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去大宅看爹娘了吗?”杜大山问道,想打探更多消息,分析杜大山现在的举动,方面下面的应对。
杜大湖听了,放下酒杯,感慨说道:“三哥回来,族长爷爷非常看重,开祠堂告慰祖宗,但爹娘不去,三哥亲自过来请。爹去了,但娘装病,我忙前忙后请大夫,耍的我团团转,到最胡后才知道咱娘还想拿捏三哥呢,只是手段有点差。”
杜大河挑挑眉,这事情爹娘能干出来。估计是爹想去,娘给拦着。最后碍于压力,爹又去了。事情弄到最后,又称为别人背后议论的话柄。
“哦,辛苦四弟了。”杜大河说道,“那大山没说什么啊?”
杜大湖听了这话,叹息一声道:“哎,还能说什么,爹娘逼着三哥,硬是说杨氏不孝,对大哥一家多有维护,让三哥非常生气。”
“哦!”杜大河心里了然,爹娘的手段万年不变啊,怎么还一直威胁呢,就不能改变一下,承认错误就那么难吗?
杜大湖又喝了一杯酒,看向二哥道:“二哥。凭良心说,之前的那几件事情,是不是大哥不对?”
家里日子过得不好,苦点累点,都可以理解,但平白要卖人家闺女,这就不对了。之后又是一件件欺负三嫂孤儿寡母的。根本就不占理。
“是。大哥做事的确太急了。”杜大河沉声道,之前跟大哥说话,还能觉到几分情谊。可现在大哥能耐越来越大,身边奉承的人越来越多,他这个做兄弟在他面前也说不上话,更别说占好处了。
从大哥对大山妻小的薄凉。让杜大河对这个大哥心生警惕,尤其是在大哥对他没有几分真心之后。他更加不往大哥面前凑了。
杜三郎买了猪耳朵和猪头肉,还有两个素菜,找了碗碟端到桌上,听着父亲和二叔聊天。
“哎。我明天一早去请假,交代一下,就带他们三个回去。”杜大河沉声说道。不回去不行啊。现在不能得罪大哥,也不能得罪杜大山啊!
“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就怕到家里又是一阵闹腾。”杜大湖唏嘘说道,“你们或许也听说了吧,上次四妹差点把杨家二舅弄到监牢里,杨家一肚子火,弄不好要打起来了。要是跟其他人打,族人或许还会帮我们。若是跟杨家打,族人也没脸帮大哥一家。”
杜大河当然听说之前杜四妹找人诬陷杨家二舅的事情,心里不免对杜四妹不满,你好好做你的小妾就行了,何必到处得罪人。她躲在王主簙的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让他们跟着受罪,备受别人的歧视眼光。
“哎,四妹这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杜大河感慨说道,好好的日子不过,总想找事儿。
“谁说不是呢,各过各的,相安无事多好啊。”杜大湖沉声道,“我们家吃的用的虽然比以前好了,可名声却很差,很多人在背地里说闲话,指指点点。三郎和六妹以后不要单独回村子里,省得被连累名声。”
杜三郎在一边老老实实听父亲和四叔聊天,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四叔,三叔真的当官了?”
“当然是真的了,族谱里面都写着呢。”杜大湖说道,“现在三哥在村子里非常威风,爹也想趁此机会,让家里的名声好一些。”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杜大河赞成,虽然在县城里做事,但总不好一辈子不回去吧,跟村子里保持友好关系,也算是一条退路。
杜三郎很是羡慕,道:“三叔当官了,我也想去西北!”
杜大河一听,瞪了杜三郎一眼,道:“西北打仗,你以为是过家家呢,九死一生啊!我就你一个儿子,哪也不准去。”
杜三郎失望,但也知道不能反驳父亲。
正说着话,杜大海和杜大郎父子二人来了。
“大哥,吃了没?”杜大河问道,看这夫子二人急冲冲的,想必还没吃饭。
“没呢!回到家就听你们嫂子说,大山回来了,我这一着急,就来找你们商量嘛!”杜大海沉声说道,肚子饿了,“三郎,给我拿碗筷,拿点吃的。”
“是,大伯。”杜三郎庆幸,幸亏刚才买了不少大饼和馒头,加上桌上的菜,应该够吃的了。
吃了两个馒头,杜大海不觉得饿了,才缓缓说道:“大山回来了,你说我们该不该回去啊?”
杜大河心里冷笑:“我又没得罪人,为何不能回去啊!”
