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挥手让几个妾室退下后,就准备去耳房看看究竟,见柳姨娘没走,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看着耳房,就说到:
“你一起来吧。”
柳姨娘忙给卫氏施身道谢。
到了耳房时才发现,原来是奶娘不小心打翻了厨房送来的肉粥,溅到了双胞胎的身上。
白荷身上比较多些,白蓉身上只溅到了一小部分,只是现在她们两个人都哭得惊天动地,卫氏以为烫着了她们两个,便上前去询问,只听那奶娘申辩着说:
“夫人,粥已经不烫了,奴婢去喂姑娘吃的时候,十一姑娘......”
奶娘的话没说完,柳姨娘上前对着奶娘就是一个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不烫了?,不烫就可以疏忽,就可以洒到姑娘身上?”
那奶娘被打了一个耳光,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看到柳姨娘柳眉竖立,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卫氏皱了皱眉头,想着柳姨娘动手不妥,只是这也确实是奶娘疏忽,做生母的心急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这时候制止她,说不定正好给了她借口编排自己,想到白老夫人对自己尊尊告诫,卫氏就没有开口。
卫氏见柳姨娘已经走到双胞胎面前,抱着她们,给她们清理着身上的污物,卫氏看着奶娘说:
“以后你不用在十一姑娘身边侍候了,去找赵嬷嬷,让她给你结算一下月钱,你搬出玉笙院吧,”
那奶娘还欲求情,被卫氏瞪了一眼,喃喃的应了声是,就十分不情愿的离开了。
这个奶娘是后来双胞胎搬进玉笙院时换的,先前的那个奶娘因为总是没事往内室凑,探听卫氏的私事,被卫氏寻了个借口发落了。
柳姨娘看如今的这个奶娘早不顺眼了,看着卫氏说以后不用她在白蓉身边侍候了,心里恨恨的想:便宜你了!
柳姨娘一边给白蓉擦拭着,感觉到白蓉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然后一边抽泣着,一边向自己眨了眨眼。
柳姨娘一愣,知道白蓉这是有话对自己说,便放下她,转身对卫氏福了福身说道:
“姐姐,到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时间了,您去吧,我在这里照看她们姐妹两个吧。”
卫氏想着,柳姨娘大概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没往心里去,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留下跟柳姨娘一起照看这白荷白蓉,就带着白莲去了白老夫人的院里。
白老夫人住在宁寿堂,在去的路上,白莲跟卫氏说道:
“娘亲,白十一是故意打翻那碗肉粥的。”
卫氏停住脚步,看了一眼白莲,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白莲嘟着嘴说着,见卫氏不信,她继续又说道:
“囡囡吃肉粥就不烫,十妹妹开始没哭,是十一放声大哭,十妹妹才开始哭的。”
小剧场:
某人:听说你这辈子奋斗的目标就是为了留住我?
白莲:你谁啊?
某人:男主。
白莲:敢报个名字听听么?
某人:我才不上你的当,竟然引/诱我剧透。
第十二章 宝刀未老?
卫氏听白莲说完,想到确实是白蓉先哭的,白荷大概是听到她哭了,才吓得跟她一起哭了起来。
白蓉自小与别的孩子都不一样,早慧的很,就是那次替换她身边奶娘的事情,如果不是白蓉每次都配合着奶娘,卫氏也不会那么久才寻到她的错处。
如今想来,这个白蓉真是异常的聪明,这才三岁的孩子,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她看着白莲,想着白莲并没有跟双胞胎住在一起,不然把白莲放在她身边该是多危险的事情,今天她能利用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换作是白莲,只怕还不如白荷的下场。
“囡囡,日后你离容姐儿远些就是。”
白莲知道卫氏这是对白蓉有了提防之心,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到了宁寿堂的时候,大房二房的人都已经到了,白莲看去,只见大房二房的六个姑娘也都依次坐在宁寿堂里。
平日里老太太不喜欢这些个女孩在自己面前晃,所以,请安的时候,大房的许氏,二房的陆氏,也经常以她们在屋里做女红为由,免了她们来宁寿堂。
白莲是个例外,她想了解这个家里各个方面的事情,有的是丫鬟婆子接触不到的,而卫氏也不会说的,她想知道,就必须自己去看。因此她就缠着卫氏,天天请安的时候,让卫氏带着她去。
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了什么,白家的几朵金花都到齐了。
