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早早就开始关注这些事情了,只不过我娘看的那些人我旁敲侧击的跟元嘉说过了,但元嘉似乎都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拿不定主意,着到底是觉得可以呢还是不可以,问太多了又怕她察觉我的意图,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我一想这事没个头绪就未跟殿下说,是臣妾没把这件事办好,殿下如今问,可是心里有了合适的人选?”
太子听完太子妃的话,良久才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我要是上心点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太子话中带着明显的颓废。太子妃不明所以,连声追问:“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元嘉的婚事定下了?可是不妥当吗?之前怎么没听过一点风声传出来!”
她一时也情急了。
太子知道兰齐朵和太子妃关系要好,见状赶紧安抚道:“你别激动,你别激动,她的婚事暂时还没有着落!”
太子妃紧紧地抓着太子的手说:“殿下别恼我大惊小怪,实在是女人家嫁人太重要了,就算是贵为公主也要慎重点好。否则选错了人。才是追悔莫及。”
顿了顿抓住太子话中的漏洞说:“暂时没有着落?难道有人向殿下说起这事了?”
“嗯,今日去了夏侯翼的府上。”
夏侯翼这个名字因为此次运送到西凉府的粮草中途被烧,再次在大齐家喻户晓。什么“拼死保卫大齐”,“忠肝义胆”的,太子妃就算在深宫也能听见小宫女的议论声。
她此时听到太子去了夏侯翼府上这件事倒是想到别的方面:“殿下可去过父皇那里了?”
“这种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一会正好有事情跟父皇商量。顺便过去说一声就好。”
他看着太子妃的眼神更柔和了,俗话说“妻贤夫祸少”。能娶到太子妃这样的贤妻,太子觉得真是三生有幸。
夏侯翼毕竟是武将,而且是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各方势力都想在对犬戎的战争种分一杯羹。安插自己的人手,夏侯翼猪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其实早已被许多人悄悄关注起来。
他们倒是想去拜访夏侯翼,奈何夏侯翼以养伤为名。拒不见客,太子自然知道跟夏侯翼接触会引起康泰帝的猜忌。
更甚者就算没有康泰帝的猜忌也会引起别人的猜忌。为了个人或者有关家族利益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他这个太子登上大位的,到时候你一言我一语,康泰帝就算是明辨是非,时间久了,难保也听进去了。那些人行事说话又一个比一个隐晦、圆滑,谁在背后捅你一刀,太子觉得自己简直防不胜防。
听到太子的话,太子妃算是放心了,但注意力又转移到兰齐朵的婚事上,想到太子提到夏侯翼,太子妃猜测到:“难道是夏侯将军向元嘉提亲了?”
“哪里是提亲,那个混蛋直接叫我把妹妹嫁给他!”
“也不看看他自己几斤几两重,也不看看他跟元嘉家世配不配?最主要的是,他明明知道兰氏皇族的女儿不嫁武将竟然还敢求娶,分明是不把孤放在眼里!”
太子妃听见夏侯翼明知道兰氏女不嫁武将还求娶,倒是跟太子的想法不一样,如果一个人执意要做一件事,目的一般只有两个,要么是真心想做,要么是抱着某种目的!就不知道这位夏侯将军是什么目的。
女人家跟男人考虑问题的角度毕竟不一样,太子见太子妃竟然很平静的样子,疑惑道:“你竟然不生气?”
太子妃失笑:“有人求到殿下面前,说明元嘉是个好姑娘,一家有女百家求,殿下难道不觉得该高兴吗?而且姑娘家总有要嫁出去的时候,殿下是不高兴有人向元嘉求亲了,还是不高兴向殿下求亲的这个人是夏侯将军?”
女人家看问题果然和男人不一样,太子妃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所在,太子一时间被问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此时也在认真想他到底是为什么生气的?
太子妃循循善诱:“殿下换个角度,就算在您面前向您求娶元嘉的人才高八斗、貌若潘安,而且家世相当,也没有什么不能嫁之类的限制,殿下会不会如此生气?”
太子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会生气!
大概是明白自己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子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说:“你悄悄让岳母好好看一些人品端方的才俊,千万别露出风声,到时候给孤一个名单就可以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说,孤自有用处。”
“孤还有事要跟父皇商量,你好好歇着吧!”
太子妃站在寝殿门口,怎么看怎么觉得太子有点落荒而逃。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就想这些满脑子都是太子说的话,难道夏侯将军求亲这件事另有隐情,否则太子怎么这么郑重其事的?
