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直觉要是不准怎么办?”云家可就没有别的托付对象了呢!
“还有乔玉娇啊!”她笑他的多虑,“秦慕然也会帮我的……”不愁找不到人帮忙照顾她的家人。
夏侯景睿疑惑的看着她娇美的笑靥,迟疑道:“你什么时候跟秦慕然走的那样近了?”
“你这口气,很有鄙视看轻人家的成分啊!”说得好像秦慕然不是什么好人一样,“秦慕然很好啊,风趣幽默又讨喜……”
最关键的是,她们之间有一种亲人似的牵挂――夏侯景睿是不会懂得啦!
夏侯景睿面上的笑容缓缓凝固,神色不是很爽的瞧着她――秦慕然那人来疯在她眼里居然有这样高的评价?他还以为,她会被她吓到呢!什么时候她们的交情好到――她能放心的将云家托付给她这样的境界了?她知道秦慕然那家伙其实跟她一样都是……女子么?
“你不会真的在吃她的醋吧?”奇怪,秦慕然不是他的人么?他难道不知道她跟她一样?
“乱说!”这……不算吃醋吧!他知道秦慕然那家伙的女子,有什么好吃醋的?何况……“如果我们逃过这一劫,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你居然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她不可思议瞪圆的眼眸显得格外可爱。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见她不置可否,依然瞪他,紧一紧她的手,爽朗一笑:“真的,比起我爱你你爱我,那根本就是小事一件……”
密道直通宫中的御书房――云怀袖并没有太吃惊,因为,貌似哪朝哪代为了安全起见都会修一两条密道方便危险的时候用来逃命。
他们倒好,不好好的逃命去,偏还要回来受死……“对哦,我们为什么非要回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逃命比较重要吗?”
“……”这丫头,平时精的跟什么似地,这个时候,偏用这样憨憨的表情来问他,他们为什么不干脆逃走了?“那你猜猜,我们为什么不逃?”
他一边牵着她坐下来,一边听着外面慌慌急急的脚步声。
“你……舍不得辛苦夺来的皇位?”方才只想着无论如何要与他一道,竟真的忘记了想他们为什么要回来这个问题。“所以即便是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仍要与夏侯决一死战?”
不过,逃也无处逃啊!如果夏侯上位,他如何能容得下他?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束手就擒不是他的性格,所以,他干脆大大方方的回来了?
“皇位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初会争会抢,也只是为了保住性命!”也可以说,是夏侯凌逼着他反的,不可否认,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是有留恋的,然而,权利与她,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之所以回来,如你所想一样,夏侯不会放过我――”不管是江山还是她,他都没有放过他的理由!当然,不管江山还是她,他都不会拱手让给他!
云怀袖担忧的蹙了眉,这种时候,她似乎完全帮不上忙――外面越来越嘈杂,甚至还能听见远远传来的兵戎相接声。
“你放心,我想,我命还不该绝!”他一边安抚坐立难安的她,一边换下身上玄烟的寻常衣衫,让近旁服侍的内监穿上明黄金丝绣盘龙的象征最高权力的袍服。面色一正,便是英姿勃勃,冠绝天下的倨傲风采。
“启禀皇上――”外头有慌慌张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内监小跑上前拉开朱红色大门,来人神色惶急的跑了进来,伏地跪下,他的模样颇狼狈,头盔要掉不掉的挂在脑门上,右臂上插着一支长箭,箭头穿过整只手臂,他那只手臂便形同废了,软软的垂在地上:“叛贼已经攻破长华门,我军伤亡严重,只怕挡不住……此处不宜久留,还请皇上……”
云怀袖一惊,眉心遽然皱起,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绞着衣襟,这么快就攻破了长华门,那么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夏侯的人就会攻破皇宫……
夏侯景睿微微眯眸,薄唇冷冷一勾,幽暗的目中似有火苗飞快迸出,“叛贼以何名目造反?”
