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他玩一玩,然后我们就熟了嘛,他就不会怕我了……”司小四笑眯眯的建议道,伸手便要去抓夏侯玦的手臂,他都不看她,所以她没办法感应猜测到更多……
夏侯玦飞快避开,低垂的眸里有厌恶飞快闪过,只紧紧贴在云怀袖身后,拒绝司小四的碰触!
云怀袖浅浅一笑,恰如春柳拂水,将躲在背后的夏侯玦拉出来,淡淡道:“你是该交一些新朋友的,小四开朗又活泼,你可以试着跟她玩,她不会伤害……”
她话音未落,夏侯玦用力撤回了自己的手,似怨怼又委屈的看她一眼,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夏侯玦——”他在生气?就因为她跟他说要他交新朋友?
她下意识的追出去两步,黛眉担忧的蹙了起来,他这样跑出去,安全么?
“你不要担心啦,他不会有事的。”司小四扁着嘴巴上前安慰道,“不然,我帮你追上去看看?”
“别去了!”云怀袖抬手扶了扶胸口,手腕上一串细银镯子顺势滑了下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找得过来,自然也能找得回去。
“我可以问问,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吗?”虽然她初来乍到,但是对于夏侯王朝这个以姓氏命名的国家,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的,她是被当今皇上休了的女子,而当今皇帝自然是姓夏侯的,刚刚跑出去的那个人叫夏侯玦……让人不好奇都难呢!
“他是……夏侯王朝的逍遥王爷!”也是那人名义上的侄子!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好奇宝宝没有漏掉她语气里的沉重,但还是忍不住追问。
“听说很小的时候便是这样的,怎么了?”一直追问夏侯玦的事情,该不会——“你对他有好感?”
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朦胧的好时候,而夏侯玦又长得很俊秀……
“好感没有——”好奇倒不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好像小孩子一样的依赖你……刚刚你叫他交新朋友的时候,他好像很生气又很委屈,好像……被你抛弃了似的……云姐姐,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小四,不要乱说——”云怀袖有瞬间的讶然,旋即轻斥。夏侯玦喜欢她?不,他只是……对她过于的信任与依赖而已,那不是喜欢,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刚孵出来的小鸟将睁开眼睛看到的的第一只鸟儿当成妈妈一样的感觉……吧!
简单用了晚饭,云怀袖用尽办法才请走了精力十分旺盛的小四姑娘,看过了爹娘,便转到云致宁的房间。她的表情似有些寂寥,秦慕然安慰了几句,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了她。云怀袖感激她的体贴,牵强的冲她扯了个笑脸。
床榻边的小几上有备好的水,她浣了手,将搭在铜盆上的巾帕浸湿拧了拧,细心地替云致宁擦拭手脸:“二哥,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嫌累啊?”
这些动作她已经做的极顺手,因为每天晚上她都会过来陪陪他,与他说说话,虽然,他从未给过她任何回应。
“我这几天常常在想,其实……能够像你这样睡过去,什么都不要管,会不会也是一种幸福呢?”她微微一笑,神情很是茫惑与哀伤。“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这三年我过的太幸福太舒心了……然后上天终于看不过去了,所以回收了我的幸福……”
她重又换了湿巾帕,眼里清亮的泪光一闪,“先是大哥,接着是你,跟着……连天音哥哥都不能幸免于难……以前不知足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时候,竟认为你是讨厌我这个妹妹的,现在想来,真是可恶极了……”
她的手停在云致宁略有些清瘦的脸上,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二哥,我多想继续顽劣不堪的躲在你们的羽翼下,听你们呵斥我,警告我或者教训我……二哥,我好累你知道吗?我这样累啊……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帮我呢?呵……”
她低低浅笑一声,一抹清亮飞快坠了下来,融进柔软的锦被中:“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惹祸精哦,你就不怕……没有你们在,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弄乱了么?不会再有人像你们一样巴巴的跟在我后头收拾我的烂摊子了……二哥,你知道吗?天音哥哥他……”
她浅浅抽息一声,唇边依然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一直不敢去想天音哥哥他到底有没有事……我甚至不敢派人去找他,仿佛……只要找不到,就可以欺骗自己说,没事没事,天音哥哥他只是出门做生意了,很快就会回来了,我只要为他守好云家,他回来便一定会夸我……”
