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长曦委屈地扁扁嘴巴:“灵儿也不陪我玩儿,我……”
水幽灵伸着懒腰道:“你刚不是和狮虎玩得挺好的么。”
慕容长曦怂拉着脑袋道:“小胡子它们睡着了。”小胡子是他给狮虎取的名字。
膝盖都伤了还这样不安分,水幽灵瞄着玩心很大的小狗儿:“那你现在想玩什么。”
“唔~”慕容长曦苦想半响,眼睛一亮,欢快地问道:“灵儿会下棋吗~~”
这不是她会不会的问题。而是傻子会不会的问题吧,水幽灵诧异道:“你会下棋??”
慕容长曦捣蒜似的点头笑道:“会噢,长曦会下棋的噢,父皇还称赞过我下棋厉害呢。”
于是,秉持着好奇的心,水幽灵答应与他一同下棋,可棋盘摆在跟前时,她好笑地看着本该珍贵得价值连城,却被刻上不同名字,变相地毁了其价值的暖玉棋子。疑惑道:“做什么把棋子弄成这样。”他的兄弟姐妹,府中婢仆,连永丰帝和玉奉皇后都占有一席之地。
慕容长曦笑嘻嘻地道:“棋集上教的,说是可以增加趣味,棋子是很久很久以前。别国进贡给父皇,父皇当着很多很多人面前赏赐的呢,喜欢的人可多可多啦。”
这真的不是变相的霸占么。
水幽灵抖抖嘴角接过玉奉皇后带领众女性的白棋道:“那开始吧。”
“嗯!”慕容长曦在水幽灵的示意下,傻傻地先在棋盘上摆下弱不禁风的一子。
水幽灵意欲观察他的棋艺,便也跟着他落下轻描淡写的一子。然而,几个回合下来,她的白子竟被他的黑子逼得危危可及,她毫不吝啬地赞道:“看不出来你确有本事。”
慕容长曦眨巴着痴痴的眼眸,歪歪头笑道:“灵儿若是对我再多了解些。就会发现我与别的傻子都是不同的啦,这是父皇曾说过的噢,我比别的傻子聪明多啦。”
说着,三个回合已过,黑与白成局,双方纠缠不休,黑子看似软弱无力,却虎背熊腰地拦截着规规矩矩的白子;而水幽灵试探那般,轻巧地将规矩的白子赐予力量,叫拔山举鼎的它们,轻轻松松地避开黑子之余,还将一黑子踹翻出局。
被砍了手臂似的慕容长曦不自觉地苦恼地皱着眉,眼中的痴呆渐渐地变成认真,让刚抬首看向他的水幽灵心湖一怔一颤,只是不过转瞬,他又傻傻地笑了起来,把一孔武有力的黑子,摆于警惕防备的白子旁,咧咧嘴角道:“父皇与母后凑成一对啦。”
闻言,水幽灵往棋盘一看,黑白相缚的两颗棋子上,果然刻着帝与后两字,她心中微讶,再瞥过其余的黑子,狐疑地问他:“你知道他们可以不凑成对么。”
慕容长曦傻傻地颌首:“虽然可以将‘晨’移过去。吃掉‘后’,可是我觉得将‘帝’送过去和‘后’相陪更好呀,这之后灵儿再走一步,也吃不到我的子,所以不怕的噢。”
是的。他看似让了她一步,实际上之后的三步内,她都被他牵制住了。
水幽灵沉疑地下了一子,问他:“你的棋,是谁教的。”
慕容长曦摇头笑道:“没有人噢,不过我有看很多很多棋集,有些是我从地摊里买的,书写的作者,都是不出名,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来的。不过很有趣很有趣噢,教人如何自己与自己对弈什么的,这样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和自己玩啦~~”
他明明笑着,她却从他眼底里看见些些深藏于骨的寂寞,叫她的心又软又酸。
水幽灵幽幽地叹出一声,笑道:“以后想下棋,你可以找我。”
瞬时,慕容长曦笑如烂漫的菊花:“只要与灵儿在一起,我玩什么都开心噢~”
最后的最后,水幽灵输了,虽然只输了一子,但确确实实是输了,她有些不甘心地瞪着眼前十分开心的傻子,一拨额间碎发。不服气地道:“再来一局。”
“可以噢。”慕容长曦傻傻地颌首,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试探地道:“灵儿,那个嘛,不如我们赌些什么吧,我每次与父皇对弈的时候,都会有赌注呢~”
“赌什么?”
