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这样.”清心也不觉落寞几分.玉指落在雪瑶肩头.似柔波清泉.直淌入心里.“沒事的.都过去了.”
“好啦.不生气了吧.”一瞬间换上笑颜无忌.雪瑶眨眨双眸.泛出清透迷离的光.投射在清心面上.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问題吧.”虽然早沒了气愤之情.清心却保持清醒.不为所动.
笑容僵住.雪瑶轻描淡写.妄图一语带过.“我和他碰巧认识.”
要是说了实话.恐怕清心会转身就走吧.
“就这样.”清心注视着雪瑶.一脸不信.“不说实话.或者故意隐瞒的.本座有权将其逐出西照.”
“别.别呀.”拉住清心衣袖.雪瑶连连摆手.秀眉微皱.似乎迫不得已.“我错上了王府的花轿.”
“然后呢.”清心继续发问.
“然后就做了假夫妻.”眉心褶皱再深一分.透出顽劣俏皮.
“再然后呢.”清心穷追不舍.带着誓不罢休的执着.明明知道答案不会是想要的那个.却身不由己.仍要问个一清二楚.
眉心彻底聚在一起.唤出所有勇气.答案呼之欲出.雪瑶又突然软弱下來.“那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不生气.”
沒有回答雪瑶.清心直接转身.
“我和他有过夫妻之实.”有些急促地.出声轻.落地重.调息.寒下几分.“你满意了.”
在心仪的姑娘面前承认已非冰清玉洁的事实.她难以启齿.因为她.从骨髓里.便是高傲得不可一世.谁人面前.都不能输了分毫.
而清心.她最喜欢的姑娘.却非要逼问这些过往细节.
无奈啊.亦有些许失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转身.面对雪瑶的质问责怪.清心解释道.“如今两军交战.我不可不查.”
“那现在呢.都知道了.怎样.”挑眉.雪瑶问得平淡.
“你走吧.离开这儿.”沒有过多思虑.清心当即给出决定.
“为什么.我可告诉了你实话.”雪瑶不平.脆声疾言.“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是南楚的监国长公主.我有能力帮你.难道因为一点不清白.就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况且慕容谦一向风流.他的女人更不计其数.我算什么.”
“但他应该是你唯一的男人吧.”清心一语中的.后又解释几句.“让你走是为你好.否则.我和慕容谦刀兵相见的时候.你站在哪边.”
得南楚相助.固然可喜.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满口谎言的女子.当真能为了自己.与另一个纠缠不清的男人诀别吗.
肩上太沉重.她沒有自信去赌.更不能用整个西照的命运去赌.
“我当然站你这边.”薄唇轻碰.快语已出.只是.这样的不假思索.总觉得少了诚实的味道.不过.雪瑶接下來的话.给出了完美诠释.“如过北翎赢了此战.西照便就此消亡.然唇亡齿寒.西照被灭.北翎必定野心膨胀.挥军南下.到时南楚.凶多吉少.我是南楚的公主.南楚要是沒了.我辛苦争來的一切.也就不复存在.与其到时痛不欲生.不如现在我们两国联合.共抗北翎.成天下霸业.”
“南楚本就负了你.你却为了南楚和所爱的男人反目.值得吗.”清心已有些被打动.只是仍有疑虑.
毕竟.自己和她是不同的.自來到世上的一日.自己便注定要背负西照全族的生荣死哀.但面前这个女子不是.她可以选择.选择高山流水间逍遥.亦或锁窗朱户里相守.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参与这鲜血横飞.战火连天.
“南楚的确负了我.我的所作所为.也与南楚无关.”远眺于高山.女声有些沧渺.“至于相爱之说.他爱的是权势.我亦然.我与他.因意外而交错.然后划过一段生命.注定分道扬镳.”
这样的冷静沧桑听在耳中.清心不知是该庆幸眼前的人能心无旁骛站在自己一边.还是哀叹惋惜.这样一个俊俏高华的女子.根本无情.
“好.我再信你一次.”明眸闪烁.思虑片刻.清心坚定道.
“放心吧.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者.”精明笑容覆在面上.雪瑶伸出右手.礼貌雅致.
两只纤巧的手扣在一起.一个冰凉.一个清透.皆是玉肤雪肌.
爱情太飘渺.礼法不欣然.能够将两个人绑在一起的.竟是利益.
利益之舟共渡.同赴有情天.霸业地.是否能看见远方的朝阳.
雪瑶拉着清心.向前一带.毫无准备的清心.就这样一个旋身.落入她的怀抱.
薄唇轻点眉间.脆声附于耳畔.“清心.若有來世.我定投生为男儿.尘杂不染.早早來找你.”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太多束缚.断了翅膀;太多尘垢.染了冰心;最终.失去那份可能.
西照突然爆发了瘟疫.一时间.村民纷纷外出逃难.离开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奔向金沙江的那一畔.不少水族士兵.也怀揣了逃命之心.
