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那个熏香珐琅小手炉打偏了,直接朝着梁王的脑袋去了。梁王刚进来就迎头朝他飞了这个东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躲闪,谁知道险险避开头顶的手炉。却没避开脚下的核桃!
“王叔小心!”
兰齐朵惊叫一声,心下后悔不跌,早知道就不要乱扔东西了!让马统领将夏侯翼打一顿岂不是更好?心念流转间见梁王避开了那手炉,才松口气!
如今一口气没松完梁王又被核桃摔了一跤。兰齐朵简直不忍直视!眼睁睁的看着梁王摔在地上,惨叫声响彻云霄。
夏侯翼就是手脚再快也没办法去接住瞬间摔倒的梁王!
梁王跟前的常随太监听见声音就赶紧进来。见梁王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那心疼的,简直跟油煎一样,围着梁王团团转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叫奴婢怎么想王妃娘娘交代。王爷要紧不要紧张?来人呐,赶紧传太医,我们王爷摔倒啦!”
兰齐朵听那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自有人传太医,倒是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再多说一句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那老太监就跟被人掐住喉咙一样缩到夏侯翼背后,夏侯翼哪里料到兰齐朵还会威胁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梁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将王爷移动到榻上去?”
“亏得你还是个将军呢,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王叔刚刚摔倒,你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摔到哪里,你这样随便乱动岂不是让王叔加重病情?王叔万一有个好歹,你赔得起吗?”
兰齐朵看都没看夏侯翼一眼,只跪坐在梁王声旁,听到夏侯翼的话难免呛声,伺候梁王的奴才见这么一个大男人都被公主殿下骂的狗血淋头,更是不敢在说什么。
夏侯翼苦笑着冲躺在地上的梁王摇头。就如同兰齐朵说的那样,他还是个将军呢,这点小常识还是知道的,他看的清楚,梁王摔下去的时候用手卸去了一些力道,应该是手先着地,然后才是臀部和后脑勺……但兰齐朵如今在气头上,向后移根本不敢在人面前反驳兰齐朵就怕再叫兰齐朵更生气。
梁王其实就是当时摔下去屁股摔的有点疼,他自然知道避开后脑勺这种重要地方,万一摔成傻子怎么办?
他就是摔倒之后有些抹不开面子,原本夏侯翼说的那句话也算是个台阶,哪里知道兰齐朵并不领情。
好在公主府常年有两个太医轮班当值,听说梁王摔了,这么大一座公主府他被人用马车带过来也就不到半柱香功夫。
“王爷这些都是外伤,只要好好养着并无大碍!”
“有什么注意的地方你都跟他说明了!”兰齐朵一指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跟太医缓缓往外边走,兰齐朵只听到说什么:“手擦破了点皮,涂点药水就好了,后脑上就是中了个包也无大碍!就是尾椎骨挫伤,这点有些麻烦,以王爷的秉性,最近一段时日可是要在女色上注意了!那腰啊千万别用力……”
兰齐朵听的嘴角抽抽,就不在关注了。梁王此时已经被移动到了小榻上,兰齐朵从外间拨开珍珠帘子,就听梁王跟夏侯翼闲话家常一般打趣:“哎呦,你再怎么说也好歹是个统帅一方的将军,这种短褂子的打扮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
兰齐朵手顿了顿,她也想知道夏侯翼这是做什么。
“还有,你看看,你衣服上都是些什么东西,亮晶晶的还会发光?”梁王是个很注重生活品位的男人,大凡他要出门,哪一次不是打扮恍如谪仙一般,势必迷倒一大帮大姑娘小媳妇的!想夏侯翼如今的打扮,梁王就只差明晃晃的在眼中协商嫌弃两个字了!
夏侯翼到不以为意,他什么苦没吃过,其实梁王这种纨绔子弟能明白的,但这可是小公主看中的叔叔,他很是耐心的回答:“王爷有所不知,今日末将来公主府其实是有些事情找元嘉大长公主的,奈何公主府正在修缮,恰巧有人说珍藏阁顶上有些雕漆风吹日晒的有些花了,改天宴会上恐怕不好看,但那房檐又窄又脆不好上去不说,那点漆雕花还不一定能弄上去,末将见他们为难因此想帮他们忙,因此换了身利落的衣服……”(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话 你方唱罢我登台
“照着夏侯将军的说法,本宫堂堂大长公主府连个会上房顶的奴才都没有,还要夏侯将军一个客人去爬房顶修补屋檐,本宫要那些奴才何用,干脆一个个打顿板子扔出府了事!”