嘤咛一声,是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她丢了手里的帕子,双手紧紧捂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的悲泣声来——她自己知道,天音哥哥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那雁鸣山的断崖,她已经偷偷的去过了。
如果天音哥哥真的是从那里掉下去的,诚如夏侯景睿说,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二哥……我真的好累了你知道吗?要扛起云家……原来这么累,我该恨那个人,恨他将我们云家害到眼下这种境地,然而……就连恨他,我都觉得好累!二哥,你可不可以快点醒过来,不要让我一个人这样累……呜呜……”悲伤一发不可收拾,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哭过了。
突发的这一系列事情,让她从不敢松一口气,即便已经想到了办法解云家的燃眉之急,她的神经依然绷得死紧,二哥不醒,天音哥哥下落不明……哪一样,都像将她的心浸在油锅里煎熬一般。那样疼,却还要装作无所谓,咬牙忍痛扛起那一份份责任……
良久,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云怀袖从云致宁的胸膛上抬起头来,她冰凉的手指落在他温热的额头上,有浅浅的抽息从她喉咙深处溢出来,半晌,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转身时,阔袖一扫,小几上的烛火迅速一跳,有什么东西骨碌一声滚到了地上。
她神思恍惚,并不察觉,摸索着往外走,身后却有火苗嗖的一下蹿了起来,有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呼呼直灌进来,风势越大,火势越猛。床帷衣柜俱已烧了起来,焚烧的刺鼻气味激的云怀袖脑中轰然作响,骤然回过神来,一边大声呼救一边转身朝云致宁的方向摸去。
她的阔袖已然着火,烧疼了娇嫩的肌肤,却丝毫不觉,只想着要去救晕迷不醒的云致宁……
门“哐啷‘一声被人撞开,有人旋风般冲了进来,举了小几上铜盆里的水便扑了上去,灭了她衣袖上的火,不管她拼命的挣扎,将她扛上肩头,飞快的闪了出去。
她拼命挣扎,带着哭腔的嗓已然嘶哑:“放开我……二哥……二哥还在里面……不要管我,救他,快去救他啊……”
“乖,不要担心,你二哥没事的——”那把熟悉的低沉的嗓温柔却有力的响在她耳边,用力按紧肩上她挣扎不休的身体。
云怀袖如中邪般,怔怔的任来人扛着自己奔出火势更猛的房间,“你……怎么会是你?”
夏侯景睿,是他的声音没有错!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受伤了么?伤的还那么严重,他该在皇宫里养伤才是,怎么会出现在云府,还……刚刚好的救了她?
直到安全地带,夏侯景睿才将扛在肩上的她放了下来,他面容雪白,眉心紧皱,无一丝血色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焦虑的检视着她全身上下,嗓音紧绷,却止不住的轻颤着:“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云怀袖似乎怔怔的出神,任由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检查着,直到他拉开她烧焦的衣袖,好似痛极了,她下意识的一避,他飞快捉了她的手撩开被水泼湿而沾在肌肤上的残破衣料,目光所及,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小臂上连及手背的位置皮肉焦黑血红,乍看之下,甚是恐怖,然而,于他,更多的却是心疼:“伤的这样严重,要赶紧上药才行……”
“皇上,该上药的是你——”辰又惊又怒的声音沉沉响了起来。
“你受伤了?你哪儿伤着了?”云怀袖惊惧抬眼,迭声问到,夏侯景睿微愣时,她的手已经挣脱了他的手,急切而慌张的在他身上摸索着。
双手摸索到他胸口时,停了下来,掌心触及的滑腻浓稠,让她本就蹙起的眉心皱的更紧了,怔怔道:“……伤口裂开了!”
必是方才她挣扎的时候,他用了力……
夏侯景睿眉心剧烈一颤,似有无限喜悦自他眼底冉冉升起,到底,却也只是化成了一声清浅的叹息,展臂将她搂进怀里,满足道:“你终究……还是在意我的!”
若不在意,便不会这般紧张——
云怀袖的气息,平稳而略显急促。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这样的距离,能更清晰的闻见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味。好像已经许久了,他们没有这样接近过了。
“你为什么来?”都说了互不相干……
“想你,便来了——”怎熬得住思念的煎熬?若非一时兴起跑了来,只怕——想到可能会的后果,他拥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些。“幸好……你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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