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你可以进去。”刘伯一听,担心的看了一眼江莺歌,江莺歌投给刘伯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了进去,所有人在外面原地待命,刘伯下令,必须保护好江莺歌若是有必要,便杀进去。
“你来看我么?”孤烟站在院子中,修剪她的花草,江莺歌看着孤烟的动作,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孤烟果然对她的毒花毒草,相当爱护。
“嗯,来看看你。”
“虚情假意。”孤烟头也不抬。“你是为那个女人来求药的!”
江莺歌一听,有些尴尬,本想与孤烟寒暄几句,周旋一下,本意其实还是想来看看她。没想到被孤烟认做虚情假意,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怎么?还不承认么?”孤烟直起身子,看着江莺歌窘迫的神色道。
“这,绿波其实也不是故意为之,俗话说,救人一命……”
“停!”孤烟放下手里东西,走到江莺歌面前。“你是出家人吗?尽说些有的没的,听得烦!”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真是见谁都要救呀?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来冒这个险,他还当真以为自己是西王母不成?
“绿波也是听命行事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去找给她下令的人?”
“自,自然不是。”给绿波下令的人,不就是楚莫离吗?
“行了,你走吧,那女人也没几天活的了,趁你还没惹怒我,劝你立刻离开这里。”
“孤烟,我知你其实只是表面绝情而已,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你就放过她吧。”见孤烟转身要回房,江莺歌急了。
“放过她?”孤烟笑了。“放过她,谁来放过我?”说完迅速转身,看着江莺歌。“若不是给留逸面子,我早就毁了他们,就不会只是追究偷了黄泉花了!你知我为何喜欢毒物,毒虽然可怕,但总比人心叵测的强,江莺歌,你怕是还没发现楚莫离的秘密吧,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楚莫离,你为楚莫离出生入死,你觉得他会感谢你吗?倒不妨想一想,他恢复正常后,是如何对你?”孤烟说完,看着江莺歌情绪变化。
“我无所谓的。”半晌,江莺歌低声道。“我不曾经历过你的人生,没有资格来评判你的对错,只是我想说,没有谁比谁更惨,也许自己觉得悲哀的事情,别人可能承受过比这更悲伤的,也许你受过伤,但是你强大了,能为自己,能保护自己,可是有些人,也许永远都活在夹缝中,卑微祈求,只是有一点关心便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江莺歌说完,抬头,孤烟看到她满脸的悲伤,但眼含坚强。突然,孤烟笑了,笑的很大声,很豁达。
是呀,没有谁比谁更惨。生活就是只能向前不能回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往事随风,颠沛流离的生活,总是会有安顿一天不是吗?
也怪不得,逸尘看江莺歌眼神不一样了。
“解药给你,若是你能永远有这心态,最好。”说完,递给江莺歌一个瓷瓶。不过,在楚莫离身边,不知江莺歌这豁达的心,能坚持几天?
“多谢!”江莺歌接过来,开心的道。“改日莺歌来正式道谢,今日十万火急,先行离开!”说完就要走。
“你不怕我给的毒药?”
“不会,我相信你!”说完给予孤烟一个放心的笑,孤烟动容,然后笑着示意江莺歌快些离开。“服下后会一天天变年轻,快些去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伯在外见江莺歌一路小跑着出来,急忙走上前。
“怎么样?”
江莺歌气都来不及喘,忙将瓶子递给管家。“快,快马加鞭,立刻送去。”刘伯接过瓶子,激动万分。“多谢娘娘!”然后迅速转身上马,朝皇城而去,而江莺歌则累得坐在地上,不想再动。
绿波服了药,容颜当真是一天年轻,孤烟果然拿的是解药。刘伯一颗心总算放下来,开始还担心孤烟会不会使诈,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刘伯别无选择!只能试试看。
腾云终于回来了,江莺歌不知,在房中喝水,春雨来说腾云求见,江莺歌一听,欣喜的让腾云进来,腾云与楚莫离去打仗,他一定知道楚莫离的近况!
可是没想到,腾云一脸江莺歌便跪了下去,江莺歌大惊。
“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
可是腾云不愿,就跪在那里,坚韧的眉眼,刀刻的轮廓,那样一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如今跪在一个女子面前,心甘情愿!
