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喝点茶水可好?”
“不用了,秋月已经伺候本少喝过了!我家秋月真是好啊!真是贴心的好女子啊!老子一定要为她找个如意郎君,谁要是敢欺负她,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就一枪崩了他!”说完一屁股跌躺在床上。
门外还未离去的秋月听得热泪盈眶,少爷!
崩了人家?什么意思?司马睿笑道:“都说醉话了,还说没醉,我虽然没上过战场,可也知道长枪是用来刺的,不是什么崩的。你先躺着,我去打水来给你净脸,今天就不要洗澡了。”
“切!你知道个屁!那可是老子的新武器——”声音在司马睿诧异回头时戛然而止。娘的希屁,老子差点儿被自己卖了,酒果然是误事儿害人的坏东西!
司马睿看那女子躺在床上猛然捂住自己的嘴,笑了笑,复又转身出门。
“那个,新、新夫大人,”秋月艰难地称呼着,“我去打水,您稍等就好!”
司马睿点点头,“那就有劳秋月了!”
“伺候少爷,是奴婢的本分。”
“寒儿从不让你在他面前自称奴婢,我如今是嫁入将军府,你就更不必如此自称了。”
“是,秋月谢过新夫大人!秋月去了!”
睡意袭来,司徒寒使劲睁开眼,不能睡,今晚的重要任务还没有完成!
待司马睿端着水盆回转为她净脸时一边伸手抢过脸巾自己擦脸一边说道:“司马睿,要记得约定!”
“好,为夫记得!”
“嗯。”记得就好!等等!为夫?司徒寒反应慢半拍儿,炸毛儿:“握了个大草!司马睿,老子才是攻,霸王攻!夫妻对拜中的夫是我!”
司马睿无奈地叹口气,“好好,夫是你,我没跟寒儿争,夫是你,妻是我,行了吧?可是寒儿,你能不能不再说粗话啊!”
“怎么?”司徒寒眯起眼,“这是嫌我了?老子是武将,打小就这样,认识你时也是这样!怎么以前没听你嫌过?这刚进了门就嫌弃我了?幸好老子还没要你,回你的南玉国还来得及!哼!”
听她这么说,司马睿心里有一瞬间的难受,寒儿,你就真的那么不在乎我吗?可以说赶我就赶我走吗?半分不舍都没有吗?可我不相信你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
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气跑了?司徒寒奇怪地抬起上身,看到那人手里拿着净过脸的湿布巾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脸难过的表情,不由得心软了下来,“行了行了,以后我尽量不粗鲁就是了!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哪会真想赶你走,别想太多,你也洗洗睡吧!”
司马睿闻言,默默无声地为她解散头发,又蹲下身脱去她的鞋袜,现出那与裸露在外的脸与手肌肤完全不同色的玉足,放在水盆上方,撩着水为她洗着脚,那脚趾趾肚一个个珠圆玉润,可爱得紧,跟她平日的武将言行完全不搭。司马睿边洗边摩挲着,顺便为她捏了捏脚底穴位。
司徒寒第一次感觉到被人伺候着洗脚竟如此享受,可怜从搬到暖阳后她就是自个儿洗澡,如今只是让他洗个脚,倒也无妨,一双脚还能透露出个什么信息?何况这里虽然也是男尊女卑,但还并没有到要求女子裹小脚加以人体残害的毒辣地步,而她是男身养大,即使女人要缠,她也不用,加上她习武又征战,脚本来就比平常女子大一些,所以不可能通过脚就能一眼辨出男女性别。
闭着眼感觉被他用干布巾擦净了自己脚上的水,便抬腿往上一荡,翻身到床上直直挺尸,“你也去洗洗——”嗯?等等,她睁开眼,翻身坐起,“你吃饭了没?”
司马睿轻展笑颜,“难得寒儿这么醉还记得我!你不是早就吩咐秋月送来饭菜、不许让我空着肚子饿到吗,怎么自己倒是忘了?还说没醉!”
“哦哦,那就好!”司徒寒说完这句话,“咚”地一声又一头直直倒下去,继续挺尸。
司马睿洗过澡只穿着睡衣睡裤就上了床,看着那即使是四仰八叉的睡姿也依然两腿伸得倍儿直的怪女子,手指抚上她铺在床上的秀发,眼里满是宠溺。寒儿,这世间最独特的女子,唯你!
目光落在那闭目垂贴的黑色长睫上,看了许久,才移到俏鼻又延到双唇上,许是因为酒的缘故,那唇竟与脸颊一样透着玫红色,似发着邀请般的诱惑娇艳。
司马睿伸出葱白玉指指尖,放在她的唇上依唇线轻轻描摩。指肚碰着温软,那俏鼻中呼出的热气又灼着他的指,让他凝视着红唇的眼,也变得越来越深邃,终是再也忍不住俯脸而下!
