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胜早就在把那几个人扔到人家院墙里面之后就跟过去处理了,他自从听了将军打算怎么处理这几个人。此时都恨不得夹紧自己双腿,可见夏侯翼身上此时怨气有多重!
原本兰齐朵是不打算跟夏侯翼说话的,更不用说开口求夏侯放开自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夏侯翼此时把自己搂的紧紧的,兰齐朵感觉浑身不自在!
夏侯翼其实比兰齐朵还不自在,他当时只是一起用事,又见不得那几个下三滥的家伙靠近兰齐朵。脑子一热就做出了将人抱进来的事情。但如今人是抱进来了他却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了,也终于想起来丁胜说的话,他这是悄悄进城来了。不能让陛下发现的,不然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如今竟让还把那个君的女儿给掳进来了……
“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
兰齐朵本想跟夏侯翼死磕到底的。但到底她是个女儿家没有夏侯翼脸皮厚,这种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尤其是这个男人跟她之间恩恩怨怨这么多年,还曾经求娶过自己,这种别扭的心情简直太复杂了!谁知道夏侯翼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叫她羞愤欲死的话!
夏侯翼回答的确实是自己的心声,怎么可能抱够?怎么都不可能抱够!
这么多年。哪怕他当初想娶兰齐朵是两全其美的心思,但就算是宠爱一只猫儿都有感情了,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呢。再说这个大活人本身对他来说就意义不同!
“你……你……你大胆!”
这句大胆仿佛将夏侯翼今晚的火气都激了出来!
他想到要不是他今晚刚好在这家铺子里面,万一小公主的丫鬟来的不及时。这么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岂不是被人欺负了去?
夏侯翼索性连敬语也不用了,冷笑道:“哼!我大胆!我再大胆也没有公主殿下大胆!既然没有完全的把握就敢一个人上街,至少我夏侯翼出门还要带着脑子的!我的仇家那么多,出门没把握,早就不知道横死街头多少年!坟上的草都有几米高了!”
兰齐朵倔强的一言不发,夏侯翼火气更大了!
“高贵优雅的公主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今日里出来男装打扮,刚刚那三个下流胚子见你落单,早就商量好了趁着没人用药先迷晕你,然后装作自家少爷在街上被人群挤伤了,抬着你去看大夫,然后顺便出城将你卖到江南或者其他繁华的城里去!”
“殿下大概不知道他们卖了你去哪干什么吧!”夏侯翼自顾自的说道。
“江南一些地方有很多人好男风,知道好男风吧,就是把男人当女人一样使唤,出来男人不能生孩子,女人会做的事情男人都能做,那里不仅有从小培养的一些男人,更有很多良家男人,比如像殿下这样半路劫来的!开始的时候都是不听话的……”
兰齐朵今日出来玩,多多少少是为了尽兴的,毕竟这几年因为战事持久,国库又空虚的厉害,除了什么都不知情的老百姓,她的父兄兢兢业业这么久,终于打赢了这场战争,兰齐朵知道前世跟如今不一样,自然全身心的放松了,结果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在街上被人挤的脚疼、肩膀疼,还又冷又饿的,哪怕到了这小巷子里来,竟然还提心吊胆的,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虎口了,夏侯翼却横插一脚!如今还要在言语上恐吓她!
这一晚上跌宕起伏,兰齐朵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委屈的心情了!
夏侯翼正说着话就感觉自己的手背上有温热的水渍,不禁愣了一下,突然仿佛明白过来似的,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兰齐朵的下巴,就见原本那经常都冷冷清清的小脸上竟然挂着泪水!
他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他见兰齐朵那么多次,很多时候更是将兰齐朵气的要命也不见兰齐朵掉一地眼泪,甚至在最生气的时候还用鞭子打过他,用刀子扎过他,唯独没有流过眼泪!
如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声的流眼泪,夏侯翼声音不自觉的放小了一点:“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好看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多不安全,而且到时候那些歹人发现你是姑娘家会更糟糕的!”
他逛一下那个那些人万一发现兰齐朵是姑娘家,简直就不能忍,暗暗下决心一会要去对亲自收拾那几个人!(未完待续。)
ps:这将军啊……我这个亲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十一话 泪光点点不心软
若是见到心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流眼泪,你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如果在大齐朝成年男子之中做个调查的话,恐怕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回答姑娘家心思敏感、自然是要好好安慰这类的话,但夏侯翼不是那正常的十分之九,而是那另类的十分之一。
他在见到心爱的姑娘掉眼泪时不禁没有轻声慢语的安慰,反而对兰齐朵进行了一场她从未听过的恐吓教育。
混账王八羔子!还能不能叫人好好哭一下了?她如今浑身疼,还被夏侯翼莫名其妙的弄到这个冷飕飕的地方已经很委屈了,平日里她别说哭了,就是不高兴她父兄都会安慰她、问她怎么了,这个男人不但不哄她,竟然还恐吓她!
