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杜大河。见兄弟比五年前更加强壮了。心存忌惮,说道:“大山,这些年在西北受苦了。好在回来了。那你这次还回去吗?”
杜大山喝了一口杜九妹端过来的茶,笑道:“上峰体恤,给了三个月的假期,能在家里待一个半月。之后还要去西北。”
“哦,那你临走之前。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杜大河提醒说道,万一大哥现在老实,等到大山走了,再过来找麻烦。那就不好了。
杜大山看了一眼杜大河,似笑非笑,道:“放心吧。我这几日有点忙,等有空闲了。我回去会会杜大海的!问问他,人家给了他多少钱,卖我的女儿。把家里事情解决了,我才能放心去西北。”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杜大河硬着头皮,说道:“三弟啊,大哥做的不对,你去找他的确算账的确是应该的,但终归是亲兄弟。”
“亲兄弟?”杜大山冷笑,“我去当兵的时候,他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一走,就变样了,让我妻小干重活,吃不饱,之后又要卖我的妻小。有恃无恐啊,反正我那时候已经死了,没人保护妻小了,想怎么作弄,就怎么作弄!”
杜大河面上尴尬,讷讷说道:“三弟啊,以前多有不对……哎,一边是大哥,一边是三弟,两边都劝不动,我也不劝了。你能安全回来,福大命大,自己的妻小,除了自己疼,还有谁疼,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性命。”
杜大河知道这件事请,绝对不是他能调解,直接不说了。
“那是自然,是啊,以前我就是太傻,不懂得这些道理,所以任由妻小被人欺负。现在我想明白了,她们受到的委屈,我会找杜大海讨回来。”杜大山沉声说道,二哥一家虽然没有向杜大海一家过分,但也没有出手帮忙,所以他对杜大河也不热情。
说完,场面陷于安静,没有话说。
最后杜大河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便得不得告辞离开。
杜大河等人回答家里,便跟对吴翠花说道:“我们下午就回城里,这老大和老三的事情,我们掺和不了,只能躲起来。”
吴翠花点点头道:“是啊,惹不起那就只能躲起来,掺和进去,到时候,咱们二房弄得里外不是人。反正大山来了,我们也去看了,礼数到了,谁也不能说我们什么。”
这次再看到杨氏,吴翠花觉得杨氏和以前不一样,底气十足,这有男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杜长和见二儿子从三儿子家里回来,过来问道:“大山怎么说的?”
杜大河也不瞒着,把大山的话跟杜长和说了,然后担心爹娘也跟着大哥一起糊涂,劝解道:“爹,那些事情都是大哥不对,现在大哥不光不给大山道歉,反而还让大山磕头赔礼道歉,只要不是傻子,谁都不愿意啊!再说了,这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我总感觉大山比以前更厉害了,大哥要是继续这样,大山早晚会收拾大哥一顿的,到时候我是不会帮忙的,您老爷别喊我回来。”
杜大郎无意中从窗外经过,听到这话,冲进来,道:“二叔,你说杜大山要收拾我爹,要揍我爹?”
杜大河头疼,这话怎么被这个愣头青听到了,连忙说道:大郎,你被听风就是雨的,你被乱说。今天跟我一起回县城,家里没什么事儿了。”
杜大郎脖子一扬,硬气说道:“他杜大山要敢打我爹,我就砸烂那个破房子。”
“大郎,你别瞎起哄!”杜大河呵斥道,这个侄子脑子不够使吗?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居然还听不懂。
杜婆子听到二儿子训斥大孙子,拿着锅铲子就从厨房跑出来,道:“这是你侄子,不是阿猫阿狗,别这样大声训斥!”
杜大河知道自己娘是什么性子,若是还嘴,那后面有一百句话等着呢,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等到杜婆子把杜大朗拉走了,杜大河才失望看向父亲杜长和道:“爹,你看到了吧,大郎就这么猖狂,大哥比大郎更加猖狂。一点都听不进别人的话,我这做兄弟的,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根本没用。这事情,我劝不了,吃过午饭,我就回县城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杜长和神情落寞,点点头道:“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县城,我好好劝劝你大哥。”
“要是能劝动大哥,那太好了。”杜大河沉声道,不过他觉得父亲也未必能让得意忘形的大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父亲毕竟是长辈,或许说的话有点用吧。
吃过午饭,杜大河要走,要带杜大郎走,但被杜婆子拦住了,而且杜大郎也不愿意走。
杜大河本就不喜欢这个自以为是的大侄子,也不再劝,便带着妻子,儿子,女儿和父亲回了县城。
且说前天从县城回来,杜大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内心矛盾,一时间想不明白.
