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翼将几句话说的颠三倒四,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收拾起这个耳房里小几上的东西,兰齐朵看着他将一个小小的鼻烟壶翻来覆去,实在有些看不过去。
“夏侯翼,你是怎么了?你知道的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什么,喝什么,也不是为了看你收拾东西的,再说这折桂坊应该是你祖母的地方吧?”
你怎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将祖母的陪房打成血葫芦?兰齐朵忍下口中未出口的话。时下讲究孝道,长者身边的猫猫狗狗都是不能动的,更何况是人?她虽然没有祖母但也知道“小儿子,大孙子,老祖宗的命根子”这句话,夏侯翼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祖母的命根子的模样?
祖母二字扎在夏侯翼心头犹如一根刺一般,他立即回答道:“这家铺子前几日就已经盘了出去。我只是将它买了下来。”仿佛解释一般。但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夏侯翼如今神思不属,兰齐朵原本的好奇心还有一些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软,也突然之间没了兴致。她索然无味的说:“算了,我走了!你自己的事情慢慢处理吧!”
随着兰齐朵年龄增长,她眉眼间的风情也渐长,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即使冷冷清清的时候都会将人看的脸红心跳。偏偏夏侯翼从这双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些无所谓,他心下慌张。也来不及多想,只觉得抓住兰齐朵的袖子!
“你别走!”
他拉扯兰齐朵的力道过大,直接将兰齐朵拽的向后一个踉跄,夏侯翼又慌忙伸手将人扶住。兰齐朵刚站稳就呵斥道:“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走了!”
听到夏侯翼这样的回答,兰齐朵气结,可真是得寸进尺。果然她今日里鬼迷心窍了,竟然一时间觉得夏侯翼有些可怜!去他娘的可怜!根本就是跟以前比。那胡搅蛮缠,霸道不讲理的性子有过之而不及!
“不放是吧!你不放我放!”
兰齐朵今日出来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的绣山罗裙,很随意的打扮,就是站在人群中也不是多么显眼,只不过她眉眼清冷,容貌又秾丽,就算只这样满是不耐烦的站着,夏侯翼都有一种艳光四射的感觉,只觉得兰齐朵耀眼的能将人灼伤一般。
兰齐朵里面穿着的衣服显得身段窈窕,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狐狸毛披风,倒是将身子掩饰住了,她说完这句话,就要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夏侯翼吓了一跳,耳根子瞬间都红的要滴血了,慌忙阻止了兰齐朵的举动。
“殿下这是做什么,这成何体统?”他一时忙着给兰齐朵拉住披风两边,就没有空闲来拽兰齐朵的手!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在男人跟前解衣服,虽然这只是一件披风!
兰齐朵瞅准机会迅速挣脱夏侯翼,站到夏侯翼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夏侯翼愕然的双手捧着她的披风,脸上冷笑:“成何体统?夏侯将军现在知道跟本宫讲成何体统四个字了?之前这这本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成何体统?”
不等夏侯翼开口,兰齐朵接着又说:“见识了夏侯将军,本宫才知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有多么写实!”
兰齐朵说话说的铿锵有力,甚至将夏侯翼驳斥的哑口无言,夏侯翼刚刚只迅速看了一眼兰齐朵眼神就迅速嗲下头,如今双手捧着兰齐朵的披风,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末将知道殿下肯定有很多疑问,末将也没打算瞒着您,今日遇见殿下,让殿下见到这些事,末将就想跟您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殿下突然要走,末将以为殿下生气了……”
兰齐朵在原地怔住,湄想到夏侯翼是这么想的,她有些半信半疑的问:“你打算说?”
夏侯翼又飞快的看了兰齐朵一眼,再次低下头说:“嗯,原本就是打算跟殿下说,又怕刚刚见到的事情殿下吓到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兰齐朵第一次在夏侯翼面前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你混账!不知道怎么说你就拉扯我!知不知道着放在大街上,衙门的差役都能见你当做登徒子抓了!”
“末将知错了!这屋子冷,殿下还是赶紧穿上披风吧!”夏侯翼向前走了几步,将披风小心翼翼的重新展开。
兰齐朵只觉得夏侯翼今日有点怪异,不知道为何,夏侯翼似乎不敢看她一般……
“夏侯翼,抬起头来,看着本宫的眼睛!”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兰齐朵并没有接过夏侯翼手中的披风,而是叫夏侯翼抬头,夏侯翼心中暗暗叫苦,只好硬着头皮看向兰齐朵。
他看着兰齐朵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得就瞅向兰齐朵的脖子以下部分,兰齐朵一双桃花眼眯起来:“夏侯将军为何不敢直视本宫?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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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话 见窈窕血气方刚
夏侯翼如今虚岁二十有五,跟他年纪相仿的黑大个,孩子都四个了,最大的那个已然十二岁,夏侯翼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要说夏侯翼对女人没有幻想那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对女人没有幻想呢?
