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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 完结+番外 (怀愫)


这个嘴里的“姐姐”是不是绿萼?石桂脑子里头乱纷纷的,也想不通绿萼怎么会跟着秋娘出来,陈娘子跟陈大郎又去了哪儿,她来不及细想,明月已经替她问了,他无把两个肉饼儿塞过去又道:“那这两个人往哪儿去了?”
石桂却拉他一把:“我知道在哪儿。”说着急步出门去,明月听那人又说上两句,早就离了冷铺,也不知往哪儿讨生活去了,这儿三教九流,多是无处可去的人,两个女人也确是不会留下。
石桂一路往东城去,明月两步就追上她,石桂走上两步却忽的停下步子:“东城往哪儿走?”她说是在金陵城里呆了这许多上,跟着出门却就那么两回,还真分不清东门南门。
明月笑一声:“你跟着我罢。”他知道自己步子快,刻意放慢了些,不料石桂的脚程竟也不慢,没走上两步,额上就沁出薄汗来,石桂哪里还顾得出汗脚酸,心口咚咚跳个不停,眼见着铺子摊子都支了起来,天都要暗了,再晚些就又得再耽搁一天。
到了东城石桂立时把明月甩在身后,小跑起来,一路往尚书巷去,尚书巷前有一座桥,桥的那一头是尚书巷,俱是些当官的宅院,这一头便支了摊子卖吃食,一条街上两边全是。
卖馄饨的卖团子的卖炸小肉的,还有杏脯梅片山楂糖,做的俱是宅院生意,丫头们姑娘少爷们,嘴馋想吃的,就来买上一碗,应有尽有,一条街都是香的。
石桂寻常不出来,不成想夜里竟这样繁华,摊子上头都点起灯笼来,她一个个找过去,在朦胧热气里头分辨秋娘的脸。
做这食客生意的大半都是男子,女人力小,要摊车要支摊儿,还要烧这么一锅子的水,想想都是艰难,干这活计的女人有高的有胖的,却就是没有秋娘。
明月掏出钱来又买了五个肉饼子,一面给钱一面道:“前两日吃的一对母女裹的馄饨味儿倒好,怎么今儿找不见摊子了?”
那人从锅里起了五个饼,拿油纸包了递给他,飞快的找了钱,拿巾子掸一掸锅上的饼屑:“那儿不是。”说着毛巾一甩,斜对面还真有一个小小的馄饨摊,地方不显眼,生意却不错,两条凳子坐着人,要洗的碗叠起来,大锅不住蒸腾出热气,挡住了人脸,看不分明。
明月不识得秋娘,走近了去看,确是两个女人在忙的营生,都是妇人打扮,一个看着三十多,一个年纪很轻,鬓边别了一朵白色绢花,显是个寡妇。
明月立住了,石桂也找到摊子前,一个低了头裹馄饨,卖的是鱼肉馄饨,拿鸡汤作汤头,卖得贱些,饶上一文两文,别个看她们寡妇失业,倒也不计较,生意做的火红了,自有人眼红,却不敢在尚书巷口闹事,进进出出的都是达官贵人,车马轿子来来回回,哪个敢在这儿闹事。
石桂站定了看,秋娘的脸怎么也瞧不清,两个来回走动着,收碗拿钱,显是长久做生意的,配合得极好,声儿细细的,还配上一碟子蜜姜,叫人嚼着身上暖和,石桂再往前两步,那个年轻的寡妇抬了头:“要几碗馄饨?”
眼睛看一看后头跟着的明月,当他们是来吃馄饨的,石桂怔怔看她一会儿,把那小妇人看得窘迫起来,手抚着鬓边的白花,满面不自在,长眉小口,却没全了那付怯生生的模样,石桂眼圈一红叫她一声:“绿萼。”
眼前这个不是绿萼又是谁,隔了七八年没见了,她的神态全然不同,做起生意来又快又巧,两张桌子上的客人个个都照顾到了,若不是眉眼未变,石桂还不敢认她。
绿萼手指点头着她,半天才叫一声:“娘,你来看。”脱口而出叫了娘,石桂心里一抖,等见着那灶台上忙活的妇人出来,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秋娘一身的粗衣麻布,身上系了一条围裙,头发拢在脑后挽成髻,一枝粗银簪子,身上的衣裳虽旧,却是干干净净的。
石桂抖着嘴唇动弹不得,秋娘也是一样,拿眼儿看她几回,怎么也不敢信眼前的是石桂,原来又瘦又小头发细黄的女儿,竟长成了这个模样。
秋娘叫了一声“桂花”,石桂一面落泪一面笑,她把手擦了又擦,这才敢摸上女儿的脸,长大了长开了,要是走在街上,她只怕还认不出来。
石桂一把攥住了秋娘的手,她手上全是老茧,冻水里洗碗,指节又粗又大,还生着冻疮,心疼的直抽气,一面抽气一面还跟着掉泪,秋娘对着女儿却难以启齿,不知怎么告诉她喜子的事。
石桂却一抹眼泪,反笑起来:“娘,我找着弟弟了。”说着回头,明月看她扭头,先一步立到身后来,看她们都哭,不敢笑得太多,只冲秋娘点头,石桂指一指明月:“是他救了喜子的。”
当娘的最挂心的就是孩儿,秋娘日日夜夜的煎着心,除了喜子就是石桂,女儿还有能找到的一天,儿子却怎么办,山长水远,还不知卖到了哪里,一听喜子找到了姐姐,哀哭一声,对着明月纳头就拜:“恩公!”