现在二哥一家走了,丈夫还是这个样子,阎荷花忍不住了,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从县城回来,就蔫蔫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杜大湖往炕的里面躺躺,背着身,闷声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
“你一定有事儿,赶紧跟我说。现在家里事情这么多,你不跟我说,万一有事儿,我心里也没有准备。二房的人都走了,一看就是躲清闲的,不准备掺和大房和三房的事情。”阎荷花催促说道,她十分了解自家男人,能让一向思维简单的丈夫如此为难,想必就是兄长的事情。
杜大湖不说话,但阎荷花伸手在他身上拧了好几把。
“哎呦,哎呦,疼,疼!”杜大湖一直求饶,妻子的手劲很大。每次都能拧得他浑身发紫。
趴在炕边上的杜十郎,觉得有趣,很没良心地在一边哈哈大笑,以为爹娘在做游戏。
“那你说不说?”阎荷花停手,继续问道。丈夫心里有事,不跟她说,让她心里非常不爽。她不爽。自然也不会让杜大湖舒服。
杜大湖心里憋得难受。见妻子问了,也不瞒着了,说道:“荷花。那天在县城,大哥已经亲口承认三哥不是爹娘亲生的。”
阎荷花一愣,然后面露八卦,瞪大眼睛问道:“那大哥是怎么说的?”
杜大湖坐起来。挠挠头道:“是大哥听爹娘亲口说的,我这两天一直在心里想。平心而论,三哥是兄弟几个里面最优秀的,爹娘对三哥的确很不好,反而还经常训斥三哥。”
阎荷花点头附和道:“是的。我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婆婆回趟娘家,就抱回来三哥。根本就不像是早产三个月的。”
“我知道这个秘密,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三哥啊?”杜大湖左右为难。他非常想三哥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再被蒙在鼓里,但又担心这样会把三哥推得更远。
阎荷花想了想,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老公啊,这件事请早晚会被捅出来,所以三哥也早晚知道,不如你偷偷去告诉三哥,这样既不得罪大哥和爹娘,也能在三哥面前卖个好!”
阎荷花算是明白了,杜大海一家人的心都是黑的。人家杜大山都活着回来了,若是那些识趣的,早就过来赔礼道歉了。
可这杜大海呢,异想天开得居然想让杜大山去给他磕头赔礼道歉!他有什么资本让杜大山这样委曲求全啊?就凭有一个在做妾的闺女?
阎荷花之所以这样建议,并不是因为和三房关系有多好,她只想着如何能从这两房的争斗得到更多好处。
“这样做,岂不是让三哥恨我们家了吗?”杜大湖疑问道,这就是他最矛盾的地方。
“你不说,三哥就不知道了吗?咱们现在说,三哥还能领我们情,要是不说,以后三哥从别人那里知道,你也埋怨你的。”阎荷花分析说道,她现在想分家了,老大,老二一家在县城,他们沾不到光,还要被杜大海那一家人的名声连累。公公性子软,婆婆不讲理,尤其是就剩她一个儿媳妇在家里,什么活都干,累的都没喘口气的时候。这还不算,婆婆还经常指桑骂槐,说她懒。
没有三个嫂子顶在前面,现在的阎荷花日子不好过,所以特别讨厌杜婆子,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
杜大湖犹豫不决,最后道:“我再想想!”
阎荷花知道杜大湖的性子,是兄弟几个里面最像公公的,耳根子软,多劝几次,就会同意了。
果真在阎荷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解之下,受不住良心和阎荷花的劝说,杜大湖决定把真相告诉三哥。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杜大湖以出去遛弯为理由,偷偷来到山脚下。
“大湖,你怎么来了?吃了吗?”杜大山见杜大湖过来,颇有几分期待。
“吃过了,三哥。你吃了没?”杜大湖干巴巴说道,给自己打气,每次看到隐忍委屈,杜大湖心里就特别难受。不能让三哥继续受委屈了。三哥为杜家做了那么多事情,已经报答了爹娘的恩情了。
“我也刚吃好,你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儿啊?”杜大山问道,喝了一口杜九妹回端过来的茶水。
“三哥,我有话对你说,你别激动。”杜大湖紧张地咽了口水,神情纠结,好像内心在经受某种考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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