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简直想捂脸!
想象一下这东西要是被人当宝贝偷了劫了,不知道那人打开箱子后看到满箱这玩意儿会是什么表情,想想就好笑!
“少爷,你以前都答应过秋月嫁了人便能去西北跟少爷在一起照顾少爷,如今少爷竟也说话不算诓骗秋月!”秋月鼓着嘴不乐意的嘟囔,那形态真个儿是自家少爷传染得来的。
“嫁人了自然要以夫家为重,还要孕育子嗣。我当时说那话也是顺嘴溜出来的,没想到那么多,如今想到了,自然不能由着性子只图自己方便舒适而不顾秋月。好好的,我爹不在家,府里清冷,我娘和你娘都需要你时常回来照看,若连你也走了,她们就更可怜了!”
“寒儿!”
“少爷!”
孝青云、文姨和秋月顿时眼泪汪汪。
“都别哭啊,等我把西北治理好了,就回来接你们去那里看看,那里的女人可比京城的女人野多了,估计就算让她们上战场,她们都敢拿着砍刀跟敌人拼命!”
“真、真的?”
三人立即止了泪,惊讶地睁大了眼!
“可不是,她们经常出门抛头露面,什么活儿都干,若是惹急了她们,她们还会叉着腰骂娘打架,性情非常直爽,有事儿说事儿,很少有人耍心眼儿!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她们很可爱!”
数句话把她们安抚住后,司徒寒才翻身上马,扬鞭远去。
出了城门,城外已有人等她——百里默安排的随行护卫贯普,以后就跟着她了!
多一双眼睛就多一双眼睛吧,总比走不掉强!
他没来送她是最好的,若真的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生什么节外之枝。
“走吧!”
打马离去的两人却不知道,城门楼里一身黄色龙袍的男子目送着心中人儿的离开,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红衣身影,眼角湿润。
“寒儿!”一声低声轻喃,很快消散在风中。
流风城。陪着将军到达西北半个月后的贯普将真东西汇报给自己的皇上,那就是解决奏折中难题的水利新技术——能有效解决河床淤积泥沙问题的“束水攻沙”术和“跨壕飞槽引水”术。
收到消息的百里默心里也舒服了许多,终究不是她使法儿骗自己,可寒儿的才能显现越多,他的思念之情和爱意便越浓。
“将军,三个新开的渠中有两个您给起个名字吧!”齐为民笑嘻嘻道,三个水利匠师中就他最小最年轻,跟司徒寒的年龄差得也不太多,加上将军大大咧咧粗鲁豪爽,时间一长,他便少了开始时地位悬殊带来的拘束,只留下内心的佩服。
“就叫利民渠和惠民渠吧!咦,新开的渠道不止两条啊!”
“将军,最大最长的新渠已经被大家自动叫熟了名字。”
“还有这样的事?叫什么?”
“将军渠!”
司徒寒愣了愣,她这算是赢了流风郡的民心了么?
数日后。
“司马睿,把这份公文发给流风郡所有县令,允许私人投资开渠筑堰,并允许以开渠者的姓名为渠堰命名,鼓励民间组织开小渠。”
“是!”司马睿正规应答后,又附耳轻语,“将军娘子!”
“去!”司徒寒一脚踹出,“又想作死!”
这回司马睿闪得快,顾不得动作文雅不文雅。
没办法,小娘子就爱拿脚踹人,不是踹人腿就是踹人屁股,不练躲闪功夫不行啊,不然早晚得被踹死!
“桑树防护林和蚕桑之事就全部拜托归你管了,虽然主意是我出的,但我对南方的那玩意儿一窍不通,你要提前把养蚕和丝织能手调过来。”
“寒儿,你开始时让我自己寻找合适树种,为什么回了趟京城,就想到以桑树作为防护林这样两全齐美的事?”