前些年他忙着打仗,忙着查明双亲的死因,根本无暇去顾及什么女人,更何况他懂事之后,见到的女人多了,甚至他之所以被拐卖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天生的本能一般,他对那些看起来矫揉造作的女人没有好感。
及至后来遇见兰齐朵,他懵懵懂懂,自己都不明白对兰齐朵的是什么心意的情况下就被朱老将军带在身边了,哪怕是某一年早上醒来,里裤上遗留下些东西,他也淡定的洗干净了!
军队驻扎的地方条件艰苦,老百姓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什么给男人解决生理需要的地方,也得憋着。
后来回京之后,平南侯倒是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要将自己身边的丫鬟送给他,但是可以送来送去的女人,还是平南侯使用过的,夏侯翼本能的嫌脏,就算那些女人像平南侯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个玩意罢了,但若是自己也跟那玩意搅在一起,夏侯翼觉得自己岂不是也就跟那玩意一样?
等到他终于看明白自己对兰齐朵的心意了,夜里做梦会遇见兰齐朵了,已经过了少年最冲动的时候。
如今站在夏侯翼面前亭亭玉立、身段玲珑的姑娘已经不是昔日的那颗前后一样的豆芽菜了,取下披风之后,兰齐朵胸前的宏伟立即显露了出来,兰齐朵能在镜子里日日见到自己的模样,自然不会觉得如何。
夏侯翼不一样。他前几年见兰齐朵的时候,少女才开始刚刚发育,虽然风姿初绽,但窈窕纤细,实在没有太多引人遐想的地方,如今兰齐朵在云嬷嬷的膳食调养下,该丰满的地方不瘦。该纤细的地方也不会多一寸肉。
兰齐朵质问夏侯翼做了什么事。为何不敢看她,夏侯翼确实心虚,心里想着自己见了小公主。想了不该想的事情可不是心虚吗?
自从看见兰齐朵那绷的紧紧前胸,夏侯翼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将那些比喻女人胸部句子拿了出来,什么酥-胸,什么馒头……跟兰齐朵的脸一对比。夏侯翼只觉得自己血气都往脸上涌。
嘴里赶紧回话道:“末将怕惹公主殿下不高兴,心里更是害怕殿下觉得我残忍狠毒。”
兰齐朵想到夏侯翼刚刚对付人的模样。虽然没看出他使什么手段将那人弄的浑身是血,但当时她却实实在在被吓了一大跳,只如今夏侯翼都已经主动说起来了,兰齐朵也不好再出言说什么。
“换个地方说话吧!”
这里血腥味太浓。兰齐朵在耳房里都能隐约闻到,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夏侯翼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说:“殿下说的是,是末将疏忽了!”
兰齐朵正要出去。夏侯翼再次说:“外面冷,还请殿下穿上披风吧!”
兰齐朵这才从夏侯翼手里接过披风。夏侯翼手捧着披风,兰齐朵并未看见夏侯翼的手在哪里,何况她被人伺候惯了,随意就接了过来,哪怕中间不小心碰到夏侯翼的手,她也没在意,反正小图平伺候她穿衣服的时候又不是没碰到过她的手……
夏侯翼不然,他如同过电一般,耳朵再次红了,手心里仿佛被羽毛挠了一下般,感觉浑身都酥麻了。
外面还有兰齐朵的一堆护卫,她根本就不能在着折桂坊多呆,如今她有很多疑问想问夏侯翼,自然要先将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小图喜见兰齐朵下来,终于松口气,还不等她开口兰齐朵就说:“你去告诉外面守着的人,就说本宫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孤本,奈何老板不卖,本宫打算多看一会,让他们松泛些,有事也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小图喜听完看了一眼夏侯翼:“那殿下就让奴婢和小图乐守在您身边的,哪怕您要端茶倒水,也好有人打下手。”
兰齐朵知道小图喜的心思,也不点破。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折桂坊的是带着一个后院的,平日里这掌柜的一家就住在这里,此时那掌柜的一家早已不知所踪,兰齐朵也没问,夏侯翼让丁胜准备了热茶水,还有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