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兄说笑了,玥儿年少气盛,有一说一,若有什么得罪了夏侯兄,绝不是故意的,我在这里先替玥儿向夏侯兄道一声歉,还望夏侯兄莫要见怪。”说着,澹台荆朝面前的夏侯渊晋拱了拱手。
澹台玥的面色越发难看,不明白都事到如今了澹台荆为什么还要对夏侯渊晋这么客气。只要查清楚了这件事,治了夏侯赢的罪,再以此牵连的夏侯府,就可以趁机开口解除亲事,从此也跟夏侯府彻彻底底划清界限,一切也就可以到此结束了,“父亲……”
“你给我闭嘴!”澹台荆打断澹台玥,朝澹台玥狠狠喝斥了一声,后又再对着对面的夏侯渊晋。
夏侯渊晋还算满意地淡淡笑了笑,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此刻已经空荡荡的大殿,确定周围没有人藏在暗处偷听之类的后,朝澹台荆缓步走近两步,以与澹台荆靠得很近很近的距离对澹台荆小声道:“相信你也该看出来了,皇帝有意让你我两家斗。”
澹台荆站着没动,脸上带上一丝假笑,不接夏侯渊晋这句话,差不多还是刚才的意思,“还要请夏侯兄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玥儿斤斤计较,务必手下留情。”
“好说。我们现在,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到底是称了皇帝的心,如了皇帝的意,让他坐收渔翁之利,还是联手共度这一关,就看澹台兄你的了。当然,要我手下留情,也同样看澹台兄你。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些年来反对你我的官员可是越来越多了,每当澹台府与夏侯府一有什么事,就有大批官员站出来落井下石,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你说他们是突然长胆子了,还是背后有人了?这个人,可是越来越除了我们这两大世家了,独掌大权了。”说完,夏侯渊晋伸手拍了拍澹台荆的肩膀,再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澹台玥,似笑非笑地转身离去。
澹台玥虽然站得近,但刚才夏侯渊晋靠澹台荆靠得更近,再加上声音很低,丝毫没有听到夏侯渊晋到底对澹台荆窃窃私语了什么,见夏侯渊晋离去时还如同大哥拍小弟一样拍拍澹台荆的肩膀,澹台玥更气不打一处来,实在可气,“父亲,你千万不要理他说了什么,我们……”
“我们回去再说。”澹台荆微沉着脸直接转身就往外走。
澹台玥还想说什么,但澹台荆根本不回头,只能先快步跟上去,打定主意一定要澹台荆支持他,不要听夏侯渊晋,这次定能对付了夏侯府,再最终对付那可恶的妖女。
—
宫外,马车一直在等着。
走在前面的夏侯渊晋已经坐上夏侯府的马车走了。
澹台荆与澹台玥一前一后上车澹台府的马车,吩咐外面的车夫“马上回去”。
等马车行驶起来后,还是有些按捺不住,不想等回到澹台府后再开口的澹台玥,对澹台荆,“父亲,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我了,这件事就按我所说的做,你刚才为什么在皇上面前阻止?夏侯渊晋对我的反咬,根本是无中生有,只是想为那夏侯赢开脱罢了,根本不必理会。”
“还有呢?”既然澹台玥这么想说,澹台荆平静地反问。
“还有就是,皇上也想对付夏侯府,不然他为何偏偏让我来查这件事?根本不理会夏侯渊晋的反咬。”
“你真这么认为的?”澹台荆失笑一声。
“当然,难道不是?”
“你呀,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皇帝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他这是看出来你一心想要对付那夏侯赢,夏侯渊晋又绝不可能放任夏侯赢的生死不顾,要夏侯府与澹台府斗,最好两败俱伤。有句话夏侯渊晋那只老狐狸到是说对了,这几年来反对澹台府与夏侯府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他们的背后是谁?皇帝这是要像削藩一样铲除澹台府与夏侯府了。”四大世家,一家在二十多年前被彻底连根拔起,消失在南耀国,一家及早隐退,如今就只剩澹台府与夏侯府,合与分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之前他还有意明哲保身,但如今看来,萧恒压根没准备放过两家。
澹台玥听澹台荆这么说,也确实有道理,刚才实在没有想到,只当萧恒让他来查是也想对付夏侯府。可就算这样,也不排除萧恒确实是想对付夏侯府的这种可能性,“父亲,那夏侯赢是凶手,这一点已经是铁一样的事实。如果皇帝真有心让澹台府与夏侯府都,相信那夏侯渊晋不可能没有看出来。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公事公办,如果夏侯渊晋真想斗,两败俱伤也会赔上夏侯府,我赌他不会为了一个夏侯赢死磕。”
澹台玥的话中之意,澹台荆听出来了,“你指望他到时候为了保全夏侯府,大义灭亲,不与澹台府斗得两败俱伤让皇帝得益?”