“没有为什么,秒悟秒懂而已。”司徒寒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刷刷,她在做一份重修和加宽官道的计划,路两旁每边至少要植两行杨树或榆树。
“秒悟秒懂?”司马睿又一头雾水,这新名词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懂,我懂我的,你懂你的就行,快去办事!”又一脚踹出去,丝毫没有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便有所收敛的觉悟。
司马睿在她踹了个空后走出屋子,站在院外停顿了一下,难得抬头看了看天空,我家娘子啊,怎么这么可爱呢?幸好是我的!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贱得骨头都没了还自个儿在那儿沾沾自喜,唉,情之一字啊,把好好的人都能变得傻里傻气、神经兮兮!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没有秋月在身边,可现在有个知情的司马睿,竟也有个人能帮忙掩护掩护,且司马睿是丞相之才,那可是比秋月好使多了!所以即使有双百里默的眼睛、有两国皇子等众多之人,但只要有他在,只要将军专用茅房还无人敢进,她便全都能应付自如。
她知道百里默派贯普来的本意并非是监视她,而是想时刻了解她的动向,以及牵制两国皇子的行动,甚至于是似无意但实为有意地阻碍她与剑无尘、司马睿两夫的亲热。
剑无尘与司马睿为此恨他恨得要死,因为几次都被他干扰打断,连个好不容易忙中偷个吻的福利也被他弄没了,实在是令人上火!只有司徒寒幸灾乐祸地闷头坏笑!
又一个春天来临,得知皇上筹集的树种快要运到、能赶上最佳植树时期时,司徒寒又对司马睿和水利部高层开个方桌会议做出安排,“柳树耐湿,根深,易成活,作为护堤林使用;杨树、榆树耐寒耐旱耐恶劣的土壤又生长快,适应性强,栽种在规划中拓宽的新驿道道路两旁,每边最少栽植两行,但两行外要再留出三行的距离面积,以后看情况再添植。”
“将军,驿道还没有动工兴修,要是先植树,恐怕难免会有损伤。”齐为民道,他几乎成了水利三人行的代言人。
“人为损伤,那都是不够重视、没打心里珍惜的结果!司马睿,你把每棵树的购价、人力运费等所有费用全都算进去,看看每棵树的成本是多少,若是人为损坏树苗,按得出后的数字再添加一倍进行赔偿,谁损坏的谁赔偿,若是推拖扯皮,整个小组一起连带!”
在申请来的巨款和物料投资的前提下,在西北各项建设如火如荼的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司徒寒已经二十岁。
已经二十八岁的司马睿似乎感觉到了岁月带来的威胁,不想再拖延,不能总这样没个尽头。他与剑无尘不同,剑无尘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寒儿的真正性别,只是以断袖之情对待寒儿,以情为重,身体的需要都被强制性的刻意压制了,所以没有他这种知情人的急切体会。
这日入夜,确定贯普和剑无尘都出去未归的司马睿悄悄敲开司徒寒的门,看那人儿睡眼惺忪的样子,不觉轻搂入怀,关上房门。却不知就这几秒的时间差,便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他进入将军主屋后便回来了,并在听到屋内的说话声时,各自隐身而听。
“司马睿,怎么这个点儿来找我?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你不会这么晚还来,到底什么事儿啊?”司徒寒问着,又一头倒在床上,连带环着她腰的司马睿也带了下去。
司马睿侧躺在她身边,刮了一下她的俏鼻道:“自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说着又把自己的胳膊塞在她颈下垫上,“寒儿,你就真打算这么隐藏真正的自己过一辈子吗?没为自己的将来做过打算吗?”
司徒寒猛一侧头,又硬着脖子抬起头看了看门外,“他们都不在?”
“嗯,都出去了,没回来。”
“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因为有这难得的机会,我才来找你谈谈人生最重要的问题!寒儿,你到底打算过没有?”
司徒寒的脑袋重重落回司马睿的胳膊肉枕上,闭上眼,“打算了啊,若是不被发现,就一直这样下去,我自己、我爹娘和整个司徒府才不会有事。”
房顶上的剑无尘蹙了蹙眉,隐藏真正的自己?不被发现?寒儿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居然司马睿知道?
“那若是泄露了呢?”
“泄露了啊,泄露了我有免死金牌啊!”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敞开身份?恢复真身,以后也不用过得如此辛苦!”
“为什么说辛苦?我不辛苦啊!”司徒寒睁开眼,扭头看他,“司马睿你是不是在劝我辞去将军之位,以后不再领兵打仗、不再管西北之事?”
司马睿无奈叹道:“寒儿你又想多了,怎么总能如此轻易怀疑我的用心?”
“那你说你什么用心?免死免死,这字面儿意思很清楚,你不可能不知道免死金牌只能免死却不能免活,欺君之罪,一块破牌子就能解决一切吗?就能让我脱下将军服、毫发无损的找个如意郎君生儿育女吗?”
生儿育女?如意郎君?两个男子怎么生儿育女?寒儿他……
对司徒寒已经成思维定势的剑无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反应过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女身泄密 加急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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