慕容长曦皱着脸苦苦地想着,突然整张脸都发光似的亮起来:“若灵儿输了,便主动亲我,这样可以么?”他看着她的眼睛。比灯泡还要敞亮,满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渴望。
水幽灵一怔,似乎每次亲,都是他主动的,而她……
犹豫数秒,水幽灵还是爽快地应下来道:“行,亲亲就亲亲,我可不会再让你了。”
“嗯!”傻乎乎的慕容长曦好像得到世界那般,抑制不住激动与欢快地咧着嘴角。
然后,一局下来,水幽灵输了,但她耍赖要再来一局,可惜……连着赖掉三局,最后赢的那个,依然是傻透透的傻子。
的的确确技不如七岁小孩儿的水幽灵,忿忿不平地认命了,她在慕容长曦期待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视线下,一手拽过他的衣领,一手捂住他灼热的眼睛才……恨恨地亲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唇在他眼中软不软,只知道她触上他的唇时,觉得暖又糯,像极了棉花糖,又不像棉花糖那般甜腻,叫人不欢喜,她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头想去舔。却被他笨拙地含住了……
日光琉璃般倾泻,映照着他与她始终不舍的缠绵,棋盘上的棋子,因不小心的碰撞,敲起清脆沉泠的声响,勾出心中的旖旎,点点温馨,万般柔情,密密麻麻不可分……
**
当夜,陆永碧不知怎的,与陆永瑜闹得很不开心地回到熹王府。
陆永瑜几次低声下气地想要哄回自己的姐姐,可陆永碧就是不听不理不消气,还不管阻拦地执意地骑马走了,说是回随意门什么的。
一来二去闹到水幽灵跟前,她问霓裳道:“陆永孜呢。”
霓裳道:“与旧友酒聚,送陆永碧和陆永瑜回来之后,就又出去了。”
“真会找乱子。”水幽灵撇嘴道:“她要回去就随她回去,不过叫人看好,别死了。”
霓裳刚应下,沉香便进来禀报道:“娘娘,陆永碧骑马追着陆永碧去了,临行前,还派了丫鬟通知陆永孜。”
水幽灵眼眸轻轻地一转,不着头不着尾地问:“可知陆永孜与谁酒聚。”
有派人跟着陆永碧姐妹的霓裳道:“云南王之子司徒玉森,陆永碧和陆永瑜似乎就是因为这位世子送的礼物吵闹起来的。”
第059章.我可以找你报恩
司徒玉森是异姓王爷云南王留京的质子,虽如此,但因为他是云南王的独子,又是承爵的世子,再因模样俊俏,在京是颇受贵女们芳心暗许,贵妇们招揽为婿的,倒是想不到陆永孜与他有交情,陆永碧和陆永瑜为他吃醋争吵。
水幽灵这玲珑般的心思,稍微一转,就知道接下来要上演什么戏码,咋咋舌便要趁着慕容长曦已睡,亲自去看一看,怎料才出门,就在途径的别人家的屋檐上看见……言十歌。
是的。就是那曾救了她,又被她哥水自闲接了手去的,今日水自闲给她的信,还提到的……那个言十歌,他正在……爬人家的墙,而……墙里是女子欢闹的笑声。
水幽灵目光复杂地准备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绕路就要走,可似乎很怕她误会了的言十歌连忙低压声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水幽灵掩下眼中的复杂,假装自己单纯得什么都不懂地道。
言十歌被面具藏住的额角深深地滑下一条不相信她没有胡想的黑线,还是坚持地解释道:“我是来找这里的男主人的。”
“哦。你请。”水幽灵闲闲地点点头,抬抬手示意他该干嘛就干嘛,甭理自己哒,“我还有事,先走——”
她话音还未落,他便急急地打断道:“——等等。”
水幽灵狐疑地看着他,怎料,这时屋内传出淫烂舌糜的叫声,要武功好的她和他,齐齐听了个满耳,瞬时……气氛变得尴尬又诡异。
言十歌窘迫地正经地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道:“我们去别处谈谈如何。”
水幽灵想起水自闲给她写的信中的事,犹疑半秒还是颌首道:“好吧。”
来到一处可将大半个京城望进眼底的高楼,言十歌也不拖拉地直言道:“阿闲应该与你说过吧,在绮霞山庄和终极门联姻的婚礼时,助我清查邪教的事。”
“嗯。”站得离他稍远的水幽灵,轻声应着又狐疑地道:“但我不知道你为何怀疑他们与日天教有关,阿闲在信中也没有祥说。”只道要她‘好好报恩’,郁闷得她挺不爽的。
言十歌道:“曾经残害武林正道的邪教荒渡盟你还记得么。”
“记得,我听阿闲说过,他真正的盟主就是正道的掌门。”水幽灵冷哼道。
言十歌是知道荒渡盟曾向魔教找过茬的,便继续道:“我怀疑荒渡盟不过是日天教的掩护,他们被武林盟主时的我剿灭之后,日天教就出来横行无忌了,暗中做的买卖虽与荒渡盟不同,但有一点却像是继承了荒渡盟的意志似的,在悄悄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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