第268章 逃婚

明月怎么敢受她这一拜,一蹿起来跳到一边,侧着身子躲在石桂身后,两只手搭住石桂的肩膀,嘴里连声说不敢,腰也弯了腿也曲了,就怕秋娘真个跪他。【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石桂两只手搭着秋娘的胳膊,把她拉起来,秋娘却一意要拜:“受了这样的大恩德,我没什么好回报恩公的,从此早晚一柱香,替恩公祈福。”
明月涨红了一张脸,拿眼儿不住去看石桂,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还是绿萼看出些门道来,明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石桂,他说的不敢,怕不是客气,而是真的不敢。
石桂绿萼一边一个拉住秋娘,石桂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秋娘却记挂着儿子,拉了石桂问喜子在哪儿?又是怎么找着的。
石桂便把喜子被救之后的事说了一说,跟着明月这些年,就住在军营里,才刚认了姐姐,还没住在一处,她又是奴身,等赎身脱籍,再跟喜子两个一道住。
秋娘听着就落泪,石桂虽把喜子的事大概略过,只提他如今怎么能吃能睡,个子长了一大截,裤子都短了,能吃得不得了,一顿干吃馄饨能吃二三十只,给他炖鸡炖肉的,拌着汤水能吃两三碗白饭。
石桂越是这么说,秋娘越是觉着喜子受了苦:“你们俩都苦,我一想起来就似刀子割肉似的疼。”说了又觉得不妥当,明月还在,这可不说喜子跟他吃了苦头,满面歉意,对着他道:“若不是恩公,我那孩儿还不知在哪儿,做什么营生,我就是来世当牛作马,也报不了这恩德了。”
秋娘被卖的时候听了那人说上一句,说这样细皮嫩肉的孩子,就该卖到好地方去,□□了琴棋诗书,再学着唱两支小曲儿,说不准就得了贵人的喜欢,往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一辈子不愁。
秋娘听了差点昏死过去,恨不得生生咬下他一块肉来,好容易得了救,报官再去寻人时,哪里还有船的影子,她初时几日浑浑噩噩,水米不尽,就是怕儿子落到那脏地界去,若是再遇上那人,恨不得生吃了他,嚼他的肉才能解恨。
秋娘一面说一面念佛,双手合阖,在菩萨跟前发的宏愿终有报偿的一日,折她三十年的寿数,只要找到了孩子,哪怕立时死了也是甘愿的。
石桂听着细细抽泣,明月不住看她,母女两个坐在灶锅后头,摊子都支了,做的东西总得卖完,绿萼又要忙锅灶,又要忙着招待客人,明月把招待客人的活儿接过手去,来来回回的跑,毛巾搭在肩上,倒真像是个跑堂的。
秋娘紧紧攥着石桂的手,半刻也不肯松开去,又是抚她的脸,又是摸她的头发,还怕自己手粗,把她的脸蛋刮伤了,又是笑又是哭,心里不知念几身佛,石桂陪着掉眼泪,好半晌才问:“娘怎么会跟绿萼在一块?”
秋娘绿萼是怎么碰上的,信上写得分明,却与绿萼也跟秋娘在一块,要不然石桂早就问两个女客,也不会被暖铺的掌柜这样诘问了。
秋娘拉拉她:“我原来只识得陈娘子,她领你走的,一刻也不忘了她的模样,过了这些年,我还是一眼认出她来,倒是她,知道我是你娘,自个儿说识得你,原来跟你同一个屋的,你送了她一条链子,这许多年她还记在心上呢。”
石桂甚个时候送了绿萼一条链子,自己都不记得了,秋娘摸摸她的头:“我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到哪儿都错不了。”
绿萼心里记着那点情份,还记着石桂教她怎么为和处事,走的时候还给了她钱,若是没那点钱,她刚回陈家的时候根本就不过下去,也没法子讨着陈娘子的欢心了。
秋娘看看绿萼忙碌的身影,叹一口气:“谁知道她会是姚教谕的女儿呢,可怜见的,恁般狠毒的人,拿了家资了还不善待他女儿。”
秋娘自家遭遇都叫人鼻酸,听了绿萼的身世也陪着一道掉泪,可怜她小小年纪讨生活,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大,一样的吃苦头。
秋娘茶饭不食的那段日子,便是绿萼照顾她,若不然也活不到如今,两个住一个屋里,秋娘渐渐好起来,也得做些营生还陈娘子的钱,十五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秋娘往哪儿能攒出这笔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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