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食盒里面的汤蛊并不大,看起来就是手掌宽,夏侯翼很是贴心的带来了汤匙,并且将汤蛊放在食盒的盖子上碰到兰齐朵面前,兰齐朵见他这样,有些无语的说:“你不知道有中炕桌吗?这样那首托着累不累?”
夏侯翼见兰齐朵这样说,心里面觉得兰齐朵关心他哪里还觉得累呢,只傻呵呵的说:“不累!”
兰齐朵被他噎了一下,心想反正我已经说过叫你拿炕桌了,你不爱用我才懒得管你,翻翻白眼说:“随便你!笨死了!”
然后整个人都被夏侯翼端着的鸡汤吸引了,没办法,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人饿的时候注意力都会首先被吃的东西吸引,更何况那鸡汤没有任何油腻,还在里面放着几颗绿油油的小青菜,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兰齐朵迫不及待的用汤匙随手一舀起来,就发现鸡肉竟然都是被撕成了小小的条状。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用手撕的而不是用筷子或者刀切成的,兰齐朵皱眉看着夏侯翼:“我不吃别人用手撕的东西。”说着就将汤匙放了回去。
那厨娘又不是她的公主府她自己专用的厨娘,兰齐朵一想到有人用手撕的东西要进入她的口中,就算再饿都不想看那东西一眼。
夏侯翼心下无奈,这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家伙,还好他早有准备,将汤匙塞到兰齐朵手中:“这鸡汤是厨房熬的不错。但是他们可是整只鸡的炖。等到炖好了,我先用香胰子将手涂抹一遍,再用清水将手冲洗三遍。然后一条一条的撕好,放在汤蛊里面给你提过来。”
兰齐朵将信将疑的说:“真的是你撕的?”
“自然,因为我知道殿下的习惯所以不假借他人之手。”夏侯翼有些宠溺的看着兰齐朵,这么一个小家伙。要养活真的是挺难的,至少她一个人的专用厨子就得配一个。太子殿下那时候说的也不算夸张。
夏侯翼还想作为一个人肉炕桌的时候,兰齐朵又提意见了:“算了,你还是将炕桌拿来,然后走远一点。”
兰齐朵皱着眉头。夏侯翼愕然,有些委屈的说:“为什么?”
“你身上一股药汤味,影响本宫食欲!”兰齐朵抬着下巴说的理直气壮。
夏侯翼无奈笑出声来。只好又过去将榻上的小桌子搬到兰齐朵的床上,然后再将汤蛊放上去。只感觉自己此时化身小公主的嬷嬷丫鬟还要被嫌弃,不过这种亲密中带着嫌弃的样子,夏侯翼觉得就是这样一辈子他也看不腻。
鸡汤熬的很是香甜,里面似乎并没有加多少调料,仅仅是鸡汤的原味,跟兰齐朵平日里喝的那种因为养生,加上人参当归的乌鸡汤,或者天麻的乌鸡汤一比,反倒对兰齐朵来说这种什么药材都不加的的更新鲜好喝。
兰齐朵的礼仪是云嬷嬷教导的,虽然她娇蛮、脾气坏,但是不可否认,她的礼仪被云嬷嬷教导的很好,就想此时喝汤,她拿着汤匙认认真真舀起自己汤蛊里的鸡汤,没有滴出来一滴的送进口中,这个过程中汤匙没有跟汤蛊的边缘有任何碰撞,也未曾有别的声音发出来,更没有什么夏侯翼以前认为的那些微微翘起兰花指很好看的姿势,兰齐朵稳稳的捏着汤匙,细嚼慢咽的吃着口中鸡肉,一想到这些撕扯的细细密密的肌肉是夏侯翼弄得,兰齐朵心里面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连带着这普普通通的一蛊鸡汤在兰齐朵看来,美味都放大了几倍不止。
她吃东西想来都很认真因此也没看到夏侯翼看她,只不过她毕竟在病中胃口也不大,一蛊鸡汤,她用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了!
她拿出床头放着的帕子,擦擦嘴角道:“你把剩下的带走吧,我吃不下了!”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夏侯翼结果兰齐朵手中的汤蛊还有汤匙,西里呼噜的就坐在拔步床不远处的桌子上将剩下的鸡汤往嘴里面送!
在夏侯翼汤匙送入自己口中的时候,兰齐朵刷的练就红了,那……那是她用过的汤匙!兰齐朵咬咬唇想打断夏侯翼,但是又怕说出来自己会尴尬,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夏侯翼,夏侯翼觉得小公主眼神盯着自己瞧,他倒是没多想,笑着说:“这汤这样装回去挺麻烦的,再说就这么一丁点干脆我喝光了,”
夏侯翼见兰齐朵皱着眉头,恍然大悟道:“嗯,你难道还想喝?又舍不得我把剩下的喝光?那好吧,明晚我再给你送点过来!”