太子妃不愧跟太子多年夫妻,此事简直就是夏侯翼大言不惭的说要太子把妹妹嫁给他!太子是谁,从来只有听从他的份儿,别人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求他?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话 引猜想只言片语
兰齐朵说好了不出门就真的不出门了,一连在宫中窝了好几天也不见任何动静,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正是需要贞静贤淑让人相看着找婆家的时候,偏偏兰齐朵不一样,还跟王日一般有事没事爱往宫外跑,云嬷嬷简直操碎了心。
一连观察了几天,如今见她终于肯静下心来几天了,简直谢天谢地,也就没在意这种安静能维持几天。
只不过云嬷嬷不知道的是,兰齐朵之所以不出门不是因为真的能静下来了,而是她在宫中找到了好玩的事情。这个好玩的事情就是钱六郎。
钱六郎只觉得自己倒八辈子霉才被兰齐朵看上带进宫中,自从那日开始他简直就生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凡有什么兰齐朵难办的事情都是他办的,兰齐朵听说他轻功了得,甚至叫他去皇帝新近的一个宠妃那里,将人家一盆心爱的茶花偷了来!偷来之后她看了一眼那茶花说了一句“不过如此”就叫他还回去,说的也很好听,这花不见了最后遭罪的还是宫人,所以还是赶紧还回去吧!
而且这宫中的人一个个都有心眼的不得了,他连说个话都要斟酌再三,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那日跟随他去香溢楼叫图小乐的姑娘尤其厉害,几句话就能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简直说多错多,轻功了得这件事就是她套出来的话。
这一日早上钱六郎又被吩咐说跟厨子一起做烤乳猪,他简直一口老血闷在喉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那日听几个侍卫说烤乳猪就多嘴说了几次,这才多久就传到小公主的耳朵里去了!他说是来做侍卫的。但谁有像他这样命苦的侍卫?
果然是任性的小公主,不知道夏侯翼那厮到底喜欢她什么,如此的蛮不讲理,说风就是雨的,夏侯翼竟然还一副生怕被人抢走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萧探花跟夏侯翼是怎么想的,要他说姑娘家就应该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钱六郎脑子里不期然想起那天刚进宫看到的一张脸。雅静安然……
“钱护卫,殿下问烤乳猪可有准备好?”
钱六郎被人叫的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飞红。他跟几个厨子一起呆在兰齐朵的小厨房,慌乱的大声答道:“就好了!”
厨房里的厨子有些不满的说:“钱护卫还是用心些,这毕竟是呈献给殿下的东西!其实那些山野村夫用的可比?”
钱六郎在心中暗骂一声,看着金黄酥脆散发着香味的烤乳猪。赶紧将东西放在保温的食盒里提走,他自然知道这些御厨不乐意被抢饭碗。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好吗?原本以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宫中比江湖还可怕。
兰齐朵见到他就说:“你来的正好,赶紧带着烤乳猪去乾清宫,叫父皇也尝尝你这跟宫中御厨不一样的口味!”
“是!”
“今个天气不好。乘撵过去吧!你轻功好可以走快点,到时候烤乳猪还是热乎乎的!”
钱六郎一张脸憋的通红,提脚就走。不断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算是夏侯翼的人。不能这样,否则小公主怪罪下来首当其冲的是送人的夏侯翼,夏侯翼对他有救命之恩,到时候就是恩将仇报了!
待到钱六郎离开,小图平快步跟在兰齐朵的步撵跟前小声说:“殿下这样对待钱侍卫怕是不妥?”
“本公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
“是!”
兰齐朵看着远远的身影扯扯嘴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钱六郎再怎么说也是夏侯翼的人,谁知道怎么样呢,而且此人功夫确实高强,要是用的好了岂不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但如今么,他心性未平还是再磨练一下的好!
兰齐朵到乾清宫的时候意外见长盛在门外,她心神领会的说:“一会父皇谈完事情就说本宫在偏殿等着。”
“殿下真是有孝心,想必陛下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嗯!”
兰齐朵不欲多说,进了偏殿之后就让所有人出去,自己在里面待着,长盛倒也司空见惯,小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那喜静的性子倒是好多年未改。
兰齐朵知道父皇听说她来了是不会叫她等太久的,果然就是她剥了几颗核桃的功夫,康泰帝就进来了,意外的竟然还有梁王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