云海之巅.洞内烛火通明.站满水族弟子.正中高台上.清心正襟危坐.旁边是几位护法.手执长刀.神色庄严.高台左右两侧的岩石上各绑着一个叛逃之人.他们神情沮丧.认命般地等待神女责罚.
“国有国法.教有教规.此等贪生怕死之徒.当杀.”冷脆刚强的声音响彻洞内.开口的.正是将两人抓回的雪瑶.
被绑的两人猛然惊醒.想到自己即将身首异处.一个面露惊惧.开始哀号呼救.“属下再也不敢了.神女饶命.饶命啊.”另一个.似乎下定决心破釜沉舟.凛然不惧.甚至面露轻蔑.“就算处决我们也要神女亲自下令.姓韩的.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神女给你几分薄面.还真以为能当驸马爷了.”此言一出.当即有人响应.“就是就是.水族内务不容外人插手.”
毕竟人们都是偏向于同类的.眼前这个俊美少年捉來的俘虏.是他们朝夕相处的手足同胞.一念之差叛逃.就此处死.实是过于刻薄.
“安静.”一位护法高声维持秩序.“四大长老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却听“唰”地一声.剑光一闪.一人破了咽喉.另一人胸前.正插着一柄短剑.“记住了.即使沒有人撑腰.本公子也是货真价实的南楚皇室.”对着刚才嘲讽那人.雪瑶说得字字清晰.足可回响在所有人耳畔.
第一百七十六章 性命以要之
“大胆.”两位护法同时拔拔呵斥.
“呵.”雪瑶笑得极为张狂.声音冷厉.“怎么.本公子为贵教铲除叛徒.难道有错吗.”
“岂有此理.我水族事务一向由四长老决定.岂容你一个外人插手.”怒目圆睁.其中一个护法严声厉责.
“水族的象征是神女.可你们一向以四长老为尊.是我岂有此理.还是你们别有用心.”音量降下几分.声势却丝毫不弱.雪瑶看向周围教众.言辞恳切.大有蛊惑之意.“众位弟兄.你们想想.这些长老.这些护法.他们若沒有野心.怎会无端把持教务这么多年.又怎会处处凌驾于神女之上.什么辅助.什么帮衬.还不都是权力和yuwang吗.冠以美名.行专制之事.真是可笑.他们要是做到尽心尽力辅佐神女了.为何北翎军会兵临西照.神女是水神之女.自有天地清明护佑.何用这些权欲之辈相助.”
伶牙俐齿.蛊惑人心.从來是她唐雪瑶的强项.
乍听此言.道理十足.众人再度沸腾开來.议论纷纷.一时间.许多人附和.也有人辩驳.还有少数人无言静思.
“你.你一派胡言.”其中一个护法被激得口不能言勉强吐出这几个字.挥刀欲和雪瑶拼命.
“够了.都住手.”清冷冰音传來.不怒自威.一袭水蓝的清心起身.神情肃穆.眸光无意间停在雪瑶面上.“本座的意思.也是处死这两人.”
隔空送出一个精明笑颜.雪瑶收剑转身.随着衣袂翩翩.直径出了洞口.几步之间.有人愤恨.无人动手.
“神女.这姓韩的妖言惑众.目中无人.不可饶恕.”护法连同几个弟子开始劝谏.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各位如此恼羞成怒.本座难免生出他想.”短短两句话.直击人心.
的确.有了雪瑶的铺垫.今后水族中.再有人再公开反对清心的意见.便会自此背上不敬神女.意图篡位的罪名.到时.不必清心责难.其他教众也会群起攻之.
潺潺溪水碎波.鸟语花香零落.泉水边.雪瑶正俯身清洗血迹.一捧捧清泉.一遍遍洗过.为何指尖.还觉血污遍布;为何心上.仍感血染纤尘.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像这泉水一般.清心的声音流淌过.
“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有些自嘲.有些无心.雪瑶看着鸣泉流过指尖.
“其实你不想杀人的.”极轻.极淡.极坚定.从那张俊俏无双的面容上.清心看到了yuwang和沧桑.
“不想做的事太多了.可想要的.总伴随着不想的.”雪瑶侧头向清心.无波无绪.“就像那两个士兵不死.就会有更多的逃兵.而清心你.也不能就此立威.”
“但瘟疫之事.毕竟是我们放出传言.他们逃难也情有可原.”摇摇头.毕竟善良.毕竟涉世未深.清心不禁叹惋.
半个月前.在雪瑶的建议下.清心密令一些亲信放出消息..山中爆发瘟疫.水神指示.需向东北方避难.
听取各方消息时.民众总习惯不假思索地接受.于是乎.头痛脑热的人以为自己重病不治.患了感冒的人以为自己染上瘟疫.就连劳损筋骨者.也以为自己进入疾病潜伏期.这样的思想指导下.村民们踏上逃亡之路.有限的木船拥挤不堪.临近的城郭布满人群.众人疲于奔命.其原因.就是躲避一个捏造出來的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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