卫氏来的晚,给白老夫人请了罪,白老夫人知道双胞胎的情况后,随便问了两句就让卫氏坐下了。
然后就有丫鬟牵着白莲的手,将她带到几位白家姑娘的后面。
白莲虽行九,但她前面也只是坐了六个白家的姑娘,最大的那个是大房许氏的嫡女,如今已经十一岁,最小的是七姑娘,也已经五岁了,她是陆氏的小女儿。
其中一、三、四,是许氏所出,都是嫡女,二、六、七是二房的,二姑娘和七姑娘是嫡出,六姑娘是庶出,早早夭折的五姑娘和八姑娘,也是二房的。
白莲坐下后,看到厅中所有人的神色,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因为白老夫人的穿着比平日里郑重多了,白莲不知是什么事,便学着前面的几朵花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地坐着,白老夫人看了一眼白莲,见她中规中矩,想到她也才三岁,能做到这样,也是卫氏教导有方,赞许的看了卫氏一眼。
随后说道:
“前几天老太爷送了信来,说是今天就到永州了,铭浩和铭文已经去城外接去了,等会老太爷来了,问你们话,你们都要好好的回答。”
白老太爷白晋,是朝中的吏部左侍郎,从二品。今年快六十了,比白老夫人整整大了十岁。
白老夫人本来就是白老太爷的续弦,因为前面的夫人身体孱弱,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倒是她的丫鬟给白老太爷生下了庶长子,就是如今让白老夫人忌惮的白铭新。
白莲自出生还没见过这位祖父,见白家其他姑娘都乖乖的应声,白莲也跟着应了声。之后就都安静的坐着,听长辈们说着话。
许氏一早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早早的就把一应事情安排妥当,也在宁寿堂坐着。
只见她不住的往门口望去,手中不停地搅动着手里的丝帕。还失神打翻了茶盏,差点溅到卫氏的身上。
许氏给卫氏道着歉,卫氏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往心里去,只是说道:
“若大嫂有事就先去忙,我跟二嫂陪着娘。”
许氏听后笑了笑说:
“没事,我不忙。”
她正说着,就听到陆氏噗的笑了一声说:
“弟妹,你知道什么呀,大嫂如此坐立难安的,哪里是因为忙,而是牵挂呢。”
见卫氏不明白,陆氏又说:“大哥陪着爹一起回来了。”
许氏瞪了陆氏一眼,有些恼怒的低声说:
“孩子都在这儿呢,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氏正准备开口呢,白老夫人打断她们说:
“好了,都少说两句。”之后瞪了一眼陆氏,也怪她没话找话,平白无故的提起那个庶子,让人烦心。
陆氏被训斥,自觉的脸上挂不住,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脸上微红,不自在的端起茶杯掩饰着。
白莲看着这一幕,觉得陆氏平白担了侯府嫡女的名声,还不如一个庶女出身的许氏能压得住场。
想到听卫氏曾说过,陆氏是荣兴侯府陆家的女儿,心中当时还很惊奇,原来这里也有个荣兴侯,刚巧也姓陆。只是看着陆氏的情况,白莲可以想到,这个陆家是远远比不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个荣兴侯府的。
想到上辈子的事,白莲神情不由得黯了黯。
荣兴侯,陆家!
不去想也罢,过往烟云,都已经轮回转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眼下自己要做的是,健健康康的长大,等着嫁人、生子、持家,跟那个人白头到老,然后自己这辈子就圆满了。
这愿望这么简单,老天爷看着她上辈子落了那么个下场,也一定会成全自己的。
白莲走着神,没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躁动。
原来是白老太爷已经到了,此刻正向宁寿堂来的路上。
听到消息的白家女眷们,都站起身来,向外看去,白莲人小,没人扶她下来,她也就懒得下去,坐在凳子上等着。
由于她离外面比较近,因此,等丫鬟们打开门帘,外面的人走进来时,白莲第一眼就看到了。
白老太爷白晋并不老,看着也就五十出头,满身的儒雅之气,他身后跟着的男人跟他很是相似。
白莲猜,这大概就是白老夫人口中的那个白家庶长子白铭新了。
白莲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随后又想到,大概是跟自己的爹有相似的地方,自己猛一看才会觉得有些眼熟。
对于这个白老太爷,白莲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家法极严,自己的爹和二伯对他都很畏惧。
白老太爷进来后,老大白铭新,老二白铭浩,和老五白铭文,连那个游学在外的老六白铭林都一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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