“父亲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吗?”澹台玥不答反问,确实是这个意思。
澹台荆没有说话,这件事接下来到底要这么应对,他需要好好想想。
—
另一条街道上,同样打道回府的马车内,澹台玥与澹台荆此刻正说着的夏侯渊晋正靠在车中闭目养神,必须要让澹台荆清楚知道皇帝要对付澹台府与夏侯府这件事,从而将澹台荆给拉过来,一来让澹台玥更改说辞,救出夏侯赢,二来同进同退联合应付萧恒。
对于萧恒,他夏侯渊晋怎么就会看走了眼,当年丝毫没有看出来他才是那条潜藏的巨龙,实在失策,就好像乌云一样。他自小将他囚禁,没想到他竟然一朝让他刮目相看。或许他还该谢谢他,至少他最后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死在一起。
再想了想后,夏侯渊晋掀开一角车帘,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句,“让人去找永兴钱庄的掌柜过来。”
外面一路跟着马车随行的几名夏侯府家丁领命,其中一人就快速前往永兴钱庄。
马车一路不停地继续往前,穿过数条街道后回到夏侯府。
夏侯渊晋下车,进府,去书房。
书房内——
当夏侯渊晋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人站在书房中等着。
夏侯渊晋叫永兴钱庄的掌柜来是假,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发出一种信号,让此刻在书房内等着之人到来。
“大人。”在书房中等着之人,乃是永兴钱庄的对头,另一家钱庄的掌柜。一直以来他都有安排眼线在属于夏侯府的永兴钱庄中,并且能成功安排进去还得多谢夏侯渊晋。一听到安排在永兴钱庄的人悄悄传消息过来,说夏侯渊晋要见永兴钱庄的掌柜,他便知道夏侯渊晋这是要见他,于是立即赶来,谁能想到自己旗下的钱庄的对头也会是自己的人,多以年来几乎没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夏侯渊晋点了点头,“今天叫你过来,是想你马上安排人去那座小别院。现在那里一片废墟,你负责尽快重新建造,不要让靠近,不能让人发现异样。”
“这……大人,实不相瞒,我今早知道那里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时候,也想立即过来向大人禀告,可是大人已经上早朝去了。”
“那你想禀告什么?”夏侯渊晋微皱了皱眉。为防有人查到,那处小别院并不在夏侯府名下,当然也不在此刻到来之人的名下。不然,入住进去的人只要派人稍微查一查小别院的物主是谁,不是一下就查到此刻面前之人身上,从而查到他是夏侯府的人了。
“大人应该还记得,那处小别院,乃是挂在我一个朋友的名下。就在昨夜,我那朋友一家被灭门。”到来的人说着,小心翼翼地留意了一下夏侯渊晋的神情,想知道是不是夏侯渊晋派夏侯赢去杀的,毕竟夏侯赢已经人赃俱获了。
夏侯渊晋面色一变,“那座小别院,是在昨夜被灭门之人的名下?”
“正是。”到来的人点头。
夏侯渊晋的面色立即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那该死的乌云,他这不仅是陷害夏侯赢,还在敲打提醒他,可恶,“那你现在尽快物色个人,以你那朋友的朋友身份,马上派人重建那处。记住,此事不许声张。”
“是,我这就去办,大人放心。”到来之人拱手离去,如进来时一样由夏侯渊晋派在后面接应的人送出去,从夏侯府后内离开。
不久,外面传来家丁的敲门声,“大人,永兴钱庄的掌柜到了。”
“让他回去吧,我突然不想见了。”叫永兴钱庄掌柜过来只是个幌子,夏侯渊晋原本还有心情找借口随便询问那永兴钱庄的掌柜几句,然后打发回去,现在听了刚才之人说的话,哪还有什么心情。
随后,为保万无一失,夏侯渊晋唤来昨夜跟他一起出来的那名亲信,让那名亲信进密道去,炸毁整条密道,看里面被困的人还有什么能耐出来。
到来的亲信领命,就按夏侯渊晋的命令进入密道。
密道的另一头,地底下,小别院内,夭华、乌云、乌云怀中的小奶娃,以及一干原本把守小别院的人,与一些在小别院内伺候的婢女,还有几名夏侯渊晋昨夜到来时带来的亲信,都还被困着,火光是唯一的光亮。
既然暂时出不去,乌云已经带着小奶娃先回到房间。
夭华走进去坐坐,虽然还是很想灭了前面那朵云,可也知道现在已不是时候,合力先想办法出去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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