“你明晚还要过来?”
兰齐朵瞪他。
夏侯翼道:“不然呐!你那胃口就跟小猫崽子似的,喝了那么一点点就喝不下了,再想喝可不是明天晚上我再送一次汤?”
“为什么不是你将厨子给我送过来?”
夏侯翼讶然,有些吃惊的看着兰齐朵:“你不但要喝汤,连我的人都要?”
他面上看起来很是讶然,但是眼睛里面却满是笑意,尤其是他将“我的人”三个字咬的很重,兰齐朵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正好你现在在这里,昨天晚上我问的事情你还没说,现在你可以抓紧时间跟我说一下。”
夏侯翼这样对她,兰齐朵也不矫情:“那个梅花钥匙是怎么回事,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也不准顾左右而言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话 说钥匙再提往事
夏侯翼早就知道兰齐朵迟早会问起这个问题,他能逃避一次就没打算逃避第二次,因此在兰齐朵这一晚问起来的时候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将汤蛊里面的鸡汤都喝掉,然后看着兰齐朵说:“那钥匙我爹娘留给我的。”
兰齐朵听到这句话,心想果然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她这会吃饱喝足了,很是慵懒的靠在床头,原本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室是应该感到不自在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侯翼前后两个晚上都过来找她所以习惯成自然了还是怎样,兰齐朵这会很是从容的问:“那你知道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的?”
“当时年纪小只有五岁左右,我父亲那时候还健在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每一日偶尔习字大多数时间都在用来玩耍,有一****父亲突然将我叫到书房,很是郑重其事的给我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因为那把钥匙原先也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它是被镶嵌在我父亲给我的玉里面,但是后来我八岁的时候被人拐卖,那几个人将我身上的衣服剥了去不说这个玉佩自然也不会放过,当时就是跟他们争抢的时候玉佩摔到地上碎了一角,等我捡起来再看就发现那里面藏了一把钥匙。”
夏侯翼坐在搬个凳子坐在兰齐朵的床前,慢慢跟兰齐朵说,他心平气和的说着这些在兰齐朵看来很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兰齐朵不能想想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凶狠的要剥下自己的衣服,连亡父亡母留下的东西都不放过……
“我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玉佩了,所以就将那小倌馆的鸨母给杀了!然后趁乱放了一把火跑掉了!”
其实真像远比夏侯翼说的要惨烈很多,小倌馆那是什么地方,男风盛行。还有一些变态的男人就喜欢养“娈童”,加上夏侯翼那时候富贵人家长大与那些唯唯诺诺只知道哭泣的贫苦百姓家孩子不同,他像一头小豹子一般,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性子却如同烈火,那些人不缺钱单就却新鲜玩意儿,夏侯翼这样子自然打他主意的人很多。
那鸨母就是想将夏侯翼送到一个贵人的床上去。打算将他洗干净。但是夏侯翼不配合,那鸨母跟人一起将夏侯翼按住要剥夏侯翼的衣服,最后又发现了夏侯翼脖子上的玉佩。夏侯翼肯定不干了,先是借助地上的香胰子让三个人撞成一团,然后夏侯翼趁机将那个打手随身携带的棍子照着那个摸他的鸨母就是一通乱打,直到打的那鸨母满脸血。两个打手又不小心掀翻洗澡水的时候才成绩逃跑了!
夏侯翼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不在兰齐朵面前讲的那么血腥。害怕吓到兰齐朵,但是他还是看见兰齐朵的瞳孔急剧缩了几下,夏侯翼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收紧了一下,他。其实是知道自己这样在一个姑娘家说起这样的事情不好,实际上也可以跳过这一节的,但是他知道与其以后让元嘉自己从别人嘴中听到关于他的事情。还不如他自己现在先说的清清楚楚,他希望元嘉是自己来认识他。而不是从别人嘴里都听途说的。
“所以这就是你为何逃跑了一路,却逃了五年才回到京城的缘故吗?”
兰齐朵很是平静的问道,夏侯翼刚刚明明见到兰齐朵瞳孔的瑟缩,那是一种惊讶、恐惧的眼神,却不想兰齐朵突然又没有没闹的问道这个,夏侯翼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故作平静的看着兰齐朵:“难道你听见我杀了那个鸨母不害怕吗?不觉得我很嗜血、残忍吗?”
兰齐朵有些好笑,她看着夏侯翼的眼睛道:“害怕倒是真的,毕竟当时你只有*岁,还是个孩子就能将一个成年人杀死,这样的人当然令人害怕,”
夏侯翼苦笑一声:“说的也是!”
“不过若是有人想让我做那种肮脏的事情还扒掉我的衣服,还想抢我母后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将她的手脚都废掉,然后让他去浣衣局再也出不来,让她活着比死还难受,让她知道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觊觎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