“你先起来。”江莺歌受不了腾云的跪拜,想要去扶。
“娘娘,请让属下跪着。”腾云道,江莺歌无奈,这个男人,是在感谢她。
“腾云,起来吧,救人本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你快些起来,如此行为,会让我不安。”腾云听完,终于站起身。
第六十六章 不可说
“娘娘恩情,腾云无以为报。”
“绿波是谁?为何你与管家都如此紧张为她?”江莺歌问。
“绿波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我们,情同手足。”
“可你对他……似乎已经超出了手足?”江莺歌问,腾云一顿,明白江莺歌说的意思。当即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那里,江莺歌自然是看出腾云的反常来,这个少年,怕是鲜少如此。
“罢了,此时不必再提。”江莺歌主动绕开这一话题,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儿女情长,自是有他们的缘分,多说无益,只是,她要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只是想问,你们是否利用过我?”对于当初那件事情,江莺歌始终耿耿于怀。
“属下,不曾利用过娘娘。”腾云犹豫片刻,回答道。江莺歌仔细看着他,正在这时,管家来了,先是行礼,随后看到腾云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管家何事?”江莺歌问。
“娘娘离开时,曾答应娘娘回来后给你一个交代。”
“正好,我在问腾云此事。”江莺歌道。“那你们便说说,为什么骗我?”
刘伯道:“娘娘,我们都没有骗你,只是,那时没有告诉你实情,实在是,护主心切。”诚恳的样子,江莺歌走上前来,看着两人,不动声色,春雨站在身后,手心冒着冷汗,紧张得不行,小姐此举,实在是有些大胆,这两人,可是随时会要她们性命的!千万,莫要逼出真相才是!
最后,江莺歌道:“罢了往事过了便过了吧。”春雨长舒一口气。
她在坚持些什么?江莺歌突觉好笑,看他们的样子,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诚恳又如何?眼神里的真诚,哪是面色可以伪装的?
退了回去,江莺歌坐下道:“退下吧,我累了。”腾云看了一眼江莺歌,睿智的眼眸,明明就看出了什么,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行礼后退了出去,刘伯亦随即离开。出了门,刘伯问腾云:“主上近日如何?”
“嗯,主上近日还算顺利。”
“主上……”刘伯欲言又止,腾云知道他要问什么,回头看看琉舍关上的门,刘伯发现,一向不爱表露情绪的腾云居然露出一丝不忍。
“目前计划正在进行,该是有把握把她带回来。”刘伯听完,亦顺着腾云的目光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腾云向来不会轻易的佩服某个人,在他心目中,楚莫离即是自己主子,更是自己最为信服的人,但是今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敬佩。
可若是轻絮回来了,以江莺歌的性子……这样一个女人,到时该怎么面对?她又该如何自处?
“春雨。”江莺歌坐在桌边,唤道。但是半晌没有动静,江莺歌抬头,发现春雨似是在走神,不解,再唤一声。“春雨!”
春雨在旁听闻江莺歌唤自己,蓦然抬头。再一看江莺歌疑惑的看着自己,春雨一惊,慌忙回道:“娘娘,您唤春雨?”
“你怎么了?”江莺歌问,春雨强做镇定道。
“没,没事。”
“春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江莺歌问,眼中有着探究,春雨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很,他一定有事情瞒着她,而且,必然不是与李青彦有关。“告诉我,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江莺歌少有的,对春雨加重了语气,如果,连春雨都瞒着自己,不与自己说实话,那她……该怎么办?连自己最信的人都与自己有隔阂,那她还能信谁?
春雨慌了,忙跪下去。“娘娘,春雨没有瞒你。”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江莺歌听了,更加怀疑。
“春雨,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情同姐妹。”
“我可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娘娘,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春雨心里不是滋味,忙阻止江莺歌继续说下去。她不能说,她不能说出真相,她危不危险不重要,但是,小姐绝对不能有危险!江莺歌看着春雨那隐忍的样子,沉默半晌道:“罢了,你下去吧。”无力的撑住自己身子,春雨听完,亦沉默,然后无声退了出去。
江莺歌无声叹息,怅然若失。
刘伯与腾云必然对他有所隐藏,可是春雨,春雨怎么也可以对她遮遮掩掩,她的身边,只剩下这一个信任的人!
心中难过起来,突觉孤独的厉害,这难过的情绪迅速蔓延,直至四肢百骸,无法自拔。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她不要,孤身一人。
春雨出了门,门外四个侍女守着,佯装镇定,直到回了自己房间,终是控制不住,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她从来没有这般瞒过小姐,从来没有在小姐面前这般艰难,她太无助了,她想保护那个辛苦了这么多年的小姐,若是最后当真悲剧收场,岂不是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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