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慕容远青接着发问,莫邪就道:“元王殿下此行是为御花园被袭击的事来的么。”
袁仲舟疑惑地看着他们,就见慕容远青毫不隐瞒地颔首道:“本王受皇命指派,复杂调查尸物受控袭击残害勋贵子女一案,虽对那日领头出手的人有些眉目,但他背后的目的尚未明朗,得知袁二少曾在西域久居三月之多,特意过来请教。”
“元王殿下说请教,有些言重了,您想知道什么,为国为家为天下太平,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仲舟道。
慕容远青道:“那本王就先谢谢袁二少了。”说着举杯而敬。
一杯之后,袁仲舟示意慕容远青尽管问,慕容远青才接着问道:“袁二少居于西域时,可曾听说过控尸士,他们能用声乐控制死物,叫死物残暴地袭击生灵。”
袁仲舟诧然道:“的确曾经听说过,但西域的当地人都说,控尸士修炼的是邪术,会损伤自身的寿命,所以寻常并不能见识得到,还说控尸士一派已因洪灾灭绝得差不多了。”
他如此说着时,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般道:“不过我听当地的老族长说过,曾经大面积地驱逐过苗疆一族的控尸士狂夫狼蝉,他收了徒弟,之后就失去踪影了。”
“狂夫狼蝉。”慕容远青漠然地叨念着这个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名字,就听苏麓韧流里流气地笑道:
“二少你又糊涂了,狼蝉早被魔教的水若先杀死了。”
经提醒,慕容远青猛然想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也狐疑地颔首道:“本王也听说过此事。”当年不知道为何,水若先要寻找苗疆一族的人,可狼蝉却丧心病狂地虐杀苗疆一族。
这时,莫邪神秘地道:“或许你们都不知道吧,狼蝉出身苗疆一族。”
众人惊讶之,慕容远青便问:“莫大公子怎会如此清楚。”
莫邪优哉游哉地道:“我闲来无事喜欢探究江湖上叫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事。”说着,他又道,“且,我觉得元王殿下有无解的疑问,倒不如花些钱去问问笙箫阁。”
慕容远青道:“本王已去问询过,笙箫阁说此消息无价,暂不售卖。”这也变相地说明,幕后主谋势力强大到连笙箫阁都惧怕一二。
苏麓韧笑道:“听说早些年,笙箫阁因为随意售卖消息,被人放火烧阁报复过。”言外之意似乎在暗示慕容远青,适当的威逼利诱比光明正大有用多了。
袁仲舟无奈地偷偷地在桌下拽了拽他的衣袖,对浑身散发着冰冷气场的慕容远青道:“我并不清楚狼蝉死没死,只知道西域族长的为人素来不打诳语,他说过,狼蝉就像他所能控制的死物般,不容易被杀亡。”
“倒是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在水若先手下逃脱过。”莫邪实事究是地道,“当年魔教血洗凤山一脉,水若先也以一人之力,将素有九条命之称的凤山主送入黄泉。”
当时的凤山主是正道的武林盟主,武功强倾整片武林,可水若先与他单打独斗,竟也将武功本在他之上的凤山主剿杀了——这事迹,无人不知,魔教亦是自那时起,人们论之色变。
苏麓韧似笑非笑地道:“邪兄,你知道狼蝉出自苗疆一族,可又知道,当年善用蛊毒控制人心的,刚好就是那凤山主。”
莫邪意味深长地扫过站在一旁充当隐形人的前魔教教主,现伪装成凌芜的水幽灵,似是而非地长叹一声道:“你们说,魔教明明由始至终做的都是好事,为何偏要坚定地说自己是邪魔歪道呢。”
水幽灵权当自己看不见他扫过来的那一眼,就听惯来人小鬼大的莫言道:“魔教遵从自己的内心,不为世道束缚,虽为恶造杀孽,但也从不造无辜的杀孽,不像那些口口声声自诩自己是名门正派,却道貌岸然装腔作势地折磨虐杀弱者。”别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他们是披着狼皮的羊,实在讽刺。
“莫小公子对魔教似乎很有好感。”慕容远青道。
哪能没有好感,都喜欢上前魔教教主了,莫邪在心中腹诽着,脸上笑道:“他刚好目睹熹王妃搭救被绮霞山庄主虐待的可怜人们。”
说起绮霞山庄,在场都是一场唏嘘。
又闲扯了会儿,他们才像是记起在场还有女眷那般,刚江湖事一摆,继续风雅事。
