐珝,他正支着下巴,嘴角一直呈上扬的弧度,眼神活似要吞人。
“……”啊喂,可别被她猜中啊。
小鹿故作好奇道:“阿田哥,这个人是谁呀?你看他浑身湿哒哒的,居然还来学堂上课。”
“庶子齐麟呗,谁知道他是掉进哪条阴沟里洗了个身,总之不管咱们事。”阿田嘻嘻一笑。
可你一看就不像是不知事的样子啊……小鹿皱眉,这时沈夫子又在训斥齐麟了,原因是昨日夫子布置的作业也一块湿了,里面的墨迹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作业提交不上,气得沈夫子吹胡子瞪眼,决定罚他站着听课。
瞧那小小的背影垂着脑袋看不清脸,有那么一瞬间令小鹿心生不忍,可她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对小鹿而言什么中庸之道、子之曰乎君臣等等的实在太过深奥,小鹿听得昏昏欲睡,可能这不是她这样的人才能体会的经验,对她而言就是枯燥无味,亏得沈夫子能面不改色地讲完一堂课。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小鹿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就见齐珝比她更开心,恭谨地向夫子行礼,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阿田阿园急忙跟出去,这时小鹿有些犯难了。
齐麟还没离开啊。
“夫子,我能留下来补足昨日的功课吗?”
不仅没离开,齐麟还主动提出弥补作业没交成的错误。沈夫子瞥了他一眼,淡道:“好吧,做完就赶紧回去吧。”
“谢谢夫子!”
端听声音也能猜出齐麟正喜出望外,这可苦了小鹿。他若不走自己怎么出去?不凑巧的是就在这时齐珝发现她没跟出来,又进屋里找她来了:“喂,你在干嘛?赶紧出来啦!”
小鹿蹲在花窗下无语凝噎,然而屋内的齐麟并不知道除了他还有人躲在次间没出来,以为齐珝就是在叫他,只好走过去:“大哥?”
没想到就在齐麟刚刚靠近,齐珝二话不说狠狠地将他推开:“谁叫你了,滚开!”
小鹿听见动静的时候出来已经晚了,齐麟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推,一个趔趄整个人摔了出去,脑袋磕到教台撞出好大的声响。
小鹿下意识地探出头来,齐麟已经抱头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她看得慌神,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时,齐珝见到小鹿,不悦道:“小鹿!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才出来?”
齐麟一滞,就像慢动作的节拍,缓缓地、一点一点抬起头。小鹿霎时心跳漏拍,下意识冲出去抓住齐珝的手强行夺门而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风中隐隐好像听见一声‘小姐姐’灌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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