并未真正睡着的司徒寒睁开眼刚要开口,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唔!”
他低头覆在她的上方,于唇间辗转片刻,才挑了嘴角温柔进入唇里,司徒寒无法抗拒这个她眼中天下第一美男的吻,虽没有太多的回应,却也没有拒绝。
可当她在他的激吻中察觉到他的异样时,却立刻离开他的唇,推开他的身,“司马睿,快下床去!”
司马睿却不再听令,再次抱住她,“好寒儿,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抱着你可好,只抱着你!”
司徒寒却有点儿急,你丫的抱就抱,为毛儿一手抱我的背,另一手却抱我可爱的臀臀?而且还是靠下的位置!
“寒儿,司马睿绝不违反咱们的君子协定,只抱抱你,亲亲你,在你允许的范围内活动,不要再推开我可好!”
“好好好,可是你把你的毛爪子拿开行不行?别搂我的屁股!”
司徒寒一边嚷一边用力扒拉他那只手。虽然是文臣,但毕竟是男人,力气没那么弱,司徒寒又不可能出拳伤他,费了半天劲才把那只手给扒拉出来,两人的手相握着较着劲撑举在上方时,司徒寒刚得意地说了句:“小样儿,跟我斗……”却发现司马睿的目光怪怪的看着上方,顺着方向看过去——
“啊!”司徒寒惊叫一声,什么酒意睡意啥意都没了——司马睿的手心有血!
哪来的血?他又没受伤!
愣了下又快速反应过来的司徒寒脸变了色,一个大幅度翻身越过司马睿就下了床!
“司马睿,那个,我刚想起我的大腿前几天受了伤,怕你们担心没告诉你们,刚才用力大了些,不小心崩裂了,我去上点儿药,你自己洗洗哈,不用担心我,别跟来哈!”边说边退,退到门前转身快速打开房门撒腿就跑!“秋月!秋月!”
司马睿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手中的血,这是她的初潮之血?若她以前就有,定会早做防备,不会让它有这样突然发生的机会!
寒儿,没想到,我的洞房之夜竟是你的初潮之期,与你最有缘的,还是我不是吗?
大腿受伤?崩裂?上药?司马睿带着笑意下床走出房门去清洗,若不是以手托扶她的臀下闹腾起来,在两人都一身红衣、床上也是满床红被的情况下,不仅他发现不了,就是她自己也发现不了!
他有些疑惑,难道女子第一次来月事竟这般毫无感觉吗?
司徒寒受到惊吓般逃窜到秋月的房中跟她讨来早就备好的月事布袋,普通人家里的女子用的布袋,里面装的都是锅灶里燃烧后的草木灰,但富贵人家中的小姐,都是用塞了棉花的。布袋中间部位最宽,向两头处渐窄,前腹和后腰处就是细带了,有点儿像现代的丁字裤的带儿了,但还是要粗一些,围系在腰上。
等清洗了一下又穿戴好用品和衣服后,司徒寒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其实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是在假洞房之夜、在司马睿面前,而且还是以那么难堪的方式出现。她那个理由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而且她不知道这里的男人是否忌讳女子的月事之血、将其视为污秽之物。
为什么初来月事时丝毫没有感觉呢?
她想了想,应该是因为她长年练武运动,身体素质太好,所以血液流畅,所以才根本没有知觉。就是痛经的人也不是初来时就痛的,应该是常年不运动又不好好穿衣服、要风度不要温度,常年体寒所导致血流不畅,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可看看她,她哪儿不通?连骨头都是通的!
谁要瞎编说花木兰和穆桂英在军中痛经,她就一榔头敲死他!
司徒寒龟速一般慢慢蹭回了门前,挠了挠头,这个状态不行,咱得理直气壮才行!
于是,昂起头,挺起胸,直起腰背,气宇轩昂地大步走进了屋子。
见司马睿正坐在床边等她,便停在他面前,“早点休息吧!”
司马睿向她大腿处看了一眼,“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司徒寒摆了一下手,“没事儿,小伤!没有大碍,睡觉吧!”
司马睿点点头,再不言一句。
看他仍坐着不动,司徒寒催道:“上去呀!”
“你先上!”
“你睡里面,我睡外边,当然是你先上。”刚才我是有点儿醉,现在已经清醒了,当然是我占主位。
这女子,真是把自己当成大男人了,强势惯了,这也要争。“好吧,我睡里面。”司马睿无奈,谁让我承认自己是妻呢!
两人上了床,司徒寒从枕下抽出一根短擀面杖,“说吧,你是让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叫?给你个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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