袁仲舟是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的,也有意无意地提醒袁湘丽该向慕容远青卖好,可……慕容远青不是那般好拿捏的,最后他干脆找了借口,叫袁湘丽与慕容远青独处,这再自然不过的坑姐姐坑得要水幽灵另眼相看他表面上的雅儒。
牡丹亭不远处的荷花池边,他们都在有意无意地观望着亭子内的慕容远青和袁湘丽,就见袁湘丽惧怕什么似的,忍着巨大的尴尬与慕容远青搭话,言语之间尽显的柔弱,实在勾动男子的心思,然……慕容远青也不是寻常的男子,偏偏就是不为所动,但也不至于明显地摆出厌恶,风度十足地有一句应答一句,倒是令水幽灵对冷漠的他改观了。
稍微放下心来的水幽灵,悄悄地暗示苏麓韧。
苏麓韧立即流里流气地拥过她,道:“你们好好看着,本少与凌芜看看风景去。”
莫言可不会任由他们相亲相爱去,一把拽过水幽灵的手道:“我的妻子,应该与我去看风景,你那般多相好,叫她们一同陪你去看就是。”
苏麓韧拉着水幽灵的手,往自己身边拖,挑眉道:“你这个小毛孩,想与本少抢媳妇儿,还早着呢。”
莫言拽着水幽灵另一手,也往自己身边扯,冷哼道:“又不是睡得女子越多能力越好。”
苏麓韧又将水幽灵向自己身边拖,莫言又把水幽灵朝自己身边扯,来来回回几遍,水幽灵的手臂都要被他们生生撕断了,难忍恼怒地用力甩开他们的钳制咬牙道:“都要这般折磨小的,干脆给小的来一刀,分成两半好了。”
莫言与苏麓韧互瞪对方,袁仲舟心疼地无奈道:“你们再胡闹,我就要叫母亲作主了。”
莫邪适时地对水幽灵投去满意的目光道:“对这个弟媳,我倒是满意的,若能请夫人作主,许给小言,我定然代家母好好感谢夫人。”
苏麓韧嗤嗤地勾唇道:“你们剑灵阁别欺负人了。”说着,他一把拉过水幽灵,唇就稳稳地亲上水幽灵的唇,挑衅地看向满脸怒容的莫言道,“若本少染指过的女子,你们也要,后院那十几二十个丫鬟,本少可以全都送给你们。”
说着,就在袁仲舟的惊讶中,带着瞪着眼的水幽灵远离他们。
当走到他们都看不见,却还是听见声响的花丛边时,反应过来的水幽灵,一巴掌朝苏麓韧的俊脸糊过去,忍不住哭腔地咬牙怒道:“你混蛋!!”
苏麓韧不在意地道:“本少会对你负责的。”边说边用眼神问询她。
水幽灵就道:“谁稀罕你这花花公子的负责,我、我可是要赚钱离开这里的。”边说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宣纸,抹了一把口水摊给他看,只见上面简洁地写着‘护丽带走’四个小字。不管袁湘丽是不是烟家骨肉,冲着穿越者这身份,就不能要她被终极门的人利用或是残害了。
苏麓韧虽有疑惑,但也知道如今不是问询的时候,了解地颔首之后,接过宣纸以内力粉碎了,又装出讨好生气的水幽灵的模样,向她保证自己会娶她的;与此同时,莫言冲过来就一拳挥向他——
苏麓韧一躲避,莫言再一招,两人便不管不顾地打了起来。
袁仲舟拦都拦不住,莫邪却只笑眯眯地在旁看戏。
闹腾间,一被乖巧的妙龄少女搀扶着出现的,约莫四十多岁,打扮得华贵雍容的妇人,带着一群婢仆出现,一见缠斗的苏麓韧和莫言就威严地呵斥道:“住手!”
苏麓韧闻声立即远离不依不饶的莫言,好巧不巧地落在水幽灵身前,表情转换得十分自然地摆出卖乖的模样,笑着唤道:“姨母。”
他之后,袁仲舟也忙唤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终极门主夫人还未应声,莫邪与莫言已拎起规矩,拱手道:“见过夫人。”
接着就是潘姨娘,然后水幽灵与青雨同时福身行礼,待礼数过后,这位范儿十足,板着脸的终极门主夫人才看向苏麓韧和莫言沉声道:“贵客在前,你们胡闹什么。”
莫邪连忙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切磋切磋武艺。”怕误了攀附权贵怕得什么似的。
袁仲舟也附和道:“是呀,母亲,小鹿和小言只是在切磋武艺而已,姐姐和元王殿下还在牡丹亭内吟诗作对呢。”他也知道自家母亲担心什么。
终极门主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见莫言一脸难消的怒容,再看众人身后潘姨娘意有所指地望向刚好被苏麓韧挡住的丫鬟,便拧眉道:“麓儿,你身后那丫头是谁,怎的如此面生。”
然,苏麓韧还未语,搀扶着终极门主夫人的妙龄少女就笑道:“定是藏书院新收的高级丫鬟凌芜吧。”她今日刚收到的消息,没想到就见到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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