杜大湖想得没那么复杂,连忙说道:“大哥,你若是不回去,你和三哥这辈子都别想和好了。现在三哥可不是以往了,人家可是八品的武官,手底下管了不少人呢。再说了,你之前做的事情,的确不对,去跟三哥认错,保证以后不会了,这事情就解决了。”
杜大海这段时间一直被人恭维,早就飘飘然,哪里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顿时面色不好看了,道:“我没有错,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杜家能过得好一些啊。想想以前,咱们吃的喝的,再看看咱们吃的喝的住的。我要是不努力,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啊。”
“大哥,你想努力,想过得好点,无可厚非,可是你算计三哥的妻小就不对。三哥回来了,你还觉得算计人家妻小是正确的,不光不能和好,估计要结仇啊!”杜大湖痛心说道,“这还不算,还有啊,去年四妹让人打了卢举人和杨家大哥,今年又诬陷杨家二哥偷钱。咱们家在周围几个村的名声都臭掉了,你就不能让四妹安分些,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何三番五次要找人麻烦啊?”
第一百七十章 磕头赔礼道歉?
杜大河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不发话。不管是附和谁,都会得罪另一个,赶嘴两不相帮。
“老四,你怎么能这样说四妹啊?”杜大海现在觉得闺女嫁给王主簙,是他最为英明的决断,杜四妹给他带来巨大好处,在县城里成为有头有脸的任务,他当然不容许别人说杜四妹,即使亲兄弟也不行。
杜大湖红着脸,不以为然,粗着脖子,道:“兴你们做,还不兴别人说啊!她过得再好,我们也不占光,倒是你说说,她为啥要打卢举人和杨家大舅?为何要诬陷杨家二哥?”因为这件事请,他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没有脸面。
杜大海也生气了,一拍桌子,道:“我揍他们怎么了,谁让他们不识好歹,谁让他们作怪,让我们一家在祠堂里被打!只是打他们一顿,没要了他的命,算他们运气了,还想怎么样!”
今非昔比,现在他杜大海在县城横着走,找一个之前跟他有过节人的麻烦,很是正常啊,并没有错。女儿的做法,深得他心。
“是啊,四叔,你说话怎么尽帮着外人,不帮自家人啊。”杜大郎面上也不好看,觉得四处胳膊肘往外拐。
杜大湖见大哥和侄子如此,怒气交加,喝了一大口酒,状大胆道:“你们一点不讲理,就准你们欺负别人,别人就不能欺负我们了。是人家杨家讲究,没跟我们计较。你们在县城里过得逍遥,我们一家在村子里夹着尾巴做人,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那滋味你们是不知道!”
杜大郎毕竟年轻。觉得四叔说的有可能存在,不再争辩,没有帮着自己父亲。
“我杜大海一向光明磊落,从不欺负人。让七妹去做妾,那是想让她享福,你看看娟子,再看看四妹。穿金戴银。日子好着呢。对了,六妹不小了,不如我也给找个人家?”
杜大海从做妾这件事请上。尝到了甜头,现在想到杜六妹,则是又在盘算能不能再拉拢一个大靠山。
杜六妹端着碟子进来,听到杜大海的话。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她才不要做妾,隔壁的李奶奶闺女做了人家的妾。还没到半年,就瘦成皮包骨,病恹恹的,即使用心调养。一个月后还是去了。
“咳咳咳!”两不相帮的杜大河听到这话,顿时被酒呛到了,连忙说道:“大哥。六妹的亲事,我已经定下了。就不劳大哥费心了。咱们还是说说,什么时候回村吧?”
杜六妹听到爹爹的话,放下心来,走了出去。她才不要做妾,之前虽然羡慕杜四妹的日子,只是听到外面编排杜四妹的话,杜六妹再也不羡慕了。娘,说得对,要找个殷实的人家做正头娘子,而不是做没有自由的妾。
杜大海听了,也不会多问,刚才也只是顺口,道:“这次回去也行,得让老三,杨氏给我磕头赔礼道歉,否则我绝对不认这个兄弟。”
杜大湖,杜大河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杜大海会这么说,纷纷露出苦笑,被大哥的话镇住了。看来之前他们都低估了大哥的无耻程度,颠倒黑白,行事猖狂。
见两个兄弟不说话,低着头,杜大海不解问道:“你们怎么了?难道杜大山不该跟我赔礼道歉吗?”
好一会儿,杜大湖才缓缓说道:“大哥,你别回去了。最起码现在只是结怨,即使不和好,大不了以后不相往来就行。若是按照你说的,你卖三哥闺女,欺负三哥妻小,别人反抗,让你没脸,你还要让人家给你磕头赔礼道歉。就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三哥一拳把你打倒在地,到时候就不是结怨了,而是结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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