“说是……”那名将士迟疑着不敢说。
“说!”夏侯景睿缓声催促,他的语气并不尖锐严厉,甚至比起之前,更轻更柔了些。
“说是奉先皇之遗诏,铲除异心篡位之人,匡佐逍遥王爷登基……”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他临危不惧的从容神色丝毫不乱,只凤目又快又狠的眯了起来。
“皇上,虽然叛军口口声声这样说,然而,微臣明白,皇上登基实乃国运所系、民心所向……微臣等誓死拥护皇上!但眼下情势紧迫,还请皇上先行离开,臣等会掩护皇上离宫……”
“不必再说,朕是不会走的!”夏侯景睿挥手打断他的话,伸手牵过云怀袖的手,缓步往外走。
殿外,火光冲天,杀声阵阵。血腥气厚重的弥漫在空气中――
入夜的风很是寒凉,强劲的吹拂着两人的衣袍,却也并不能将似凝在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冲淡一些。
寒光,利刃,在火光冲天的偌大皇宫里,在四处流窜的冷空气里,在人影晃动的夜幕下,更添阴戾冰冷的杀气。
“会怕吗?”夏侯景睿冷峻的眉目在转头瞧着身边的云怀袖时,立刻被温润的温柔所取代,她的手越来越冷,紧紧蜷在他的掌心里,涔涔冷汗早已糊湿了她的手心。
喊杀声愈来愈近,她虽看不清,然而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种刀刃刺进再狠狠拔出来的刺啦声,那喊打喊杀的激烈声音,一声一声落在她耳里……还有空气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息。
如果她能看清,是不是就能有幸见识到一场……盛大而恐怖的大屠杀?
有冷汗悄无声息的从她额上滑下来,怕吗?当然会怕!然而,当她执意要跟在他身边,执意要与他站在一起时,她便没有害怕的资格了!用力吞了口口水,她叹:“只是觉得……在皇位争夺中牺牲的那些人很可怜,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他们的人……”
夏侯景睿闻言,为她悲悯的言语微蹙了下眉,随即温言笑道:“是啊,所以我讨厌战争――”却又无法避免战争!
“皇上,你快走吧……叛军已经攻至乾化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身负重伤的将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到他们跟前,他的双臂教人残忍的砍断了,大腿上还插着明明晃晃的大刀,身后拖出长长一条血路。
夏侯景睿目光微闪,长叹一声,蹲下身,阖上那名忠心将士圆瞠的眼睛……
“他死了么?”云怀袖忍不住抱紧了双臂!
圆月高高挂在夜空中,皎洁的光芒淡淡洒下,笼罩着这个宛如地狱的人间。夜,愈发的冷了。
“嗯!”他淡淡应一声,直起身,将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子紧拢进怀里,温热的体温一点一点驱散掉笼在她身上的寒意,只是,那颗心,却瑟瑟的更加厉害了。
他们真的会死吗?明年今日,真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忌日吗?
“报,皇上,叛军已攻至圆和门……”
“报,叛军已攻破了齐和门……”
“报,叛军即刻攻至上书房……”
火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已近到了跟前――
深夜里升腾起来的一处一处火光,耀亮了大半个天空,热烈的火光妖娆宛如一个一个身穿妖艳红衣的欢快女子,那红,也染红了高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底下杀戮血腥的众人的夏侯景睿与云怀袖的脸。
明黄衣袍月白大氅,渲染上火的颜色,衣襟随风而舞,在这个萧杀狂乱的世界里,愈发明艳动人。
夏侯景睿冷然傲立,眉梢眼角一点愤怒与惧怕都没有,只有厉色一闪而过:“大胆常玉魁,竟敢结党营私,率众闯宫,图谋篡位,该当何罪?”
领头的魁梧汉子举着血淋淋的大刀,飞起一脚将刚砍下来的禁卫军的脑袋踢飞至夏侯景睿的脚下,得意猖狂的大笑:“哈哈哈……睿王爷太抬举本将了,本将哪里敢像你一样弑君篡位?本将现在是奉了先帝的遗命,擒杀弑君篡位的睿王爷你呢!王爷你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本将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他一壁说着,一避伸出血糊糊的大手探进怀里取出薄薄一卷明黄锦帛――先皇秘密送达云昭逸手中的那份遗诏。刷的抖开,高举双臂,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逍遥王爷说,这叫师出有名!也是让那二十万大军心服口服听从他调遣的法宝!
这番无礼与狂妄,却也并未激怒夏侯景睿,他只冷冷扫他一眼,深潭般的眼眸依然沉静从容,薄唇似笑非笑的轻勾:“就凭你?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撤兵!”
已是困兽之人,居然敢这样看轻他?常玉魁哪里咽得下被人小看的这口气,恶狠狠的挥着手里血淋淋的大刀:“给我杀――”
搂着埋首在他怀中的云怀袖斜身一避,躲开了凌厉攻来的那把大刀,有长剑从后方刺来,他抱着她有些困难的避过,身边所剩不多的禁卫军将他们二人围在中心,誓死保护着他们,围成圆圈的禁卫军,有人倒下,立刻便有另外的人替补上,以血肉之躯铸成一堵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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