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想过以后嫁什么样的人?”
兰齐朵忽然问了一句小图喜。
小图喜刚刚还权威兰齐朵的话戛然而止。
她见兰齐朵似乎是认真的,只好抓抓脑袋说:“奴婢自幼跟师父长在山上,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师父倒是也跟殿下一样问过奴婢这个问题。”
“那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你有中意的人,本宫就放你出去跟他成亲。”
兰齐朵坐在珍藏阁的窗户边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透过阳光感觉灰尘仿佛就在室内轻轻飞舞一般。她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只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小图喜说话。
小图喜想到小图平被分派干活去之前交代她的话,将一款粉紫色薄一点的披风披在兰齐朵身上,见兰齐朵出神的样子,她自己也轻声回答:“嬷嬷教导我们姑娘家要自尊自爱,要是那一天真的有一种人就要跟殿下说,不要暗地里私下往来。说那叫私相授受。以后就算成亲了也会被婆家的人看不起的!奴婢就想着以后殿下肯定也会给我们几个安排一门像前面几位姐姐那样可靠地婚事,因此奴婢也就从未想过啦!反正一切都有殿下做主。”
兰齐朵收回眼神,轻轻的笑了一下看着小图喜说:“你倒是个会投机取巧的!”
“嘿嘿。嬷嬷说我就是功夫好,但人不聪明,那就好好保护殿下就是了,反正殿下性子宽厚。绝对不会亏待奴婢!”小图喜笑嘻嘻的说。
兰齐朵想,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收回眼神,再看向窗外的时候却仿佛有一群人走过来。
“你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去把我的千里眼拿来!”
珍藏阁距离大门还有好远,兰齐朵只是站的地方位置比较高所以看的见罢了,要说看的清楚。那绝对不可能。
小图喜听见兰齐朵的话不敢怠慢就跑去拿了千里眼过来,兰齐朵一看竟然是个双筒的,皱皱眉头就放在眼前看了起来!
“梁王叔前天传信说不是应该明日才来吗?怎么今日来了?”来就来了。怎么后面似乎还带着一些不相干的人?萧慕白似乎也在里面?
兰齐朵压下心中的话,对小图喜说:“就说有事叫梁王叔一个人过来。本宫不想见到碍眼的人!”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为了保证兰齐朵的安全,她身边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兰齐朵见小图喜如此说看来是打算叫别人去传话了,并未说什么。
只不过她对手中这个千里眼倒是有些疑惑,千里眼本是军事用品,别说宫中了,就是统领一方的最高将帅估计也就是一个单筒的顶破天了。
她记得自己原本那个还是父皇疼爱她,背着自己的大孙子悄悄给她的,这种双筒的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兰齐朵思索谁送来的,恰好小图喜吩咐完话回来了。
扬声便问:“我记得父皇给的千里眼是单筒的什么时候变成双筒了?”
小图喜跟兰齐朵差不多,兰齐朵是甩手掌柜做惯了,小图喜却是除了舞枪弄棒不操心别的,两个人半斤对八两,竟然没人知道这是谁送的,又怎么跑珍藏阁来了。
“算了,抽空问嬷嬷或者图平吧!你先去楼下将梁王叔一会迎上来。”
小图喜应了一声,兰齐朵又补充道:“梁王叔身后跟的那些人都给我派到花园里种花去!”
小图喜听到这些话脚下一个踉跄,知道兰齐朵是迁怒了,也不敢多说,如今殿下发火,她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顾及别人,只默默祈祷那些跟梁王一起来的青年才俊们自求多福。
梁王确实怀着目的而来,他那好皇兄自知做了一件惹恼女儿的事情只好将他顶出来排遣侄女的怒火。
他的侄女他知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因此梁王开始并不以为意,直到进入公主府发现里面的人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他才警觉起来。
见到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传话时他更是彻底明白了!
“王爷万福金安!我家公主殿下请王爷至珍藏阁一叙。”她说完朝梁王身后看看,笑的极为甜蜜:“殿下说正好最近几日人手不够,王爷既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应当物尽其用才是,花园里还有好多盆栽没有搬过来呢劳烦众位动手帮帮忙。”
梁王这下骑虎难下,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反驳侄女的话,不顾那些青年的哀怨眼神,只往身边留了一个人说:“如此正好,那就劳烦众位了!”