梁王对夏侯翼从头数落到脚,还没数落完就听兰齐朵如此带着凶狠的话,不免一愣,他想到自己将那萧慕白留下来,最后却见到萧慕白掩面大笑离开,上楼来,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夏侯家小子,却好端端的站在房间里,似乎还跟侄女儿闹得不愉快?
回忆起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梁王故作不悦的说:“元嘉,你一个大姑娘了,怎能如此不知礼,夏侯将军好歹是客人,你竟然用东西胡乱砸人,小心本王去告诉陛下,让陛下派教养嬷嬷来!”
夏侯仪病没见过这对叔侄没大没小的相处样子,他想起听别人说的那些凶残的教养嬷嬷,哪怕身份再高贵,教养嬷嬷都敢下手教训,顿时补充道:“是末将不好,若不是末将……”
“你装什么好人,原本就是你不好!”兰齐朵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夏侯仪,那一眼夏侯翼并不好受。
兰齐朵说完就对梁王说:“王叔在楼下,有些事情可能还不知道,本宫在楼上跟人说话呢,突然夏侯将军将窗户都踢碎了,随便闯了进来,还将萧探花打了一顿!王叔说遇见这样不讲理的人,本宫是不是应该让人将他打出去?”
兰齐朵目光灼灼似乎带着威胁一般,梁王有些狼狈的躲开兰齐朵的眼神,这话说的……
“咳咳,依本王之见,这事情嘛有轻重缓急……”
兰齐朵冷笑着打断梁王的话:“王叔这话说得就可笑了。你跟父皇商量事情的时候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你是不是也要轻描淡写的让那人离开,什么都不追究?”
梁王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要是跟皇兄商量事情有人敢胡乱闯,那不死也脱层皮了!他只不过是想起来,这个后生也是个青年才俊。比他家侄女没大几岁。虽说有一条兰氏公主不嫁武将的祖训在,但梁王这种放荡不羁的性子,那早被忘记八百年的祖训。根本一点用的都没有!
更何况不破不立,他如今就是负责给兰齐朵选驸马这件事,有枣没枣打两杆子,万一夏侯家这后生认识更好的年轻人呢?
只不过如今看来。兰齐朵根本就是对他不满,加上刚刚的事情。这后生也惹她生气了,梁王只有打马虎眼:“侄女儿啊!你说你这连王叔都打伤了,这可怎么办?王叔可是来给你监督不知公主府的。”
他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不要为难夏侯翼了。然后梁王借机给夏侯翼使眼色,意思就是他能帮忙的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兰齐朵根本不为所动,她坐在距离梁王不远处的椅子上。已经让人重新收拾了房间,然后端起手中的热茶。抬抬眼皮子:“一码归一码,”
夏侯仪不免有些沮丧,心里更是将萧慕白恨得要死,明明那酸腐书生还没来的时候,他跟小公主不知道多其乐融融,那酸腐苏生才来说了那么几句话,小公主就对他如此戒备、咄咄逼人了!
兰齐朵眼角余光瞥见两人似乎都没有料到自己这样蛮横不讲理,嘴角扬了扬吗,喝口茶见时候差不多了,又说:“这事也不是不可以抵消?不过王叔得答应我一件事。”
这下又是“我”了,梁王喜出望外,他帮助夏侯翼还有一个原因,好歹夏侯翼还是他儿子的朋友呢!做伯父的连一个后生都不能维护那多没面子?
“你说!只要本王能做到。”梁王一口答道。
“父皇不是派王叔监办此次的宴会吗?”兰齐朵笑的春花灿烂,一双桃花眼更是挑起来了,夏侯翼看的目眩神迷,梁王却心惊肉跳,直觉说:“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皇兄说的话我会一定照办的……”
“王叔说得这是什么话,父皇的话那可是金口玉言,岂有不照搬的道理!”兰齐朵晓得很是和气。
夏侯翼好歹将刚刚兰齐朵的笑容从脑子里挥开,这会从这些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但这里谁的地位都比他高,而且他目前还是戴罪之身,夏侯翼支站在一旁听叔侄俩你来我往。
梁王心下疑惑却还是说:“那你先说来听听!”
“父皇不是让王叔督办此事吗?那肯定没说过让我一定要随时跟着吧?”
“这倒没有。”梁王回答的有些犹豫,虽然没明说,但皇兄的意思好像就是要元嘉亲自操持一下的,说是以后女儿家总归要嫁人的,就算不喜欢这些俗务,好歹心中有个底,而且元嘉大长公主府这么大,难保有那种存着坏心思,欺上瞒下的狗奴才……
“既然没有,那这段日子我就先在这珍藏阁了,等王叔料理那些事情,王叔办公的地方我会另外辟出来一块。”兰齐朵说出这些话来,见梁王张大一张嘴巴,心里更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