兰齐朵就算重活了近二十年,那也只不过是由温室里玫瑰变成牡丹而已,偶尔任性出去吹吹风,就有人忙不迭的将她迁移到四季如春的室内,哪里见过多少阴险事情?
那什么小倌馆她倒是听过,只不过觉得天地之间阴阳交合那才是天道正理,男人和男人她未免觉得恶心,因此也从未认真听过那些事情,反正她是公主,任性些不愿意听到什么事情也没人强迫她,如今夏侯翼说的如此阴森瘆人,兰齐朵只感到自己委屈非常,眼泪留的更凶了!
夏侯翼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你……你别哭啊!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单独在外不安全,以后尽量出门把人带够,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话,兰齐朵看都不看他一眼,夏侯翼无法。如今两人在这里,但这条巷子也不深,找兰齐朵的人估计一刻钟左右就会回到巷子口,兰齐朵身份毕竟不同寻常,也不能失踪太久,夏侯翼已经想好一会立即将人送出去!
“哎,末将好歹对殿下有救命之恩吧?殿下能不能别哭了?”
夏侯翼不是没见过哭的女人。平南侯府的那几个庶出堂妹为了一朵珠花都能哭的天昏地暗。只是兰齐朵以往从未在他跟前哭过,再加上军中的将士就算娶妻也是有时候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他们平日里说起来自家媳妇、母亲。那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居家过日子好手,也没见谁说过自家媳妇爱哭鼻子,因此夏侯翼并未有那种见到心上人哭就觉得心疼的感觉,取而代之的甚至是一种很好奇的心情。见到兰齐朵哭,脑子里甚至第一反应是原来小公主也会哭啊!
夏侯翼原本是半揽这兰齐朵的。因为兰齐朵呵斥,他就将兰齐朵随便找了个这铺子里放书本的桌子放在上面,然后站在兰齐朵跟前苦口婆心的劝阻,这位见兰齐朵哭的这么上心。他的好奇终于被焦急代替了,一时间只觉得只要兰齐朵不哭,怎样都好。
兰齐朵也没想过自己会在夏侯翼跟前哭的这样。泪眼朦胧的抬头看见夏侯翼蹲在自己面前,轻声慢语的叫她别哭了。兰齐朵感觉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想继续淌了!
夏侯翼见她嘴巴抿抿又有哭的架势,半蹲着身子拉起兰齐朵的手慌忙就朝自己脸上挥去,嘴里还说着:“你以前不是一生气就喜欢打我吗?那你打我吧,只要你别哭,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
兰齐朵正哭的伤心呢,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时间眼泪挂在腮边,颇有几分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夏侯翼只见到兰齐朵不哭就谢天谢地了,赶紧伸手拿帕子小心翼翼将兰齐朵腮边的眼泪轻轻抹去。
兰齐朵这会哭完了,只觉得心中舒畅,脑子回神了,才发现夏侯翼竟然用一条灰突突的帕子给她抹眼泪,想到这条帕子是夏侯翼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兰齐朵有些嫌恶的夺开:“你手里的是什么……”
夏侯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兰齐朵,他一眼就知道兰齐朵心中在想什么:“殿下忘记了,当年末将不小心惹恼你,你就将自己用的帕子给丢了!”
兰齐朵有些不自在,也想起来自己似乎确实有一次一气之下就把脸上用来遮东西的面纱给丢了?夏侯仪说的莫非就是这块?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用过的,那岂不是自己嫌弃自己了?
有些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一般,恶狠狠的开口:“都这么久了,你……你没事把个旧帕子留这么久做什么!”
兰齐朵说完就一呆,夏侯翼一个大男人将她一个女儿家的手帕保存这么久能是什么心思,原本人家就没说破的,自己如今竟然傻里吧唧的点了出来。
夏侯翼见刚刚哭过的小女孩儿此时握着那手帕绞来绞去,室内光线不好,他仅仅能看到一个下巴,但刚刚可是实打实的抱着她的,此时鼻子里仿佛还有女儿家身上轻轻浅浅的香味,兰齐朵此时又仿佛害羞一般低着头不说话,夏侯翼哪怕刚开始怒火中烧此时也软成了一汪水,用柔和到极致的声音说:“因为那是殿下用过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