一伙人哪里敢说别的,那丫鬟是兰齐朵身边的二等丫鬟,但惯会察言观色。见梁王身边就一个人了,才引着梁王往珍藏阁走去。
留下的这个人正式萧慕白,他知道兰齐朵跟梁王一直私交很好,几年前就开始有目的德接近梁王,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梁王对自己虽然称不上青睐有加,但比起别人来说也算是另眼相看了!
如今走在这前世自己十分熟悉的公主府内,萧慕白一时间百感交集,曾经看起来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如今在他眼中简直比登天还难……(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话 流光逝卿冷如铁
小图喜并未用千里眼,自然不能跟兰齐朵一样看到那么远,因此见到梁王的时候她没有吃惊,倒是见到萧慕白有些惊讶。
当年在如意楼后院萧探花那样吐血的场面实在让人记忆犹新,从那之后他似乎再也不出现在殿下面前了一般,哪怕偶然间遇见也都是低着头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如今突然跟在梁王殿下身后出现了……
“那个坏丫头竟然还知道派人来接本王。”梁王以为兰齐朵生气肯定是要迁怒的,能见他就已经算好了,谁知道竟然能看见兰齐朵让人来接他,梁王不由得大感意外,总体还是很满意的。
小图喜陪着笑脸说:“殿下对王爷向来尊重,要不是嫌花园那边吵闹,定是要亲自出去迎接的!”
梁王嘴角抽抽,花园里动工的那些人干活一个个都是轻手轻脚的,大气都不敢出,他实在没看出来怎样吵闹了,就是皇兄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脾气,不过这孩子脾气是他们宠出来的,就是跪着也要宠到底!
“那就去见元嘉吧!本王还有事情要和元嘉商量。”
小图喜不为所动的陪着笑脸:“王爷见谅,殿下的脾气您是知道,她可是只打算见您……”
“哎呀呀……你说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知道权衡呢,难道要本王将手里的东西搬进去吧?本王何等身份?”
小图喜心里发苦,恨不得逃到聪慧的小图乐跟前,想必以小图乐的聪慧一定能处理好这样的事情,面上还要说:“您看奴婢乃是习武之人,比起男人也不遑多让。这东西还是奴婢拿上去吧?”
萧慕白恭恭敬敬的站在梁王身后,低下头掩去所有的心思,在小图喜说出这些阻拦的话时,他仍然目不斜视。
梁王眼睛一瞪:“你这个姑娘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虽说你乃是习武之人,但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如此的不知爱惜自己?这种搬东西的需要耗费体力的事情。姑娘家做起来多么不美观?”
小图喜哭笑不得。那被萧探花捧在手里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分量好吗?想她堂堂公主殿下身边的第一女侍卫,撂倒四五个普通大男人不在话下,怎么搬个东西就不美观了?她从来都很美观。好吗?
只不过梁王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小图喜只好无奈的带着人上楼了。
兰齐朵有些出身的看着窗外,并没有意识到人来了,重新来过的这些年。她仿佛习惯了这种独自一人的生活,也想过有一天父皇为她择婿。但没想过来得这样快,曾经她喜爱一个人不能自拔,如今时间久了,再没有那种悸动了。却突然被告知你要跟一个男人再次共度一生,亮起多即使有再多的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怕,这是一种对于未来无法把握的害怕……
梁王和萧慕白被人领进珍藏阁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身材娇小的女子斜靠在窗边的榻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只扭头向窗外。午间的太阳柔和的给女子披了一层金光。她身上浅紫色的披风也没有那样看起来冷清了。
似乎是他们的到来惊动了窗边的女子,她回过头来,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水润润的桃花眼因为这一笑,立即从不食人间烟火变成了生动多姿。
萧慕白心中蓦然生出无数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自己的欣赏一刀又一刀连续不断地戳着,他的脸色也从原本的平静变成了一丝扭曲,但在这里他不是主角,甚至连开口的权利都没有。
“侄女倒是悠闲!”
梁王不客气的走到桌面自己端了一杯热茶灌下去,公主府面积不小,他一路走来也未曾坐轿撵,此时走的口干舌燥,他正准备再倒一杯,就听兰齐朵说:“原本王叔也能这么悠闲的,只不过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梁王倒茶的手一僵,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萧慕白和小图喜,发现两人倒是很识趣一直站在外间,这才打着哈哈说:“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本王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
兰齐朵此时哪里还有半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冷笑:“王叔有所不知,当初说好了,驸马这件事随本宫心意的,等本宫哪天自己想明白了,再跟父皇商量的,如今父皇丝毫不顾及本宫的感受,还心虚让王叔过来当说客,王叔觉得本宫应该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